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謝心的真實身份(第二更,求訂閱)
早上的九點二十分,方子業就體會到了什麼是大爺,什麼是‘孫子’了。
給錢的是大爺,方子業去到打印店的時候,那裡的老闆可客氣了,熱情地讓方子業簽字後,稍微對了一下筆記,發現最近多次的打印,都是方子業的簽名。
筆跡是很難模仿的。
他就把方子業的幾本論文,遞給了方子業,還說:“方老師,把你的東西特意新建了文件,什麼時候發過來的,我都會給你組建一個文件。”
老闆非常客氣,並沒有因爲方子業只是一個碩士研究生,而有輕視。
本院的醫學生,從本科走到博士在走到醫院裡的上級的人,不在少數,每一個人,他都不會輕視,視作潛力股。
也正是因爲如此靠譜,他在醫學院裡幹了二十多年,如今還組建了打印店的團隊。
賺得自然不少,因爲在醫學院裡面開打印店,本來就有來自學校的補貼,再加上他做事靠譜,基本上本院所有的上級,給他發來的文件,他都有分類整理。
比如說,方子業的文檔,就被他放在了外科、骨科、創傷外科、袁威宏的文件夾下面的子文檔中。
然而,在脊柱外科的時候,方子業就稍稍碰了壁,倒也不是裝孫子。
而是有一個全院大會診,張教授正好過去了,這一次的全院大會診非常重要,必須得科室主任過去,病區主任過去,可能都有點不夠格兒。
教學秘書暫時還沒來上班,好在是方子業找到了同年級的脊柱外科的研究生同學,同學答應幫忙發個信息問一下自己的老師,他能不能碰方子業和孫紹青師兄的論文,轉爲代交。
這是有過先例的,因此醫院出了規矩,論文送審,一定要送到本人手上。
以前,是內科的一個倒黴師姐,圖方便,就把論文送到了科室裡的值班醫生手裡,那值班醫生還是答辯主席團教授的學生,大部分情況下,這麼送也可以。
但直到即將答辯的時候,那位答辯委員會的教授問過來中南醫院的內科教授,問爲什麼少了一本論文呢?
結果是怎麼着,那位值班醫生把這件事直接忘了茬,畢業論文被他丟在了櫃子裡,鎖了足足一個月。
最後不得不推遲答辯!
因此,即便是要送到學生或者是教研助手的手裡,都得讓他聯繫到本人,取得答辯委員會教授的同意知情後,才能夠放心轉交。
自己畢業的事情,自己自然要上心啊,別人出了錯漏,你就說伱是去找他麻煩還是先畢業?
“業哥,今天早上的全院大會診估計有點久,你還得稍微等一下,要不這樣好不好。”
“你把論文先放我這裡,明天再來送,你先跑其他地方。”
“找我你放心撒?”脊柱外科碩士三年級的龔瑋,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大偉哥出面,怎能不放心?”
“謝謝啊,瑋哥!”方子業兩句話,用了兩個‘wei’,和同年級的人開車開玩笑,方子業沒有絲毫精神壓力。
“方博士親自交待的事情,豈敢不從啊?對吧,以後說不得還是我的老師呢。”龔瑋談笑了一句後,看了一眼時間:“我得先去練功房了,業哥,以後我們有時間再一起喝酒。”
方子業之前的成績一般般,但爲人比較不錯,交友不算特別深,但同年級的人,只要你不是個煞筆,大家都不會刻薄你,禮尚往來,講究一個總有可能求得到。
畢竟,碩士同學和博士同學的資源,就是無限的潛力股。
現在可能是小卡拉米,等過個十年二十年,方子業這一屆的人都成長起來了,不說可能出院士級別,資深的老教授一批,至少在華中地區有頭有臉的人物,絕對不在少數!
方子業沒和龔瑋寒暄,本來給張教授帶的一個小禮物,也不方便讓他轉交,就說:“瑋哥,下次聊。請你吃飯。”
方子業直接退下,然後不敢耽擱地先跑了一趟省人醫。
省人醫的教授,方子業給他發信息的時候,這位教授正好在門診,就交代方子業直接送到門診即可。
這是最舒服的,不是要送手術室或者亂七八糟的地方。
在診室門口,方子業只是被當作了要插隊的人被詢問了一下,不過等方子業一掏出刻印着漢市大學的論文封面後,就通暢無阻了。
“是學生,是研究生,不是插隊的,找老師。馬上就走。”
方子業在門口稍微等了三分鐘,然後趁着上一個病人出來的時候,進去了一趟,規規矩矩地轉交後,方子業就說:“辛苦了,杜教授,這是我和我師兄的論文,麻煩斧正。”
方子業一邊說着,一邊抽出了一根價格不算很貴,大概在兩百塊錢左右的鋼筆禮盒。
送學術工作者鋼筆,是代表一種尊敬,不是格外的賄賂。
外刻印着國產的英雄標誌,杜教授只是稍稍一笑,便沒多說什麼。
大概翻了一下,就點了點頭:“我回去抽空再看,你可以給我的郵箱再發一份電子檔,到時候如果有需要提前修改的地方,我發給你們。”
方子業忙道謝,趕緊抽出口袋裡的小筆記本,把杜教授的通訊郵箱記錄在內。
這方子業也不意外,一般比較厚道的教授,是絕對不會在畢業論文這一塊卡人的,反而會提前就預知你一些什麼,當然,如果是太離譜的錯誤,他們也不會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兩分鐘後,方子業離開,輕輕帶上了門。
出了門診後,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打車出行,會更加快一些……
十一點二十分左右,方子業才從華中科技大學附屬協和醫院的手術室裡,穿着綠色手術衣走了出來,到更衣室換上了自己的便裝後。
客客氣氣地用更衣室裡櫃子的鑰匙,換回來了自己的學生證,還道謝說:“謝謝老師,我已經找到了教授,把論文交了,馬上走。”
手術室不允許外人進入,特別是本院以外的人,這是鐵律。
但萬事也有意外,那像方子業這樣,要來送論文的,或者是其他學校的研究生過來提前找博士生導師的,你是死等呢?還是通融呢?
一般而言,只要你能夠拿出學生證,拿出論文等比較專業型的東西,也都是不會爲難你的,除非是守門的阿姨特別老油條,死咬不放,那你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但好在是,這樣的事情並未發生,漢市幾個高校之間,不存在什麼仇恨的關係,大部分的成年人,對學生都會有一種別緻的‘偏愛’,不說幫忙,絕對不會爲難一個學生,即便他是博士,在社會人面前,他仍還是個學生。
出醫院門,方子業隨便買了一顆烤紅薯,然後再買了一瓶水,就直接網約車趕向漢市站。
這最後一站,是中南大學湘雅三醫院的骨科教授,這是最遠的,也是最難送的。
因爲方子業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發,什麼時候可以準時準點到達,而如果今天自己到了三醫院後,教授正好不方便的話,方子業還有可能得等到週一去。
但求人就只能如此。
除了奔波,也不能算太累。
下午的兩點五十九分,方子業纔再一次趕到了中南大學湘雅三醫院,也就是之前方子業和洛聽竹來過的湘雅醫學院的旁邊。
擠電梯,在科室門口說明情況,進入到了科室裡後,吳教授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回覆,估計是在忙。
忙也得等,而且方子業沒有進到醫生辦公室裡面等。
教授是正高,你去問值班醫生也沒用,如果是有人在中南醫院找鄧教授,方子業也只能回答不知道。
教授歷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三點,四點,一直到五點鐘。
方子業都沒等到吳教授的回覆,可肚子是真餓了。
方子業這纔來到了醫生辦公室裡,說明情況後,留下了自己的電話:“哥,謝謝啊,如果吳教授回了科室裡的話,請一定通知我一聲。” “好的師兄。”值班的醫生,是碩士二年級的專業型研究生,他也只能如此。
方子業則到了醫院的對面,吃了一頓肯德基簡餐。
一直等着回覆信息,方子業的手機都沒電了,現在的智能手機,電就是不經用,方子業也只能租借了一個充電寶。
然後給自己的老師袁威宏回覆:“師父,吳教授還是在忙,我還沒有能聯繫上他。我估計今天是不回漢市了。”
“如果七點鐘吳教授還沒回復的話,我就得訂酒店了。”
“好!不着急。”袁威宏也沒辦法。
這樣的小事,還輪不到鄧勇教授直接跨省跨院直接給吳教授打電話聯繫,讓方子業等着就是了。
然而,這個時候,方子業就接到了那位碩士二年級值班醫生的信息。
“師兄,我們科的教研主管來了,謝老師是吳教授組下的科研助理,你說不定可以把論文交給她。”
“啊,好。”方子業如蒙大赦。
雖然沒有等到吳教授本人,如果可以等到科研助理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知道一點準確的行程和信息。
方子業沒吃完的薯條都不要了,揹着雙肩包,戴着口罩就直接又殺回了醫院裡去。
再次來到創傷外科裡,看到了那位被值班師弟留下來的老師後,方子業直接愣了一下。
這可不就是之前和洛聽竹換細胞的那位謝師姐麼?
但看此刻那研究生介紹的架勢,方子業覺得,對方絕對不是醫學生:“謝老師,這位師兄說他是從漢市大學中南醫院過來的骨科師兄,是來找吳教授送答辯論文的。”
謝心只是看了方子業一眼,想了一下,才伸手說:“吳教授的確是在下個月有一次去漢市大學中南醫院答辯的安排,你把你們的論文給我吧,我到時候轉交給吳教授就可以了。”
謝心是完全沒認出方子業是誰的,上一次和謝心交易的人,是洛聽竹。
不過,貌似謝心再一次在身份上,把洛聽竹給騙了。
倒是沒騙關鍵的成分,只是對自己的身份做了修改。
這也無所謂,網絡上的交友,半真半假。
方子業聽了,也只能照做,說:“好的,謝老師,那我怎麼聯繫您了,到時候我可能還要回訪確認一下論文到了吳教授的手裡,如果有遺失,我還可以再過來補一份。”
謝心聞言想了一下:“你加我一個微信吧,到時候直接聯繫我就好了。”
“你應該提前一天聯繫的,今天雖然是週五,但是吳教授下地級市做會診手術去了,暫時不在。”
“謝老師,我主要是也沒辦法確定好確定的時間行程。自然不好讓吳教授等,我隨吳教授的時間就好了。”方子業解釋,熟練地掃碼了謝心的微信後,備註了自己的名字。
但方子業把這三個字發過去的時候,謝心不由迴轉頭來,認真且仔細地看了一陣方子業,臉上略有幾分沉思。
“你跟我來一下。”謝心拿起方子業和孫紹青兩人的論文,就走出了辦公室,然後走向了隔壁的主任辦公室。
客隨主便,方子業不知道謝心要幹什麼,就問:“謝老師。”
謝心說:“你是上次跟着那個小洛一起來沙市的師兄吧,我是記得你叫方子業來着,但那次戴了口罩,沒怎麼注意你。”
“你們那次是第一次和別人交易細胞麼?怎麼用的全都是真實身份啊?”
“有什麼不妥麼?”方子業問。
謝心把方子業和孫紹青二人的論文一放,而後說:“用真實身份是存在風險的,如果我是某個實驗室機構裡的人,然後是接了私活。最後再威脅你們的話,你怎麼辦?”
“還有這事兒?”方子業略有不解。
方子業自己的細胞系,是光明正大地買的,無所謂,發票都在。
而謝心所說的情況,方子業是聞所未聞。
“算了,這些事應該是你們老師教你們的,不過有可能你們的導師當年沒這樣的遭遇,只是做基礎細胞實驗,如果要換細胞的話,還是要注意些信息保護的。”
“謝謝謝老師。那就麻煩謝老師幫我轉告一下吳教授。”方子業見謝心不願意多言,也就不過多追問。
對陌生人戒心再怎麼足,其實也不是壞事,畢竟人心隔肚皮啊,更何況是陌生人。
謝心點了點頭,然後又想了一下後,才又說:“對了,你們上次拿走的那種細胞株,目前是不能開展細胞基礎試驗的,因爲我們還沒有把細胞系開發出來,送到華國的細胞株庫裡備案。”
“到時候如果真的查起來,這不是素材,別浪費了。不過以後還是有可能可以用得到的。”
“如果你們團隊有心想要做這一個細胞系的實驗,是可以直接用的。”謝心稍微猶豫了一下,這麼提點了一句。
“好的,謝老師。”方子業也沒隱瞞,自己的確是凍存了起來。
只不過即便是新細胞系,會對自己的學識點收益有所助益。方子業還沒有對它進行操作。
學識點收益是收益,課題資金裡面的錢,還是要用到相對正規的地方。
無用的浪費和花費是極爲可恥的,不能太過於自私,用錢去做無用功,只對自己單純有利。
這些錢,說白了,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還是小團隊的。
師弟們和老師都這麼好,方子業不會因此而坑了他們。
出了主任辦公室,方子業再好奇地與那位值班的師弟詢問了一下謝心老師的身份,這也應該啊。
方子業畢竟是把自己和博士師兄的論文交給對方,若是完全不打聽一下,怎麼可能放心呢?
而根據這位師弟的描述,謝心就真的牛掰了,目前是三醫院腫瘤科的正式職工,只是在創傷外科的吳教授博士後流動站工作。
中南大學湘雅三醫院脊柱外科大主任謝教授的侄女,中南大學湘雅醫院心內科知名教授謝教授的女兒,自己的能力也非常強。
中南大學臨牀醫學八年制,基本就沒有靠過自己的叔叔和老父親投喂,全都是薅羊毛到中南醫院和三醫院年輕導師的身上,身上掛着的文章和厚度,也是非常豐厚的。
要知道,要薅羊毛到年輕的導師,這可不容易啊,你沒足夠的能力,就算你老子出面,年輕人也是可以不同意的,自己就那三瓜兩棗的錢,你還要禍禍?
反而,如果是到老教授團隊裡面混出來的文章,那又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有了這層身份,方子業就更加放心了。
這是真正做研究的人,所以一般做事比較細緻,不會有大意的情況,但至於爲什麼她要找洛聽竹交換那兩種常見的骨肉瘤細胞,方子業也找不到答案。
看了一下,天色完全暗下,時間來到了七點四十九分,還能勉強趕回去,方子業就又踏上了回途。
等十二點左右,方子業趕回到出租房裡的時候,方子業連澡都不想洗,直接刷了一個牙,脫鞋上牀,腳都沒洗,就這麼睡了下去。
自然,這麼一來,也就錯過了洛聽竹給他發來的照片的學識點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