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一線天之後,有一條路通往後山,山路兩邊都是樹木,如果不是當面遇上,基本不會被人看到。
我走過幾趟,正常情況下也就兩刻鐘多些,就能到達。”
一線天這邊的山坳裡,王慶等人一邊吃些食物,一邊再次商量確認等會兒到了上面之後的行動步驟。
“這樣的話,一會兒到了一線天之後,二哥帶着兩百軍士扛着沙袋先行,按照鄆哥所言,正常情況下兩刻鐘左右的功夫就能到。
現在下着雨,將士們還需要扛幾十斤重的沙袋,那就把時間放長一些,按照三刻鐘來算。
從一線天到正南面的山洞,需要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那我們在一線天停留一刻鐘多再行動,儘量確保你們到達後山洞之後,我們在南邊山洞出現,與他們交手。
從而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儘可能不讓他們妨礙你們堵洞口的事情。”
王慶思索了一下,開口交代。
“哥哥放心,必定不會出岔子!”武松抖抖戒刀道。
王慶心中暗歎一聲,在古代,沒有現代的通信設備,相互之間想要相互配合的嚴密,在時間上天衣無縫,實在是有些艱難。
“將主!一線天上有紅布飄起來了!”
冰溜子一溜泥水的跑過來。
“太好了!湯隆賢弟果然得手了!”
縱然之前早已經料到,湯隆應該不會失手,但此時有確切的消息傳過來,王慶還是忍不住的拍了一巴掌來表達自己的欣喜之情。
“冰溜子,你帶上一隊身手好的兄弟,立即通過一線天!確認一下情況之後,二哥再領人上去!”
王慶拉住想要即刻出發的武松,對冰溜子下令。
“得令!張大柱,陳小嘴帶着你們的人跟我走!”冰溜子招呼一聲帶人上去。
武松面色有些不好看:“哥哥,你是不信湯隆兄弟?”
王慶搖搖頭道:“信,湯隆兄弟怎麼樣,交往了一年多,我怎會不知。”
“那你還?”武松帶着一絲氣悶。
“若是隻是我們兄弟三人時,我自然不會多此一舉。
但現在事情不一樣,一千多人弟兄跟着我們,一個不注意,就可能是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再小心都不爲過。”
武松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嘆口氣道:“自然知道哥哥你是對的,但總覺得的不太舒心。”
“走吧,上去之後我親自與湯隆兄弟解釋。”
見到冰溜子等人安然無恙的上了一線天,並且有一切安好的信息傳來,王慶招呼武松一聲,就率先往上面走。
跟隨着身邊的是十幾個親兵,再後面是那兩百個揹着沙袋準備隨着武松去山洞北面的兵卒。
至於其他人,則在一線天下面等着,待到王慶發佈命令了在上去。
之所以會這樣安排,是因爲王慶這些人不直接去山洞南側,需要等到武松走上一半的路了再去進攻,這個時候在一線天上呆太多的人,會增加不必要的危險。
一線天果然名不虛傳,走在這裡擡頭往上望去,天真的只剩下了一條灰色的線。
若非提前讓湯隆過來臥底,想要兵不血刃的通過這裡,簡直是做夢。
來到上面和湯隆相見之後,武松三人聊了兩句,有任務在身的武松就在熟悉道路的鄆哥的指引下,帶着兩百揹着沙袋的人沿着道路匆匆而去。
“哥哥,這些人怎麼辦?”
湯隆指着被迷昏的十幾個山賊問王慶。
“留着也是麻煩,直接殺了,免得留禍患!”
王慶下了令,冰溜子就帶人把這十幾人衣服扒下,一人砍了一刀推下了山崖。
“今天雨大,除了少數的人在外面負責警戒之外,其餘人都躲在山洞裡不曾出來,哥哥現在來的正是時候!”
說了兩句閒話,湯隆把話轉到正題上。
王慶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暗自慶幸這場雨來的及時。
眼看着信香已經燃燒了大部分,只餘下不多,王慶準備讓冰溜子通知領着人待在下面的陸天涯帶人上來。
卻忽然見到一行四五個披着蓑衣帶着斗笠的人,正從南邊山洞那條路上過來。
“是山匪頭目過來巡查了!”
湯隆看了一眼,露出些許忐忑,這突然發生的事情令的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冰溜子握着長刀準備帶人往外衝。
“不用擔心!幾個山賊而已,待到他們過來,一併解決了就是。”
王慶攔住冰溜子,鎮定的說道。
其他慌了神了衆人這纔想起根本不必要這樣驚慌,因爲他們已經套上了山賊的衣服。
“石首領,這麼大的雨,您怎麼來了?”
湯隆來到屋外對着領頭的那人打招呼,這是大梨山裡面的一箇中等頭目,平常管不少事,地位不低。
“心裡有些慌,就出現看看,怎麼就你一個人出來了,其他人呢?是在裡面喝酒還是聚賭?!”
這人應了一句,發現事情有些不對,眉頭微微皺起,聲音沉了下來。
說完不待湯隆搭話,就朝關着的房門走去,來到跟前也不說話,直接一腳把門踹開。
“你們這些王八蛋……你們…是…是誰……”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一柄長槍貫穿了他的胸膛,同時被弄死的,還有三個跟隨而來的山賊,剩下一個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剛想要喊叫,湯隆已經把一柄剔骨鋼刀捅進了他的後心。
這個時候,最後一點信香剛好燒完。
冰溜子拿出紅綢布對着下面揮舞,得到信號的陸天涯領着人從隱蔽的地方出來,就往上面來。
在山洞前邊半里地處,有着兩三丈寬的深淵,只有一座夠兩匹馬通行的天生橋相連。
在橋的對岸,常年有人看守,即便是王慶,在經歷了一線天,又見到了天生橋之後,都不得不感嘆,這大梨山確實是適合山匪彙集的地方,怪不得大梨山盜匪能夠坐大!
軍隊留在後面的看不見的地方,冰溜子等五六穿着山匪衣服的人,跟着湯隆一起上了天生橋往對岸走。
“王老七,你幾個怎地回來了?”看守橋樑的一人認識湯隆,出聲打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