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薇揉着被人抓疼的肩膀,萬般不耐煩的站在客廳央。
她看向坐在沙發的女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聯繫過你,是你自己當作視而不見,我也是沒辦法了纔想出這種法子讓人將你帶過來。”姜可柔冷笑了聲,“你現在骨頭倒是硬了,我的話不聽,媽的話也不聽了?”
“那是因爲我知道你們做的事會帶來多嚴重的後果,我不想助紂爲虐。”
“助紂爲虐?你是我妹妹,你現在竟然敢站在蘇喬安那邊和我作對!在你心底,我是你要鬥爭的階級敵人?”
“我沒那麼說過。”姜昕薇根本不和她對視,“我不認可任何一個人,更加不想再牽扯進你們的鬥爭!你和媽都覺得蘇喬安是十惡不赦的惡人,是她毀了你們的生活,可我看到的卻是她在我們家最狼狽不堪的時候,不計前嫌的幫助我。”
“我們家是因爲她才破產的!她給你那麼一點小恩小惠,你還真拿她當活菩薩了?”她最厭惡的是蘇喬安明明佔盡了便宜還要到她們面前裝聖母裝偉大。
姜昕薇無聲輕嘆,“我們家不是因爲她破產的,是因爲你的自私,爸的貪婪。”
姜家會破產是遲早的事,過去,他們跟吸血蟲一樣扒着褚家,扒着褚江辭,拼命吸血想將自己養肥。
要是他們肯給自己留一點餘地,後來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姜昕薇!”
“姐,你還不明白嗎?”姜昕薇平靜的看着她說,“做錯了事一定是要還債的。”
姜可柔臉色一變,陰狠的颳了姜昕薇一眼,她別開了視線,“我找你來是讓你去照顧爸。”
“爸怎麼了?”她知道姜可柔給姜福換了醫院後也來找過姜可柔,只可惜姜可柔不讓她去見爸。
“他剛撿回一條命,想見你。”具體發生了什麼,姜可柔也不肯說,只讓手下的人送姜昕薇去見姜福。
走之前,姜昕薇說,“姐你別在執迷不悟的錯下去了,我知道是你偷拿了蘇喬安的東西冒充她,從一開始是你做錯了,你怎麼還敢將所有的錯誤都推到她身去?”最無辜的人應該是蘇喬安。
她早知道她姐姐做的事,包括蘇蓉的死和那個孩子的死,可她心底的那桿秤還是偏向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姜可柔,她沒有說出真相也不敢說出口。
姜可柔陰着臉,忍無可忍的揚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我告訴你,我沒錯!錯的人是蘇喬安,是她恬不知恥的要來倒貼,別人不要她,她還趕着往前湊,她一個賤種該老老實實的在她該待的地方待着,誰讓她癡心妄想的覬覦着不屬於她的東西!”
那一巴掌甩下去的力道極重,姜昕薇耳朵都在嗡嗡的叫,左半邊臉頰發麻,隱隱作疼。
姜昕薇閉了閉眼,極力忍耐着,她什麼話都沒有再說過,沉默的轉身走。
道不同不相爲謀,姜可柔現在這種態度,她算說一千遍一萬遍,姜可柔也不會聽她的話。
……
姜可柔身形不穩的扶住了沙發,目光陰晴不定的看着自己的手。
旁邊站着的傭人都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許久,姜可柔才恢復如常,冷聲道,“今天的事,要是我在外邊聽到了半點風聲,你們知道後果吧?”
廳內候着的傭人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將頭低的更加低了。
“姜小姐您放心,他們不會亂說的。”
姜可柔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閆先生今晚回不回來?”
“閆先生給家裡來過電話,說是今晚臨時有點事要處理,可能不會過來。”
“他有和你說是什麼事嗎?”
“沒有。”
姜可柔蹙起柳眉,心思沉着。
她跟着閆長峰也有小半年了,閆長峰對她很好,這沒話說,可是他也不讓她去接觸到外界,更不用說是閆家的事業。
說白了,她現在扮演的角色是被閆長峰包養着的情婦。
那個男人除了給她提供優渥的物質條件滿足她的需求以外,什麼都不會許諾她,更不可能給她。
“我聽說閆家的那位大小姐進公司了?”
“是的,閆小姐在兩個月前進入了公司,現在好像被分配到了項目部實習。”
她原本沒將閆菲菲這種人放在眼,要不是因爲閆菲菲進入了盛陽實習擋了她的路,她可能都不會記得這麼一號人物。
閆菲菲手裡持有盛陽的股份,聽說是她去世的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先前閆菲菲一直在香港大學讀,後來也一直留在那裡很少回來。
現在忽然放棄了回香港轉而操心起盛陽的事,呵,怕她覬覦盛陽?
她看了眼客廳還杵着的其他人,吩咐道,“你們都下去。”
等到人走乾淨了,姜可柔才問,“你在閆家工作多久了?你見過原來的閆太太嗎?”
“見過的。”
“跟我說說她是怎樣的人。”
“閆太太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對丈夫全心全意,事無鉅細的幫忙打點好,對女兒也細心呵護着,先生和小姐的事從來不假手於人,太太在的時候,幾乎用不着我們當下人的插手。”
“這麼說,長峰和他太太的感情很好?”
“閆先生和太太從來沒吵過架。”
傭人的回話讓姜可柔陷入了沉思,這麼說閆長峰和他原來的太太感情的確很不錯,怪的是如果真的感情深厚,又怎麼會選擇包養情人?
“你們家太太是怎麼死的?”
“這……”傭人面露爲難。
“怎麼?不能說?”
傭人猶豫了許久,“太太生了病,那段時間一直醫院裡住着,先生也爲了照顧太太停了手頭所有的工作,每天都衣不解帶的在病牀前照顧着太太,不過可惜,沒多久太太還是離世了。”
病死的?
她瞭然。
“姜小姐,您要打聽這些事做什麼?”傭人疑惑的問。
“沒什麼,我只是想多瞭解瞭解長峰的過去。”姜可柔三言兩語的將話題給揭過去了。
她沒有去過閆家,不過打從她認識閆長峰以來,她完全不覺得閆長峰是個多麼深情長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