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都是靜兒不好,靜兒下次再也不離開你了。”
靜兒發現爺爺看見他就流淚了,她嚇壞了,她認爲是自己和肖堯出去洗澡時間久了,爺爺纔會哭的,她沒想想,飯前和肖堯走了一上午纔回來,爺爺也沒哭。但她知道爺爺是多麼堅強的一個人,多次的受傷流血,爺爺也沒流淚,她記憶中就沒有見到過爺爺流淚。
“爺爺沒哭,爺爺沒哭,爺爺是高興的,靜兒,快別抱着爺爺了,爺爺身上髒,看把你肖哥哥給買的新衣服弄髒了,你肖哥哥會不高興的。”
錢爺爺見孫女穿着那麼好看又幹淨的衣服,抱着自己髒兮兮的身子,非常擔心孫女把衣服弄髒了,可他推了靜兒兩次,靜兒都不放手,就只好拿肖堯來說事了。你別說,這招還真管用,聽到肖哥哥會不高興,靜兒才放開手,但還站在爺爺身邊,轉過頭來,看向肖堯:
“肖哥哥,靜兒不是故意的,靜兒不想惹你不高興的。”
“沒事的靜兒,衣服髒了,我們換了洗洗就好,我們靜兒還有一套漂亮衣服呢,不怕弄髒的。”
肖堯對靜兒也是寵愛的不得了了。他對着錢爺爺點點頭,拉着靜兒就來到了站長的辦公室:
“站長,我帶着靜兒來給你道謝了。”
“呵呵,道謝到不用了,你把我們這遣送站,打扮出這麼一個天仙一樣的小公主,我還得謝謝你啊。難得這裡也有個漂亮的蝴蝶,穿來飛去,這也是給大家帶來一道美麗的風景啊。以後也會被記錄下來,傳爲美談的。我是這的站長,怎麼也會跟着沾光啊。”
“站長,其實,靜兒今天的快樂和幸福,都是因爲有你這樣一個善良仁心的站長在,纔能有她出現。有一點考慮不周,都沒有這個可能。真是要好好謝謝你的。靜兒,快謝謝站長叔叔。”
“謝謝胖站長叔叔。”
靜兒那嬌嫩的聲音剛落,就把肖堯和胖站長逗得相互看了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一點都不奇怪,靜兒聽到的都是叫他胖站長啊。
“肖哥哥,這裡是不許大聲笑出來的,會關禁閉的。”
靜兒一臉認真的提醒,再次惹得站長和肖堯笑得直不起腰來。
“好好好,哥哥不笑了,我們出去,給站長叔叔辦公。”
靜兒就是走出了胖站長叔叔的辦公室,也搞不清肖哥哥和胖站長叔叔,爲什麼敢那麼大聲笑出來,難道他倆就不怕被關禁閉嗎?。
肖堯來到郭亮身邊,看他怎樣打紗頭,郭亮一邊解說,一邊給肖堯做示範。肖堯做了幾次還沒掌握,把個靜兒在一邊看急了。
“肖哥哥,這很簡單的,我都會,就是他們不讓我打,打了也不給我稱重量,爺爺也不讓我打,說怕把我手弄傷了。”
說着伸出小手就要那郭亮手裡的斷鋸條。肖堯趕緊攔住她,拿過來自己打,沒想到他力氣太大,打了一地斷線頭,不是紗頭了。把個靜兒急的只咬牙。
“這裡打紗不限多少,但得到半徑紗,就給半個饅頭,一斤就給一個,以此類推。這是附近紗廠交來的碎布。也是給收容人員增加伙食的一條路。所以大家都很努力。有的人打得少,就幾個人加到一起,給一個人明天再給另一個人,三四個人湊一斤,換個饅頭大家分着吃。上午你出去了不知道。上午一般沒事,就是自由活動,有人要求打紗也不行,只給下午打,防止有人手快,能打的多,吃飽了不想走。下午不幹都不行,你打不到紗,合作都沒人,那你一下午達不到半斤就白打了。”
“我們三個人,一下午如果可以湊到兩斤紗,那我們在這的伙食,就比別人每人多一個饅頭,也就好過多了。這裡規定不給從外面採購東西進來吃。就是給,我們也沒錢了,還是熬着等人湊夠了,儘快回去是真。”
“你怎麼現在急着回去啊?當時出來不是說一時不回去嗎?”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靜兒在這多呆一天,我都着急,要是我們倆,就是再呆一年兩年也無所謂啊。”
“你準備怎麼安置靜兒?你對她太好了,以後會害了她,你不可能帶她一輩子,離開你,她會很不適應別人的。”
“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就想着先帶她到省城再說。這麼好的靜兒,我可不想她一生就這樣白白浪費了。我要送她去上學。”
“那她家裡人會同意嗎?她爺爺看她像命一樣,怎麼會捨得放她離開自己?常言道:救急不救窮啊,你還在念書,救濟不過來吧?”
“你還是幹活吧。你越說我越亂,一切等到了省城再說。”
說完,肖堯拉過站在一旁玩耍的靜兒就向住處走去,他走到牀鋪上,拿出雪花膏,用手摳了些出來,給靜兒擦臉。
“肖哥哥,這好香啊。我也給肖哥哥擦點。”
她用小手在自己的小臉上蹭了幾下,就往肖堯臉上抹去,把肖堯樂得滿臉開花。
“那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
聽到這的黃莉也是忍不住了,她被肖堯口中說的靜兒,徹底迷住了,她好想現在就能見到她,看看肖堯口中的小仙女,到底有多漂亮,又精靈古怪到何種程度。問過後還把眼睛看向王佳佳,那意思是王佳佳肯定知道的。
“你別看我,我和你一樣,也是今晚才第一次聽他說。”
“你們就別急着問了,這裡就給我賣個關子吧,說書的不是常說,要想知道後事,且聽下回分解嗎。”
“你...臭肖堯,壞肖堯,那你趕緊說啊,快點,說重點。”
“一些小的瑣事我都不說,我說的就是重點,不願聽就不說了。”
此時此刻,黃莉一句問話打斷肖堯回憶,他竟然拿腔拿調了,王佳佳和黃莉都不說話,一雙丹鳳眼和一雙杏眼,兩雙眼睛都死死盯着肖堯。看樣子再不說,就會衝上來每人咬他一口。
“好好好,我說,我說。”
就這樣,肖堯他們在遣送站這一呆就過了一週多時間,這天,大鐵門在夜間再次打開,派出所又送來了一批收容人員,鬧哄哄的折騰了好一會,才又安靜下來。
第二天一早,起牀鐘聲響起後,肖堯抱着還睡眼惺忪的靜兒,起來刷牙洗臉。這也是最近大院的一道另類風景,正常就是肖堯先帶着靜兒來洗臉刷牙,然後郭亮就過來跟着洗。其餘就沒有人再來刷牙了,最多來幾個人,捧一把水醒醒臉。纔來那天,被肖堯趕到後面睡覺的幾個人,這幾天也變得緩和了許多,畢竟肖堯把靜兒收拾的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對屋子裡的氣味也有了很大的改善,平時對靜兒說話的口氣,也顯得比以前溫和了許多,靜兒現在真正成了大家眼裡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