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垂肩捏背
“我能幫你什麼嗎?”
“你能幫我什麼,呵,能啊,你去把這府裡所有美女蛇都帶走。”
立屏風後聽前面動靜嬌娘雙眸驀地圓瞪,心想,那個鐵柱不會是真聽了她氣話才把人帶走吧。
她當時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話趕話隨口一說,誠然裡面夾帶着她負面情緒,可她也不敢想讓他拐了柳姨娘私奔啊。
這個鐵柱,腦袋到底是怎麼長,還是說這裡面有別她不知道隱情?
此時便聽坐首位上鳳移花開口了,“你是跟着柳姨娘香兒?”
“奴婢是。”堂前跪着香兒早已哭腫了眼,磕頭磕砰砰響,口裡一個勁說:“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你先別急着求命,先把這事兒交代清楚了,爺自會斟酌。”鳳移花蹙眉打斷她。
“是。大爺,奴婢確實是冤枉,奴婢從頭到尾也不知情,早上下大雨那會兒,奴婢帶着人水井邊上找到我們姨奶奶,當時姨奶奶渾身都淋溼了,回到院子,姨奶奶就說她覺着渾身不舒服怕是染了風寒就打發奴婢出來尋大夫,奴婢請示了姜媽媽,然後出門找了個大夫回來給我們姨奶奶診脈,開了藥,也伺候姨奶奶吃了,姨奶奶便說她睏倦要睡覺,奴婢依從,伺候着主子躺下,便守着姨奶奶房裡做針線活兒,原本都好好,奴婢就突然被人打暈了,等奴婢醒來時候就發現自己口裡被人塞着布,雙手雙腿都被綁着扔姨奶奶牀上,還是奴婢費千辛萬苦吐出了口裡布巾喊了人來這才發現姨奶奶並姨奶奶首飾錢物都不見了。”
“你是柳月帶來,柳月又是老太太那邊親戚,爺不好越俎代庖處置,待明日,我稟明瞭老太太,讓老太太處置你,帶下去。”
此時姜媽媽步履匆匆進了正堂,雙手呈上了一封信,道:“大爺請看,這是從柳姨娘屋裡書桌上找到。”
鳳移花接過信,便見封面上署名是給他,信裡寫道:表哥說月兒寧做富人妾,不做窮人,妻,月兒心中越想越鬱結,如若能做正妻,哪個女子又想給人做妾,伏低做小,任人買賣。若非是他,今日月兒已然魂入黃泉。月兒命苦如斯,想來表哥也知其中緣故,女子身子何等隱秘珍貴,便是貼身兜兒讓人拾去都清白不保,表哥明知如此,卻隨口將月兒胸口紅痣位置告訴她,這無異於毀了月兒貞潔,讓月兒赤身**呈現她面前,月兒本再無面目苟活,可念想受人恩惠,不可不報,月兒殘花敗柳,只願餘生能伺候恩人側,爲奴爲婢。跪請表哥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
末尾是字跡潦草“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一行字,想來是匆匆忙忙寫就,可見柳月當時心境轉變。
鳳移花面色沉凝,隨手將信件扔入火盆裡燃燒殆,眸子看向堂下跪着那幾個面如土色短工,淡淡道:“家都落西市楊柳巷兒?”
“是,回東家,我們都是,跑了那個也是。”王大叔滿身冷汗回答道。
鳳移花垂眸轉了轉手指上戴着黑寶石戒指,“沒你們什麼事兒了,金寶,打出去。”
王大叔父子一聽,懸着心頓時便落了地,只要不被投入大牢,告他們一個串通之罪,他們命便算是保住了,一齊磕頭謝罪道:“多謝東家,東家仁慈。”
“還不走。”金寶從門外進來,手裡提着一根一丈多長黑色皮鞭,一邊抽着一邊往外攆。
銀寶看了一眼那些骨碌滾蛋短工,便擡腳進了屋,稟報道:“大爺,秦姨奶奶院子空了,只留下一個守門婆子,說是雨一停,秦姨奶奶便收拾東西回侯府了,說是要回去伺候大奶奶,大奶奶一時半會兒都離不開她。”
金寶頓時撇嘴,心想她纔沒那麼乖順,是心虛纔對。
“知道了,也不用去尋她那大哥了,這事兒爺心裡有底,銀寶,你抽空去你們玉姨奶奶孃家,楊柳巷兒查看查看,問問這個鐵柱都和什麼人相好,問仔細些。”
屏風後嬌娘一聽,心涼了半截,那該死男人,這腦袋轉也忒了,他不會懷疑是我讓鐵柱拐走他小妾吧。
銀寶自來便是懂他,心思活泛伶俐,把事情腦袋裡一轉也猜出個大概,都是從楊柳巷兒來,還是秦姨奶奶那邊人介紹來,秦姨奶奶又是府裡大奶奶陪嫁丫頭,向來就是大奶奶手裡一把鈍刀子,短工裡面有一個年輕小夥兒,五官端正,身材壯碩,又提到玉姨奶奶,他暗自一驚,若無其事往屏風後看了一眼,這事兒,究竟是玉姨奶奶反敗爲勝了還是誰裡面插了一腳?不然,這玉姨奶奶運氣也太好了。
銀寶領命去後,鳳移花揮退了正堂所有人,淡淡出聲,“還不進來,難道要我親自去抓你?”
嬌娘扒着屏風只露出一對盈盈星眸朝他眨巴眨巴,道:“我累了,能先回去睡一覺嗎?”
“你說呢?”他擡眸睨着她,狹長鳳眸仿若星光碎辰,墨色裡精光閃閃。
“大爺辛苦了,婢妾幫大爺垂肩捏背,不、不,是捶背捏肩。”她麻利跑過來要動手,被他一把抓住捏手裡,“你和那個鐵柱是何種關係,此時說了便輕饒,若是等銀寶回來,我從別人嘴裡聽到些不好,你莫怪我手重。”
“其實也沒甚關係,我和他不大熟。”她猛點頭以提高自己可信度。
“那麼,他來咱們府裡做工,你沒見過他?”他彈着她海棠花形流蘇耳墜,恍若無心輕問。
不能他跟前說謊,嬌娘腦海中警鈴大作,可她也不能承認昨夜私會青梅竹馬,只好軟了身子往他身上靠,嘿笑道:“可不是我讓他來。”禍水東引,只別往她身上燒便可。
正當他要繼續詢問時,金寶便帶了個人來,嬌娘一看忙從他腿上起來,揮揮手不帶走一片衣袖,“大爺,你見客,婢妾迴避。”說完,提着裙子便跑了個沒影兒。
“大爺,司先生來了。”金寶垂着頭走進來,好像生怕看見什麼不該看似得。
“見過大爺。”
這是一位穿着玄色士子襦服,寬袍大袖,頭戴灰兔毛冬季帽先生,一身書卷氣,名爲司晉南,乃是青陽侯府大管家,爲人精明幹練,嘴嚴如蚌。往往從他口中傳出話便代表了青陽侯,他父親意思。侯府裡,小一輩主子們都敬他三分。
“怎勞駕司先生親自來了。”他是怎麼知道他這裡。
鳳移花起身相迎,“先生,請坐。”
“不敢。”司晉南垂着眼皮,一臉恭敬,公事公辦,毫不拖泥帶水,不拉扯情分,而是直接道:“侯爺請大公子回去書房相見。”
鳳移花頓了頓,道:“立刻便動身嗎?”
“是。大公子,請隨鄙人一同乘車回府。”
此時太陽落山,晚霞消退,正是漸漸黑下來時候。
“這便走吧。金寶,讓旺兒留下。”告之她一聲,我今晚怕是回不來了。
“是,大爺。”金寶面帶憂色,只覺來者不善。侯爺可輕易不會召見他家大爺。
冬日天短,說黑就是眨眼事兒。
嬌娘房裡燈次第亮起來,不一會兒便燈火通明,姜媽媽指揮着丫頭們將晚膳擺放好,便催着靠牀上繡花繡上癮嬌娘道:“如夫人,用膳吧。”
“好。”嬌娘咬下線頭,高興把自己這一天成果展示姜媽媽看:“我是不是進步神速?”
她是主子,姜媽媽還能不說好,自然是滿嘴誇獎,雖有媚主成分,可事實上,嬌娘進步還是可喜可賀,至少這繡葉子針法她是真掌握了,可見是真心想學刺繡,是用了心。
“明日老奴就教如夫人如何繡花。”
“這感情好,媽媽可不要藏私。”
“不藏,藏也沒得藏。”姜媽媽笑道。“就老奴這粗劣繡技,從侯府裡一抓一大把。”
她驀地住了嘴,轉換了話題,道:“如夫人嚐嚐這道紅燒獅子頭,乃是廚娘秋嫂拿手好菜之一,您嚐嚐,這大丸子裡頭可還有好東西呢。”
獅子頭色澤紅潤油亮,香味撲鼻,再加上那環繞四個獅子頭周圍青菜葉,當真是色香味俱全,勾得人食慾大振,嬌娘迫不及待插住一個放盤子裡就給肢解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先吃了口過過嘴癮,便連連點頭,“肉爛不膩有嚼頭,好吃。”
再一筷子下去把個大獅子頭徹底分解開,她便見着了驚喜,裡面竟還包着一個白嫩嫩鵪鶉蛋。
“姜媽媽,這是鵪鶉蛋吧。”她不確定問。
“是鵪鶉蛋。”姜媽媽道。
“這道菜果然不錯。”便不再說話,靜心吃起來。
邊吃邊想,她把自己修煉越發好了,他自回他侯府,她自過自己小日子,如若無人打擾,再生個小兒子出來,她便什麼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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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霸王票和花花都收到鳥,每條評論某山爺都認真看了,好評論,某山大受鼓舞,碼字也帶勁了,腰不酸腿不疼了,,給提意見犀利某山也虛心接受,並認真考慮,總之,感謝諸位,某山會努力進步。
今日八千,努力加油把昨天欠債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