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腳嘴裡乾脆地說着,一雙杏眼就有些神秘地瞅了瞅林學濤,嘴角上也有意無意地掛着笑。一邊往竈裡使勁加了幾把柴火,竈門裡一下子亮堂起來,照得大腳被汗水打溼的臉上,胸前,一片風光無限。
“喝酒?就我跟嫂子?這恐怕……”
林學濤聽了,心裡驚慌失措,忙不迭地擺擺手,可話還沒說完,大腳已經轉身朝竈房後面去了,把林學濤一個人扔在竈臺前。像是故意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不一會兒,竈房後面傳來格格的雞羣驚慌逃竄的聲音。
林學濤心裡一陣猶豫掙扎,也不知道爲什麼,本來該乾脆描繪的事,這會兒,連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走還是留了。
看頭竈臺裡的火光暗了下去,他好心地踱到竈孔前,幫着往裡添進幾根紫火。
片刻之後,大腳響亮的腳步聲從後院傳了來。林學濤擡眼一看,大腳手裡倒提着一隻大紅冠子的黑公雞,還在掙扎着撲騰翅膀。
林學濤皺着眉頭,這大腳也真的,說殺雞還真就殺了。這是硬要留自己下來麼?
“濤子,你快坐!哪兒能讓你燒火呢!天氣熱着哩。”
大腳一邊把公雞的腦袋用手指夾住,一邊去摸竈臺上的菜刀。
“濤子,幫嫂子拿只碗來吧。”
“哎。”
林學濤忙從竈臺邊起身,從碗櫥裡找了只乾淨的大瓷碗,放到大腳手裡的公雞下面,又去伸手幫大腳按着雞身。這時才發現,大腳的胸口前,不知道什麼時候,釦子多散開了一粒,將一對雪白鼓鼓的胸大半部分都展露在眼前,看了個清楚。刺激得林學濤連忙地避過眼睛去。
耳邊響起一聲輕微的劃聲,大腳手裡鋒利的刀刃嗖地一下劃過了那黑公雞的喉嚨,緊跟着濃稠硃紅的液體傾瀉而下。
林學濤的身子緊緊挨着大腳的,兩人離得很近。一陣穿堂風輕輕地拂過,大腳敞開的胸口裡,混合着汗水和成熟女性身體的氣味直撲林學濤的鼻孔,令他有些心醉神迷。他拼命地往旁邊縮着脖子,儘量想把目光挪開,兩隻眼睛卻像長了腳似的,又被緊緊地拽了回去。
“別動!還沒放乾淨呢!”
忽然響起的大腳的聲音,驚得林學濤幾乎跳了起來。剛剛有些鬆開公雞身體的手,趕忙又重新抓緊回去。
有那麼一瞬間,一股難以抑制的激動直衝他腦門,似乎只要一點點的失控,他就會張開雙臂,緊緊地摟住眼前這個女人……
他覺得自己就像手裡那隻漸漸失去掙扎的力氣的大黑公雞,就快要變成任人擺佈的菜餚了。
那粒敞開的扣子,很難說不是大腳自己故意解開的呢!
林學濤知道,他已經接近了控制力的極限,從大腳的舉動中,他也隱約覺出了對方的種種暗示,或者說引誘。
他覺得自己再不能呆下去,那樣的話,真的會犯
下無法彌補的錯誤。
放完雞血,林學濤好容易才漸漸平息下心情,臉上還是燒得生疼。看着一旁容光渙發的大腳燒開水,撥雞毛,忙裡忙外。他鼓了半天的勇氣,最後終於開口說:“大腳嫂……我看,我還是不在這兒吃了!下次……下次吧!”
大腳一愣,停下手裡的活計,滿臉不解地望着林學濤。
“那是爲啥?”
“也……也沒啥,就是……我家裡爹孃等着呢,再說還有作業要改,下次,下次吧大腳嫂。”
林學濤胡亂扯了個理由,嘴裡支支吾吾地說着,幾乎是用一種求饒的語氣。
大腳也是個心裡明白的人,聽到林學濤說出這話。目光黯然地低垂了下去。
“真的回去還有事兒?”
“真的,真的!”
林學濤忙打着馬虎眼。
一句話也沒說,大腳臉上興奮的神情黯淡了下去,輕輕嘆了口氣,顯得很有些失望。末了,放下手裡東西,一聲不吭就轉身朝裡屋走去了。弄得林學濤尷尬地呆立在那兒,一時手足無措。把大腳離去的身影看在眼裡,又想起那天晚上聽到的事,不覺竟然心裡生起絲絲同情她的心思。
片刻之後,大腳從裡屋回來了,手裡拿着兩隻大大的涼薯,徑直來到林學濤跟前,就往他懷裡塞,“飯可以不吃,這個你拿上。熱瞭解解渴。”
“我不能要……”
林學濤雙手抵着大腳手裡兩隻大涼薯,直往她懷裡推。可大腳也像是給惹毛了,暗暗使着力氣,硬是給推了回來,兩人僵持着,力氣就越來越大,一不小心,手裡的涼薯一滾動,掉到了地上,林學濤的兩隻手掌也撲了個空,就直直地撞在了大腳肉乎乎的胸上。
林學濤臉上就唰地一下像竈口裡一樣燒了起來,觸電一樣就把手掌往回縮,可是大腳的速度更快,林學濤的手掌還沒有離開就已經被她肥厚的手掌給死死捂住了。
大腳兩隻亮堂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學濤的臉,那裡面也騰騰地燒着火。林學濤低着頭,不敢去看大腳的眼睛,那雙手掌這會兒也好像失去了控制,忘記了再往回抽。
大腳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撲撲地打在林學濤的臉上。在她眼裡,面前的年輕後生,生得斯文,白淨,長得也精神,帥氣。比起那些黑黝黝五大三粗的莊稼漢來,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當林學濤那雙灼熱的手掌按到自己胸口的時候,她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像個守候了太久,眼看獵物就要逃脫的獵人般主動出擊了。
林學濤充滿陽剛的氣息被大腳吸納着,弄得她心裡癢癢的蠢蠢浴動。兩人這麼緊緊地捂着,小濤並沒有掙扎的意思,這更是令她打從心裡對自己這具從來沒有被有根滿足過身體,更加自信了。
“嫂子,別……”
兩人僵持了半晌,林學濤終於哼哼出半句。可是剛一出口,就被大腳急促低
沉的聲音給堵住了。
“小濤,你……你歡喜嫂子不?”
大腳眼睛直直地望着林學濤埋下的臉龐,使勁地你嚥了咽嘴裡的唾沫,迫切地追問。
如此赤裸徹底的一句,如同一道巨大的洪峰,瞬間就將林學濤衝得大腦一片空白,也令心中最後一道防線搖搖浴墜。
“嫂子我……”
他腦海裡浮現出了有根的身影,浮現出了那天半夜有根從牀上被蹬下的悶響……一個激靈,突然醒過神來,恢復了理智,將手從大腳地懷裡猛地抽出。
“大腳嫂,我……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看鐵蛋……”
說完,拔腿就轉身衝出了竈房門外,由於慌亂,一腳踢在門檻上,差點兒摔個跟頭。
從大腳家跑了出來,夜色已經完全降臨了。遠遠看去村裡家家戶戶已經陸續點了燈火。吹着涼爽的晚風,林學濤這才發覺自己臉上仍然是陣陣火辣辣的。
剛剛只差一丁點兒,他就把持不住了。面對大腳有意的引誘,林學濤心裡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想起那天在她家後院聽到的動靜,看來大腳自從嫁給有根以後,一直就沒有得到滿足過。也難怪她會趁着這次跟自己孤男寡女相片的時候,動了春心了。
在大腳家一不小心耽擱了不少時間,這會兒得趕緊回去吃飯了。想到這兒,林學濤整了整自己的心緒,邁開步子,抄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大步朝家方向奔去。
快到家的時候,要經過一片兩旁都是菜地的彎曲小路。遠遠的,林學濤看到一個人影走在自己前頭,身段婀娜多姿,看了幾眼,心裡不覺一驚,這身段分明地如此熟悉,細腰豐臂,走起路來風擺楊柳一般極是風韻,想了想,這不是正是山杏嗎?
原來他還沒有留意到山杏的身段兒,可自從與強子經歷過山上那一幕之後,他就對山杏的身影格外注意了。
想這兒,不禁加快步子,想上去打個招呼,也免得讓人家懷疑。
林學濤剛剛小跑幾步,正準備喊山杏嫂,忽然旁邊菜地裡一陣嘩嘩響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另一個瘦矮的身影,已經跟狼一樣竄了出來,攔在山杏跟前。
“嘿嘿!山杏,你這麼晚了,急着去哪兒啊?莫不是又是跟哪家男人約好了幽會吧?”
半路竄出的那黑影張開手臂攔在山杏跟前。小路很窄,一時山杏也無法通過。
“呸!狗剩,你咋這麼不要臉呢!說這種話!”
黑暗中,林學濤聽見山杏衝着跟前那黑影怒罵。
不料狗剩聽了卻是一點兒也不羞不惱,反而越發猖狂得意,涎着臉湊到山杏跟前,壓低着嗓門說:“山杏,你就彆嘴硬了,我還不知道你?老實說吧,哪家的男人,有哥哥我好嗎?我看你反正也是要偷男人,就把狗剩哥給偷了去吧……嘿嘿!”
一邊說着,已經手朝山杏的手拉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