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可怕的獸欄之夜
在進食的時候,我看到那些清理糞便的工人,目光中帶有某種竊喜,好像等待着我將某種東西吃進肚子裡,我悄悄的遠離他們將食物倒掉。
然後那個夜晚迷萬帶着人依舊很晚纔回來,但是我躺在獸欄裡一直沒有熟睡,因爲我始終不敢睡覺,突然有人碰到我的腳,我猛然起身,原來不過是有人不小心靠到我的腳,可是我驚恐的縮到角落裡,希望不會有人襲擊我,我一直睜着眼睛,直到自己的眼睛實在疲憊不堪,終於睡着了。
在夢境中我看見一個人的背影,他好像用小刀往一個人的腹部割出一坨東西,我驚嚇的醒來,突然獸欄裡有人尖叫的疼痛,這吵醒了所有人,那人痛苦的想要去殺死迷萬,可有三五個人將他推開了,我見到他的腹部被割開,那鮮血淋漓的肚子,在月光下奔跑。
可是他迷迷糊糊的闖進了一個鷹嘴獸欄裡,很快他全身就被啄食了,我看到在迷萬身邊那三五個兇惡的傢伙,一個個目光冷血得簡直不像是人,倒像是披着人皮的惡魔,這種東西比真正的魔鬼更令人恐怖。
而我的目光不經意間看向迷萬,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我默不吭聲,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
等到第二天有了一個新來的人,他也分到了五根茉莉花,我趁他睡着的時候拿走了三根茉莉花,交給了負責保護迷萬的一個光頭佬,他沒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光頭佬,而迷萬對我的做法感到非常的滿意,他開懷大笑的拍着我的臉,還用他那惡臭的嘴巴親吻我的臉,這讓我那天都吃不下飯。
我見到那個新來的人憤怒的在獸欄裡大聲指責和大罵,那些人一個個笑得臉都扭曲了,唯獨我一個人假裝睡着,但是我內心已經沾染了一層黑色的灰塵,我的心靈已經被恐怖的魔鬼征服,我的性格變得怪異,甚至不敢再看見水中的倒影,因爲我彷彿自己已經掉進了煉獄,我與魔鬼做了一次交易,我將自己的靈魂玷污得不堪入目。
我變得和他們一樣的黑暗和殘忍,他們又帶我到了那個澡堂子,這時候我對迷萬向貴族兜售茉莉花內心不再鄙視,而是希望自己變得和他一樣。
但我依舊不會碰那裡的女人,我見到上次那個女人現在和我們一起來的人在一起,她用一種輕視的眼神看着我這大個子,可我依舊有種羞恥的感覺。
我獨自走在這座城市的街道,見到一些人正在大街上向人兜售茉莉花,我問他多少莫里一支,他看了看我像一個外鄉人,於是笑臉盈豐的告訴我二十莫里一支。
然後我問他假如我賣給他,他多少收,他用意中不屑的目光看着我,告訴我最多兩個莫里,我心裡細細盤算着,下一個月我就能賺到多少個莫里。
可一種非常迷茫的感覺向我撲來,我現在到底變成了什麼樣了,和那羣卑劣的人在一起,現在滿腦子打算的事情竟然是怎麼樣靠這樣的事情去賺錢了嗎,我開始痛苦的站在街頭的某一個角落,剛剛那個向人賣茉莉花的傢伙告訴我,他認識一夥鬥獸獵人,現在正在召集夥伴,像我個子這麼大,應該會是他們需要的,問我有沒有興趣,可能一天就能分到二十個莫里。
我心裡想着,我連兩百個莫里一天都不要,我會要這二十個莫里,絕不可能。
我拒絕了他的請求,而他以爲我嫌少,所以就和我砍價說三十五個莫里怎麼樣,我聽完轉身離去了。
而後迷萬要我再去拿另外一個人的茉莉花,我說我不會這樣做了,他那三五個收下就將我圍住,問我晚上也要沒腸子的到處亂跑嗎,然後將我一頓暴揍,我一直強忍住戰鬥的慾望,直到他們把我打趴下,我一句話也沒說。
不過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就算他們殺死我,我也不要這樣做了,可是那個夜晚的依舊睡得擔驚受怕,甚至反反覆覆都睡不着,我寧願到兇陀的獸欄裡睡覺,也不要和那羣惡鬼睡在一起,於是我就到了兇陀的獸欄,告訴兇陀今天我在這裡睡,它今天的脾氣似乎比以往的時候要好得多,我見到那迷萬身邊的儈子手悄悄的接近了我。
他們手裡拿着的匕首在月光下顯得額外的奪目,我往兇陀的身子旁邊睡去,他們在獸欄外不敢貿然進來,隨後又觀察了一段時間,我寧願死也不出去,而他們有人想要翻進來,但是被其他人阻止了,就這樣他們守在外面很長時間,見我都沒有出去,今天晚上就這樣罷休了。
可我並不敢真正的睡着,因爲睡在我身邊的可是兇陀啊,所以我稱它心情還算很好,而且我每天給它餵食,它也認識我,所以還沒有想殺死我的念頭,不過如果持續這樣,我就不能在這裡呆下去了,我心裡琢磨着自己該怎麼辦。
我又不能戰鬥,又不能與他們在一起,我又想在這裡呆下去,難道我要去做鬥士不成。
可如果我做了鬥士,我就會在衆人面前拋頭露臉,那樣就會被吧唧吧唧發現了,突然我想起自己曾經帶過面具,是的爲什麼我不帶着面具上場呢。
我找到霸,問他如果我做鬥士,我希望帶上面具,因爲我不希望被別人認出我,他陰險的笑着,告訴我如果是這樣,他只會給我五十莫里,我告訴他,我同意了。
就這樣我從一個鬥獸場內的野獸糞便清理工人,變成了一個鬥士,但迷萬他們似乎對我這隻肥羊窮追不捨,我被關在一個訓練室內,那裡有幾十種可以殺人的武器,每天都由別人給我送餐,但是這次我見到送餐的人竟然是迷萬,他告訴我如果我不聽他的話,就會有一種毒藥掉進我的碗裡,然後滲透我的五臟六腑,當然如果我不想這樣的悲劇發生,就要每天都支付他三十莫里。
我告訴他休想,可是那樣的事情立刻就發生了,當我訓練完畢,餓的發慌,有人給我送來吃的,我見那吃的顏色有些奇怪,就倒在地上,那地上的食物發出白色的泡沫,後來那給我端食物的人沒有再來過,不過迷萬又來這裡警告我,他說最好按照他的話辦。
不然只要我還在這個鬥獸場內,他就可以有幾十種折磨我的方法,直到我向他妥協爲止,我突然忍受不住怒火,一隻手伸出牢籠將他的脖子捏住,然後將他舉了起來,他笑着看着我,告訴我只要捏死他,我今天也活不了,我憤怒的用力捏住他的脖子,可是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我,就像一定知道我會輸給他那樣,因爲他知道我的目的是要見到那個象人。
我將他放下,告訴他我同意了,他告訴我現在的價格是四十五莫里了,他只會把五個莫里給我,然後氣憤的離去。
我兇猛的打擊着籠子中的一塊石牆,直到將石牆打穿,我知道迷萬這個傢伙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因爲我今天差點把他殺死,在他從我這裡拿到錢之後,他一定會謀害我,看來這裡是呆不下去了。
可我要怎麼做,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個人會來到這裡,但是如果我不能呆在這裡,到時候我怎麼救囤呢。
我突然想起在街上碰見的那個說要找鬥獸獵人的傢伙,我心意已決,在我離開時,我一定要好好的懲罰這個老頭,因爲他實在是給我帶來了巨大的困擾,而我又不能直接殺死他,一想到這樣我就狠狠的把怒火發泄在牆壁上,但我任然要保留自己的氣力,因爲一會我要趁有人送飯的時候,逃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