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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澄住的地方正如他的人一樣,毫無特色。很輕易的就被如今這些隨處可見的摩登大廈、優雅別墅比下去。

“往往不起眼的人都很厲害嗎!”表哥心中的想法似乎與我不謀而合。

“大概吧。”

按響門鈴後,錢澄熟悉的臉瞬間露了出來。

“你們?有事?”錢澄有些驚訝的望着我們。

“哦,我們想讓你出庭作證人,來指證瞿凌。”我趕忙答道。

“恩,是的。”表哥不滿的瞪了我一眼,顯然爲我自行發言不滿。

“這,我沒有辦法指證瞿凌,我並不知道瞿凌的情況。”錢澄有些爲難的看着我們。

“你不準備請我們進去嗎?”表哥看到錢澄警惕的扶住門框,向前走了一步。

“哦,請進。”錢澄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一條路。房間裡面還算得上整潔,錢澄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們,難道是我想多了,的確不是他?

“哎,你生病啦!上個星期的時候還好好的,是不是因爲上次的藥瓶時間讓你驚嚇過度了。”我開始沒話找話。

“就是有點小發熱,跟上次沒有關係。”錢澄慌忙解釋道。

“黃平南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表哥不再兜圈子開始直接的問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感覺錢澄的身體似乎輕微的搖晃了一下。

“我在隊伍裡,正準備上樓。”

“那麼當時有沒有人在你旁邊爲你作證呢!”表哥接着發問。

“沒有,警官你也知道我和瞿凌、王勳的關係稍微好一點,當時瞿凌正在執勤,而王勳因爲上午的事情在醫院搶救,所以旁邊人大概也沒有注意我吧。”錢澄有些心虛的說道。

“就是說沒有人可以很好的爲你作證是吧。”

“恩,的確是的,你們該不是懷疑我吧!兇手不是瞿凌嗎!你們都已經抓他了,幹嗎又跑過來問我?難道他供我出來?我沒有做過。”錢澄有些緊張的攥着衣角大聲喊着。

“我們問下你緊張什麼!你剛纔不是也說了,當時瞿凌在執勤嗎?如果他不在現場如何殺黃平南。”我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話是這麼說,你們怎麼知道他當時在不在崗位上,說不定早就偷溜了呢?憑什麼懷疑我!”錢澄憤怒的瞪着我。

“他當時確實在崗位上,有個老師爲他作證了。”真是的,平時說什麼是好兄弟,當這種關鍵時候竟然就開始亂咬了,如果瞿凌是幫他頂罪了,那當真是冤枉死了。

“那也不能說明是我嗎!靠樓梯口近的人那麼多,幹嗎盯上我。當時他還不是把藥瓶放在我的書包裡嫁禍我,現在很明顯了,他還是想嫁禍我嗎!他肯定用了其他什麼辦法,讓別人以爲他在現場,根本就不能信他,我沒有做過。”錢澄激動的大叫。

“瞿凌沒有說是你,實話說瞿凌的證據不足,很有可能治不了罪,我們現在就是爲了破解他在黃平南一案的不在場證明,但是經過幾番檢查卻發現他的不在場證明牢不可破,據我所知瞿凌也是獨生子,不存在雙胞胎。”表哥似乎有些諷刺的解釋道。

“一定有辦法的,你們想想看他可以和許蕊串謀殺害陳僑佳,就有可能和另外的人串謀殺害黃平南了,有什麼難度嗎?”錢澄一臉不屑。

“不好意思,你怎麼會知道瞿凌與許蕊串謀殺死陳僑佳?”表哥冷冷的拋出一問。

“爲什麼不知道?這不是全校皆知的事實嗎!瞿凌都被抓了。”錢澄不服氣的說。

“可是,許蕊和瞿凌串謀的事情,除了警方應該就只有瞿凌和許蕊自己知道了,我們的推理可沒有對全校說過啊!你是怎麼知道?全校所知道的也不過是瞿凌被當做犯人抓住的時間,普通人怎麼會聯想到許蕊身上。你對案情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你也有份參與。”

“啊?不是,我只不過是猜測,要不然許蕊怎麼會自殺呢!”錢澄聲音明顯降了八度。

“你沒必要再狡辯,你趁着晨跑結束,大家都急着上樓的心裡,混在人羣當中射殺了黃平南。”

“胡說八道,你們硬要說的話就拿出證據來,這不過只是你們的想象。”錢澄情緒又開始不穩定。

“這、”表哥愣了一下。

“證據當然有了,發射箭的裝置上面有哦。”我趕緊接話。

“不可能,箭上面是不會有指紋的,因爲我根本就沒有碰過。”錢澄自信似乎又多了幾分。

“你的指紋的話當然不會有,但是上面有膠水哦。”

“膠水?有什麼關係嗎?”表哥顯然頓了一下。

“有,因爲晨跑的時候規定不可以帶圍巾和手套,兇手爲了掩飾自己的指紋,所以把膠水塗在手上來防止指紋粘在兇器上面,表哥我記得鑑證科在垃圾桶尋找兇器的時候再下面也找到了膠水瓶吧。”我提示到。

“對,沒錯,這麼說,用澆水的時候手一定會碰到膠水瓶,那麼膠水瓶上面如果有錢澄你的指紋,而只要檢測過膠水瓶裡的膠水和兇器上面的膠水如果是同一種的話,那麼你就是兇手了吧。”表哥看了眼錢澄。

“不用檢測了,是我做的。我從頭到尾都知道瞿凌的計劃,他只是計劃除掉陳僑佳而已,許蕊也答應幫他的。後來看你們警方絲毫沒有頭緒,我就想順便對付黃平南,反正那個男人也夠了,成天只會以找別人的茬爲樂,我也是一時糊塗,我不想的。”錢澄頹然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說來說去你不過是怕會坐牢什麼的,如果你幫助警方一個忙,我保證你的罪會輕很多。”

“什麼?是什麼忙,儘管說。”錢澄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期待的看着表哥。

“幫我指證瞿凌是兇手,還有就是幫我們找到間接能指證瞿凌的證據。”

“行,我可以幫忙,不過要說證據就……”

“怎麼,已經沒有證據了嗎?光憑你口說肯定會被對方的律師說是爲了自保。”表哥看錢澄一臉爲難的樣子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不是,事實上,瞿凌那天擔心暴露,將殺害陳僑佳的麻袋偷偷交給我讓我處理掉,所以我早在2天前就丟在垃圾桶了,垃圾也倒了1天了。”

“該死,那豈不是已經被收走了嗎!”表哥惱火起來。

接下來不用我說各位也知道,自然是發動了全部警員大動干戈對垃圾中轉站進行了掃蕩,直到身上弄得一股異味才找到了麻袋,所幸證據還沒有消失,上面沾上的血跡經鑑定的確屬於陳僑佳,麻袋的上面也尋找到了瞿凌的指紋。即便如此辛苦,可是也不枉大家的努力,總算趕在再次開庭之前收集到了足夠將瞿凌治罪的證據,再讓錢澄上庭,就算辯方律師再有能力也只能乾瞪眼了。

隨着瞿凌和錢澄在法庭上的認罪,一切都落下帷幕,學校理所當然的也該正常的恢復平靜了,想到又要回到每天兩點一線一塵不變的生活,我突然發覺其實這一切也挺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