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的這會兒功夫,蘇喬安被褚江辭指使着出了辦公室在外等着。品-書-網
她也不知道褚江辭和醫生在裡邊講什麼,她去自動售賣機那邊買了瓶罐裝的咖啡,還沒來得及喝被剛剛出來的褚江辭抓個正着。
他一把將她手的罐裝咖啡抽走,隨後扔進了垃圾桶。
“你幹嘛呀!好浪費!”
“知道浪費不要買,你不能喝這種東西。”褚江辭很嚴肅,在面對有損她健康的事情都異常的較真。
跟他相處了那麼久,即便是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也知道他的性子。
她悻悻的撇了撇嘴角,“你不讓我喝這個不讓我吃那個的,我覺得我的人生會少很多樂趣的!”
“我是爲了你好,你是要追逐這點沒出息的樂趣還是想活命?”
“我覺得人生偶爾是需要追求一下刺激的,醫生也沒說是絕對禁止,一點都不能碰觸,所以適當的吃那麼一點點,應該是沒事的……”她據理力爭的原因真的是褚江辭管得太嚴格了,還真將醫生所說的東西一板一眼的都記錄了下來,全部都不許她觸碰。
家裡原本買給她的零食也全都被沒收了,她都好久沒有碰過這些東西了。
“我讓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不是讓你拿來這麼糟蹋的,蘇喬安,我希望你能夠活的誰都好,誰都長,你……”他黯然苦笑,“你不能讓我省點心嗎?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安心……”
“不是沒聽你的話偷吃了嗎?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蘇喬安被他說的面紅耳燥,“我不吃了是嘛!”
她返身又買了兩瓶水,遞了一瓶給褚江辭。
“對了,你和醫生說什麼了?說這麼久?”蘇喬安狀似不經意的轉移話題。
褚江辭說沒什麼,敷衍的說了兩句糊弄她。
他們沒見到那環衛工的兒子,只是去探望了她的丈夫。
了一定年紀的丈夫正躺在普通病房的病牀,臉色蒼白,連呼吸都很困難。
蘇喬安注意到他的左腿露出來的是一截機械,義肢?
她似乎能夠明白爲什麼他的妻子那麼大年紀了還要出來掃大街了,應當是他腿腳不便不方便工作,而他們家庭負擔又挺重,聽說他們家還有個女兒在外留學。
這樣的家庭強壓下,不出來做事也沒辦法。
“你們是誰?”對方氣若游絲的質問。
在褚江辭要開口解釋他們的來意和身份的時候,蘇喬安拽了他一把。
褚江辭微怔。
她開口道,“叔叔您好,我們是看了新聞報道以後特地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哦……”對方臉色緩和了點,“謝謝你們啊,我們沒什麼需要幫助的。”
“叔叔您可得保重身體,阿姨還需要您照顧,我想她應該很希望您陪伴在她身邊的。”蘇喬安坐到了牀前的椅子。
一提到他的老婆,他兩眼泛濫着淚花,“我們家全靠她一個人撐着,她吃了那麼多年的苦,一點福都沒享受到,要是這麼去了,我……”
“叔叔,您的兒子呢?”
他憤怒起來,“別提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了!我們家都是被他敗光的!要不是他在外邊欠了八十萬,我們也不用賣掉給大兒子的婚房和自己老家的房子湊錢給他還債,我那大兒子一氣之下去了外地打工,不願意再和我們聯繫,那個不爭氣的小兒子也不知道進,成天只想着賭,我和老婆子命苦啊!我做不了力氣活,只能她去賺錢,她每天都要出去掃大街,一天都沒得休息……”
蘇喬安靜靜的聽着。
聽到他的敘述,蘇喬安心情沉重。
她握着對方如枯木般的手認真的保證,“叔叔您放心,對方一定會爲了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阿姨倒下了,這個家只剩您撐着了。”
“你說得對,我不能讓老婆子一個人待在那個冷冰冰的地方,我得去陪她,我得將這個家撐起來。”他看向蘇喬安,誠摯的道謝,“謝謝你啊”
“您不用跟我道謝,如果未來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您。”
……
從病房出來,蘇喬安心情格外的沉重。
有可能一個小小的決定會另一個家庭分崩解析,無論是誰,都沒有權利去左右別人的生活,主宰別人的命運。
褚天澤這一個任性泄憤的舉動已經將一個家庭給毀掉了,爲這個原本沉重的家庭更添了一層大石。
“你放心,我已經告訴過律師,該怎麼判怎麼判,不會讓他有機會逍遙法外。”褚江辭還沒對褚天澤動手,褚天澤作死的鬧出了肇事逃逸的醜聞來。
社會輿論在抨擊着他的所作所爲,於公於私,他都不會讓褚天澤有機會從那裡出來。
“江辭,如果真的跟他說的一樣,他那個小兒子這麼不爭氣,那這筆錢不能給他的小兒子,我估計交給他兒子的話,那錢得進了賭、場,要不我們還是將錢給老伯,至於他兒子……”蘇喬安頓了頓,一時還沒想好處理的辦法。
倒是褚江辭握緊了她的手,“我會安排好。”
“嗯”她相信褚江辭。
賠償是肯定要給的,畢竟褚天澤做的事,還得褚家來買賬,現在褚家的掌管人是褚江辭,無論是好是壞都必須由褚天澤來承擔。
不止要給賠償,還要幫忙處理好後續事宜。
蘇喬安知道褚江辭這段時間爲了忙着新合作案的事情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她不想讓褚江辭爲了別人的事情那麼焦心,主動提議道,“要不你將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我跟你保證,一定不會讓事態發展的更嚴重,更不會讓它危害到褚氏的利益。”
“我不想你那麼累。”褚江辭想的是蘇喬安什麼都不做纔好,每天窩在家裡休息,什麼都不需要操心。
他實在是太失敗了,明明不想讓她擔心,但很多事都瞞不住她,她都要跟着自己一起提心吊膽,一起煩憂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