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詩曰:

怒氣昂昂恨難消,歷朝歷代有奸曹,秦檜之流不絕種,

又生賊子亂中朝。包拯岳飛曾出世,文行忠信名氣高,

月地雲階光輝在,萬代楷模做勇驍。

書接上回,話說侯元前去敲門,有門衛詢問了一番侯元。那人道:“進來吧。”

侯元進了飛天鷹的院子。飛天鷹已在客廳等候,僕人將侯元引進客廳。侯元于飛天鷹見禮道:“飛大爺,我是寧老爺的家人,奉老爺之令,前來送信。”

飛天鷹向侯元看了又看到:“你是大人的家人?他雖然身爲知府,卻是我的表兄,他府中的人我都認識,我爲何沒有見過你?”

侯元道:“我名叫崔躍明,是……”

飛天鷹道:“好不吉利的名子,崔躍明,崔躍明,摧要命。”

侯元笑嘻嘻地說:“飛大爺,我姓崔,是我伯孃的姓,躍,飛躍的躍,不是要你命的要。我是十日前纔到寧府的,濟南府來了牛鼻老道,還有他兩個結拜兄弟,爲了安全起見纔要我這個生眼的來的,你要是瞎疑惑,我就回去了。”

飛天鷹道:“別囉嗦了,書信呢?”

侯元道:“客守貨,船守舵,我是跑腿送信的,當然書信就在我的身上了。”

飛天鷹道:“拿來。”

侯元道:“你也拿來吧。”

飛天鷹詫異地:“我拿什麼?”

侯元道:“賞銀,幾十裡山路,黑燈瞎火的,容易嗎?”

飛天星忿然道:“你這個狗頭。”

侯元道:“狗頭,猴頭,比那些鬼頭鬼腦的頭值錢多了,我這人藐藐沖沖,未達朱紫,飛爺看在大人的面子上,一壺小酒錢還是能捨得的。”

飛天星道:“如此油腔滑調真該打,打狗還要看主人,罷了,罷了,賞你二兩酒錢。”

飛天星取出銀子,侯元纔將書信遞于飛天星,道:“大人吩咐我速去速回,我這裡謝謝,謝謝飛爺了。”侯元離開了客廳。

侯元回到了林中,朱儀問:“你離開了飛賊家去何處轉游了?”

侯元道:“做賊不妙不如睡覺,我去有數裡將馬放了,才徒步返回。”

朱儀道:“老馬識途,它獨自信馬遊綱跑回寧府那又如何是好?”

侯元道:“三弟,別再找叉子了,蘇國就死了,還說馬不馬的,你的心思我明白,我得了二兩銀子,你就患了紅眼病,明日請你吃肉。”

朱儀笑道:“二哥,夠義氣,夠朋友。”

牛鼻道:“你二人一天到晚,兩天到黑,如粘似膠,無人能分得開,不是嬉就是鬧。”

朱儀道:“這纔是生死患難的兄弟。”

侯元道:“注意,飛天鷹家裡出來人了。”

月光下清晰可見有一人走出飛賊的家,匆匆忙忙地向西方走去。

牛鼻道:“走,跟蹤追跡。”

於是牛鼻兄弟三人隨後緊緊追去。

月光朦朧,小路崎嶇,路兩旁林木橫生,牛鼻兄弟三人尾隨那人來到一個山坡前,這裡又有一個村莊。此山名,望羊坡,村莊于山同名,因此就叫望羊山莊。這廝進了村莊,在一個大戶人家的門前停下。那人敲響了大門,並輕聲呼叫:“鐵老黑,鐵老黑……”

從院內傳來問話聲:“你是何人?”

那人回答道:“我是飛天燕,是飛二爺。”

門開了,飛天燕進了院子。牛鼻向侯元,朱儀一揮手,三人身輕如燕便越牆而過。牛鼻兄弟三人也進了院子,見房內亮着燈光,三人躡手躡腳來到窗下,聽得房內有數人在說話,侯元捅破窗紙向房內看去。三名惡鬼坐在燈光下,其中一個彪形大漢,面黑似鐵的人罵聲咧咧地說:“飛天燕,飛天燕,你與你大哥飛天鷹都不是他孃的好東西,害了我和瘦如猿。”

飛天燕道:“上船容易下船難,事到如今,後悔頂個屁用,牛鼻那個雜毛老道到了濟南,危在旦夕,你我急流勇退方爲英明。”

瘦如猿驚恐萬狀道:“那賊老道神通廣大,我們算是死定了。”

飛天燕道:“知府大人送來了書信,我等必須銷燬罪跡,那就是山洞中那些黃金白銀。”

鐵老黑吼道:“如何銷燬?”

飛天燕道:“走在牛鼻的前面將這些金銀拋棄掉。”

鐵老黑搖搖頭道:“這是拿命換來的,我死也捨不得。”

飛天燕道:“你們要錢還是要命?”

瘦如猿道:“要錢也要命,我等帶上黃金白銀,浪跡天涯,天下之大,只要手中有了金銀,何處不快活。”

飛天燕想了想道:“瘦如猿你說得有道理。”

鐵老黑道:“事不可遲疑,我們取金銀去,連夜攜帶家小離開濟南,離開山東。”

飛天燕道:“行動吧。”

他們吹滅了燈。侯元聽到這裡向牛鼻,朱儀一揮手,三人轉身而去,飛天燕他們三個惡賊走出屋來。牛鼻取出兩隻偵探神蜂向三名惡賊飛去,賊人走出院子。

牛鼻道:“我們尾隨其後先找到金銀再來個一網打盡。”

牛鼻三人跳下房來,尾隨其後走出了山莊向一座大山攀登,先是小路崎嶇,後來就沒有路了。

這是一座巍峨的山峰,月光下袒露着它的神秘胸懷,三名惡賊登上了山坡。牛鼻三人尾隨其後,在一株巨松下留住了腳步。鐵老黑道:“到了。”

飛天燕道:“打開洞門吧。”

鐵老黑開了洞門,牛鼻兄弟三人變化成寸餘長的小人跳到三賊的肩上,瘦如猿點起火把向洞內走去。一條彎彎曲曲的天然熔洞,又經過人工開掘,有幾個石窟,便成了洞中貯存室,各有堅固的洞門,鐵老黑開了鎖,推開門,瘦如猿用火把照亮着,可見許多木箱子一排排地存放在洞中。

飛天燕道:“我們一人先分取二十塊馬蹄金。”

鐵老黑打開一個箱子,他肩上的侯元用手一指.“呱,呱,呱…….”

滿滿一箱子紅眼癩蛤蟆,齊往箱外亂跳。鐵老黑傷煕的心更涼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罵道:“什麼馬蹄金,都是紅眼癩蛤蟆,飛天鷹,寧種你們不該來騙害我們這幫兄弟。”

飛天燕和痩如猿也在叫苦連天:“見鬼了,見鬼了,明明是馬蹄金,怎麼成了癩蛤蟆?……”

飛天燕道:“再打開一個箱子。”

鐵老黑爬起身來,又開了另一個箱子,依然還是紅眼癩蛤蟆,又開了第三箱,第四箱,別無二樣,一色的紅眼癩蛤蟆,這些癩蛤蟆喊叫不休,四處蹦跳。鐵老黑一咬牙道:“寧種這個狗官,什麼五五分成?我們一個也不要,給他送去。”

瘦如猿道:“說得有理。”

於是三個賊又捉拿起地上癩蛤蟆,累得他們滿頭大汗纔將地上的癩蛤蟆抓回箱內。

飛天道:“再看看銀箱裝的是何貨物?”

三個賊又打開另一個木箱,撲撲……一羣白色的鴿子飛出箱外,又飛向洞內,飛來飛去……

飛天燕道:“別再開箱了,癩蛤蟆易捉,鴿子難捕。”

正在這時飛天鷹也來到了洞中。鐵老黑怒道:“飛天鷹,飛天鷹,你我指天爲誓乃生死結拜弟兄,爲何捉弄於我?”

飛天鷹道:“我可向天發誓,欺騙,褻瀆或其他不義,非我飛天鷹所爲,焉能我表兄寧忠別有用心?”

鐵老黑道:“我們每人一箱扛於寧忠,討個說法去。”

飛天燕道:“不弄個水落石出,怕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身子,是馿不走,還是磨不轉,他若反咬一口,說我們換了包,再向我們討要金銀,這不要了我們的命?”

飛天鷹道:“也只有如此了。”

於是,四個賊每人扛起一隻木箱向洞外走去。牛鼻,侯元,朱儀留在洞中,恢復了本來的滿目。只見牛鼻向還在亂飛的鴿子招招手,這些鴿子又飛回木箱中去。

牛鼻道:“他們官匪一家,如此這般的貪盜,真是窪亂天下,危及社稷,一日不除,國民何能安寧?”

侯元道:“天日昭昭,國法難容。”

朱儀道:“國家的錢財,百姓的血汗,我們先將它轉移出洞,待徹底清算這般貪官惡賊後,一同送於燕王而正使正用。”

牛鼻道:“先將此金銀寄存在成志之處。”三人作起法來,金銀箱向洞外飛去。

牛鼻道:“走,去濟南城。”

三人走出洞外。

第二天,白日,四匹快馬奔走長街,馬上馱來四個惡賊,飛天鷹,飛天燕,鐵老黑,痩如猿,每匹馬上還帶來一個大木箱子。他們在寧忠的府門前下了馬。寧忠正在內室更衣,有人來報:“老爺,您的兩位表弟,飛家二爺還有兩位壯士求見。”

寧忠大驚失色道:“該死,該死,快要他們進來。”

“是。”寧忠匆匆忙忙走出內室,來到客廳。

片刻,飛天鷹四人氣沖沖地每人扛着一個木箱子來到寧忠的面前。

寧忠問:“我派遣家人爲你們送信,信可收到?”

飛天鷹道:“信收到了。”

寧忠道:“我那家人爲何未歸?”

飛天鷹沒有好氣地說:“一個油腔滑調,不知高低的東西,我留他做甚?”

寧忠道:“牛鼻老道來到了濟南,你們爲何還有膽來城裡,就不怕牛鼻老道捉拿你們奪命醢屍。”

飛天鷹一聲冷笑道:“大表兄,你看看木箱裡是何物?”

寧忠道:“是不是金庫中的錢箱?還有半截沒有撕掉押着府衙官印的封條。”

飛天鷹道:“馬蹄金,皆是馬蹄金?”

牛忠揭開木箱,一片金碧輝煌,鐵老黑等人甚是詫異,道:“是金子,是金子?”

寧忠怒道:“不是金子能是何物?”

寧忠伸手去拿金子“啊。”寧忠一聲驚叫,一條毒蛇死死地咬住他的手,痛得他絕命般地嚎叫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有人一路高歌走來:

“無人不想去做官,身居官位莫圖貪,金銀本是摧命鬼,

錢財是槨又是棺。貪財無厭能喪命,思前容易悔後難。

望鄉臺前空流淚,不帶分文攥空拳。”

原來是牛鼻老道,還有侯元,朱儀走了進來。寧忠,飛天鷹等人大驚,只有寧忠手被蛇咬着動彈不得,飛天鷹,飛天燕,鐵老黑,瘦如猿皆亮出兵器來。

“你是何人?”衆賊厲聲責問着。

牛鼻哈哈笑道:“無量佛天尊,善哉,善哉,山人我乃牛鼻老道,你幾個該死的惡鬼,尤其是寧忠,一頭一腦地在想錢,在圖錢,在貪錢,在盤算着錢。成志告假回家爲其父喪葬,你藉此之機,夥同飛天鷹,勾引鐵老黑,瘦如猿等社會上的土匪強盜盜走了國庫的金銀,反而喪心病狂冤害成志,天網恢恢,疏而無漏,今日你們的死期到了。”

侯元,朱儀各執兵器,飛天鷹等賊舉刃相迎。

侯元道:“看你四個如螳螂舞戈。”

朱儀道:“瞧你四鬼乃垂死掙扎。”

侯元兩棒結果了飛家二賊的性命,朱儀真乃是快刀斬亂麻,手起刀落,鐵老黑,瘦如猿的兩顆人頭滾落在地。

牛鼻一聲冷笑道:“寧忠,你不是貪財嗎?不義之財毒如蛇,我今日就來個以毒攻毒,讓你這個財鬼財迷飽償貪財之死的滋味,是如何的痛苦。名根未拔者,縱輕千乘甘一瓢,總墜塵情。”

牛鼻用手向寧忠手上的毒蛇指去,那蛇立即化身成巨蟒用力纏繞着寧忠,在撕咬着寧忠,痛得他滾地哭喊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錢哇,錢哇,我如此地愛你,你不該這般地害我……這是報應,這是報應……”

寧忠表現出這個貪財奴是這麼悲慘,淒涼,痛苦至極,慘不忍睹之狀態,最後還是被蛇吞進腹中。

牛鼻哈哈大笑道:

“勸人休貪心,別取不義金,生財不正道,必定傷自身。”

牛鼻向做官清正廉潔的泰安知縣劉仁去函,來濟南任知府之職,成志爲牛鼻當差押運所繳獲的金銀前往燕山,從此入仕爲官。

晨煙暮露,春熙秋陰,牛鼻兄弟三人奔波奮戰在中華大地上。牛鼻道:“看田中嘉禾重穎,百姓安居樂業我便知足了。”

牛鼻兄弟三人奔赴千里古道,風塵僕僕地走來。

侯元道:“燕王興兵的金銀也該夠了吧?”

牛鼻道:“打仗打得是金銀,消耗的是人命,天下沒有戰爭方可太平,黎民百姓也才能安居樂業。”

朱儀憤然道:“少數人爭天下,禍其天下百姓受苦受難,其罪惡滔天,何時才能消滅戰爭?”

牛鼻道:“幾千年來,你爭我奪,改朝換代,死了多少人,毀了多少財力,給老百姓帶來多少苦難,數不勝數哇。”

突然一陣風響,從天而降撲來一隻巨鵰向牛鼻衝來,三人大驚,那鵰來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出一雙鐵爪抓起牛鼻騰空而去。“二弟,三弟救我……”

牛鼻連聲呼叫着。那鵰飛去,侯元,朱儀隨後追去……

那鵰飛雲空,越千山,過萬水來到太原城外,向地面俯衝而去,離地面丈餘,丟下牛鼻又遠遠飛去,牛鼻被摔到草坪上,良久方纔坐起身來。忽聽得人喊馬嘶,兵器相擊之聲,牛鼻舉目看去:“啊,有人在廝殺。”

牛鼻站起身來向那裡走去,原來是三比一的交鋒,三匹馬三員將三般兵器圍殺一員將官,那將盔歪甲邪,只有招駕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妄圖落慌而逃,那三將窮追不捨,那將處境十分危機,只聽得他仰面一聲長嘆:“我命休也。”

牛鼻再向那三將看去,頭冒黑氣,於是哈哈笑道:“原來是鬼在殺人。

金馬玉堂唱高歌,一代忠良保山河,三千惡鬼作暴亂,

山人非是粟磬客。吾賜澍雨助大明,撥亂反正將賊滅。

羣犬垂涎蠢蠢動,天下訩訩到幾何?”

牛鼻用手向他們指去,三鬼舉着兵器如木偶一般原地不動,那身處危機的大將回頭向牛鼻看去,甚是感激道:“謝謝道爺相救。”

牛鼻道:“無量佛天尊,善哉,善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不足爲奇,且不知,你們因侯結下的仇怨於此拼起命來?”

此人太原總兵閻衝。

閻衝道:“我乃太原總兵姓閻名衝,待我殺了這三名反叛。”

那將挺槍就要殺那三鬼。牛鼻道:“慢,山人不在此,誰殺了誰,我不過問,山人囊中有本惡鬼錄,剛剛發出警報,我查閱查閱,這三鬼的死期是何時?”

閻衝問:“道爺,您是?”

牛鼻微微笑道:“姓牛名皕,道號牛鼻老道。”

閻衝跳下馬來,丟下兵器,倒身叩拜淚道:“王爺,救救太原十萬百姓……”

牛鼻道:“太原危機當前,我那師父派遣他的神鵰從濟南將我刁來,還讓我虛驚一場,我方纔明白,我那師父的用心良苦。”

閻衝道:“太行山有一夥貪官,強盜,煽動十萬百姓攻打太原城,知府陳孝乃幹國的忠良,十分爲難,一來賊勢甚是猖獗,二來不忍心去殺那些受矇蔽的百姓,無奈纔派遣我飛馬去燕山向燕王告急,要不是王爺出手搭救,未將就已經丟了性命。”

牛鼻道:“燕山你就不必去了。”

閻衝道:“太原形勢甚是危急,一但被叛民攻破城池,那就必定是血染太原城,玉石皆焚,千萬人頭落地。”

牛鼻道:“有山人在,泥鰍翻不了大浪,蜻蜓折不斷大梁,還有那些的老百姓並不是什麼叛民。”

閻衝問:“不是叛民?”

牛鼻道:“幕後有鬼。”

閻衝:“幕後有鬼?”

牛鼻道:“所謂二十五太子,那個冒牌貨朱雎正是國家一個要犯,罪不可赦,他是亂我大明的罪魁禍首。”

閻衝道:“王爺,我的王爺,您就是一條龍能絞幾江水,是虎能捕幾羣羊,十萬叛民,兵臨城下。”

牛鼻道:“十萬叛民,我再說一遍他們不是叛民,那是大明的子民,良民,他們何能助紂爲虐?我向他們講明道理,讓他們反戈一擊……”

閻衝搖頭晃腦道:“我的王爺哇,那些叛民羣情激昂,要於燕王血戰到底,不殺知府絕不罷休。”

牛鼻問:“百姓的理由是何?”

閻衝道:“向知府大人與燕王千歲討還血債。”

牛鼻問:“落杵光輝白,除芒籽粒紅,老百姓不是不明情理,他們爲何落杵在知府陳孝和燕王朱棣的身上?他二人爲何做了百姓的杵下之谷?”

閻衝道:“不知道。”

牛鼻:“人不知,鬼才曉,閻總兵你回關去吧,我牛鼻來了,何能袖手旁觀?”

閻衝道:“未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殺出城來,現在人困馬乏如何能殺回城去,還有,知府大人有令在先,不得殺害一民,那些叛民視我極仇,我再回城那是必死無疑。”

牛鼻道:“不要害怕,我送你回城,見到你的知府大人,就言我牛鼻來了,只許閉關防禦,不可刀槍迎敵,一但開了殺戒,落下話柄與口實,正迎和了幕後人,怕是不可收拾,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閻衝問:“王爺,未將記住了,城四門刀槍密佈,您又如何送我?”

牛鼻向閻衝噴了一口法氣,道:“閻總兵,山人這口法氣只有一杯茶的功夫可以隱身,足夠你打馬進城,不可遲疑。”

閻衝道:“謝謝王爺。”

閻衝上馬急急回城去了,惟見路上蕩起團團的塵土,卻不見人蹤馬跡。

這且不說,再雲侯元,朱儀二人急急追趕那神鵰,正往前走,突然飛來兩隻偵探神蜂,落在侯元的手上,嗡嗡叫了數聲。

侯元道:“這個牛鼻子,變個法的來耍我兄弟二人,乘着鵰玩遍半個中國,有多快活,害得我二人地上苦苦追趕。”

朱儀道:“大哥平安了,我們也放心了,有神蜂引路,我們就慢慢地走吧。”

於是二人放慢了腳步向前走去。紅塵西墜,侯元,朱儀來到一座縣城,市面不大卻很繁華,二人什麼事都丟在一邊就走進了酒館。二人坐下,侯元已經是迫不及待了,高聲喊道:“拿酒來八大碗,純正的山西杏花村。”

朱儀道:“半個豬頭,四個豬蹄子,肥肥的。”

跑堂的向他二人看了看不敢怠慢,將酒肉送上,二人便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跑堂的回頭又向他二人看了又看道:“這纔是名副其實的兩條大漢……”

侯元,朱儀吃個酒足肉飽,結了帳就離開了酒館走上了大街。二人走到一個客棧的門前,一名店小笑嘻嘻地迎上前來,甜蜜蜜地:“二位爺可住店?”

侯元問:“可有乾淨的房間?”

店小繪聲繪色地說:“二位爺,我們的客棧可是通街的上好客棧,你若不信聽我對你講來;

我們的店頂頂尖,上好客房十八間,冬天少蒼蠅,

夏天房不寒。房分三等上中下,三等房價不一般。

上等房,有陪娘,十八大姐賽貂蟬。二等房……”

朱儀聽到這裡,勃然大怒,他最聽不得耍舌弄口的小人,尤其是聽到有女人陪牀,哪還容得了,伸手抓住那小二,一聲吼道:“你開得是賊店?”

那店小二戰戰兢兢道:“不是賊店。”

朱儀道:“是黑店?”

小二道:“不是黑店。”

朱儀問:“是妓院?”

小二道:“不是妓院。”

朱儀揮掌向店小二打去,怒道:“大膽的狗頭,你自然一不開賊店,二不開黑店,三不開妓院,爲何有女人陪宿?”

朱儀這計耳光,打得那小二鼻口流血,那小二哭喊:“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您是外鄉人,摸不清我們這個鬼地方壞風俗,沒有女人,店就沒有人住了。”

侯元道:“他是店主人僱來的夥計,打他有些冤枉他了。”

朱儀這才放開手,見小二滿臉是血,從囊中取過銀子道:“這五兩銀子你拿去,我不打你了。”

那小二甚是膽怯,侯元替他接過銀子,填到小二的手裡道:“做下手人不容易,怪不得你,收下吧,收下吧。”

小二收下了銀子,連聲道:“謝謝二位爺,謝謝二位爺……”

侯元道:“今夜就住你的店,我便住三等房間。”

小二道:“三等房間條件不好,大連鋪。”

侯元道:“這就好,省得我這位兄弟再挑你們的刺。”

小二又向朱儀看了幾眼,道:“這位爺惹不起,便依你就是了。”

朱儀道:“我是個鬼不敢惹的人,這世爲人就怕一個……”

小二道:“看爺您如此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還有一怕?”

侯元道:“怕女人。”

小二道:“怕女人,那爺就不娶妻生子了?”

侯元道:“你又該欠揍了。”

小二大驚失色道:“爺,爺,千萬別再揍了,看您的巴掌像一把大蒲扇……”

侯元道:“他所怕的是歪門邪道上的女人。”

小二道:“小子我明白,明白了。”

朱儀不耐煩地:“別再閒扯淡了,明白就好。”

於是,那小二前面帶路,侯元,朱儀二人走進這家客棧。二人進了客棧,就要了三等的大房間,二人先是洗漱,然後就進了客房,客房裡鋪着大連鋪,侯元,朱儀二人放下兵器,解下行囊就上了鋪,朱儀身子一着鋪就唱起呼延慶來,鼾音如雷,呼呼大睡。侯元的身邊住着一個漢子,侯元見他有幾分的氣度,卻面帶愁容。

侯元道:“你這位兄臺,好像心事重重?”

此人,昔陽縣知縣名楚目。

侯元問:“請問兄臺何處的人氏?”

楚目道:“在下昔陽縣的人氏,來此地探親訪友,聽兄臺口音有別,不是山西人?”

侯元道:“我乃江北下邳人氏,來山西做些買賣,看來此地不甚太平?”

楚目長吁短嘆道:“月葷而風,礎潤而雨,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國難當頭,凡大丈夫豈能坐視一旁而袖手旁觀。”

侯元道:“昔陽縣雖然不是水米富裕之鄉,道也是人傑地靈,物阜谷豐,金風油雨,十足的收成。”

楚目道:“我說得是國家,太行山八百里已經不是大明天子的天下,所謂二十五太子,姓朱的這個野種名叫朱雎,覇一方爲王,修皇宮,造金殿,暗挖地道,招兵買馬,聚草囤糧。驕驄踏爛麥青青,三千山西出孽龍。”

侯元道:“原來兄臺是位憂國憂民的有志之士。”

楚目道:“過獎了,過獎了.”

侯元道:“明王爺坐江山,一十三省,天下人人心所向,久亂方寧,沒有想到太祖駕崩,天下就亂了起來。”

楚目道:“江蘇,山東人有福。”

侯元道:“福在哪裡?”

楚目道:“聽說中國出了一個牛鼻老道,還有他兩位結拜的弟兄,一個叫侯元,一個叫朱儀,他們神通廣大,殺貪官,除霸道,爲燕王朱棣籌備軍需,所到之處,百惡皆除,政通人和,十人走路九人作歌,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真乃是,綠遍山原白滿川,太平盛世樂無邊。”

侯元道:“牛鼻子是有些手段,那個侯元是個二五眼,沒有太大的本事,就是那個老三可不了得,驚魂魄動鬼神,氣壯山河。”

朱儀跳了起來吼道:“你這個猴子,又在嚼舌頭背後說別人的壞話。下輩子要你做個啞巴就好了。”

侯元笑道:“老三,老三,我何曾背後說你的壞話?”

朱儀道:“我面朝南背向北在睡覺,你明明就在我的背後,事實勝於雄辨。”

侯元道:“我是在誇獎你,真是好心使到涼水裡。”

朱儀道:“你這是擡高別人,而是有意來炫耀你自己。”

楚目歡喜若狂跳下鋪來,顧不得穿鞋急忙跪下道:“二位王爺,救救山西百姓,救救太原知府大人陳孝,救救大明的真龍天子燕王朱棣吧,天不滅我大明吶。”

侯元道:“請起,請起,請問兄臺尊姓大名?”

楚目道:“嚇死下官也不敢妄稱兄弟,下官楚目乃昔陽縣知縣。”

話說侯元與那楚目高聲大嗓地說話,朱儀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他坐起身來道:“上官下官都是官,我兄弟三人卻是無職白人,還是平身說話。”

楚目道:“您乃王爺,見官大三級。”

侯元道:“你昔陽縣知縣爲何來到此處?”

楚目站起來,垂手而立道:“下官來此地有三個目的,一:微服私訪我縣被搶劫的少女和兒童,二是前來我弟弟之處討要一封圖紙,三是一但證據確鑿便取道前往燕山,向燕王千歲獻圖並討兵肅反平叛。”

侯元問:“何圖?”

楚目撕開衣襟,從中取出一張圖來,侯元接過,看了看道:“是地道圖。”

楚目道:“正是一張地道的圖紙,或者說是地下行宮圖。二位王爺,太行山的男人幾乎都參加了揭竿而起的搗棣運動,十萬農民軍包圍了太原城,這是朱雎死黨一手發動籌劃的罪惡暴亂。”

朱儀問:“於這張地下行宮圖有何關係?”

楚目道:“數十支打着太原府旗號的官兵在太行山數縣,於民間搶奪童男童女,未婚的黃花少女,並揚言燕王朱棣的徐妃患了絕症,妖人牛鼻老道爲其治療,需八百童男童女的心肝,再取八百處女之腦汁,用此煉丹可救徐妃的性命。”

楚目說起官兵在民間搶劫童男童女和少年女性,真乃喪心病狂,驚心動魄……

正是:

藹藹蒼空亂雲渡,頓降霪雨凌霄渚。

少女向天聲聲呼,官匪無別乃幼童嚎啕無躲處。

斷腸落淚少天日,極目傷憷苦難訴。

獸性,傷天害理萬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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