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辭的臉色微變,“你說他去過我哥的療養院?”
“是啊!聽說威爾遜醫生跟這個姓莫的很熟,他當時是在國外留學,經濟也較困窘,生活很拮据,威爾遜醫生讓他到療養院幫忙,口頭說的是義務護工,實際還是有支付過酬勞薪資的。 ”
說着,溫昊倫頓了頓,他小心的觀察着褚江辭的神色,見褚江辭緊繃着臉,纔開口解釋,“你放心,他沒有接觸過你哥哥,更沒有去過你哥哥的病房,他是跟在威爾遜醫生身邊當幫手。”
不,不可能這麼巧合。
留學時選擇了他哥所在的私人療養院幫忙當助手護工,現在他又成爲了褚氏的法律顧問,跟隨在老頭子身邊當幫手。
世界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莫雲朗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觸褚家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褚江辭憶起山體滑坡被困在小旅館的時候,他和莫雲朗有過短暫的交鋒,莫雲朗的敵意似乎不止是兒女情長那麼簡單。
也許…莫雲朗只是拿蘇喬安當幌子,他的目的恐怕不是蘇喬安,而是褚家吧?
那個蠢女人還在接觸着莫雲朗,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信,只願意去相信一個外人。
“好了,你讓我做的事我做了,既然你這麼忙,那我也不打擾你了。”溫昊倫說着慢悠悠的站起了身來。
他已經做了該做的事,剩下來的事那都是褚江辭自己要處理的,跟他無關。
“別跟老爺子說我來找過你。”溫昊倫走之前跟褚江辭再三叮囑。
他正躲着溫家的人,要是被溫老爺子找到,說不定還得逼婚,讓他對那個女人負責,他可不想步入褚江辭的後塵,找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將着過一輩子。
“我不說,溫老爺子也知道。”褚江辭淡淡出聲點破了現實。
溫昊倫嘖了聲,“甭管老爺子是不是知道,但是老爺子要是來找你,你可千萬什麼都別說,我可不想跟你一樣被逼着結婚,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按部班的過日子,沒意思。”
見好收,他膈應了褚江辭一番後,才安然的離開。
褚江辭兀自出了會兒神,眼意味不明。
被逼着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按部班的過日子,他過去正是無排斥這一點,他厭惡別人插手他的人生,安排他的未來。
他想娶的人是姜可柔,不是蘇喬安。
爲何現在…他慢慢的卻有點安然在其了呢?
——
窗外皚皚細雪飄零,玻璃結了一層薄冰,透過朦朧霧氣能看到窗外被白雪覆蓋的大地,銀裝素裹。
“少奶奶,老爺說晚的家宴請您出席。”巧兒輕聲的跟蘇喬安轉達褚世雄的話,生怕驚擾到現在大腹便便的蘇喬安。
蘇喬安哦了一聲,想起了褚江辭的警告,她又問,“那位姜小姐她也會去嗎?”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巧兒略爲難的回答,“少爺不許我們靠近那邊,也不許我們打聽姜小姐的事。”
可以說是少爺將那邊很好的保護起來了,沒有人可以隨意接近那裡,那邊的消息也不會往外透露。
“我知道了。”蘇喬安沒有過多追問。
褚江辭這麼細心保護着姜可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不覺得有什麼,巧兒這麼小心翼翼的對待,反而讓她覺得好笑。
蘇喬安看到窗外薄雪紛飛,只能感慨日子過得太快了。
眨眼都快過春節,她這肚子也越來越大,過不久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快出生了。
或許在其他人眼底,是她恬不知恥的跟褚江辭糾纏不清了快四年,實際她跟褚江辭相識不止四年,她喜歡褚江辭也不是像別人說的那樣,因爲一見鍾情,加覬覦褚家少奶奶的位置,所以想法設法的賴褚江辭。
她的一心一意被說成是別有用心,從最開始的憤懣到現在的習以爲常,個滋味,沒有人能夠體會。
等到了晚,夜幕降臨,唯獨褚宅燈火通明。
褚世雄一直在等,久等不來蘇喬安,才讓宋誠去問。
“怎麼她還不過來?”褚世雄問。
宋誠小聲的回答,“少奶奶說身體不舒服,恐怕不能過來了。”
“身體不舒服?嚴重嗎?她現在懷着孩子,可不能那麼馬虎,這樣,你讓醫生過來一趟給她看看。”
宋誠微微頷首,旋即離開去打電話叫家庭醫生。
說是家宴,實際是一家人湊在一起過個平安年,沒有外人。
今年跟往年不同,家宴除了褚家人,還多了一個外人,莫雲朗。
不止如此,姍姍來遲的褚江辭還帶來了另一個令話題爭議者。
等褚世雄看到褚江辭將姜可柔帶到了家宴來時,臉都黑了。
褚江辭牽着姜可柔到他面前,不等他們開口,褚世雄氣惱的吼了一句,“簡直是胡鬧!誰讓你把她帶過來的?”
姜可柔像是受了驚嚇,身子一顫,磕磕巴巴的開口解釋,慌亂不已,“對不起…我…褚伯伯,我…”
“她是我的人,這種場合,她理應出席。”褚江辭安撫性的攬住了姜可柔,溫聲安慰,“沒事,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混賬!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喬……”
“我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褚江辭冷聲打斷了他,“正是因爲知道,所以我纔將可兒帶到這裡來,今天我是要告訴所有的人,可兒以後是我們褚家的人,是我的太太,褚家唯一的少奶奶。”
他的話,擲地有聲。
其他的人不敢插嘴,只小聲的嘀咕,交頭接耳。
在一側看戲的莫雲朗,聽到褚江辭的話,嘲諷的掀脣,“褚少是不是忘了現在的你已經不是單身了?一個有家室的人待着情人門,還大言不慚的說那是你的太太,褚家的少奶奶,試問褚少拿現在的妻子當什麼?你將她擱在什麼位置?”
褚家的人不敢挑破這層窗戶紙,莫雲朗卻敢。
他只是看不慣褚江辭這麼一副高高在的模樣,在這種日子,堂而皇之的帶着情人門來宣告主權,那蘇喬安呢?褚江辭拿蘇喬安當什麼?算不愛她,也不用在她還辛苦孕育着他孩子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吧?
“需要我提醒你嗎?有一個女人她還在辛苦的爲你孕育着一個小生命,你這麼做,對她來說是不是太殘忍,太不公平了?”莫雲朗隱忍着沒有失態,聲聲質問着褚江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