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奸詐的丁黑痣,被肖堯鬥得一敗塗地。自身實力的差距,肖堯外部後盾的強勢,讓他心如死灰,徹底放棄了再與肖堯耍奸鬥活的信念。
“丁哥,怎麼辦?就這樣讓他走了,認倒黴嗎?”
“不認倒黴還能咋辦?咱們這些人,嚇唬嚇唬膽小善良的百姓還可以,真要拉出去,當炮灰都不夠格。”
丁黑痣這一點,到還有自知之明,否則,他也不甘心,一直就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混。
“那我們明天去酒店嗎?那裡吃頓飯,可是很貴的,不要一千也要幾百。”
“去啊,怎麼不去?一打不靠一掐,幾千都花了,還能怕花那麼點錢?最起碼能夠和蔡小頭和李幫主同桌吃飯,以後見面也能搭上話。這叫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明天還要備點禮物去呢。”
一幫兄弟,都搞不清丁黑痣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但他們知道,這個鐵公雞願意拔毛,他是必有所圖。只是以後,他們又要倒黴了,丁黑痣肯定會變本加厲的,更加苛刻的剝奪他們的血汗。
“老大,我們在這,發現後面跟着一個探子,我們悄悄的把他抓住了,他說他是蔡小頭派來的,我們也沒敢放他走。”
肖堯和蘇家三虎,走出丁黑痣的小院沒多遠,隱藏在外圍的一個小弟,立即摸過來彙報。
“走,帶出去再說,在這大院,風險太大。”
肖堯不想在這裡面發生衝突,因爲這裡的地理環境,決定了打架的兇險程度,到處都是磚頭,打起架來,這就是最順手的武器,可近攻,也可遠攻,傷人還不輕。
因爲天氣寒冷,住在窯廠的工人,條件都很差,沒人大晚上還開着門,也不會到處跑。只要繞開上廁所的必經之地,基本上就不會碰到人。
“你說你是蔡小頭派來的?他們來了嗎?在哪?”
剛到窯廠大門外,肖堯就迫不及待的追問起來。大家也都停下腳步,將此人圍在中間。
“他們在樹林裡,就在你們放自行車的地方。”
肖堯聽說,急忙走了過去。
蔡小頭等人還沒等到報信人,卻等到了肖堯,不過他們見到肖堯好好的,一個個都放心了。
“蔡大哥。衛經理。讓你們費心了。”
什麼叫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這才叫朋友,這纔是真正的兄弟。這時的肖堯,怎能不爲蔡小頭和衛經理的義氣感動?
“哈哈哈,肖老弟,愚兄不請自來,尚請見諒,不過,我可沒敢冒然行動,沒壞了你的大事吧?”
肖堯看着眼前黑壓壓的人羣,心裡熱乎乎的,雖說他們並沒有幫到自己的忙,但在這寒冷那個的夜裡,堅守大現在,那份心意不是假的。
“蔡大哥,衛經理。今晚的事,已經到此結束,明天那斯,要我請你和李幫主吃飯,我也想要你們做個見證,不知可否賞光。”
“若是丁黑痣,定當不會給他面子,但你肖老弟都答應了,我和李進豈有不來之理?好了。今晚也不多敘,我們明天見,李進那裡,你就交給我了。”
爽快人做爽快事。蔡小頭說完就直接帶着一大幫兄弟,呼呼啦啦的走了。
“小師傅,那就是蔡小頭、蔡老大?”
“我的乖乖,就是不一樣啊,我們這些人,都只是有把力氣,說道哪,也是幹活的,就沒有他們這些人有殺氣。別說打了,看着就讓人發憷。”
蘇老三的感慨,不是虛妄的,幹活的人和經常在外打打殺殺的人,在氣質上,給人就有完全不同的感應。氣勢上,也有完全不一樣的壓迫。
“老三,你不是說,哪天要和他比劃比劃嗎?這樣吧,你們三兄弟,明天一起來吃飯。我給你們介紹介紹。今晚上沒來得及介紹,互相也看不清,以後見面也難免不認識。”
“我們來吃飯?到富麗皇吃飯?還和蔡小頭和李幫主?”
蘇老大吃驚的都有點結巴。作爲社會最底層的碼頭工人,到那種地方吃飯,是他們想也不敢想的。
“嘿嘿,小師傅,我們就不去了,我們這樣子,去了只會給師傅丟臉。”
肖堯從口袋裡抓出一把錢,塞到蘇老三的手裡。推上自己的自行車,回頭說道:
“你們三個,明天每人去買套衣服,剩下的給兄弟們喝酒。明天中午,直接到富麗皇大門口等我。”
看着肖堯直接走了,蘇老三抓着一把錢發抖,彷彿這一把錢,比千金還重,壓得他兩腿發軟。這就是傳說中的,抓錢不數嗎?他長這麼大,可沒拿過這麼多錢。
“大哥,這...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先收着,明天還給他,還能真要他的錢啊?那我們兄弟成什麼人了?走,回家去。”
蘇老大想的是,他們是準備來爲肖堯玩命的,到最後,啥也沒幹,要是收了肖堯這麼多錢,那以後怎麼有臉見人?
夜色裡的路燈下,肖堯一個人騎車急行,一陣寒風吹來,他激凜凜的打個冷顫,腹內傳來咕嚕咕嚕的抗議聲。直到此時,他纔想起來,自己晚上到現在水米沒打牙。
先前去找蘇家三虎時,他們食堂正在開飯,肖堯沒有時間答應蘇老三,請他吃飯的要求。
回到爺爺家,他帶着靜兒就走,也沒時間留下陪爺爺奶奶一起吃飯,還招來奶奶一頓埋怨。
此時,他很餓,但他也沒有在路上買吃的,他怕靜兒等着急了。
肖堯現在完全可以用飢寒交迫來形容,好在這裡離小愛父母住的地方,不是太遠,就在肖堯凍得上下牙齒,開始打架的時候,到了。
“肖哥哥。”
“肖堯哥哥。”
三個少女的嬌呼,讓肖堯感到一陣溫暖。靜兒直接從金絲棉被裡爬出來,站到牀上,伸出雙手求抱抱。
周叔叔和阿姨見到肖堯平安歸來,也鬆下了一口氣。不管肖堯回來再晚,只要他沒去找丁黑痣報仇,一切都是可以放心的。他們也沒必要去 問肖堯幹嘛去了。
“肖哥哥,你肚子在咕嚕咕嚕叫。”
投身在肖堯懷裡的靜兒,聽到肖堯腹部傳來一陣異響。
“肖堯,你不會到現在還沒吃吧?”
“呃...是的,我一直忙着在,沒時間吃。你們晚上吃的啥?”
肖堯如此一問,叔叔臉上有些尷尬。
“我們晚上是小雅花錢賣給我們吃的。我和你阿姨...”
“肖堯,你等等,廚房裡有面條雞蛋,他們昨天晚上沒進去,我去給你下面打雞蛋。吃了熱乎。”
阿姨聽說肖堯還餓着,一陣心疼,她現在一點也不把肖堯當外人看,自從肖堯在醫院解釋後,她就把肖堯,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了。
那情不自禁,充滿母愛的一抱,已經把她和肖堯的感情,融合的毫無隔閡。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血濃於水的親情,會被利益分解,毫不相干的人,會在真誠的交往中,情同手足。
早先,得知小愛認了一個哥哥,她和她爸,還持反對意見。他們認爲,肖堯不外呼是見到自家女兒長得漂亮,想套近乎。若不是小愛說,是她主動要認這個哥哥的,他倆是絕對不會讓小愛和肖堯來往的。
後來又聽小雅父母說,肖堯人品還不錯,那時,又是家庭剛剛進入危機之時,他們也就沒有反對小愛和小雅一起,跟着肖堯出去玩。
就在上個星期,小愛她爸,還把肖堯當做不善之人來對待。如今,這孩子,已經完全容進阿姨的心裡了。
哪個做母親的,聽到自己的孩子,在這大冷天裡,忙了大半夜,還沒吃沒喝,會不心疼?
等到肖堯把靜兒衣服穿好,和她一起出來,想要拒絕,阿姨已經在廚房裡忙了起來。
阿姨把所剩的幾個雞蛋和半筒子面,全部做熟,她生怕不夠吃,肖堯吃不飽。等她端着熱氣騰騰的麪條出來時,大家都被那誘人的香味,勾引的喉結微動。
“肖哥哥,好香啊,靜兒也要吃。”
阿姨本想讓靜兒,等肖堯吃飽了,有剩的再讓她吃,但肖堯已經先喂靜兒吃了起來,隨後自己也吃了一口。
兄妹倆共吃一碗麪,共用一雙筷,一自一口,吃的不亦樂乎。
“阿姨,還有嗎?讓小雅和小愛也都吃點,味道真好。在學校吃夜宵買的面,難吃死了。”
“有到是有。可是不多,等你吃飽了,剩了再給他們吃。你沒吃晚飯呢。”
阿姨一句話,把靜兒吃的香噴噴的興頭打萎了,肖堯再次遞到她嘴邊的一塊荷包蛋,她搖頭不吃了。
肖堯故意把眼睛一瞪,脖子一歪,強迫靜兒吃了下去。
“阿姨,你把鍋裡的,給小雅和小愛分了,我和靜兒吃這一碗就行,要是沒吃飽,我再買點吃。”
“肖堯哥哥,你吃吧,我們不餓。”
“沒說你們餓啊,是讓你嚐嚐味道,現在吃碗麪條也熱乎。”
在肖堯的堅持下,小雅和小愛,都盛了一碗麪條和一個荷包蛋,鍋裡還有餘,肖堯讓叔叔和阿姨也吃點,他倆怎麼也不吃,一定要肖堯全部吃完。
兄妹幾個圍坐在圓桌上,吸麪條的聲音絡繹不絕。小愛和小雅,也不斷把自己的荷包蛋咬下一塊,給肖堯吃,給靜兒吃。肖堯每次都不吃,但在三個妹妹的要挾下,不吃也不行。
夫妻倆看着眼前的四個孩子,吃的熱火朝天,他倆對視一眼,露出幸福的笑容。
這就叫往下看,做父母的,不要去攀比別人的榮華富貴,低頭看看自己的孩子,照顧好自己的下一代,只要他們快樂、幸福,那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天倫之樂。
半筒麪條,五個荷包蛋,讓四個孩子,如此的互謙、互讓,互關、互愛。親情在桌子上流淌,溫暖在房間裡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