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圖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如溫泉四面八方涌來把她團團地包圍,被蕭絕嚇得冰冷的心被溫暖地包裹,把她心底最後的一點恐慌趕走,扶在她腰間的手,秀氣卻有力,緩緩地把她納入羽翼之下。

溫暖地保護着。

流蘇不停地咳嗽,捂着胸口,不停地喘息。貪戀地呼吸着珍貴的空氣,這時候才覺得,空氣是如此的美妙。

這種窒息般的感覺,讓她脊骨發寒,毛骨悚然。

蕭絕他,已經氣得失去理智,剛剛那刻,流蘇真的以爲,蕭絕會殺了她,眼神是她所未來見過的陰寒。

她緩緩地回過氣來,心口急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在抱着她,除了南瑾,這是世間上沒有人能給她的這樣的安心和溫暖。

“蘇蘇,還好嗎?”溫潤的聲音伴着熟悉的氣息傳入流蘇心裡,心裡的擔憂和這幾天來的不安彷徨,全部化成一句最平常的問候。

流蘇猝然鼻酸,委屈地紅了眼睛。

有人說過,人在哭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安慰她,越是安慰,她哭得越兇,人在受委屈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太溫柔,否則她馬上就會哭給你看。

多準確的結論!

“南瑾……”流蘇的聲音虛弱,佈滿濃濃的委屈。

落淚,伸手,緊緊地抱住南瑾,忘了蕭絕的存在,在溫暖的懷抱裡尋求庇護。

終於來了!

南瑾一身白衣,乍見流蘇有脖子上的淡淡的淤痕,眼光迅速閃過殺氣,沉入冰海。

“沒事了,有我呢。”南瑾聲音溫柔,把她緊緊護在身邊,眼光如冰箭一樣射向蕭絕,不管他有什麼理由,敢傷了蘇蘇,他絕不輕饒。

安定的聲音如給流蘇吃了一顆定心丸,整個人都緩緩地恢復平靜,微微放開,咬着脣,想要說什麼,卻被南瑾拉到身邊。

蕭絕被竹簫真狠狠地在他手腕上,一條青紫的淤青立刻浮上,疼得虎口有些麻木,他沒有預料到風南瑾會突然出現,措手不及被打個正着,若是南瑾再有一層內力,蕭絕的手腕就要被他打斷,這是一種很劇烈的痛,讓蕭絕好久才緩過氣來。

他站直了身子,見他們親密地站在一起,心中頓然升起怒氣,該死的方流蘇,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他嗎?

“風南瑾,怎麼會是你?”巨大的酸意如雪原上飄過的狂風,席捲而來,蕭絕眼光陰狠,臉色唰一下全黑了。

好你個風南瑾!

竟然這麼快就查到他們在哪兒。

他以爲他會在京城等着他把流蘇帶回去,沒想到他會南下,在安雲城和他見面。

可惡!

總是這麼讓人束手無策地出現。

南瑾的聲音清冷如雪, “我出現在這,不是在王爺的預料之中嗎?我以爲是王爺故意想讓我知道你們在這兒,安雲城流言四起,想不知道都難,我以爲你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剛到寧城就收到消息,蕭絕帶着流蘇在安雲城登岸,他馬不停蹄地朝安雲城趕來。然而,在渡口卻聽到有關流蘇的傳聞。

方流蘇,風蘇蘇,又成了被人恥笑的對象。

在渡口,那邊有鏢局護鏢上京,一行十幾人,在渡口等着上船,卻肆意地辱罵流蘇,要有多難聽,便有多難聽。

那些對流蘇猥瑣羞辱的言辭,不堪的攻擊讓南瑾沉怒,把一羣人狠狠地震到河裡去,就站在河邊冷冷地看着他們,清俊的雪衣公子臉色平靜寧和,可他身上卻爆發出狠辣陰寒的氣息,那羣鏢師們不敢有一言一語,十幾人就待在河水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囂張的火焰頓時被冷水澆滅。

人們都以爲南瑾會大開殺戒,他身上已經流露出血腥的嗜血味道,不管白衣如何勝雪,如何純淨也掩蓋不了那股殺氣,如地獄而來的索命修羅。

南瑾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做,冷冷拂袖,轉身離開渡口,向安雲城而來。

城中,到處一片議論聲,鬧得沸沸揚揚,衆所皆知,南瑾心中便知不好。

蕭絕明明知道,若是身份被揭發,對流蘇的傷害有多大,定然不會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他以爲,蕭絕是不可能會傷害流蘇。

然而,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安雲城在赤丹河流域,傳播消息只要一張嘴,一天的功夫,他估計都已經傳到鳳城。

不日就會傳遍天下。

南瑾本來還想着,如果蕭絕太過執着,他們三人成了一副死棋,那他默默地退出,也許是最好的結局,即便做不到,也要逼自己放手。

可是,這個流言,把他這個想法徹底推翻。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不從我我滅天!

既然天都讓他不放手,他又何不從天意。

“你什麼意思?”蕭絕雙眸一沉,不詳的氣息如烏雲籠罩,他似乎猜到什麼,眼光震驚地看向流蘇,流言四起?怎麼會?他從未派人做過這種事。

南瑾看着他的臉色,冷然一笑,“即便不是你,也絕對和你脫不了關係,蕭絕,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你依然無法保護好她,既然如此,就不要以愛她的藉口來綁住她。如今弄得天下皆知,蘇蘇又身敗名裂,你要如何收拾殘局,五年前一次,五年後一次,哪個女人能揹負世人罵人而無動於衷?”

蕭絕眼光閃過辛辣的嘲諷,薄薄的脣角揚起鋒利的弧度,冷笑開口,“風南瑾,你到現在又裝什麼聖人,若是真的心疼她,爲何當初要娶她?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還愛上她,娶了她,就要預料到紙包不住火,事情總有一天會揭穿,你現在冠冕堂皇說得有道理,你的責任去哪兒?本王還沒有告你誘拐王妃,你憑什麼來指責本王?”

南瑾冷笑,聲如清雪,冰冷而無溫,“可悲、可笑,你我皆視禮教爲糞土之輩,她傷心絕望離開王府,孤身一人,世上已無方流蘇一人,我憐她,惜她,想給她幸福又有什麼錯?蕭王妃,哼!你打心裡把她當成你妻子過嗎?我若是你,就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絕望到以假死來離開。”

蕭絕臉色一沉,“風南瑾,說到底她是我王妃,我的女人我要寵愛,是折磨,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以什麼立場置喙?就誘拐王妃這一條,就足以讓你風家滿門抄斬,你不要以爲本王就拿你無可奈何!”

“滿門抄斬?”南瑾如聽到什麼笑話似的,清冷挑眉,眼睛流露出南瑾慣有的,似有似無的高傲譏誚,如在嘲笑什麼,又在質疑什麼,高深莫測,讓人忌憚,“抄我滿門,恐怕王爺要先把自己腦袋砍掉!不要拿你蕭家的皇權來壓人,我風南瑾不吃那套,抄堂堂右相的家,你還不夠分量,你有本事讓皇上親自開這個金口!”

“風南極你放肆!”蕭絕厲喝,剛硬的身子站在晚風中,眼光晦澀,身影挺拔而爆發致命的危險,那股天生的王者之氣,如千軍萬馬掃蕩而過,要把世間所有的生物都狠狠地捏碎在手掌心,“我忍你夠久了,不要逼我大開殺戒,現在流蘇的身份也已經公開,所幸更無顧忌,風南瑾,天有天理輪迴,人有三綱五常,只要有我蕭絕在一天,方流蘇永遠都是蕭王妃,什麼風少夫人,都是狗屁,你們的婚姻根本就無效,我勸你還是放手,你有什麼資格和我爭?”

南瑾面無表情,眉目如霜,他生氣你看不出來,他不生氣你也看不出來,倨傲的眼神,一副天能奈我何的張狂,譏誚地開口,“聽王爺的意思,只要你死了,方流蘇就不是蕭王妃?”

他沒理解錯誤吧?

蕭絕呼吸一頓,雙眸如要吃人般,狠狠地瞪着南瑾,蕭絕清晰地聽見自己血液在血管裡流竄的聲音,那麼急促,風南瑾這張嘴,非得把他氣炸了不可。

不能發怒,不許發怒,他絕對是故意的!

雖然面無表情,眼光冷清,而他的話,卻如此惡意,似有意激怒他,明明就是風南瑾不顧三綱五常任意妄爲,他真臉皮厚得刀槍不入,竟然能說得如此臉不紅氣不喘。

“風南瑾,如果你執意妄爲,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世上不是隻有你風南瑾,所有的事情都要圍繞着你轉,方流蘇是方流蘇,永遠都不會變。我若告上御狀,說你誘拐王妃,哼!流蘇出府半年不到,竟然爲你生下一女,世人怎麼想?皇上又怎麼想?說她離開後才遇到你,有人相信嗎?你口口聲聲維護流蘇的名譽,真正壞她名譽的人是你!”蕭絕一指冰冷地指着風南瑾,心底的嫉恨又深了一層,一想到小白,心口如被火燒一般疼痛。

那個可愛的孩子,像極了風南瑾的孩子。

當年初聞流蘇懷孕,他是多麼興奮,以爲天可憐見,他要當爹,可是後來流蘇卻造成因爲他的失誤,而導致她們一屍兩命的結局,他一直以爲,自己不僅害死自己心愛之人,也是殺害自己孩子的兇手,這五年,一直在這種罪惡的深淵中,不見陽光。

而誰知,這一切都成了笑話。

不僅流蘇沒死,孩子也沒死,那孩子還該死的不是他的。

他不想把流蘇想得那麼不堪,不想把她想成那樣的女人,可是,所有證據都指向她,擺明了是她與人苟合,珠胎暗結,這才設計脫身,離開王府,雙宿雙棲,他如何能不恨。

鐵證如山,鮮活地擺在眼前,他還親手抱過,還呵護過,卻不料,她的存在,如在他臉上狠狠地扇一巴掌。

所有的真相,都是如此不堪!

南瑾突然沉默了下,倏然笑起來,其實人笑沒什麼了不起,關鍵是對着外人常年面無表情的男人突然一下,那是很嚇人的,就像是學堂裡品學兼優的學子突然心血來潮上了趟青樓,那感覺很震撼,唬得人一愣一愣的。

蕭絕雙眸陰鷙地看着他,一臉風雨欲來,心裡把南瑾祖宗十八代都請出來好好招待一遍,真他爺爺的,怎麼生出來的怪物!

“王爺莫不是說笑麼,我和蘇蘇苟合就單單以一個孩子就斷定,是不是太武斷了?說不定這孩子在蘇蘇肚子裡就認定我當爹,天天相對,長有相似也不足爲奇,說不定這是王爺你的孩子哦!”南瑾的口氣有些惡意,流蘇倒吸一口涼氣,緊張的抓住他的手,他們兩人一來一回的對話都要把她弄暈了,嘴巴都犀利尖銳,不愧是在朝廷上打滾多年的人,她都沒反應過來,雙方就已經狠狠地反擊回去。

南瑾不動聲色地握緊流蘇的手,微微用力,以示安撫,眼光卻看着蕭絕,如藐視天下,極爲挑釁。

蕭絕大怒,“風南瑾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小白那長相,說她是他女兒,三人站出去,一百個人會有一百零一個人說小白和風南瑾纔是父女,他就是那個第一百零一號。

風南瑾……

殺氣迸射,冷芒四射,空氣頓然緊繃,如拉得滿弓的弩,一觸即發,流蘇背脊冷汗陣陣,這兩人不會打起來吧?

院子裡的騷動早就驚動了別院的總管他們,才聽見腳步聲,蕭絕的就爆出一聲怒吼,“滾遠點!”

腳步聲愕然而止,沒人再敢靠近半步。

蕭絕雙眸沉沉地看着流蘇和風南瑾,眸光如刀鋒利,仿若要把兩人緊牽着的手,狠狠地劈開。

狠狠的……

狠狠的……

劈開!

流蘇無意識的信任,刺痛蕭絕的眼睛,徹底把他傷得體無完膚。

“我明白了,當日在相國寺我就見過你,那時候你們就已經認識對不對?”冰冷如雪的聲音夾着晚風,吹冷流蘇的身子。

“是認識沒錯,可是……”流蘇語塞,可是什麼呢?她說不出來,小白的事本就複雜,就算她說是蕭絕的孩子,她猜蕭絕也未必會信。

蕭絕臉色沉入黑暗的深淵,果然是這樣沒錯。

“哈哈哈……”瘋狂的笑聲夜色中響起,蕭絕的笑聲充滿強烈的自嘲和痛苦,原來如此!

果真是她先負了他,他卻還癡癡的爲她傷心絕望五年!

方流蘇,方流蘇……你何其狠心,竟然如此殘忍地對待我?

“方流蘇,我……”

“小白是你女兒!”蕭絕冷酷瘋狂的話還沒說話,就被南瑾的打斷,他發誓想要毀滅一切,讓流蘇陪葬的誓言倏然狠狠地塞在喉嚨裡,徒然睜大眼眸,失去所有的聲音。

沉默,在夜色中無止境地爆發!

“南……南瑾……”流蘇手心緊張地冷汗陣陣,額頭一陣陣抽搐的痛,神經緊繃,南瑾的話,如晴天霹靂般,平地驚雷,給她和蕭絕都投下一枚炸彈。

南瑾以眼神安撫着她,他不希望蕭絕就這麼一直誤會流蘇下去,他也有權知道小白是他女兒,然而信還是不信,那就看他自己。

流蘇則是擔心,若是蕭絕知道小白是他女兒,一定會搶走她的女兒,她不要和女兒分開。

“你……你剛剛說什麼?”蕭絕的聲音顯然有些不穩,震驚褪去,危險地眯起眼睛,深沉地看着他們,風南瑾說小白是他女兒?

驚喜,震驚,錯愕……一連竄的情緒複雜地在心**織,蕭絕覺得有些什麼滾燙的液體在身體內不停地竄動,他所有的血液都在沸騰,叫囂,似要衝破血管,激動地飛揚。

小白是他女兒?

怎麼可能?

這又是怎麼回事?

蕭絕微醉的腦袋頓時一片清醒,然而,當腦海裡閃過小白那張和南瑾幾乎一摸一樣的臉,那顆悽絕豔麗的硃砂,他的心口狠狠地被人刺了一刀,他所有的激動,所有的熱血,都被人用冷水狠狠地冷卻。

他太可笑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信了南瑾的話,以爲那個可愛美麗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寶貝。

可是,爲何他的女兒會長得和風南瑾如出一轍?

他不信,他實在是不信,沒有一個人會相信,所有的人都會認爲,南瑾這話,極爲荒謬,是他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風南瑾,你真卑鄙,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被戳破,竟然不惜以小白擋劍,你配當人家爹爹嗎?我不信,她和你明明長得如此相似,說你們不是父女都會笑死人,現在怕我報復就擡出小白嗎?”蕭絕冷冷瞪視南瑾。

他不信風南瑾的話,即便他有千百個願意相信,可那張臉,如鐵證般放在眼前,他能信麼?

“信也好,不信也罷,隨你!”南瑾見他臉色幾度變化,便知道他心中所想,默默地嘆一口氣,他風南瑾從不說假話,爲何他要質疑呢?

棋輸一着,滿盤皆輸的原因,又是爲何,他真的有仔細想過麼?

既然流蘇說她和蕭絕回不去,她便選擇了他,他不會再讓蕭絕有機會能傷害到她。

這幾天,已經是他容忍的極限。

“蕭絕,現在外頭流言滿天飛,我們三人之事很快就傳遍天下,已經無所謂隱不隱瞞。我和你,都希望能陪流蘇走下半生,可選擇權在她,不在你我。”南瑾清冷地道,口氣堅硬,態度執着,“你不肯放手,我也絕不放手,那就彼此堅持到底。”

笑到最後纔是贏家!

“她沒得選擇,這輩子,她只能是我的王妃!”蕭絕陰鷙地道,往前踏了一步,如冰箭般的眼光冷冷地射向流蘇,喝道:“方流蘇,你給我過來!”

流蘇被她吼得嚇一跳,用力地抓住南瑾的手,看着蕭絕,沉痛地搖頭,她看着蕭絕,沉靜地道:“我不過去,既然流言四起,我自作自受,一切流言蜚語,我都不會逃避,即便是如此,我也不會再當蕭王妃,我要回家,我不要回王府。”

“方流蘇!”蕭絕大喝,陰鷙地瞅着她,一手冷冷地指着風南瑾,“你情願承受一世罵名,也要跟着風南瑾?”

風冷冷地吹,別院中的鳳凰花如細細飄落,如斯淒厲絕美,嫣紅的花色,如血一般妖嬈,似是知道今夜別院會有一場爭奪之戰,特意應景,落下漫天花雨。

如眼淚,在悽迷中綻放。

如悲傷,在哀絕中沉淪。

流蘇仰着頭,神色平靜而堅定,“是!”

她衣裙一飄,微微走出一步,淡淡地道:“我已經是身敗名裂之人,又何懼一世罵名?如果真的有什麼罪過,你衝着我來便好,不要連累無辜,是我負了你,不關他人之事。”

蕭絕心口被大山狠狠地壓住,喘不過氣來,那般堅決的聲音,如雪刃狠狠地凌遲他的神經。

感覺遺失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怎麼抓也抓不住的寂寥和無奈,蕭絕的臉在風雪中更顯得孤獨和**。整個蒼茫大地間,似乎只剩下這麼一個人,在夜色中,寂寥地站着。

那是屬於,暗者的孤獨。

“方流蘇……”蕭絕雙眸如要吞噬人的靈魂,非常陰沉,“即便你下地獄,你也逃不開我!”

他的臉龐爆發出不可一世的霸道,墨發飛揚,掃在他瘋狂的臉頰,更是添了一股難掩的癡狂,陰狠的話,認真絕對得讓風南瑾心口一跳,倏然蕭絕運掌,狠狠地拍向南瑾。

南瑾迅速拉開流蘇,竹簫插入腰間,單掌迎上,不避不閃,只聽見砰一聲沉悶的聲響,雙掌相擊他,頓時狂風四起,院子裡枯葉被捲起漫天飛揚。

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展開近身搏鬥,南瑾撤開,神色冷靜,掌風直劈向蕭絕手腕,蕭絕也不甘示弱,五爪如鷹迅猛攻擊他的咽喉,在南瑾閃避之刻。掌風呼嘯直擊他手臂,一來一往,排山倒海的力度和強度相互撞擊,砰的巨響,掌掌相擊,震得流蘇耳膜發疼。

她着急地看着院子裡打得你死我活的兩人,擔心不已,一顆心如被人緊緊地捏在手心裡,隨時有被人捏到爆破的危險。

恐慌如狂風,襲擊而來,流蘇臉色白得像鬼,毫無血色。

招式迅猛,身影如蛟龍出水,頓時天地色變,一片烏雲籠罩,內力震得地底滾動不已,如上萬只野獸破閘而出,在地底不停地跳躍奔跑。

“不要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流蘇最終受不了,尖聲疾呼,“不要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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