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詩曰:

無字不成書,字是文人著,沒有識字人,何處能有書。

世上沒有書,好比無日出,天地一片暗,地上無五穀 。又比人無目,不識地上途,無識又無知,人還不如豬。

有字便有書,理在書上出,書上能達理,做人必讀書

正在這時,梁山縣的一衆衙役,管事,師爺,個個怒氣衝衝擁上堂來,跪滿堂前,衆等齊呼:“求求知府大人,放下我們老爺。”

李步全憤然道:“老爺我硬是不放呢?”

師爺道:“城裡的老百姓已經跑馬放信,也許明日……”

李步全:“明日你們就造反了不成?”

一個班頭道:“逼上梁山,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官逼民反,民當然要反。”

李步全吼道:“你們要要挾於我?”

師爺道:“我等不敢,就是來求求老爺,也替你害羞,因爲你不會做官,不如我們縣老爺,他辦案如神,神就神在證據二字,還有他從不貪贓枉法,更不去屈打成招,就是讓你死,也死個心服口服。”

正在這時一個衙役慌慌張張跑上堂了,氣急敗壞地:“報。”

李步全:“報其何事?”

那衙役道:“老百姓已把大堂圍個水泄不通。”

師爺道:“老爺,事在人爲嘛,爲什麼我們的魏知縣如此深得民心,因爲他愛民如子。”

一名梁山縣的衙役道:“民心值萬金,一個草民一滴水,百滴匯成碗,萬滴匯成溪,你若不信,大江大海便能淹死你。”

百姓們撲向魏百姓,七手八腳卸下他身上的刑具,哭聲一片:“老爺,老爺……”

魏百姓從昏迷中醒來,淚道:“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師爺握着魏百姓的手憤然地說:“老爺,您爲官做人,光明磊落,毫無狡黠,聲名遐邇,李步全如此待你,嚴刑逼供,我等……”

魏百姓打斷師爺的話道:“不可造次,王法定有公道,一定向百姓勸說,這乃公堂,千萬不可亂來,請你們向他們轉告,我魏百姓謝謝父老鄉親。”

荒山野嶺,甚是寂寞,崇山峻嶺又十分險惡。一夥強盜將秦玉,魏燕綁架到此,二人仍被反手捆綁着。

秦玉破口罵道:“你們這幫強盜,我們的縣令大人愛民如子,你們喪心病狂,殺害了他的夫人,天理難容,你們不得好死。”

一個惡賊哈哈大笑道:“狗官魏百姓年年清匪,月月防盜,天天捉賊,我們能有好日子過嗎?逼得我等走投無路,所以我等才報復於他,小美人你心疼於他,我等也再報復報復你,也乃天經地義。”

又一個賊道:“和她囉嗦個什麼,來先將她剝個精光,我等消淨了**,再將她大卸八瓣。”

幾個惡賊便向秦玉撲來,小魏燕絕命般地哭喊着:“救命哇……”

“先殺了這個小妮子。”

一個惡賊舉刀向魏燕劈來,一道亮光閃過,一條神棒打向這個賊,賊子一聲不響地倒地身亡。另一旁,那幾個惡賊正在撕扯秦玉的衣裳,突然這些惡賊收住了手腳紋風不動地站在那裡。

牛鼻怒道:“作死的惡鬼,爾等皆是錄上有名,此時此刻該你們上路了。”

一個賊問:“你是?”

牛鼻道:“你若問我是誰,好吧,我就告訴於你們,也好讓你們死個明白。”

牛鼻歌道:

“兄弟三人宕凡塵,只殺鬼不殺人。

莫道荒山遠,眼慧無漏,惡煞難存。

吾持降鬼劍,二弟他,神棒一根,

還有朱老三,寶刀下奪鬼魂。

世溷,暗無天日,百姓苦,

官貪賊竊,一併害死人。

蒼天生我等,拯救黎民,

敢擒鬼和神,向腐惡,推動**。

若問我,姓甚名誰?牛鼻道人。”

話說衆賊一聽是牛鼻老道,無不膽戰心驚。“啊,你是牛鼻老道?”

衆惡鬼無不驚怕。一道劍光,衆鬼頭顱落地。秦玉和小魏燕向牛鼻,侯元二人跪下,磕頭叩拜:“謝謝道老爺,謝謝王爺…….”

牛鼻,侯元扶起二人.

牛鼻道:“下山吧,你父秦忠在山下等候。”

牛鼻兄弟三人,由侯元馭車來到了縣城,和李步全相遇。牛鼻道:“這個糊塗蛋他想溜。”

朱儀道:“這個狗官其實不糊塗,他最認識的是金銀,做官十年,貪金銀六十萬兩。”

牛鼻道:“他的姓名不在十萬惡鬼之中?”

侯元道:“好辦,好辦,貪銀歸燕王朱棣,如何法落由魏百姓操辦。”

朱儀道:“魏百姓是個知縣如何審理他的上司。”

侯元道:“朱允炆不是封了我們兄弟三人的王位嗎,再行駛一回權利,把他們兩個調個個兒。”

牛鼻道:“二弟所言極是,所言極是。牛鼻當機立斷取出一隻偵探神蜂吹了一口法氣,讓它飛去,那蜂飛向李步全的轎子,李步全突然掀起轎簾子,大聲疾呼:“轉回去,轉回去……”

李步全的大隊人馬後轉而回。

牛鼻一聲冷笑道:“這個老奸巨猾的李步全,好吃他吃了,不好吃他就吐。”

侯元道:“下油鍋裡找不到高崗,走不了他。”

魏百姓升坐大堂,衙役喊了堂威:“威武”

魏百姓道:“李山。”

李山:“在。”

魏百姓:“老捕頭秦忠養傷去了,你做正捕頭,張保。”

張保:“在。”

魏百姓:“你做副班頭。”

李山,張保:“謝謝老爺。”

魏百姓道:“你二人沒有爲我饋送魚與其他財物,本縣卻重用於你們,因爲我能任人唯賢,你二人能兢兢業業地做事,老老實實地做人,光明磊落,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有誠有信。”

李山:“謝謝老爺的信任。”

張保:“謝謝老爺的勉勵。”

魏百姓道:“做好你的本職,便是對我重大的感謝。”

李山,張保:“是。”

魏百姓又一聲令下:“將原副班頭賈仁給我拿下。”

李山張保:”是。”

二人撲向賈仁,將其拿下。

賈仁嚷道:“何故拿我?”

魏百姓一聲冷笑道:“三年前你送魚於我,其目的求捕頭之職,我卻懸魚示衆,就於你接下了仇怨,爲何我捕拿**等罪犯而屢次落空,是你充當賊人的耳目,串通了消息,我派遣秦忠搬接老母,仍然是你與**等賊人周密制定一套罪惡的計劃,也是你偷走我的官服……”

賈仁如喪考妣,一頭栽倒在堂前……

數日後,一等罪犯被押向刑場,午時三刻,時辰到,魏百姓一聲令下,劊子手輪起鬼頭大刀向**等罪犯砍去,刀光血影,一顆顆人頭落地。隨後,魏百姓晉級爲知府之職審理了李步全的貪污案,追繳了他全部的貪銀六十萬兩,又將其斬首。牛鼻又親自爲媒,魏百姓娶秦玉爲妻。

寒風吹襲着古道,白日有色無光,路上少有行人。牛鼻兄弟三人又在急急地奔波着。朱儀牢騷滿腹道:“在梁山縣有肉吃,有酒喝,溫牀暖被的哪一點不好,又不是急着去考狀元,明天就過大年了,急着要走,走吧,走吧,鬼盡我亡,你和二哥也難免一起去見老玉皇。”

侯元道:“那個老兒我纔不想去見他,整日嘮嘮叨叨,花天酒地,不務正業。”

牛鼻笑着道:“正是使命。”

朱儀道:“使命,使命,使得人斷命,這些當權的老爺們,只知道使人爲他賣命,自己卻閒得要命。”

牛鼻道:“靜中念慮澄澈,見心之真體。閒中氣象從容,識心真機。淡中意趣衝夷,得心之真味。觀心證道,無如此三者。”

朱儀不耐煩地說:“讓我說大哥正是一個?”

牛鼻問:“三弟,我正是個什麼?”

朱儀道:“曲意而使人喜。”

侯元道:“不若直躬而使人忌。”

朱儀道:“無善而致人譽。”

牛鼻道:“不若無惡而致人毀。”

三人說着笑着,最後還是朱儀自哀自嘆道:“不怪天不怪地,只怪自己點子閉。”

侯元道:“不怪地不怪天,只怪自己命苦命又酸。”

牛鼻道:“人貴有自知之明,自然明白了,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吧。”

朱儀問:“天涯海角走一回,不知何處是我家?”

牛鼻笑道:“去白丁縣。”

侯元問:“白丁縣又在哪裡?”

牛鼻笑道:“白丁,白丁,顧名思義,就是這個縣少有識字人,方纔得來這個渾號。”

縣城不大,只有兩條桶子街,房屋卻很是整齊,市面也比較繁華,正值歲暮年終,大街上買賣正是熱火朝天。牛鼻向前走去,來到一個書館的門前,見這裡排着長長的隊伍,圍得是水泄不通。朱儀道:“這裡的人好邪乎,不去買酒買肉過大年,都擠在這裡做甚?”

侯元道:“三弟,你去看看,我與大哥投客棧等你。”

於是牛鼻和侯元離去,牛鼻一邊走着,一邊歌道:

雁走白丁,煙籠長空,聲聲嘆,聲聲鳴,悽悽慘慘,

絕古無書,不做一字章程,目不識丁。望那碧空落處,

遍野哀鴻。 一年有四季,春夏秋冬,如野如空。

全無那,書上名聲。割了機杼,又斷絕了筆蹤,

不留音容。一世走了,一了百了,如席捲走宇宙,

萬般模糊。好比風吹殘燈,世上事,無影無蹤,哀哉烏呼。”

朱儀向書館走來,人擁如牆,裡三層外三層,風雨不透,他沒有奮力向裡面擁擠,只好站在外面探頭探腦地張望,也好,朱儀身材魁梧高大,他看到了,原來是四個先生正爲民衆書寫春聯。朱儀看到這裡,掩口笑道:“原來是四個鬼東西,如此橫不成體,豎不成形,如蟲爬一般,歪歪斜斜,少鉤缺點,這等字如何張貼在門上,豈不讓人笑掉了大牙。”

朱儀連連搖頭晃腦,自言自語又道:“真乃是稀而貴,缺而珍,白丁,白丁,通街的睜眼瞎。”

這時一個老漢被擠得汗流滿面,衣偏帽邪,拿着墨跡未乾的兩幅春聯,從人堆裡擠了出來,不料被人擠落在地,老者便去撿起,卻被一個漢子踩在腳下,這麼一扯,竟撕成了兩斷。那老者放聲大哭,揪住那個漢子死活不依:“你賠我的春聯,你賠我的春聯……”

那漢子道:“這麼多的人,你爲何向我索賠?”

老者哭道:“春聯是毀在你的腳下,你必須賠償。”

那漢子嚷道:“我就是不賠。”

老者道:“你若不賠償,我便於你拼命。”

就這樣,兩個人便先是爭吵,後就動起手腳來,朱儀走上前來將他們離開。

朱儀道:“你二人都是老年人了,爲着這點滴的小事,大動干戈值得嗎?忍是心頭一把刀,退一步海闊天空,進一步萬丈深淵。”

老者道:“這是一兩銀子啊。”

朱儀大驚道:“一兩銀子?”

老者道:“多年的老價錢,一副春聯一兩銀子。”

朱儀道:“這個鳥字能值一兩銀子?”

闖上一個漢子指着朱儀的鼻子斥道:“你敢辱罵聖人,不怕風寒凍掉你的舌頭。”

朱儀嗤之以鼻道:“寫出這類的字來,還能稱得上聖人?你別糟蹋了聖人,剛剛入學堂的孩子也能寫出這樣的字來。一兩銀子能買一斗米,老百姓能寫得起嗎?”

那老者嘆道:“再貴也得買哇,一年一個春節,窮人再窮也得圖個煥然一新,莫非死了人的人家纔不張貼春聯。”

朱儀道:“老人家您別再爭吵了,我替他賠償還不行嗎?”

老者道:“無緣無故我何能讓你耗費銀子?”

朱儀道:“一張紅紙值多少銀子?”

老者道:“一兩銀子能買一百張大紅紙。”

朱儀又問“一張紅紙能寫幾副春聯,少說也能寫上三兩副,如此暴利,就像一把殺人的鋼刀在剝人皮,放人血,要人命哇。”

老者道:“我們不是拿不動筆桿嗎?”

朱儀道:“你們看,前邊不遠的牆壁上,用石灰畫着一個羊頭的是不是客棧?”

老者回答道:“正是楊家老店。”

朱儀道:“你們速去楊家老店,我等兄弟三人免費爲父老鄉親書寫春聯。”

這位老者搖搖頭道:“你們也會寫字?”

朱儀哈哈笑道:“老伯,放心吧,我們的字比這四個鬼東西寫得好,雖然說不上是飛龍走蛇,保證讓你們滿意。”

那老者還是不可置信地說:“看不出來你們也是文曲星下凡,好,過去都說鳳凰不落無寶之地,今天來了聖人,乃鐵樹開花,千載難逢哇。”

就這樣朱儀帶來許多百姓向客棧走來。朱儀引着許多百姓來到了客棧的大門前。

朱儀道:“鄉親們,你們在門外稍等片刻,我還有兩個哥哥在客棧內,我將他們喊出來一同於大家書寫春聯,好不好?”

大家齊聲道:“好,好。”

於是朱儀向客棧跑去。

朱儀跑到客棧便道:“店主人,店主人……”

這家店主迎上前來道:“客爺,有何使喚?”

朱儀道:“我給你十兩銀子,速去街上買來文房四寶,還有紅紙。”

店主問:“要其何用?”

朱儀道:“再備上幾張桌子,擡到店門口,我兄弟三人要爲老百姓書寫春聯。”

店主疑惑地問:“你們也是先生?”

朱儀道:“我們不是也是先生,就是先生,我們還要免費爲大家書寫春聯。”

店主道:“此話當真?”

朱儀吼道:“我騙你做甚?不要囉嗦。”

朱儀取出銀子,店主人接過道:“客爺,你們住店,飲酒吃飯我也不收錢。”

朱儀道:“你們纔是人領不走鬼領亂轉。”

店主人和幾個夥計爲此忙碌起來。店主和他的夥計們一切準備停當,牛鼻兄弟三人便爲百姓寫起春聯來。

正是;

沾墨才題梅似雪,揮毫又賦四時春。

朱儀道:“父老鄉親們不要擁擠,先老後少,定會滿足爾等。”

那位老者捧着剛剛寫好的春聯,熱淚盈眶道:“那四個先生,就因爲會書能寫,使了我們多少銀子,他們食玉飲桂,榨走了我們多少血汗錢。”

牛鼻道:“老人家,爲何不讓你們的後人讀書寫字呢?”

老者道:“何嘗不想要我們的孩子去學堂,可是?”

侯元問:“可是個什麼?”

老者淚道:“一言難盡哇。”

朱儀向店主道:“有勞動店家,派遣你的夥計敲着鑼,去大街小巷呼叫一番,讓這裡的百姓家喻戶曉,我們免費書寫春聯。”

店主大喜道:“我親自去叫喊。”

那店主興高采烈,拿着一面銅鑼,奔走大街,敲着鑼高聲吶喊:“父老鄉親們聽真,楊家老店來了三位先生,免費爲大家書寫春聯…….”

鑼聲陣陣,喊聲傳遍大街小巷……許多百姓紛紛向楊家老店擁來。客棧門前,牛鼻兄弟三人一絲不苟地忙碌着,全神貫注地爲着百姓書寫着春聯。

一個漢子道:“我雖然不識字,道也能分辨出孬好來,那四個先生寫的字如落了葉的刺槐樹,您們寫的字如龍飛鳳舞。”

正在這時,有人高聲道:“讓開,讓開,劉三爺來了……”

牛鼻正寫着春聯,擡頭看去,來了一個老人,長髯如銀,面如古月,拄着竹柺杖跚跚而來。這位老人乃白丁縣一方有腳陽春的人物,愛人恤物,仗義疏財,愛管民間不平之事,德高望重,深受百姓的敬重。就是有一點美中不足,隻字不識。劉三爺來到牛鼻三人的面前,彬彬有禮,翩然下拜道:“三位先生,我劉三給三位先生爺問安了。”

牛鼻急忙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雙手合併胸前道:“無量佛天尊,善哉,善哉,老施主切莫如此大禮,請起,請起。”

侯元,朱儀走向前來將老人攙扶起來。

老人道:“三位聖人,小老兒有個請求。”

牛鼻道:“請老人家講來,只要晚生能做到的,在所而不辭。”

劉三爺目中噙淚道:“白丁縣是棵枯老的柳樹,就從來沒有鳳凰來築過巢。今日來了三位聖人,這是白丁縣人的福音,千年枯樹能發芽,這乃天大的喜事。這裡的人,人老幾輩都沒有入過學堂,更沒有讀書人來過白丁縣。”

老人說到這裡淚流滿面。

朱儀道:“老人家有何心願只管講來吧。”

劉三爺道:“白丁,白丁,說白了,就是目不識丁,您們若是不嫌棄這裡人窮地薄,潑婦刁民,就在這裡開辦學堂,讓我們摘掉白丁的帽子。”

老人說到這裡潸然淚下,跪在地上。“求求先生,在我們白丁縣辦學堂吧…….”

老百姓一片呼聲,也紛紛跪下……

再說書館裡,四個所謂的先生放下手中的筆,擡頭看看,館裡外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甚是吃驚.賽諸葛連聲道:“怪哉,怪哉,那麼多的人何處去了?”

這四個所謂的先生,一個姓馬名鋼,綽號賽諸葛:一個姓羅名鐵,綽號勝周郎:一個姓季名石,綽號比張良:一個姓苟名木,綽號過吳用。他們與朱雎乃一師之徒,三年前受朱雎之命,在此招兵買馬,起義謀反。正在這時,店主鳴鑼吶喊從門前走過:“白丁縣來了三位先生,在楊家客棧,免費爲老百姓書寫春聯,請大家光顧……”

www. тт kǎn. C O

四個惡鬼聽到這裡個個怒髮衝冠,摩拳擦掌。“哪裡來了三個野先生,狗膽包天來砸我們的金飯碗,來斷我們的財路?”

“饒不了他們。”

“對,饒不了他們……”

於是四個惡鬼怒氣衝衝離開了他們的書館。

牛鼻兄弟三人與劉三爺還有一衆百姓談論的恰到好處,突然有人吼道:“何處來的鳥人敢在白丁縣妄稱先生。”

衆人聞聲看去,氣勢洶洶地來了四個人,百姓們不歡而散。朱儀一聲冷笑道:“大白天來了鬼。”

侯元道:“看你們的德性,癩蛤蟆爬到腳面上,不咬人卻也膩烏人。”

牛鼻道:“看你們四個,這般氣勢洶洶如此盛氣凌人,有何來頭?”

苟木道:“我來問你,從何處而了,奔何處而去,做何勾搭,又爲何來這裡與我等作對?斷我們的財路。”

牛鼻道:“我兄弟三人從天上來,到人間去,爲民除害,伏鬼來了,你們四個乃錄上有名,只是……”

馬鋼道:“只是個裘?”

朱儀笑道:“看你們是個裘像,鬼頭鬼腦的,沒有個人模樣,半瓶醋,所謂的先生,寫得何鳥字騙取老百姓的錢財,純屬一幫騙子。”

羅鐵暴跳如雷道:“你敢說我等是半瓶醋,是騙子?”

朱儀道:“這等鳥字的春聯卻收取如此高昂的銀兩,不是騙子又是做甚?”

牛鼻道:“雖然你們算不上先生,總還是認識幾個字,理所當然去服務百姓,穿上布衣或漁或樵,或耕或商,不許再去詐騙百姓,如若再執迷不悟,定拿爾等去見官。”

“拿我等去見官?哈哈,我道要看看你們有何能耐,走。”四個半瓶醋幸災樂禍地說着笑着而去,這時老百姓纔敢陸陸續續走回來。

劉三爺望着足不留佴而去的四個半瓶醋,纔敢哀聲嘆氣地說:“我們白丁縣的百姓吃盡了不識字的苦頭,婚娶嫁出,紅白喜喪事,家家皆有,總得去求求他們,轎接馬請,白銀捧在手裡,可是,他們放不下的駕子,鬥不盡的威風,就連縣太爺見了他們也恭恭敬敬,因爲他們是聖人,白丁縣只有五個數字人,一個在縣衙做了師爺,四個就是他們。”

再說四個半瓶醋向縣衙走去,時間不大,從衙內衝出十多名衙役向楊家客棧撲來。十數名衙役氣勢洶洶地來到客棧,衆百姓一鬨而散。那個捕頭一聲吼道:“何人在此興風作浪?”

朱儀迎向去厲聲責問道:“何爲興風作浪?”

那捕頭見朱儀與他爭論,勃然大怒,揮起手中的木棍向朱儀便打,朱儀可能容得了他如此飛揚跋扈,飛起一腳將那捕頭踢翻在地,然後踏上一隻腳,那捕頭妄圖掙扎,抱着朱儀的這條腿,搖了幾搖,晃了幾晃,如蜻蜓撼石柱,而紋風不動。

朱儀冷笑道:“小子,朱爺的這條腿就是一根鐵釘,錠在你的身上,只要我不擡起來,你一輩子也休想爬起身來。”

衆衙役一窩蜂地撲了上來。

朱儀厲聲道:“誰敢再上前一步,爺就將他活活地一腳踩死。”

那捕頭仰面在地,他用盡了力氣也搖晃不動朱儀的這隻腳,只得苦苦地哀求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哇……”

衆衙儀只得退下。

朱儀問:“你這廝叫什麼名字?”

捕頭道:“在下文不識。”

朱儀道:“文不識。”

文不識道:“小人文不識。”

朱儀道:“你不識字?”

文不識道:“字認識我,我卻不認識它。”

朱儀道:“你在縣衙當得是什麼差事?”

文不識道:“小人任捕頭之職。”

朱儀甚是吃驚道:“大字不識一個如何能做捕頭?”

文不識道:“我們老爺比我也強不多少,也是一個大字不識的大白丁,只會寫他半個姓字的人。”

朱儀道:“原來如此,文不識。”

文不識道:“小人在。”

朱儀道:“我問你,你家老爺是不是要你來請我們去縣衙飲酒吃肉?”

文不識道:“不是請。”

朱儀:“是何?”

文不識道:“民不告官不究,四個聖人在老爺那告了你們的黑狀,所以老爺下令,我等是來捉拿你們的。”

朱儀怒道:“好個糊塗的知縣,這個狗東西。”

文不識大驚道:“大爺,您這麼會知道我家老爺的乳名,他就叫大狗子。”

無巧不成書,這個知縣姓胡名塗,乳名大狗子。

朱儀哈哈大笑道:“我是他的長輩子怎麼不會知道他的乳名?爲何又不能叫他的乳名,大狗子,大狗子。”

牛鼻,侯元哈哈大笑,明白這時朱儀在耍弄這個文不識。侯元也閒不住了,他道:“大狗子還沒有長進嗎?”

文不識道:“老爺有長進,大有長進。”

朱儀道:“長在哪裡?”

文不識道:“老爺姓胡,要師爺教他識字,那師爺就從胡字入手,師爺教的認真,說什麼古字加上一個月,便是胡。老爺問師爺,這是酒壺,還是夜壺?師爺說,這不是酒壺,也不是夜壺,是糊塗蛋的胡,就這樣師爺教了老爺三天三夜,老爺就認識了半個,一個古字,師爺誇老爺聰明伶俐,五經四書,五加四便是九,老爺你三天就學會了半個,十八天就全部學通了全部的五經四書,真是了不起。”

牛鼻,侯元二人捧腹大笑。

牛鼻問:“你家這個胡塗老爺如何做得官?”

那些衙役們紛紛議論:“你們真是老爺的近親,大小名字都知道…….”

文不識道:“老爺出身雖然不是權貴名家,卻是一名立了大功的軍人,所以才做了七品知縣。”

朱儀道:“速去要大狗來迎接他三位長輩子。”

文不識道:“大爺,您把腳擡起來,小人我去通報。”

朱儀道:“你小子別使鬼點子,爺擡起腳,你便跑個無影無蹤,爺何處去尋你?另派遣他人。”

文不識叫道:“愣頭丁。”

一個衙儀道:“在。”

文不識道:“你速去向老爺稟報,就說他的三位老輩子來了,快來迎接。”

楞頭丁道:“三位爺是老爺的哪門親戚?”

朱儀道:“哪門親戚?少說我們也是狗兒的叔輩子。”

楞頭丁道:“少說是叔,那要多說豈不是祖宗了。”

文不識大怒道:“楞頭丁你個馿射的,騎馿不知走路的辛苦,你小子站着說話腰不疼,我躺在地上,胸脯上還有大爺的一隻腳,能好受嗎?”

楞頭丁嬉皮笑臉地:“騎馬坐轎不如睡覺,捕頭捕頭,昨日你揍我的威風哪裡去了,好吧,你就耐心的等着吧。”

楞頭丁向縣衙跑去。楞頭丁一口氣跑到縣衙的後宅,胡塗正閒坐在那裡喝着茶,見楞頭丁慌慌張張的跑來,心中甚是不歡道:“明日便是大年,官就是這麼七八品,爛事卻不少,真是煩死人。”

楞頭丁氣急敗壞地:“老爺報。”

胡塗大怒道:“你個混帳東西,你是老爺,還是我是老爺?”

楞頭丁連聲道:“您是老爺,您是老爺……”

胡塗道:“自然我是老爺你爲何說老爺報?”

楞頭丁道:“小人說走了口,是小人報。”

胡塗道:“報其何事?”

楞頭丁道:“爺家客棧來了三個主子,其中還有一個雜毛老道,他們十分厲害,大捕頭還躺在他的腳下。”

胡塗道:“爲什麼不起來?”

楞頭丁道:“那是起不來身子,老爺,文不識能是吃虧的人嗎?”

胡塗道:“你們做什麼去了?”

楞頭丁道:“小人都不敢,那三個人是你叔。”

胡塗大怒道:“是你祖宗。”

楞頭丁道:“老爺別生氣,自然是你叔,順理成章便是我們的老老爺,他們還口口聲聲喊你……”

胡塗:“喊我個什麼?”

楞頭丁道:“他們左一句大狗子,右一句大狗子,還一個勁地罵你。”

胡塗問:“如何罵我?”

楞頭丁將無作有,信口開河地:“不知老少的王八蛋……”

胡塗道:“我爹是廟門旗杆獨一根,哪裡來的一下子就有三個叔?不對,他們存心是在罵我。”

胡塗想到這裡暴跳如雷,道:“走,前面帶路,將他們捉拿到公堂,冒認官親,我定打他個屁流血紅不可。”

胡塗和楞頭丁怒氣衝衝走出後宅。

再說客棧 ,牛鼻,侯元守在桌前,面前一片冷冷清清的,百姓們都離去了,心裡甚是煩惱。

牛鼻道:“三弟,讓這廝起來吧。”

朱儀擡起腳,文不識爬起身來,就要走,牛鼻用手一指,他站在那裡若木雕泥塑。

牛鼻道:“我等速速作法,不能讓百姓帖不上春聯,要這幫衙役辛苦一番,讓白丁縣的老百姓過一個歡樂,祥和的春節。”

侯元道:“有錢能買鬼推磨,我們沒有錢,就讓他們好好地爲百姓張貼春聯吧,記着,這乃無私奉獻。”

牛鼻,侯元二人作法,這些春聯已經備好。

朱儀道:“大哥,二哥,這裡就沒有你們的事了,乃萬事大吉,下面的事我來辦。”

只見朱儀向這幫衙役吹了一口法氣,立即列隊站立在朱儀的面前。

朱儀一聲令下:“你們兩人一組,計十六人分成八柭,分頭行動,不準遺漏一家一戶,必須將春聯,整整齊齊,端端正正張貼在老百姓的門上,偷懶者患百日大病。”

衆衙儀齊聲道:“遵令。”

這些衙儀拿起春聯和所需之品跑步行動而去,這一幕卻被店主看個清清楚楚,他直驚得瞠目結舌,他道:“神了,神了……”

朱儀問:“神在何處?”

店主道:“看他們一個個如神差鬼領。”

朱儀道:“不妨你也跟我走一回。”

店主問:“去哪裡?”

朱儀道:“縣衙,爲糊塗蛋縣令張貼春聯去。”

朱儀向店主的肩膀拍了一下,正要作法。

那店主道:“我去,我去還不成嗎?你們的所作所爲,我雖然是個開店的,是個俗人,也並非貴耳賤目,那個道人,他是牛鼻老道,你二位爺,奕奕當世偉人,可是侯元,朱儀二位王爺?”

正是:

白丁街前笑歡籲,明日便是大年初,春風十里誅鬼路,

目不識丁豬狗如。非是笑話白丁人,無識無知便糊塗。

甘露能使禾苗壯,傳教定叫萬民服。

第十九章第七章第四十一章第十九章第七章第十五章第三十七章第十五章第十二章第三十一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七章第十一章第十章第三十章第十九章第三十六章第十九章第九章第四十一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九章第九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六章第八章第三十章第二十五章第二章第二十一章第十二章第九章第二十六章第十一章第二十五章第一章第五章第六章第十五章第三十三章第三十六章第九章第一章第十六章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二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一章第二十七章第十二章第三十二章第十七章第八章第十六章第三十章第三十四章第七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一章第十四章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二章第二章第十一章第十八章第五章第二十五章第十一章第十五章第二十章第三十五章第二十七章第十七章第十五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章第三十一章第十七章第九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八章第一章第三十七章第十章第二十一章第三十一章第十九章第十二章第二十六章第七章第十五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二章第十二章第七章
第十九章第七章第四十一章第十九章第七章第十五章第三十七章第十五章第十二章第三十一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七章第十一章第十章第三十章第十九章第三十六章第十九章第九章第四十一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九章第九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六章第八章第三十章第二十五章第二章第二十一章第十二章第九章第二十六章第十一章第二十五章第一章第五章第六章第十五章第三十三章第三十六章第九章第一章第十六章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二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一章第二十七章第十二章第三十二章第十七章第八章第十六章第三十章第三十四章第七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一章第十四章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二章第二章第十一章第十八章第五章第二十五章第十一章第十五章第二十章第三十五章第二十七章第十七章第十五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章第三十一章第十七章第九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八章第一章第三十七章第十章第二十一章第三十一章第十九章第十二章第二十六章第七章第十五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二章第十二章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