羅捕頭聽得身後有人說話,聽聲音說話那人很是年輕,轉身讓手下人散開露出一條可供三四人進入的路口。當看清迎面而來的人是誰時,羅捕頭心中一震,暗道不好,這個小祖宗怎麼來了,臉上帶笑上前道:“皇甫公子,陰公子,您們怎麼來了?”
沒錯來人正是楊俊的好友皇甫思和陰世師,楊俊在出宮時就使人找皇甫思和陰世師了,爲的就是要利用他們的身份解決藏雨帶來的麻煩。楊俊雖然是親王,但身份太高了,而且不一定會有人相信,而皇甫他們就不同了,他們從小在長安長大,又是有名的紈絝子,長安中肯定有很多人認識,讓他們出馬要比楊俊出手更合理。
皇甫思一進門就看見靠在二樓扶欄上的楊俊,對他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會幫他解決此事。他心知楊俊喊自己來春江樓肯定沒有好事,果然自己來就是給他解決這兒的事,不過自己既然當他是朋友了,幫他解決一個小麻煩也不算什麼,而且他也知道以楊俊的身份確實不好出手。他彷彿沒有看見羅捕頭對自己的奉承一般,對錢掌櫃問道:“錢掌櫃,不知發生何事?難道有人想打貴店的主意?若真是如此大可告訴本公子,本公子定爲你做主。”
錢掌櫃自是認得這整個長安城中一等一的貴公子,他還曾在春江樓吃過一吃飯哩,不過他以前很想搭上這條線可惜的是他只來了一次就沒來了。他雖不知這位公子爲何要爲自己說話,不過還是臉帶委屈和不滿道:“有公子您爲小店做主,鄙人可就不怕有人想要爲難小店了。是這樣的,公子爺,衙門的羅捕頭說有人舉報小店是賊窩。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呀,小店經營講的就是守法奉公,怎敢做這樣的傷天害理之事,給鄙人幾個腦袋也不敢呀。”
皇甫思聽了亦是點頭道:“本公子也曾在此店吃過幾次飯見過錢掌櫃數次,對於掌櫃的性格也是頗有些瞭解的,雖然貪些小財,但違法亂紀之事是萬萬不敢做的,羅捕頭可否看在本公子的分上就次放過,說不定此事是一個誤會。”
羅捕頭一看見皇甫思插手此事心中就有退出之意,皇甫思是何人?乃是京城韋氏外親,其父也是個頗受隋帝看重之人。就算不說他,單論他身後的陰世師,他爹陰壽可是貴爲國公,而且也只有他一個兒子。自己只不過是個不入品的小捕頭,即使背後有人支持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把自己當作是替罪的。聽見皇甫思的話,立即順坡下驢道:“皇甫公子所言甚是,聽了您的話可使我茅塞頓開呀,以掌櫃的品性定然不會幹出此事,這一定是個誤會。錢掌櫃,我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請勿見怪。既然誤會解開了,我就告辭了”羅捕頭最後幾句將自己從此事中脫出來,告訴衆人不是自己要爲難春江樓而是有人要爲難春江樓,我只是個小人物莫要遷怒自己。
皇甫思自然聽出了羅捕頭的話,他解決此事不過是受人所託自是不會遷怒於他。錢掌櫃當然也不會遷怒於羅捕頭,就算想遷怒他也沒有這個實力,聽羅捕頭要走連道:“羅捕頭慢走,二子,代我送羅捕頭。”
送走羅捕頭後,錢掌櫃對皇甫思感激道:“皇甫公子,剛剛的事可要謝謝您了。”
皇甫思搖頭道:“我只不過是受人所託,你要謝就謝那人吧。”
錢掌櫃愣了,到底是何人幫助自己,正要詢問間。只見皇甫思擡頭看向二樓,臉帶笑意微微頷首。
錢掌櫃看了也向二樓望去,只見二樓扶欄旁有二人,一位相貌平凡身材窈窕的少女和一個眉目俊秀的少年。心中大定,原以爲是另外的人想要藉此事以幫助爲名,暗地裡確是打着和那人一樣的目的,誰知卻是小姐找人解決了這事。錢掌櫃下意識的忽略了藏雨身旁的楊俊,以爲皇甫思是對藏雨頷首。
皇甫思見錢掌櫃臉帶了意以爲他知道是何人請自己解決此事,便道:“錢掌櫃,既然我所受之事解決了,那我就先行走了。”說完也不接受錢掌櫃所說要請飯道謝的話就走了,心中自是不斷嘀咕道:“嘿嘿,三郎,我幫你解決了麻煩你可得好好感謝我。恩,要讓他怎麼感謝自己呢,聽說他有個貌美如花尚未出閣的姐姐,到要讓他給自己介紹介紹。”
二樓的楊俊自是不知皇甫思將主意打在自己只見過一面的姐姐身上。見事情解決,便和藏雨回到幾人吃飯的桌上。將剛剛所看的一切告之衆人後,對楊秀楊諒道:“你們應該休息夠了吧,我們走吧。”說完一大喊道:“小二,結帳。”小二上來道:“公子,您這桌的飯錢掌櫃的說了免費。”楊俊知道是爲何,不過是藏雨在罷了。
一行五人於是紛紛下樓,到了一樓時錢掌櫃自然也看到了不過裝作沒看見。出了門,楊俊忽然摸摸身上叫道:“我的玉佩不見了,”頓了頓道:“肯定是掉在剛剛吃飯的地方了,四郎五郎你先和藏香去逛逛,等我和藏雨找到玉佩再去找你們。”
楊秀不依了,道:“三兄,不過是塊玉佩而已,掉了就掉了吧。”
楊俊搖頭道:“那玉佩是爹爹給的,不能丟。”
楊秀這才勉強同意道:“三兄,那你去把,早點回來。”
楊俊自是答應,告戒楊秀楊諒一些要注意的事後,纔在楊秀楊諒的不耐煩中再次進入了春江樓。
進了春江樓,藏雨在前走到櫃檯前,低聲對錢掌櫃道:“領我們到一個可以說話的地方。”錢掌櫃早看見藏雨去而又回,聽了她的話連忙走出櫃檯將她迎向裡面,見及楊俊也進來時停步不前,目露詢問,當看到藏雨點頭同意才接着走向裡面。走過一道門,來到一個露天的小園子,不遠就是一排小屋,向來應該是酒樓中人居住的地方。
錢掌櫃領着二人來到一間屋子前,打開房門,待二人先進,才進去閉上房門。這個房間不大,一目瞭然,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後是一排書架,書架上的書有翻動的痕跡。幾人坐好,錢掌櫃方道:“小姐,剛剛若不是您請人來,這店的名譽就給毀了。”
藏雨注意到楊俊微微搖頭,心知他這是告訴自己現在不要將此事的說清楚,便頷首不語。當藏雨問了一些店中情況後,楊俊突然問道:“錢掌櫃不知爲何那羅捕頭來找你麻煩?”
錢掌櫃不知該答還是不該答,畢竟這關乎店的私密,不過看藏雨沒有反對,無奈道:“小店讓一個有權有勢的人給看中了,前幾日那人便提出要買下小店,不過鄙人回絕了。本以爲他會自恃身份,誰知今日他就使人來找茬,若不是小姐請了皇甫公子來解圍,過幾日小店還真會買給那人。”
楊俊又問道:“你說的那人是誰?”錢掌櫃不好回答了,藏雨便對他道:“三公子不是外人,你直說便是。”
既然店的主人說話了,錢掌櫃便道:“是當朝舒國公的公子。”
楊俊聽了立即想起來那是何人,正是半年前仗勢欺人當街打了藏雨的人,也就是舒國公劉昉的公子。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正所謂舊恨未平,新恨就起,你先是打我的人,現在有來搶我的錢,當我不發威以爲我是病貓呀。想搶我的錢沒門,我還要把你的錢全給奪來,以消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