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子揪緊,我死死抓住師兄的胳膊,“快告訴我,嚴炎怎樣了?不行,我要馬上看到他!”
不由分說,我掙扎着要起身下牀。
師兄有些焦急,按着我的肩膀,連聲說道,“好好,我讓你看他,你別急!你不能動!”
在我答應不動之後,師兄轉身出去了。我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過,又一想,既然是我不能動,讓他過來,那他肯定是傷的比我輕了,但是師兄又爲何是那種表情?一時間柔腸百轉,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緊緊盯着門口。
片刻,師兄抱着一人進來,放在我的身旁。
嚴炎?!
我轉頭仔細看去,卻見他雙眼緊閉,面色暗淡無光透出青灰的顏色,嘴脣蒼白乾裂,整個人竟是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師兄,快告訴我他怎樣了。”我被嚴炎現在的樣子嚇到,淚快要涌出來。
師兄無奈嘆息,“他的傷倒並不致命,只是內力損耗過大,已然油枯燈盡。”
“油枯燈盡?”我的心一點一點被撕扯着,嚴炎爲了護我救我,竟是油枯燈盡!
“不!他不會離開我的,他說過,他一向守諾!我不相信!”我撫摸着他的臉,淚水一滴一滴滑落。這一刻,我終於醒悟,嚴炎已深深的刻在我的心底,不僅僅是喜歡,還有絲絲縷縷的愛。也許是日久生情,也許是爲他的不離不棄的愛護所打動。總之,這一刻我看到了自己的心,我愛這個男人!所以,他不能死,我們還沒幸福的相守,他不會就這樣離我而去!
“師兄,告訴我,怎樣才能救他!我一定要把他救活。”
師兄緩緩搖頭,深深的嘆息。“我用靈山仙芝給他吊着命,希望能儘快找到救命良藥。”
師兄開始不分晝夜的研究師傅的藥典,而我則萬分配合的喝下療傷的藥汁。每日裡小廝皺着眉爲我端來熬好的藥,我二話不說飛快地全喝乾淨,彷彿是瓊脂甘露。開始時看得小廝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光聞味就知道這藥很苦很苦,師兄給我配的藥是怎樣療效最好怎樣來,所以未添加乾草之類的甜味藥草。他忙着救嚴炎,我更是怕師兄因我分神,因此沒有半句抱怨痛快地喝下,我要儘快的好起來!我要救嚴炎!
嚴炎就這樣無聲的躺在我的身旁,他的呼吸輕而淺,胸口幾乎看不到起伏。我的心時刻揪着,不時探到他的胸前,感覺到那裡的微暖,才能略略安心。
我緊緊地握着他帶着薄繭的手,絮絮的說着,從悠然居一路說到現在,說得最多的就是那句話,“炎,你答應過我,永遠不離開我,你可要信守承諾!”
三天了,毫無進展。我能感覺到死神就徘徊在附近。可我什麼也做不了。師兄也迅速地憔悴下去。
這幾日,我用未受傷的半邊身子撐着,喝一口米粥再喂到他嘴裡,一口一口儘量多的讓他多吃些。半天才喝完一小碗,我也渾身大汗累癱在牀上。歇息片刻然後繼續。簡單的一日三餐,而我只喂他喝三碗粥就要到半夜。沒關係,只要他能吃就好。
到第四日,我駭然發覺嚴炎不再吞嚥食物了,看着他漸漸失去生機的臉龐,我忍不住放聲大哭,淚水滂沱間,看到師兄無奈的搖頭,我的心撕裂般的痛。“不,不可以,嚴炎,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離開我……”恍惚間,聽到師兄的哀嘆,“要是師父在就好了,他老人家決心配製一種能起死回生的還魂丹,這絕世靈藥……”
“還魂丹?”我激動的無以復加,“你確定師兄?”
“是!你……有?!”師兄面色一振,“師父製成了?”
我喜極而泣,“師父給了我,僅此一顆!我現在就給他服下。”彷彿三九天出了太陽,我的心雀躍起來,顫抖着掏出救命靈藥,捏着嚴炎的下頜幫他吞下。
“好了,放心吧,他會慢慢好起來的。你累壞了,好好睡一覺吧。”
提着的一顆心終於落地,疲倦襲上來,在師兄溫暖的目光中,我進入了夢鄉。明天將會是嶄新而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