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皎月還沒有反應過來,安寧卻打開門走了出來,撲進了蘇皎月的懷裡,嗚嗚的哭泣。
“好了好了,寧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媽說,媽給你做主,不能由着他們龍家胡來。”
蘇皎月安慰着安寧,輕撫她的後背,可是依舊能感覺到安寧的身體在抑制不住的顫抖。
訂婚都取消了,安寧什麼都沒了,也就不在乎那不值一提的尊嚴,她將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蘇皎月。
“媽,我說了,我什麼都說了,我錯了,媽,你幫幫我,我不能取消婚禮,我愛容澈,我不能沒有容澈。”
聽完安寧的訴說,蘇皎月先是怒火攻心,告誡她很多次不要動秦悠悠,她非不聽,現在好了,引火燒身,落得龍家毀約。但是看着安寧哭的撕心裂肺,她的心也在痛,那畢竟是她的親骨肉,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不管的話,那就沒人管了。
“好了好了,你在家呆着,媽想想辦法,這個婚必須得結。”
蘇皎月安頓下來安寧,左想右想,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去龍家理論根本不可能,安寧做出了那樣的事,龍家怎麼可能會答應。蘇皎月咒罵着侯韜,那個混蛋,當年利用他趕走了秦悠悠,現在卻過來反咬一口,將安寧置於死地。
蘇皎月換下輕便的衣服,馬上給秦悠悠打了電話,約到一個咖啡店見面,現在唯一能說動容澈的只有秦悠悠了,還好當時她沒有爽快地答應秦悠悠,那麼早的捐獻骨髓,只要秦悠悠還對她依賴一天,她就有足夠的籌碼。
秦悠悠以爲今天安寧和容澈訂婚,而蘇皎月要履行自己的承諾,找她談捐獻骨髓的事,於是很高興地去和蘇皎月碰面,可是到了咖啡店,看到蘇皎月的面容和什麼,秦悠悠感覺到,事情可能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蘇皎月見到秦悠悠進來,豁然起身,將她拉近了一個包房,厲聲質問:“秦悠悠,你知道容澈取消了和安寧訂婚的事嗎?”
秦悠悠低下頭,雖然她沒有聽說,但是也能猜到,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容澈是不會再和安寧訂婚的,他本就不喜歡安寧,何況現在。
看着秦悠悠低頭不語,蘇皎月以爲秦悠悠是默認了,立馬火氣就上來了,“秦悠悠,你去跟容澈說,無論如何都不能取消訂婚,訂婚宴照常舉行,否則,你想要的骨髓絕不會得到,你親人的命也絕對救不回來!”
蘇皎月說的話狠厲,她是在赤luoluo的威脅,她知道現在必須對秦悠悠強硬,但是也不能太過,如果秦悠悠告訴了容澈,告訴了龍家,容澈爲了維護秦悠悠,可是不惜將她強硬的按到手術檯捐獻骨髓的。
秦悠悠愣住了,本以爲可以得到的骨髓因爲昨晚的一場鬧劇就這麼沒了,她本還在慶幸和安寧發生關係的不是容澈,心裡還有一絲竊喜,可是現在,她完全陷入了痛苦中。容澈遲早是別人的,她就算再僥倖,容澈終究是別人的。而蒼蒼是她的孩子,無論什麼時候,蒼蒼都是她的孩子,她已經沒了容澈,她不能沒有蒼蒼。
秦悠悠掩面難過地蹲了下去,肩膀一聳一聳的,蘇皎月也是爲難,她知道讓秦悠悠做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安寧做出了那樣的事,還要讓秦悠悠去求容澈,這實在是爲難了她。可是,蘇皎月必須狠下心來,如果不狠心,那安寧的後半生就完了,她將永遠活在痛苦中。
“好,我去求容澈。”
“那還不趕快去,今天就是訂婚宴的日子,大家都等着呢,能不能拿到骨髓,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蘇皎月返回家中,將委託秦悠悠的事告訴了安寧,讓安寧梳洗打扮完畢準備着,等秦悠悠的消息,如果成了,那他們就趕快趕往龍家,如果沒成,那也就只能認命了。
這次蘇皎月是真的心疼了,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也不想再去責備安寧。她緩緩地給安寧換上漂亮的訂婚禮服,爲她梳頭,爲她化妝。時間過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別的漫長。
秦悠悠返回龍家,龍家很多人都聚集在大廳裡,按照既定的流程準備着訂婚宴,取消訂婚宴的事只有容澈、龍灝東和秦悠悠三人知道。容澈讓龍灝東去傳遞消息,但是也告訴他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他知道,秦悠悠會來找他的,她是那麼希望他娶安寧爲妻呢。
果然,秦悠悠小心的蹭到容澈的身邊,在別人不注意的情況下,將容澈推出了房間,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容澈也不管不問,想看看秦悠悠到底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深吸一口氣,秦悠悠壓住心頭的痛開口說道:“容少,你和安寧的訂婚要如常舉行,你不能取消婚約。”
容澈一聽勃然大怒,果然秦悠悠說出了這樣的話。他踉蹌着從輪椅上站起,因爲腿腳不好,險些摔倒在地。秦悠悠過來急忙扶住,卻被容澈一把抓住衣領,緊緊咬着牙關,一字一頓、惡狠狠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昨晚發生的事你也看到了,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你覺得我還會娶那樣一個女人嗎?爲什麼,到底你有什麼把柄被安寧握着?你讓我娶安寧,那你昨晚爲什麼要來救我?直接成全了我和安寧豈不是正合你意?”
秦悠悠埋下頭,眼淚嘩嘩的留下來,蒼蒼那孱弱無助的眼神刺痛着她的心,她跪倒在容澈的面前,伏在他的腿上,“容少,只要你答應不解除婚約,只要訂婚宴能如期的舉行,我願意做任何的事,我做牛做馬都行,只要你答應。否則,否則,我會活不下去的,你不答應,還不如殺了我。”
秦悠悠痛哭的眼淚讓容澈的心軟了下來,她寧肯死也要讓他娶安寧,是什麼讓你如此痛哭?
看不得秦悠悠的眼淚,她回來的這些日子,灑下了數不清的淚水,他曾經說過,不會再讓她流眼淚。可是現在,她滿眼的淚水無處躲藏。
長嘆一口氣,如此點點頭,“你起來吧,我可以答應你不解除婚約,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秦悠悠一聽容澈答應了,立刻露出了笑容,仰着頭說道:“你說吧,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一百個我也答應!”
容澈心裡冷笑一聲,別高興的太早了,就這一個條件就有你受的,還一百個!
“所謂逃妻也是妻,妻子的義務也得盡,你逃了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夜,兩百六十多個星期。丈夫哪怕每週需要一次,也有兩百六十多次,這些你都得償還,什麼時候還清了,什麼時候終止,什麼時候你才能離開,這個條件,你能答應嗎?”
秦悠悠一陣疑惑,“什麼兩百六十多次,每週需要一次什麼?”
容澈心裡咒罵着這個呆女人,怎麼連這個不懂,他這樣說已經夠無恥的了,還非要他說的明白。他惡狠狠地瞪了秦悠悠一眼,但是眼睛藏在墨鏡的後面,秦悠悠是感覺不到的。
“就是昨晚上安寧和侯韜做的事。”
秦悠悠立馬羞紅了臉,低下頭,擦了把眼淚,撇撇嘴,很無語,“無賴,都要結婚了,還想着跟別的女人……”
“無賴?你纔是無賴,這是你的義務!算了算了,不答應就算了,免得被別人說我強迫你,推我回去。”
秦悠悠一看容澈要走,一下子慌了神,暫時先答應下來,救了蒼蒼再說。
“好,我答應你,那你現在可以去訂婚宴了吧?”
容澈沒說話,秦悠悠就立着不動,最後容澈踢了秦悠悠一腳,“你把我推出來,不把推我過去,我怎麼過去?”
秦悠悠嘻嘻一笑,將容澈往回推,同時,她的心也在流血,容澈,還是要娶別人了。
安寧和蘇皎月在屋裡等着,不就後接到了龍灝東打來的電話,訂婚宴如期舉行。安寧和蘇皎月鬆了口氣,開車向龍家趕去,雖然訂婚如期舉行,可是兩個人的心裡都埋藏着深深地擔憂。
秦悠悠與侯韜開房的消息,本意在m市傳的沸沸揚揚,但是蘇皎月的老家在z市,蘇家在z市,而這個消息又是安寧交給媒體的,誰不知道安寧是蘇皎月的女兒,於是z市好事的記者就將印有秦悠悠和侯韜照片的消息發到了z市的報紙上。因爲秦悠悠與侯韜並不是z市的人,也不是在z市發生的,於是這件事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沒有掀起一點兒波瀾。
秦立國和林秀雲像往常一樣,每週都會隨着顧涼城醫生去z市醫院給蒼蒼檢查身體,蒼蒼的病情很穩定,雖然沒有多大的好轉,但是卻也沒有惡化,顧涼城蹙着眉頭,有些擔心,要想治好蒼蒼的病,除非是骨髓移植,而爲骨髓奔波的秦悠悠,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只希望她能夠儘快的搞定。
由於上次墨墨遇到了慕容擎那個老傢伙,結果被秦立國找到的時候正哭着,這次去醫院,林秀雲就不再讓墨墨到處去跑,只是在病房的四周玩,她不敢再大意,如果墨墨出點什麼事,秦悠悠一定會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