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辭冷冷睨了他一眼,“我的事,還輪不着你來管。”
褚天澤點點頭,無辜的望着他,撇了撇嘴角,“二哥有自信是好事,怕二哥自信過了頭,人啊,太自負了只會輸的一敗塗地。”
幽暗的眸漸漸變得深邃,褚江辭挑脣,“看樣子在國外流放了七年你還沒有學乖。”
褚天澤輕嗤了一聲,四目相對,兩人眼有暗潮洶涌。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二哥,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有機會去國外擴寬眼界,二哥,你可得好好的睜大眼睛看,接下來我會還給你一份厚重謝禮。”褚天澤嘴角帶着玩世不恭的笑,眼底卻沉黑如墨。
他走後,褚施再怎麼不服氣也不敢繼續跟褚江辭鬧下去,只得匆匆離開。
“總裁,天澤少爺他…”林巖也聽見了褚天澤跟褚江辭示威的話,這兩人打小不對盤,加過去的仇恨加在一起,只怕這次褚天澤回來,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褚江辭對抗到底了。
“他怎麼了?”褚江辭嗓音溫漠,絲毫沒有被褚天澤的事影響到,幽幽看了林巖一眼,“怎麼?你是怕我不如褚天澤?”
林巖一愣,對自家次諱莫如深的眸,不禁打了個冷顫,噤了聲,不敢再開口說半句話。
“總裁,董事們還在會議室等着,如果不給個交代,恐怕會引起其他董事的不滿。”陳兆面無表情的適時開口解圍。
褚江辭沉吟了一會兒,纔出聲,“這事交給你去處理,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你了?”
“我明白該怎麼做。”陳兆一板一眼的回答褚江辭。
他臉色稍霽,低嗯了一聲,“以後我的辦公室不要隨便讓外人進來。”
褚江辭的私人領地意識很強,尤其不喜歡旁人不經他同意闖進來。
看了眼剛剛褚天澤和褚施坐過的沙發,他淡漠出聲,“讓人來將沙發和茶几換了,沾了髒東西,不乾淨。”
“好的,總裁。”林巖連聲說好。
他們伺候的這位主子喜怒無常,指不定什麼時候翻臉了,要是不按照他的囑咐將事情辦好,那他們也不用繼續混下去了。
兩人分頭行事,辦事的效率都不低,陳兆安撫了被找來的董事們,林巖則是立刻安排人來換了總裁辦公室裡的沙發和茶几。
褚江辭坐在辦公椅裡若有所思的看着正指揮着人將新沙發放好的林巖,倏地,薄脣微掀,“林巖。”
聽見褚江辭喊他,林巖一怔,“總裁,您還有什麼其他的事要吩咐嗎?”
“你今早說蘇喬安進來找我了?”剛剛事多而且忙,現在閒下來,褚江辭纔想起了這一茬。
林巖點點頭說,“太…我的意思是蘇小姐今早確實跟着總裁您進了醫院,不過不知道爲什麼總裁您沒有見到蘇小姐,想來應該是蘇小姐獨自一人先行離開了。”
“嗯”褚江辭垂着眸,食指扣在桌面輕輕敲着,神色不明。
褚天澤這麼一說也對,老頭子將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了蘇喬安,擺明了是想用那點股份來制衡住自己。
老頭子對蘇喬安是真的好,那麼多疑的人肯大大方方的直接將股份給了蘇喬安,想讓蘇喬安利用那點股權做個保障,免得被自己一腳蹬了,成爲下堂婦。
當初褚世雄逼着他娶了蘇喬安,又爲蘇喬安打點好後路,給了她籌碼,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蘇喬安纔是他的種,而他們都是一羣外人。
避免夜長夢多,看來,蘇喬安手裡的股份雖然不多但確實是塊香餑餑,一旦她臨陣倒戈,很有可能會給自己造成不利。
思及此,褚江辭開頭問道,“我下午有什麼行程安排?”
“下午您有個商務會議要出席,大概是三點到四點,除此以外,下午沒有其他的行程安排了。”林巖將褚江辭的行程安排記得很牢。
他和陳兆是褚江辭的左膀右臂,兩個人是一樣的職位,但是管轄的事情並不一樣,各司其職。
他的任務較瑣碎,不過跟着褚江辭相處的時間會很多。
“知道了,你出去忙你的吧”褚江辭聽了下午的行程安排,臉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淡聲打發了林巖,讓他出去工作。
褚江辭一整天都在公司裡,忙完了也不忘給姜可柔打個電話,儘可能的安撫對方。
不該回來的人回來了,最該死的人現在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褚江辭根本沒有什麼心情去哄着別人,哪怕那個人是姜可柔。
他還在思考着該怎麼讓蘇喬安履行承諾將手的股權給他,會議內容是什麼,他根本不在意。
下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惹了這尊活閻王不痛快。
連帶着在邊做演講的人都戰戰兢兢的,後背直冒冷汗,心底默唸着可千萬不要觸了黴頭。
推門而入的林巖不得不打斷會議,低身側着跟褚江辭說了兩句話,褚江辭神色驟然一凝,眼底的怒氣更盛。
正在下邊的人感覺到如坐鍼氈時,褚江辭起了身離開。
他一走,底下的人頃刻便癱軟了下來。
林巖急急跟去,“總裁,夫人剛來電話說董事長將天澤少爺叫回了家,看樣子,這次天澤少爺會從國外突然回來是董事長的意思。”
褚江辭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流露,只是輪廓透着寒意,精緻的脣緊抿着。
七年前,他能將褚天澤弄出國,能弄第二次。
倒是自己小看了他的這位好弟弟,七年了,手段愈發精進,連老頭子都被糊弄了肯將他從國外弄回來。
褚天澤入住褚家,這不是個好苗頭。
回去的路,褚江辭閉目養神,一直在想老頭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好端端的將一個流放多年的人從國外弄回來,如今將人帶回了褚家,接下來是不是還打算讓褚天澤進公司摻一腳?
他睜開了眼,精緻的側顏沐浴在微陽,輪廓被勾勒的格外清晰明朗,黑眸微垂,如墨一般,幽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