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太太。”
“啊?”蘇喬安心一緊。
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彷彿帶着魔力,撫平了她緊繃的神經,“我愛你。”
“……”長睫輕顫,她嘴還犟着,眉眼卻染了惺忪笑意,“幹嘛忽然告白?”
“我是想告訴你,我沒有生氣也永遠不會生你的氣,你用不着小心翼翼的來討好我,我們兩人之間,你沒有虧欠過我什麼,是我,是我欠你的太多,我已經還不清了,你根本不需要來遷我。”她這麼做,只會讓他覺得自己很卑鄙無恥。
他既沒辦法離開蘇喬安,也沒辦法無視過去。
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告別過去的權利,他時時刻刻銘記在心,只是爲了警醒自己以後不要再去犯同樣的錯誤,也讓自己看清楚,誰纔是他需要用一輩子去彌補的人。
蘇喬安索性坐在了牀邊,“好,不過你能儘快過來嗎?沒有你,我一個人好像睡不習慣了。”
尤其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根本無法安眠,因爲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當她學會依賴一個人的時候,會完全忘記獨立和堅強是什麼。
“褚太太,你確定你想見到我?”
“確定。”
“不後悔?”
“嗯,不後悔。”她笑了笑,“你問了有什麼用?算我現在想見到你,你也不會立刻出現在我眼前啊!”
“誰說我不會立刻出現在你眼前?”
聲音不是從手機裡傳來的,而是身後。
她回身,看到出現在眼前的褚江辭,大吃一驚,“你……”
“你跟着過來了?”蘇喬安訝異。
他噙着笑,“我不放心你所以跟在你身後,如果你不想見我,我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來打擾你。”他很自覺,即便是想陪在她身邊,也不會在她心亂的時候出現在她跟前,讓她更加煩惱。
蘇喬安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在了牀,冷着臉過去,“你竟然跟蹤我!”
“我只是擔心你。”他以爲蘇喬安是生了氣,溫聲解釋。
誰知原本還冷着臉的蘇喬安朝他莞爾一笑,主動抱住了他腰身,微微仰着身子看他,“褚先生你可真是個傻子,我有說我不想見到你嗎?以後要關心我光明正大的關心,起你偷偷摸摸的爲我打點周全,我寧願你陪在我身邊對我細心呵護,而且……我又看不到你私底下爲我做的一切,那你做的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我不是爲了跟你邀功。”
她微微探頭看了眼,見傅衍之沒有過來,她才踮腳親了他嘴脣一下,“那我是爲了讓你邀功行不行?”
她才發現她是真的很愚蠢,總是爲了一些已經發生過的事鬱鬱寡歡。
忘了其實除了她以外,褚江辭也同樣爲了那些事而愧疚着。
她難過,他也好不到哪兒去,甚至她更加煎熬。
小心翼翼的對待着她,爲了顧及她的感受,連出現在她眼前都不敢。
她應該感到慶幸,她孤注一擲的賭下去,沒有輸的一敗塗地,好歹她還是獲得了她曾經想要的一切。
——
到達了西越的第三天,他們基本是將西越離酒店最近的幾個名勝古蹟給遊玩遍了。
於此同時,他們和電視臺共同籌措的一檔真人秀節目也要正式錄播。
原本是答應讓他們去探班,臨時又改了口徑,聽導演的意思是說希望他們能夠作爲第一批入住的嘉賓直接參與到節目去。
蘇喬安不太想答應,褚江辭和她想的截然相反。
他應承了節目組,蘇喬安也不好拒絕了。
他們是在錄製拍攝後的第二天,才作爲第一批入住民宿的客人過去的。
蘇喬安是不太適應鏡頭,不過她好歹也工作了那麼久,跟不同階層的人都打過交道,所以見到了明星也沒那麼興奮驚訝,寵辱不驚的和其他人都打了招呼。
倒是傅衍之,打從被他們接回家撫養後很沉默寡言不太愛說話的孩子,見到了自己喜歡的明星後,臉終於露出了羞怯的表情。
第一批來的客人也不止是他們,還有其他兩位素人跟着一起。
雖說是素人,但那兩位的身份在金融界是出了名的恩愛夫妻典範。
他們因爲帶了孩子所以入住了最好的那間大牀房,另兩位則入住了二樓的房間。
主要的mc有特定的員工宿舍,相當於是讓他們來經營一個小型民宿客棧。
回了房,蘇喬安說,“我們得在這兒待幾天?”
“兩天左右。”
她看向正在將衣服往衣櫃裡掛的褚江辭,詢問道,“你爲什麼要答應來參加這種節目?林巖不是說你現在都不怎麼喜歡在媒體面前亮相嗎?”
蘇喬安一直都沒想明白這一點,她記得林巖說過,這三年來,褚江辭已經改邪歸正了,不再時不時的出現在八卦雜誌,也很少接受媒體訪問,他的行蹤除了林巖以外,基本沒人清楚,那些狗仔算有心想要堵他都堵不到。
他既然不喜歡站在公衆面前被人評頭論足,又何必要參加這檔子節目呢?
“讓人知道我有你了,不好嗎?”他的目的在於利用這個平臺讓他們的關係徹底曝光,他們是合法夫妻,蘇喬安也不是什麼介入他感情的小,三。
過去的事,他都會做一個交代。
他可以當渣男,蘇喬安不能成爲別人口的賤人。
那些污衊的字眼,他過去說得夠多了,她也承受的夠久。
“你沒必要那麼做的,日子是我們兩個人過,又不是過給別人看的,無論我們怎麼說,都會有人詬病有人看不順眼。”她想得很開,否則早在三年前她要該尋死覓活了。
她不太在意別人怎麼看她,也不介意別人怎麼說她,她只在意她在乎的人所思所想。
“你不在乎我在乎。”他介意別人對蘇喬安的污衊,更介意讓那些人有朝她身潑髒水機會的人是他。
他知道發生過的事不可以扭轉,也無法抹滅那些傷害,他能做的只是從今以後,將她牢牢護在自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