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

各自

各自

溫葵從家裡面出來的時候,看到冷亦清一隻手夾着煙背靠着軍用越野車的駕駛車門,將近中午的陽光總是會有些毒辣的,可是照在她的身上,溫葵卻莫名的覺得像是給她踱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並不刺眼卻又覺得讓人難以靠近。

明明自己就站在和她真麼觸手可及的地方,溫葵卻覺得兩人之間像是隔了一整片的大海。

然而這樣的冷亦清又忍不住的向讓溫葵去幻想,在一個並不寬闊的家裡,冷亦清總是一臉沉默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着書,偶爾只會因爲翻書的動作纔會讓人察覺到她並不是雕像。

窗外的陽光總是剛好的照耀她黑色的發上,空氣中飄蕩的小小粒子頑皮的上上下下的翻滾。

自己握着一杯半溫的咖啡,眼睛盯着冷亦清連眼皮都不想眨一下。

溫葵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的時候,冷亦清丟菸捲的動作讓她看到了呆立在門口的溫葵。

“愣什麼呢?快上來,就等你自己了。”

“哦哦,來了。”聽見冷亦清的聲音,溫葵猛然的從自己的夢中清醒過來,心裡有點悵然若失。

因着這幾天處理阮洛芷的事情,臧翟是幾天都沒有閤眼了,一方面又擔心阮洛芷的安危,一方面又因爲上面的壓力而不得不疲於應對,此刻窩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睡的正熟。

阮洛芷看着臧翟疲倦的神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她當然知道臧翟會變成這樣是因爲誰,但是對於臧翟這樣的情感她只能感激。

連平時最聒噪的阮洛芷此刻都安靜了下來,汽車裡裡面不大的空間卻讓人窒息的很。

“阮阮,你去哪?”

“啊?我啊,你就送我昨晚的那個酒店就好了。”

冷亦清也沒有多想,還以爲是在梁鴻文安排好之前,阮洛芷都要住在酒店。

自從上了車,溫葵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冷亦清,從後面看過來,冷亦清還是有些瘦弱的,她的肩膀並沒有那麼寬闊,可是每次都給溫葵那麼溫暖的感覺。

冷亦清的煙癮確實很大,幾乎只要是閒着時候手裡就沒有離開過煙,而且她抽的是比較烈性的男士香菸。

開着車當然也不例外,雖然交通法規明文規定開車的時候不能抽菸,但是對於冷亦清這些常年在烽火下跟槍子搶生命的人來說,違反交通法規根本連點屁大的事都算不上。

爲了讓煙氣不在車裡蔓延,冷亦清把窗戶開了一點點的縫隙,車開動起來的時候帶起來的風灌進來,吹得冷亦清的頭髮不停的飄動。

溫葵發現自從昨晚過後,她對冷亦清的迷戀和依賴似乎越來越嚴重了,明明也不過就是昨晚的事情,可是再回味起來就像是過了好幾個盛夏冷冬一樣。

本來就沒有多少距離,不出十分鐘車子就停在了酒店的門口。

冷亦清抽掉最後一口煙,然後丟掉了菸蒂,“隊長,到了。”

臧翟迅速的睜開了雙眼,眼中佈滿了血絲,大概他也沒有真正的睡着,只是在自己的隊友面前,神經不用那麼緊繃,只不過是閉起眼睛假寐罷了,就連冷亦清都養成了坐在沙發上睡覺的習慣,臧翟作爲隊長怎麼可能會在一個隨時會出現危險的地方就那麼毫無防備的睡着了,即使他再困,也會拼命的拉緊自己腦海中的最後一根弦。

“恩。”濃濃的鼻音還混雜着有些不清晰的嗓子,就算是臧翟的回答。

放下臧翟和阮洛芷,冷亦清擺擺手和溫葵的一聲再見就是告別了,車子絕塵而去,生死戰友之間永遠不需要那麼多的廢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就理解。

臧翟向酒店裡面走去,卻看見阮洛芷還彆彆扭扭的站在原地,“進來。”

“額....那個,隊長,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你先進去吧,我會去找你的,要是你找我就打電話好了。”說罷,阮洛芷就撒丫子跑了,消失在了不遠處的拐角。

臧翟愣了一下,也沒理她,擺擺頭進到了酒店裡開了房間。

阮洛芷探頭探腦的看見臧翟進到了酒店,又等了一會兒才從拐角出來,然後到了對面的公寓裡去。

酒店的一間房窗簾被輕輕挑起,臧翟透過縫隙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阮洛芷探頭探腦的樣子和她大搖大擺進到公寓裡的情形。

他有點想笑,又笑不出來,不知道是因爲太久不笑了,還是因爲心底太苦澀,總之他知道自己的面部表情一定是扭曲的。

其實他很想告訴阮洛芷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的感情,可是每當他想要表達的時候,卻總是膽怯。

他知道阮洛芷去公寓是去找今早出現的那個女人,這件事就算告訴了他也不會去阻攔的,爲什麼要撒一個這麼明顯的謊去欺騙他。

其實臧翟知道的,阮洛芷知道的,他對她的感情,可是阮洛芷既然不戳破,臧翟就寧願這樣一直裝傻下去,最少還能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還能理所當然的付出自己對她的好。

本以爲溫葵的到來,會讓阮洛芷多放一點點視線在他的身上,可是今早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讓臧翟知道,或許他和阮洛芷是真的沒有緣分。

如果以前有人跟他說緣分的話,臧翟是一定不會相信的,臧翟是孤兒,從小就孤獨慣了,他不相信天命也不想所謂的塵俗緣分,他只知道爭取,付出,可是在這個頂天立地的漢子面對愛情的時候,卻不得不臣服於他最不相信的緣分上面,他也不得不承認,感情這種事,不是屬於你的,無論你再怎麼爭取,再怎麼努力,再怎麼付出,終究不會屬於你。

阮洛芷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蘇陌家門前,可是站在她家門前又有些忐忑,心底裡隱隱有些膽怯,不知是不是昨晚的蘇陌給她留下了“陰影”,阮洛芷站在她家門前卻沒勇氣伸出手敲響這扇門隔住的兩個世界。

“我們去哪?”溫葵沉默了許久,再也受不住車內的壓抑,開口問。

“你什麼時候能不說廢話就好了。”

溫葵想起自己放在後備箱的行李,臉”刷“的就紅了。

早知道就不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因爲電腦除了點小毛病,又拖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