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發生的第五天,也是這個星期的最後一天,也就是說如果過了今天就過了案子的偵破最佳時機,學校絕沒有理由在週末的時候繼續將學生和老師繼續扣留,警方遲遲找不出兇手,即便是嫌疑人也不能繼續耗下去。所以說如果過了一個週末或許案子就成懸案了。
於是今天早上學校的氣氛又僵了不少,即便是再樂觀的人也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警察似乎比平常多了2倍,黃平南也沒有向表哥強調保密的事情,事過了這麼久雖然媒體已經跟警方打成了一定的協議不隨便播出此事,但是要說完全不外傳是絕不可能,學校裡的嫌疑人每天都照例回家,那麼消息又怎能散播不出去?
可是天終不遂人願,越糟糕的事情卻又恰恰向越糟糕的方向發展。一大早,便出了件大事,不明理由的我,也就在喧譁聲四起的時候看見鄰班有人匆匆被擔架擡了出去,而出事的又在嚴晶的班上,事發起因便是一個男生喝完飲料後,突然口吐白沫倒了下去,出事的男生我並不相識,我只知道又一起命案的發生加速了警方的崩潰。
“該死,昨天你提出的兇器線索還沒有找到就又發生了這種事情,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第四起案子了,這一起又一起的到底想怎麼樣,這下不光光是你們學校的領導覺得頭痛,就連我們警察也很傷腦筋,這要是被媒體知道了必定又會隨便亂批判我們警察辦事不利,還會被你們學校那些八卦的人說三道四。”表哥拍着大腿牢騷不止,我不經又想到昨天龍月的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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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冷靜點吧!嚴晶老師恐怕比你還頭痛,四起命案,除了兩個是領導之外,另外兩個學生全是她們班的,若我是嚴晶我早崩潰了。”
“不要變相的安慰我,不過說到嚴晶的確很頭痛,昨天她那個班的家長還致電來質問,鬧得學校也很頭痛,畢竟她們班可是在死過人的教室裡面,怎麼說都有點陰森,還有不是四起,是三起,那個學生還在搶救中呢,別烏鴉嘴。”表哥稍稍安定了點。
“恩,祈禱別有事吧。”我想起了許蕊吊死在電風扇上的情形,的確幸好我不在嚴晶的班上,葉黃昏她們還真是有些可憐。
“孟警官,據我們剛纔取證調查,好像混在飲料裡面的毒物是四亞甲基二碸四氨,也就是人們俗稱的“***”是用來毒老鼠的,不過人吃下去也會中毒死亡,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下毒謀害。”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過來彙報了一下情況,大概是鑑證科的人吧。
“恩,辛苦你了,有什麼情況再來報告下吧。”表哥揮手打發走了白大褂。
“毒害?是什麼人毒害?跟前面的案子有關係不啊?”我急切的拋出問題。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不過也不排除有人利用前幾件案子的混亂伺機而動也不一定。”表哥沉思道。
“孟警官,拜託你了,一定要破這個案子。”我正待答話,卻見嚴晶走了進來,眼裡滿是嚴肅和沮喪。
“嚴老師,放心好了,警方一定盡力。”表哥又開始重複起那些客套話。
“哦,上次的案子,謝謝了。”憋見我也在場,嚴晶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退了出去。
上午的晨跑仍然照例進行,站在一盤散沙似的隊伍裡面,我怎麼也打不起精神,想起前幾天鄭梧才還站在不遠處巡視着操場,短短几天,他都已經魂歸天外了,也再也看不見帶着紅袖章的陳僑佳,我不經有些感嘆造物弄人。這幾天已經發生太多的事情,所有的人都疲憊不堪了,學校還要如此在意形式主義,真讓人吃不消!
好不容易撐到結束,各個班依次上樓,我鬆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突然人羣混亂起來,騷動頓起,來回推搡着,恍惚還能聽到有些人的驚呼聲,我好不容易纔在隊伍中站穩腳跟,擡頭一看,黃平南倒在樓梯口,胸口插着一隻飛鏢,手機械的扶着胸口,血不斷的從傷口淌下去。
再看周圍的人,有的面露恐慌連連後退,有的好奇湊近,局面頓時失去控制,四周巡崗的警察頓時聚集過來疏散人羣,我一個箭步上前撥開人羣,一羣人本想大罵反抗,一看是我小聲罵咧了幾句還是讓開了一條道。幾個醫生正在幫黃平南止血,黃平南已經嘴脣發紫,四肢也再不斷抽動,怕是沒救了。
“小龍,快去找人羣中的可疑人,別杵在這。”表哥看我愣在那急切的命令着。
雖說要去找可疑人,不過如此擁擠的人羣怎麼可能,我擡眼望去,可謂形態各異,如果說可疑的人那隻能說是全部,隱蔽在人羣中的兇手,是在暗處怎麼可能輕易被找到。
“全部給我退後、回班!”正在思考,表哥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跑向主席臺拿起話筒大聲指揮着,樓上辦公室的老師們似乎也發現情形不對,紛紛探出頭來看着,操場上的一羣人本想繼續看熱鬧,礙於表哥的威懾力,只得你推我擠的從另一端的樓梯口回教室。
看着散去的人羣我的頭腦一片混亂,本來還期待着可以今天能找出一點陳僑佳一案的線索,沒想到又發生兩起意外,一個就躺在醫院搶救,另一個,我憋了一眼仍舊被一羣白大褂圍着的黃平南,怕是凶多吉少。
“來不及了,馬上就召開問訊,從早上的案子開始,召集案發時在那個男孩身邊的所有人,看看誰有機會下毒,我已經又叫過救護車了,你們盡力止血。小龍,跟我去報告廳。”表哥又開始展現他的臨危不亂,從容的下着命令。
“孟警官,你說怎麼辦,現在的情況已經越發越不好控制了,光是上午就已經連發2起案子,兇手分明就是在挑釁,若然還是找不到兇手,學校怕是開不下去了。”副校長苦着臉說道。
“恩,光是急也起不了作用,您還是回教管科等待進一步的消息吧。”表哥皺着眉頭說着。
副校長剛剛轉身離開,幾個警員就已經領着上午的嫌疑人來了。我一眼便認出其中一人正是學生會的瞿凌。看了眼表哥,此時他的眼睛也亮了一下。
“各位同學,我想問一下,當時你們在那個,那個學生叫什麼來着?”
“王勳。”旁邊的人提示着。
“哦,對,王勳,當時王勳有什麼異常表現?那瓶飲料是怎麼一回事,從哪裡來的。”表哥開始正式發問。
“那瓶飲料是我買的。”瞿凌身邊的一個男生說道。
“對,那瓶飲料是我託他給我買的。”瞿凌補充道。
“什麼?那瓶飲料原來是買給你的。”表哥愣了一下。
“是的,後來,王勳說他口渴問我借來喝,所以我就給他喝了,沒想到他喝了幾口就臉色突然發青,口吐白沫,接着就倒了下去。”瞿凌平靜的說道。
“這麼說兇手原來的目標根本就不是王勳了,而是瞿凌?”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水是在哪裡買的?”表哥看了我一眼,接着問道。
“小賣部,學校出了中午12:00——1:00還有下午放學後一般是不給出校門的。”
“那水經過誰手?”表哥不灰心的追問。
“哦,我想起來了,我買好水後,老班讓我去辦公室去一下,結果我就直接去了辦公室,水也帶過去的。”
“那麼,就是說水有放過辦公室,水放在辦公室的期間有沒有一直在你視線範圍之內。”表哥似乎又抓住了重點。
“沒有,我在辦公室幫忙的時候就順帶着將水放在桌子上,沒一直看着,畢竟是在辦公室,又只是一瓶水,所以我沒有在意。”
“這麼說,辦公室的老師又是嫌疑人了,歸根結底還是爲了陳僑佳的案子想滅口嗎?”表哥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總結的來了一句。
“不對,辦公室的老師如何知道水是給瞿凌的呢?買水的人,並不非是有目的的去辦公室,也是臨時被叫過去的嗎!老師們既然不知道是給誰的又怎麼會在水裡面下毒?”我頓時發現似乎有些不對。
“那不一定,如果有同謀呢?如果是老師和學生合謀呢?那麼就有可能了吧!”表哥仍然不依不撓。
“合謀?那麼陳僑佳的案子?”
“陳僑佳的案子有太多的人有不在場證明了,我們一時邏輯混亂找不到兇手,因爲人數太多。因爲本來,中午時間仍是誰也不會刻意的跟別人呆在一起來製造不在場證明。相反,有不在場證明的人才很可疑。兇手可沒有人規定是一個人。”聽來聽去表哥好像話裡有話。
“說起來陳僑佳的案子當中,有不在場證明的,你是說,嚴晶和那幾個學生合謀作案?”我頓時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看着表哥。
“恩,馬上去查,那天中午,在辦公室當中除了許蕊、嚴晶之外的還有哪個學生?”表哥看了看對面目瞪口呆的幾個男生,決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