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蕭是被乒乒乓乓的碰撞聲給吵醒的,腦子裡混沌了幾十秒後,她知道是自己的室友回來了。
因爲早先在房東的哪兒知道室友是個女孩子,她沒有換衣服,直接拉開門出去。
客廳裡的燈光暗黃,茶几上放了幾碟涼菜,幾罐啤酒。一個捲髮女孩子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手裡真啃着一隻雞腿。
很少能看見那麼豪放的女孩子,蕭子蕭微微的愣了愣。
“你好,我叫秦微。”女孩子擡起頭來,笑着對蕭子蕭打招呼。一雙油膩膩的手拿着雞腿,嘴上還有些油漬。一雙戴着美瞳的眼睛在燈光下笑得特別的真誠。
“你好,我叫蕭子蕭。”子蕭微微的一笑,走到客廳的另外一邊拿了一次性的杯子,倒了一杯水。
來這裡的時候,水已經沒有了,杯子也沒有。這些全都是她買來的。
“喝什麼水嘛,來喝啤酒。我一個人喝着正無聊呢。”秦微熱情的招呼。
蕭子蕭拗不過她的熱情,打開了一罐啤酒喝了起來。秦微非常的健談,說着這說着那。末了還特意的向蕭子蕭道謝,謝謝她將廚房和客廳打掃得那麼的乾淨。
秦微是某夜總會的領班,說是領班,其實就是一打雜的。什麼事情都做。別人睡時她未睡,別人醒時她未醒。過着黑白顛倒的生活。
“我覺得你真的挺淡然的。”秦微一邊往蕭子蕭的碗中夾了一些涼菜,一邊開口說道。
怎麼說呢,蕭子蕭給人的感覺就是隨意卻又彬彬有禮,溫和卻又疏遠,臉上淡然的笑容感覺不像是個二十多歲的人。
蕭子蕭有些尷尬的看着她用過的筷子,不知道是該吃下去還是該放着。她雖然不像凌墨一樣有潔癖,但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用自己的筷子夾的菜,心裡怎麼都會有些不自在。
秦微卻絲毫不覺得,繼續的說道:“前幾次我的幾個室友,一聽說我是在夜總會上班,就用那種看小姐的眼神鄙夷的看着我。爾後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有的沒搬來多久就趕緊的找了房子又搬出去。”
蕭子蕭笑笑,並不做出任何的評論。對她來說,職業這東西沒有尊卑貴賤,除了那些想走捷徑的,都是憑着自己的能力去賺錢。
秦微的話非常的多,剛開始只是隨意的談着。後來酒喝得有些多,就開始抱怨工作,抱怨想要在這個城市立足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再次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因爲酒精的作用,沒有輾轉難眠,倒在牀上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
起牀之後依舊是找工作,昨天投出去的簡歷目前爲止一個電話都沒有。看來多半是要黃了。
2點多的時候從人才市場出來,天空中難得的暖陽,額頭上冒了密密的一層細汗。
電話在車輛嘈雜的喇叭聲中響起,找了一個相對安靜點兒的地方,手忙腳亂的接起電話。
“喂,你好。我是蕭子蕭。”語氣中帶了一點兒小緊張,陌生的電話,也許是投出去的簡歷起了作用招聘的公司打來的。現在她已經知道在這個粥少僧多的城市,找一份工作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緊張只是正常的反應。
“你在哪兒?”電話那端的聲音冷漠,卻又帶着蕭子蕭不可逃避的熟悉。
蕭子蕭微微的愣了愣,她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會是凌墨。
“怎麼?”她沒有回答他的話,淡淡的反問。
“馬上過來。”凌墨的命令道。語氣中帶了一絲壓抑的怒火,蕭子蕭還未回答,電話中便傳來了嘟嘟的斷線聲。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笑容,今天凌大少可真是夠閒的。竟然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這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他就那麼迫不及待?
看了一眼對面車輛縱橫交錯的馬路,有小販推着水果在路邊向客人兜售。今天過來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十點多了。12點招聘結束,她沒有離開,將液晶屏幕上公司招聘的信息仔細的又看了一片,然後選了合適的記下電話號碼,等到下午的時候打電話一一的詢問。
沒想到剛出來,就接到了凌墨的電話。昨天因爲太累了沒有去醫院,現在是必須去一趟的。
找工作的事情迫在眉睫,今天必須打電話一一的詢問。如果明天之後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她準備降低要求,去端端盤子或者是做前臺之類的工作。這樣乾耗着,她可耗不起。
索性的忽略了這通不愉快的電話,坐公交車去了醫院。護工很細心,每天都會替蕭盛和換衣服。她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照例的找醫生詢問了一番後回到了租住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