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聽見她腳步的時候,我就開心得歡歌笑語,在她離我很遠的地方,我就要唱歌,告訴她來到我這裡就會看到我的歡樂,來到窩這裡就是爲了感受我的愉快,來到我這裡就是爲了我們之間的互相分享。
可這次她找到我卻變得憂心忡忡,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的眼睛看得越來越清澈,我的眼睛洞察得越來越仔細,她臉上的神情,她的眼睛,嘴巴,耳朵,眉毛,包括身體上的每一個細節,我都仔細的品味,因爲她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她告訴我她正在擔憂的事情,可我不知道她對我說了什麼,於是那天她把我抱到一輛大車上,用一些柴火將我小心翼翼的蓋好,而她似乎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接走了。
那天我感覺自己被這輛打車拉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一些人將我身上的柴拿走,很快驚訝的發現了我躺在這裡,她們顯得非常的驚恐,而一個領頭的女人有些焦慮的看着我,但是又不敢對我怎麼樣,我向她們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這些黑人族的矮個頭女人將我放回柴房,爲我鋪了一張牀,然後照顧我,但之後的幾天我一直都沒有見到吧唧吧唧,我開始絕食,我一點東西都不吃,她們餵我什麼,我就把它們吐出來。
有一個耐心的婦女,教我認識她身邊的人,說她自己叫布,另外一個更年輕漂亮的叫奴,還有一個肥胖的叫藕,她們三人也住在柴房,並且每天都在管理外面的一個火房,這個火房每天要燒掉十多車柴火,她用簡單的語言告訴我她們在做什麼,並且又用動作描述,就這樣大概過了大半個月,我算懂了她們在做什麼,是在給她們的主人供暖,因爲這裡一旦到了晚上,就會結冰,降雪,溫差巨大,但是他們的主人生活在城堡裡,那裡需要有暖氣。
這是我第一次瞭解什麼是暖氣的意義。
而我的絕食抗議並沒有給我帶來吧唧吧唧,我懷疑她可能把我拋棄了,我想起了帶她走的男人,一定是有個男人奪走了我的女人,我絕望的流着眼淚,決定把眼睛和嘴巴閉上,徹底等待死亡。
61.柴房的恐怖
我雖然已經決心一死,但我的耳朵時刻都在傾聽柴房之外的動靜,那三個女人不論怎麼樣都撬不開我的嘴巴,她們似乎已經決定任由我這樣死去,這也正合我意,反正被吧唧吧唧拋棄,我生不如死了。
但就在我還在幻想着那天她爲什麼在我面前歡樂的跳舞時,她的腳步聲竟然再次響起了,我把眼睛睜開,瞪的大大的看着門外。
這次是由柴房的女人爲她開的門,而她的身上穿着富麗堂皇,還有非常漂亮的耳墜,那好像是一種非常稀有的石頭,散發着紅色的光芒,她的頭上還帶着銀色的冠冕,我像見到了一個真正的貴族,或者是王后。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非常從容的坐在我身邊,叫來那三個女人,帶了一碗湯水,她親自爲我服用,我見到那三個女人中的奴用一種非常陰險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那種眼神懷有惡意,我掙扎着不要喝那碗湯水,這是我第一次在吧唧吧唧的眼裡變得不聽話和憤怒。
但是她依舊用非常慈祥和有耐心的手撫摸着我的臉頰,我爲自己這樣的情緒感到格外羞愧,我老老實實的喝完她餵給我的湯,隨後她給三個女人都留下了一些錢和一些新鮮的蔬菜,我有見到有兩個侍女幫吧唧吧唧擡了一箱衣服放在柴房,那三個女人打開箱子,那是爲我做的衣服。
她們驚訝的看着我,我知道那是非常羨慕的眼神。
但是那天以後,吧唧吧唧又不來看我了,可我現在明白她爲什麼不來看我了,她現在的身份尊貴,不方便來我這裡,但是如果她有時間她一定會來,所以我一直都等待着她的到來,我的心和我這個人都是她的,不論她現在是誰,我都懷着一顆活下去的心,一刻不停的想念她。
但是一個下着小雨的夜裡,奴稱那兩個女人熟睡,爬到了我的牀上,我睜開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她安靜的躺在我的身上,將自己一切的寂寞與空虛,還有嫉妒都宣泄於我,但是我這個人的所有都是屬於吧唧吧唧的,我想要大聲叫嚷,她用褲子塞進了我的嘴裡。
我看到惡魔正在將她吞噬,而我流着眼淚,她則非常的愉快享受着,又在我耳邊說了一些話語,大概是叫我閉嘴,我知道了她的意思我,我閉上了眼睛,等到她把褲子從我的嘴巴拿出來,我要大聲叫嚷,她又把褲子塞進了我的嘴裡。
她氣憤的拿出了一根尖銳的柴火放在我的咽喉上,用一種惡毒的口吻讓我住嘴,然後將褲子從我的嘴裡拿出,我不敢繼續再說話,因爲我那根柴火插進自己的喉嚨,我怕死,我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吧唧吧唧。
而自從那一次以後,奴就更加放肆,每天夜裡等到另外兩個人熟睡,她心裡的魔鬼就會出現,我任由她擺佈,有時候我甚至開始享受這樣的感覺,最後我竟然開始依賴她,而她似乎變得比布對我更細心,她已經不管下不下雨。
而我自己似乎才真正的變成了她的獵物,她貪婪的躲去了我的全部,將我對吧唧吧唧的忠貞都沾染了邪惡,越想到這裡我就越傷心,我常常流淚哭泣,因爲心裡覺得對吧唧吧唧很愧疚。
但是當我的心變得邪惡時,我又在想是吧唧吧唧把我拋下,是她丟棄了我,我這樣做理所當然。
當吧唧吧唧再來到柴房看我時,我的目光呆滯,也似乎變得不再歡迎她,她對我的態度也變得輕慢,甚至把還有些燙的湯水餵給我,這是她曾經從來不曾有過的,然而我卻無意間發現了她脖子側面有些快好的淤痕,我叫嚷着看着她的脖子,她有意用頭髮將它遮掩起來,然後假裝沒事的微笑,可我擔心的神情直視着她眼睛的時候,她終於止不住的哭泣了。
因爲她一直都在我這裡訴苦,和說自己的心裡話,每次來都說非常多,這次她哭着說,依舊說了很多。
我知道她在外面受到了欺負,我一定要抓住那個傢伙,殺死他,我這種慾望驅使我想要站起來,不論如何要站起來,如果不站起來窩寧願死,我再也不想等待她來看我,因爲我要站起來保護她,我再也不想看到她傷心的眼淚,我要保護她,我要看到她的歡樂。
等到她離開時,我鄭重有詞的說着
“我那美麗的吧唧吧唧,
是我的無能和軟弱使你流淚,
是我的殘廢使你受人屈辱,
是我,是我,是我,都是我,
大地啊,求求你讓我再次站起來吧,
大地啊,求求你讓我去救救我的姑娘,
大地啊,讓我復仇的怒火燃燒在將痛苦凌駕在我姑娘身上的人。”
那天我用依依不捨的目光送離吧唧吧唧,我看着她的背影,我發誓要緊緊的將她摟住,再也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但實際上我又能做什麼呢,我只能在這裡痛苦的流淚和嘶喊,什麼都做不了,而且每天都受到看守我的人對我身體和心靈的褻瀆,我突然想起了我對瘋婆子的詛咒,大概是這些詛咒最終都回到了我的身上,她派了一個全世界最醜陋的女人在我身邊,玷污我,而且現在還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除了大地,還有誰能幫助我,如果我死了,我的吧唧吧唧受到傷害就不能向我傾訴她的痛苦,而如果我死了,就不會有人再這樣爲她唱歌,爲她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