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終於把他們甩了,北狼哥哥,我帶你去見爺爺,我讓爺爺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噢。”丫丫看着下方越來越遠的北秦三人,純潔剔透的黑眸中閃過一抹得意的狡黠。
不過她得意可被她抓着的北狼可就不得意了,現在到了如此高的地方,而凡是在道碑之上的空間都被那種無形無質的道韻所籠罩,除了丫丫別人是不可能上來的,即便北狼跑的再快都不行。
所以此時,他只能被動的被丫丫拉着,絲毫都動不了,即便是稍稍轉動腦袋都要承受天大的壓力啊。
但即便壓力再大,他還是擡起了頭,北狼滿是陰煞的眉間輕輕皺起,一直以來很少說話的他向丫丫問出了一個問題:“爲什麼,你說那兩件事之間沒關聯呢?”
北狼從小也在西狼長大,雖然他對這個國家充滿了恨意,但他也是知道西狼的情形的,要知道那些個老怪物爲了奪回西狼至寶,把他都放出來了啊。
所以,迎回西狼至寶,和西狼變成死地,是有一定關聯的!
但是,他很相信丫丫,丫丫說沒關聯,那就沒關聯!
只是,他還是有些疑惑罷了。
“唔……”丫丫黑的透亮的眼眸往上轉動,小嘴一嘟,好似在努力的想些什麼,但最後她又煩躁的使勁搖頭,有些苦惱的說道:“我不知道,但我總感覺,我們西狼國的至寶,根本就跟國土沙漠化沒有關係的。”
北狼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既然丫丫說沒關係,那就沒關係!
他看着丫丫這苦惱的模樣有些心疼,說道:“好了,不要再想了,等你該明白的時候自然會明白的,現在想那麼多沒用。”
“噗嗤,你怎麼跟我爺爺一樣了,那麼囉嗦。”丫丫哈哈大笑,三歲大的小女孩兒終究不懂得什麼,想不通就不想咯,反正有爺爺在,有北狼哥哥在,他們會幫丫丫想通的。
丫丫這般偷懶的想着,笑的越發開心了,拉住北狼的手加速上移,雖然她只是個小不點,但力氣可是大得很,拖個這麼大的人一起飛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啊。
不多時他們飛上了極高的高空之上,此時再度往下看去,竟然真如天殺所想的一般,他們所在的那座道碑林,真的是一盤黑白錯落的圍棋殘局!
只不過普通的圍棋只有十九路縱橫,而這盤大棋,則是縱橫九十九路,除卻那些空位之外,竟足有近九千枚棋子啊!
此刻,在這高空之上,有一個身着黑袍的高大老人站在這裡,看着遠處漸漸飛來的丫丫和北狼,他那滿是滄桑的老臉之上,也不禁變得柔和起來。
“呼,爺爺,你也不過來幫忙,真是壞死了,北狼哥哥這麼重,我快要拖不動了。”丫丫看見這個老人後,氣喘呼呼的大叫說道,小臉一板很是不開心啊。
高大老人慈愛的瞪了她一眼:“我說了拉兩個人過來你現在只拉一個,你還有理了?”
不過卻還是右手一揮,空氣中那種道韻所形成的凝重壓力頓時消解無形,北狼踏風,肩扛丫丫從遠處奔了過來。
一到近前他就老實的敬了一禮,說道:“守墓爺爺。”
若是讓天殺等人看到那戾氣滿身殺人不眨眼如同一頭狼崽子,逮誰咬誰般的北狼,竟也有這般老實的一面的話,一雙眼珠子絕逼會碎落一地啊!
“好孩子啊。”高大老人看着北狼點了點頭,從他肩頭接過了丫丫,有些感慨的說道:“你從空間裂縫走來,穿過源獸的海洋,有什麼收穫嗎?”
北狼想了一想,最後老實的搖了搖頭,高大老人嘆息。
但他們這老少聊的開心,丫丫可就不開心了,她聽到老人稱呼北狼是好孩子而說她任性,頓時氣呼呼的說道:“爺爺,丫丫也是好孩子,實在是那個大混蛋太壞了,你是沒看到啊,他竟然敢耍丫丫,還讓丫丫哭了呢。”
丫丫指着自己小臉上尚未乾涸的淚痕,很是認真啊。
高大老人看着丫丫這幅認真樣,再不開心的心情都會變開心啊,他不由大笑道:“好好,丫丫也是好孩子,以後就不理那個混蛋了,讓他自生自滅,秘境的機緣也不給他,全給你北狼哥哥。”
丫丫心中一個咯噔,看着如此爲她抱打不平的守墓老頭,狡黠的大眼睛一陣閃動,突然覺得自己這一次好像玩大了。
因此她沉着了一下,坐在老人懷裡雙手抱胸,好似小大人般說道:“其實,話也不是這麼說的……”
“阿欠!阿欠!”正在御劍飛行的天殺突然打了兩個噴嚏,搞得他措手不及差點從劍上摔了下去。不過看他的神色,卻是眉飛色舞神采飛揚,好似打噴嚏是一件多麼神聖的事情啊。
旁邊的小兔子看不過去了,冷眉一瞪說道:“打噴嚏也這麼高興,你腦子被兔子踢了不成?”
天殺卻不以爲然,反而還很是高興的說道:“打一個噴嚏是有人罵你,但打兩個噴嚏就是有人想你,你說有人在想我,我怎能不高興啊?”
小兔子震驚了,她本以爲自己已經把天殺的臉皮看的足夠厚了,但沒想到竟然還是不夠厚啊。這打幾個噴嚏都能說出這麼多花來,這天下還有讓他臉紅的事嗎?
“那打三個噴嚏呢?”小兔子瞪大了眼睛,十分不甘的說道。
天殺有些沉默,最後十分嘆息的看了小兔子一眼,好似無限憐憫的說道:“那就是你生病了,該吃藥了。”
小兔子:“……”
你還能夠再扯點?!
一鞭當前,橫飛而過,她發誓她再也不要跟天殺待在一起了,跟着這貨遲早自己的臉皮也會被他拉低啊。
最後終於來到了道碑最中央的位置,此時這片天空的道韻太深,天殺和小兔子已經不能夠飛出道碑的高度範圍了,甚至就連低空飛行都很難,最後不得不徒步前進,才堪堪擋住了那種威壓。
竟然比之禁空陣法,還要恐怖啊!
天殺算過,他們這一路東行,至少穿過了兩千座道碑!他再度往東看去,依舊是不見盡頭的黑白石柱,隨後他看向了眼前這座道碑,這是他們能走進的最靠前的一座道碑了,但天殺感覺,前方的道韻威壓,應該會更深!
換了幾個方向,以這座道碑爲邊緣走了一個圈,天殺發現,他們距離道碑最中央,應該還有四座道碑的距離。
但最中心的道碑顯然不是他能夠染指的,天殺的心不大,要實在超出實力範圍之外的事,他可不願意去做。
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況且,封印了小兔子的本源之力的道碑,也不可能會再最中央的。
“照我估計你的本源之力應該在這一百座道碑之內,你感應到了什麼嗎?”天殺用劍凌空畫了一個圈,看着小兔子說道。
小兔子右手緊握着那顆祖先的心臟,也是她草心兔一族史上最爲尊崇的一位老祖的妖丹,據說那位老祖,是唯一一隻有機會離開這個秘境的草心兔。
但那位先祖拒絕了,反而重新回到一層空間,陪伴他的族人度過了漫長的生命。
最後留下妖丹,引領後來者前進。
那位老祖曾留下遺言,後世子孫若是有幸出去,一定要想方設法摧毀這個秘境,救出草心兔一族!
小兔子閉上雙眸,心神沉進老祖妖丹之中,神識漫布這百座道碑。
但是百息之後,她黯然的睜開了雙眼,搖了搖頭越發冷漠的說道:“我沒有感覺。”
天殺沉默了:“你草心兔一族有成功的先輩嗎?”
這次小兔子沒有再發小脾氣,她知道自己雖然實力比天殺強,但論腦子,一萬個她也是比不上天殺的。
所以與其如此,還不如坦誠相待,或許還能有一絲機會呢。
她將老祖妖丹遞給了天殺,說出了那一段滿是疑團的過往。
天殺訝異:“這是你草心兔一族最爲強大,幾近突破了元嬰期的那位老祖的妖丹,你真就這麼沒一點防備的給了我?”
小兔子一愣,隨後沉默下來,滿是冰冷的眼眸中閃爍着幾許煩躁,是什麼時候,對這傢伙如此信任了呢?
不過天殺沒有辜負她的信任,他拿起這顆血紅妖丹,手中突兀的又出現一顆淡青色圓珠,兩者一比較之後問道:“怎麼這顆妖丹是血紅色的?”
小兔子冷眸在天殺新拿出的這顆草心兔心臟上面停留了一會兒,冷哼一聲說道:“境界不同顏色自然不同,雖然我們草心獸的心臟就是妖丹,但什麼紅的藍的綠的紫的多了去了,問那麼多幹什麼?”
天殺沒有管她的小脾氣,而是依舊問道:“那你的妖丹,也是紅色的?”
小兔子剛想反嘴,但卻忽然一愣,突然張開了嘴巴,吐出了一顆淡青色妖丹。
天殺無語了,這還真是信我信的可以啊,要是我現在連帶着把你的妖丹也一起搶走,那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很有意思啊。
但可惜,他也就只是這樣想想而已,要真那麼做,他還是有點心怵的。
雖然他臉皮比較厚,但不代表他的心也一樣黑!
讓這一代的草心兔王把妖丹吞回去了之後,天殺掂量着着手心的這顆老祖妖丹,眼眸中淡淡的有了一絲明悟之感。
草心兔本就是吃素的動物,所結成的妖丹自然是最富有自然之力的青藍色彩,可這顆妖丹,卻是紅的詭異啊。
突然一笑,猛然將這顆妖丹拋出,手中絕品法劍一揮,劍尖赫然直刺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