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柔噙着笑意掃了一圈,目光直直落在褚江辭臉,“好久不見啊,姐夫”
“你別亂攀親戚,我表嫂可沒有你這種妹妹。”林巖不在,韓茜成了褚江辭的左右手。
應當說在褚氏工作的這段日子,褚江辭是有心要去培養她,她也潛心學習,很快成長爲了褚江辭的得力助手。
在褚江辭被迫停職的這段日子,她和林巖互相幫襯着管理公司的大小事務。
姜可柔只聽說過韓茜的名字,但沒有見過幾次面。
她看了一眼韓茜,輕蔑的笑,“今天召開的是董事會,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撒野?你算是家世顯赫的韓家千金,可這裡不是韓家的公司,好像也輪不到你強出頭。”
韓茜氣結,想開口時被褚江辭打斷,“小茜。”
韓茜看了眼褚江辭,將心的不滿又生生吞了回去。
“二哥,你該不會忘記你將手股份轉讓出去的事了吧?據我所知,你手所持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三十,而我和姜小姐手股份加起來超過你了,你說我們有沒有權利要求重新替換總裁人選?還是說二哥你沒有信心跟我一?”褚天澤諷刺的笑。
他知道褚江辭爲了蘇喬安將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交了出去,而他早先一步和黎家的人達成了交易,應允了黎家天價利益,黎耀庭那隻老狐狸才肯將股權給他。
他籌謀了這麼久,是等着這麼一天到來。
他早說過,他總有一天要讓褚江辭從這個位置爬下來,要讓褚江辭也好好嚐嚐他遭受過的屈辱。
憑什麼?
他們一樣都是褚世雄的兒子,他只能淪爲別人恥笑的目標,而褚江辭打從生下來含着金湯匙,如今又一路順風順水的坐在了高座接受着別人的稱讚。
他不服,也不甘心。
“是啊姐夫,你那麼有本事的人還怕重新投票嗎?再說你最近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已經嚴重損害了公司利益,既然你不在乎公司下千張嘴的死活,那將位子讓出來,或者重新公平競爭,誰更有能力誰擔任總裁一職!”
姜可柔冷冷的嘲諷。
由始至終,褚江辭都沒有正眼瞧過她,無論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褚江辭的視線都沒有在她身停留過三秒。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大難臨頭了還能這麼冷靜的原因!
像她不懂他們明明在一起了這麼多年,爲什麼他能做的這麼絕情!難道因爲她是竊取了蘇喬安的身份,因爲她欺騙了他,他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對她趕盡殺絕嗎?
這麼多年的感情還不過一段都快記不清的年少往事,輸給誰都可以,輸給蘇喬安,她真的不甘心!
她一挑頭,其他人紛紛附和。
韓茜氣的死死咬着牙,腮幫子鼓得緊緊的。
真是一羣牆頭草,風往哪兒吹往哪兒倒!
褚江辭不過是被人算計而暫時不能直接接觸公司的事務,這羣人開始揪着這一點錯處不放,還想將人轟下臺,他們也不想想這些年到底是誰兢兢業業的爲了公司而努力奔波着,要不是褚江辭,褚氏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業績!
“你看,這是民心所向,二哥,你不要固執下去了。”褚天澤得意的笑着,“我聽說二嫂身體不好,還在醫院裡住着,那正好啊!你卸下了肩重擔後可以安心的去陪二嫂了,我想二嫂現在肯定最需要你的陪伴了。”
在場的董事幾乎超過了半數是贊同更換總裁這個決定的,他們選擇的人選自然是褚天澤。
褚天澤和姜可柔手的股權加起來幾乎是和現在的褚江辭持平,而其他董事們的支持也讓他們底氣更足。
這一次可以說是勝券在握,連褚天澤臉都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唯獨姜可柔,打從落座她的視線沒有離開過褚江辭。
他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人心慌。
從剛剛到現在,褚江辭基本沒有開口說過話,只低斂着眸沉思,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我提議重新競爭,投票決定是由褚江辭繼續擔任總裁一職還是由其他人暫時代理。”
……
有人起了話頭有人迎合,大部分人都開始紛紛表態。
重新選舉時,不出意外的是的確超過了一半的人數選擇了支持褚天澤。
韓茜急的像是熱鍋的螞蟻,她擔憂的看着沉默不語的褚江辭。
都鬧到這種地步了,她表哥這是在幹嘛?裝什麼沉默是金!
褚天澤臉的笑意越擴越大,“二哥不好意思了,這總裁的位置向來都是有能者居之,你現在不適合了,那當弟弟的我只好臨危受命,接下這個爛攤子收拾。”
“說得好。”
……
會議室的大門再一次被人打開,杵着柺杖的老人頭髮花白,精神爍爍。
他杵着柺杖往裡走,步履沉穩,林巖則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要管理一個公司不僅要有能力,還得有人性!”他說,“江辭爲褚氏工作了這麼多年,他做的怎麼樣,你們心底有數。”
“你誰啊你?這是我們公司內部的事,好像跟你沒關係吧!”褚天澤笑容一斂。
世康目光犀利的颳了他一眼,“當年你爸還年輕時投資失利,公司資金週轉不靈瀕臨破產邊緣,是我爲褚氏注資填補了褚氏的空缺,你爸將公司的股權作爲回報抵押給了我,我素來不愛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我從沒有插手過公司的事,但我很清楚這些年是誰爲了公司奔波勞碌,也很清楚江辭的能力,我聽說你們今天打算要重新改選總裁,我這老頭子本不想參與這些俗事,現如今也不得不出來替江辭說幾句公道話!”
“不可能!”褚天澤臉色鐵青,他不信這些鬼話。
世康擡眸看了眼自己的助理,助理會意,將牛皮紙袋擱在會議桌。
世康說,“這是你爸當年給我的,你要是實在不相信好好看看,那簽名的人是不是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