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潰日寇,生擒谷壽夫!”
“擊潰日寇,生擒谷壽夫!”
漫山遍野都是這樣的呼喊,衝擊着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出擊,出擊,爲老程報仇!”
這是師師長司徒天瑞的吼聲。
“出擊,出擊,爲程宏報仇!”
這是鐵定國,是陶平,是歐陽平,是所有和程宏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中國軍人的吼聲。
一旦怒火被徹底點燃,爆發出來的能量將足以毀滅一切。
坦克在瘋狂的衝擊着,士兵在瘋狂的出擊着,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這時候的中國軍隊已經變成了一架巨大的機器。
足以吞噬一切,讓日軍爲之滅亡的機器。
三時,第五師團第二十一濱田步兵聯隊、第四十二山口步兵聯隊所部被完全擊潰,日軍被擊斃擊傷六千餘人,中國軍隊陣亡負傷八千餘人。
六時。日軍完全退守。以三十六步兵旅團之司令部爲中心進行最後抵抗。
決戰地時刻到了!
正面集中起了中國第三戰區幾乎全部地精銳力量。日軍地末日已經不可避免。
最佳地撤退時機已經失去了。不過谷壽夫並沒有準備撤退。繼續堅持到明天已經不可能了。剩下地只是盡到一名軍人地榮譽而已。“司令官閣下。我請求帶着我地部隊出擊!”
圾井德太郎大聲說道。
在這場大戰爆發之前。他地隊伍就已經被打殘了。現在十一步兵旅團不過剩下了可憐地一千多人而已。
谷壽夫點了點頭:
“你的出擊要求被批准了,圾井德太郎旅團長,帶着你的部隊去爲天皇陛下效忠吧!”
“是!”大聲應着,圾井德太郎走了出去。
“司令官閣下,我請求掩護您突圍,第三十六旅團一定拼死幫你殺出一條血路!”
這是三十六旅團旅團長中島滿的聲音。
“不必了,旅團長閣下!”谷壽夫用力說道:
“我們已經被支那軍隊完全包圍。沒有任何突圍的可能了,如果真的要逃命地話,我也不會等到現在了,旅團長閣下,請去完成你的使命吧!”
“是,一定不會讓司令官閣下失望的!”
下野一霍摸了摸包紮好的耳朵。現在還依然疼得厲害,但比起心靈受到的創傷,這點疼痛完全是可以忍受的了:
“閣下,失敗了嗎?”
“是地,我們失敗了。”谷壽夫站起了身,倒了一杯酒交到了下野一霍的手裡:
“我們是失敗了,但我們不會當懦夫的。下野君,請喝了這杯酒吧,我把全部司令部裡的兵力全都交給您。去和支那人交戰,去盡到武士最後的光榮吧。”
下野一霍仰頭喝了下這杯酒,拿起了桌子上的指揮刀。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槍聲愈發的響了起來,中國軍隊正在發起最後的進攻,谷壽夫笑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桌上地一疊東西,那是在中國軍隊發起攻擊之後,他對戰局和西線爲什麼會落到這種結局的總結資料。
但現在這樣的東西還能派上用場嗎?
他又喝下了一杯酒,火熱地感覺在他的胸腔裡燃燒。
谷壽夫忽然發出了一聲野獸般可怕的嘶吼,衝到了桌子前,將那些辛苦才寫成的資料一把掃落到了地上,他拼命地踩着。拼命地罵着,盡情發泄着心中的悲哀……
上千名日軍大叫着從陣地上衝了出來。
這些日軍好像發瘋了一般,端着手裡的武器,怪叫着,衝鋒着,完全不顧迎面而來的子彈,根本就把自己當成了活靶子。
“射擊,射擊,全部給我殺掉!”
鐵定國冷冷的下達了作戰命令。
輕重機槍、衝鋒槍、步兵一起發出了吼聲。只一眨眼的功夫,衝在最前面地日軍已經倒下了一片,但後面的依舊不顧死活的衝了過來。
列陣在前的坦克也同時機槍之聲大作,配合着步兵兄弟大量殺傷着出擊的日軍。
一大半的日軍倒下了,但剩下的日軍還在亡命地衝鋒着。
望遠鏡裡看到了一個日軍軍官,高舉着指揮刀不斷指揮着日軍衝鋒,鐵定國放下了望遠鏡,操起了一挺機槍。
槍聲響了,鐵定國看到那個日本軍官倒在了地上。
自己的槍法還行。沒有殺死那日本軍官。只是把他的兩條腿給打斷了,抓活地。一定要抓活的,爲自己的老兄弟報仇。
“上刺刀!”鐵定國第一個接過了一把上了刺刀的步槍。
中國士兵怒吼着跳出了陣地,迎面向着日軍撲去。
鬼子已經不多了,殘存的還在繼續頑抗着。
鐵定國看到那個受傷的日本軍官正在部下的幫助下竭力從地上爬起,依舊兇悍的在那指揮着士兵們繼續攻擊。
他揮動刺刀撩倒了兩個鬼子,刺刀無情的落到鬼子地聲上,聽到他們地哀號,鐵定國笑了一下。
這一刀,是爲程宏刺的……
警衛們保護着自己一步步地想着那個日本軍官走去,保衛着那個軍官的幾個鬼子怪叫着衝了過來,但很快都被衝鋒槍射倒在地,一直到那日本軍官身邊再沒有一個人爲止。
“我叫鐵定國,三十六師中將師長。”鐵定國微笑着說道。
他不知道日本人能不能聽得懂,但他看到那個日本軍官居然拖着斷腿站了起來,但纔剛剛站起,又“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看到了日本軍官眼裡仇恨的目光,但他依舊微笑着說道:
“把他抓起來,一定要小心,別讓他死了,我要在陣亡將士的墳前親手挖出他的心肝!”
日本軍官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不知道爲什麼。中國將軍臉上雖然帶着微笑,但那淡淡的口氣卻讓他覺得害怕……
圾井德太郎少將,日本第六師團第十一旅團旅團長,被俘於中國戰場第三戰區。
這是他做爲軍人生涯的結束,但卻是第六師團滅亡的開始,他並不知道更加悲慘的命運還正在等待着自己……
“司徒天瑞。打到什麼地方了?”
正在大汗淋漓指揮着戰鬥的司徒天瑞,聽到身後鄭永聲音響起,嚇了一跳,急忙說道:
“總指揮,你怎麼親自來這裡了?戰鬥進行得非常順利,老鐵、陶平、歐陽那都已經陸續突破了敵人陣地,我的師正在全力攻擊,兩小時,頂多還有兩個小時可以結束戰鬥!”
“我把全部家當都投到這裡。現在我已經傾家蕩產了。”鄭永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神色冷峻地說道:
“我就在這裡親自看着你打,戰鬥不結束一步也不離開!”
“總指揮就在我地司令部。正拿槍頂着我的腦袋,打出去,有多少人打多少人出去,能拿槍的都給老子扔出去,兩小時內我要聽到好消息!”
衝着電話裡大聲嚷完,司徒天瑞獻寶似地說道:
“總指揮,剛老鐵和我通過氣了,生擒了第十一旅團的少將圾井德太郎。”
“我要的是谷壽夫,不是什麼狗屁的少將!”
鄭永一點也沒有領受部下地好意。還是那樣冷冷地說道:
“何況那是別人抓到的,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一臉尷尬的司徒天瑞在那怔了半晌:“總指揮,您在這呆着,我這就到前面親自指揮戰鬥去!”
拎起了一挺衝鋒槍,戴上了鋼盔,司徒天瑞大聲吼道:
“師部還有會喘氣的沒有,都拿槍,全都給老子上了!”
戰鬥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關頭,日軍核心陣地的抵抗非常頑強。負責主攻的旅旅長林衛東正在衝着部下怒吼,忽然看到師長走了過來,還沒有等林衛東開口,一臉怒氣的司徒天瑞已經吼了起來:
“林衛東,在做什麼?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突進去!”
“敵人火力實在兇猛,幾次都被打下來了,師座!”林衛東大着嗓門說道。
看着一臉硝煙的林衛東,司徒天瑞停止了吼叫,他脾氣非常急躁。但越是到了最後地關頭反而越能保持冷靜。
敵人陣地上的火力的確非常猛。迫擊炮、輕重機槍一應俱全,而且工事構築得非常好。炮火很難將其摧毀,加上日軍知道這是最後地決戰,因此抵抗的決心非常強烈。
從這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量日軍的中高級軍官正在那指揮着戰鬥,甚至能夠聽到那些日軍軍官正在那撕聲力竭喊叫着。
而且這股日軍的戰鬥素質明顯要高於其他日軍,不光打得非常狠,而且槍法非常準確,隱藏在陣地後面拼命抵抗的他們的確給進行中的軍隊造成了重大的傷亡。
這裡就是日軍西線戰場總指揮部了,司徒天瑞抹了一下汗水,抿着嘴脣,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擡腕看了一下表,從總指揮到自己的師部又過去二十多分鐘了,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請求坦克支援。”司徒天瑞忽然說道:“集中全部火力給我狠狠的打,組織起小股突擊隊不斷進行突擊。”
“是!”林衛東大聲應了一聲,正想返身去準備的時候,司徒天瑞忽然一把拉住了他:“對了,咱們上次繳獲的毒氣彈還有多少?”
林衛東怔在了那裡,上次在殲滅十六師團的時候的確繳獲了大量的毒氣彈,但一直都存放着沒有適應。
司徒天瑞露出了難以琢磨的笑意,他微笑着看着對面日軍的陣地說道:
“拿出來,全部都拿出來,鬼子大老遠地帶來了這東西,不用實在可惜了,再說了,我還真想看看鬼子被他們自己的毒氣彈砸到了會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