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辭冷冷瞥了他一眼,“去通知姜家人,這段時間讓他們安排來醫院看着。 ”
“總裁…您不親自留下來照顧姜小姐嗎?”林巖很詫異,要換作以前,總裁肯定不能在姜小姐這麼脆弱的時候撒手離開。
“你是覺得我很閒還是褚氏太沒事幹?”褚江辭冷笑着反問。
林巖悻悻的扯着嘴角笑了笑,想起來公司最近確實不怎麼安寧,也能理解爲什麼總裁要讓姜家人來陪牀了。
漢江的分公司算是徹底癱瘓了,當初他們大張旗鼓的弄走了那麼多人,公司連正常的運作都難以維持,想來要徹底恢復元氣還得需要一點時間,現在只能儘快物色新職員進行員工培訓。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尤其是前員工跟總裁對峙,導致總裁受傷住院的消息一曝光,公司股價開始動盪了。
說什麼的都有,大部分民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批判着他們並不瞭解的事實,認爲總裁太過冷血,將人逼到了絕路,對方纔會做出這種愚蠢又危險的舉動來。
還有人添油加醋,將跳樓自殺的員工的陳年舊事也給翻了出來,樁樁件件,都將矛頭指向了總裁,認爲他太冷酷,視人命如草芥。
林巖翻了翻評論都覺得好笑,在商言商,他不認爲總裁有哪裡做錯了,那些貪得無厭的人但凡能夠有一點點抑制住自己慾望的行爲,都不會將自己逼絕路。
成年人如果無法對自己的所作所爲負責,那跟只會隨地大小便的牲畜有什麼區別?
因爲這件事和有心人的故意引導,抹黑了總裁的形象也影響到了公司的形象,雖說這些攻擊只是無關痛癢,但要是任由其發展下去,以後對他們公司的發展肯定會造成一定的阻礙。
這段日子,總裁傷都沒好利索,成天公司醫院兩頭跑,自己還是病人,還得照顧另一個病人,他在一旁看着都覺得累。
董事長將褚天澤弄到公司來,是誠心給總裁添堵,依照總裁的脾氣,他要是不將褚天澤從公司攆出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分公司運作癱瘓,董事們很不滿,這給了副總機會,褚施這幾天在公司內部活躍的很。
總裁折了他的左翼,本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想法也要將他安插在旗下各副業的吸血蟲都抓出來,他不着急纔怪了!
也難怪最近褚施副總這麼熱衷於慫恿着其他董事彈劾總裁,公司不安穩,總裁不可能休息。
“總裁,公司的事固然重要,可是您的傷還沒好,我覺得您還是得先養傷,休養好了纔有精力去對付他們。”林巖言語關切。
褚江辭輕諷道,“你以爲他們會給我喘息的機會?褚施覬覦着公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夠吞下褚氏這塊肥肉,他也不看看他是個什麼東西!想吞下褚氏也得看看他能不能消化得了!”
林巖沒說話,只恭敬的站在一旁候着。
褚江辭是個工作狂,也是絕對的獨裁者,對人對事都只信奉着自己的那一套,從不給人留情面。
作爲助理的林巖一度覺得自家總裁的智商爆表,情商令人堪憂,明明有些話是可以婉轉點說的,他偏偏要說得那麼強硬,不給人留一點點的餘地。
他有時候都犯糊塗,他是真不知道總裁是真的情商低,還是不屑於阿諛奉承那一套,揣着明白裝糊塗!
對工作這樣算了,對感情……
林巖真有點擔心,將來要是總裁做了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會變成什麼樣…
——
一天兩天的還好,日子久了,蘇喬安覺得這麼被圈養着渾身都不舒坦。
一開始褚江辭還允許她時不時的出個門,現在是徹底不許她離開褚家半步了。
好在是這偏離了主宅的小洋房也安靜,她雖然出不去,但是別人沒有得到允許也進不來。
蘇喬安還能遠離褚家的是非端,有個休息喘氣的時間。
“巧兒你別忙了,我不想吃。”她每天都要喝什麼營養湯,早喝的反胃了。
“可是這是少爺吩咐的,我……”
“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蘇喬安蹙眉,“他這段時間不會回來,你不用煲這些湯,我真的喝不下。”
她現在一聞到那個味兒都覺得想吐,再喝下去,她怕自己會變成湯罐子。
巧兒嘆了口氣,“好吧,那少奶奶您先休息,我先下樓了。”
“嗯。”
巧兒走後,蘇喬安一個人窩在房間內。
電視放着,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自打懷孕以後,她很少失眠,每天都跟睡不夠似的。
唯獨這天晚,蘇喬安總感覺胸口悶悶的不舒服,在牀躺着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黑暗,她睜着眼側躺着,眼前依稀能勾勒出另一個人的身影,彷彿他躺在身邊,呼吸綿長平穩。
蘇喬安猛地驚醒,掀開被子起牀,跑下樓去倒水喝,躲開了那個令她窒息的臥室。
她拿着空杯子下樓,恰好碰了剛剛回來的褚江辭。
四目相對,皆是一愣。
“你……”蘇喬安起了個話頭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褚江辭的目光落在她身,看到她赤着腳下了樓來,不免眉心一皺,“你不知道懷孕了嗎?現在天氣轉涼,你怎麼不穿鞋跑下來?”
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有點不知所措。
剛剛想起了褚江辭的臉,她有點驚恐,感到窒悶,所以慌慌忙忙的跑出了房間,情急之下,忘記了穿鞋。
蘇喬安這麼一低頭的時間,褚江辭到了她面前。
這不是她第一次被這麼抱着走,但每一次,她都覺得心跳根本不受控制,跳動的那麼厲害,她都怕會被褚江辭發現,她在慌亂,在因爲他的一舉一動而心動不已。
褚江辭將她抱到了廚房,自然的拿過了她手裡的杯子去倒水。
坐在高腳椅的蘇喬安愣愣的看着背對着她的男人,輕聲問,“你不是在醫院陪着姜可柔嗎?怎麼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