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渡口找到一艘願意前往扶桑的船隻後,一直等到了天黑,可是還沒有見到杜不忘跟來。
這時明汐不免擔心起來,對着柳生母子說了句:
“不如你們先行乘船離開吧,反正吃的用的,船上大叔都會沿路替你們準備的!”
柳生夫人拉着兒子柳生宗嚴上船,可是柳生宗嚴卻不願意:
“我不看到杜叔叔,我是不走的,畢竟杜叔叔和明汐姑姑這麼辛苦把我們救到了這裡,若不辭而別,我柳生宗嚴做不到!”
明汐便勸說着:
“沒事的,你們先走就行了,不是有我嗎?我會代你們向我相公話別的,畢竟現在你們在這也不算安全,萬一被人知道我們逃來這了,那些官兵怎麼可能放過我們呢?”
年少的柳生宗嚴此時態度卻甚是堅決:
“如果看不到杜叔叔,我是不會回扶桑去的。”
幾人正在僵持之時,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之聲。
三人此時正準備躲上船之時,只聽馬上人喊了一句:
“汐兒,柳生夫人,是我杜不忘,你們別怕。”
三人停了下來,仔細一看,從馬背上跳下來之人,發現正是杜不忘,不過此時的杜不忘卻身穿着一身女裝,而且濃妝豔抹着,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是一個男人假扮的。
明汐趕緊走近來,好奇的問了杜不忘一句:
“相公,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杜不忘尷尬的笑了笑:
“這還不是沒辦法嘛,畢竟我們把人家新娘子劫下了花轎,我不得把他送回去嘛!”
明汐又問:
“那你送回去了嗎?”
杜不忘點了點頭:
“就是爲了送她出城,所以我只得跟她一樣扮作女人了,不過我已經把她送回了花轎中,你們就不用擔心了,耽擱了這麼長時間,真是讓你們久等了。”
柳生宗嚴此時好奇的問了句:
“杜大哥,你是怎麼找過來這裡的啊?”
杜不忘看了眼明汐:
“你這就得問你明汐姑姑了。”
明汐拿出了一包花粉,打開同柳生宗嚴解釋了一番:
“因爲我在沿路偷偷撒下了這些花粉,你杜大哥一看自然就知道怎麼走了!”
柳生宗嚴嘟了嘟嘴:
“原來這樣啊,明汐姑姑可不可以把這些花粉給些我啊,要是我爹以後要找我也可以這些花粉來找我呢!”
明汐把花粉全部遞給了柳生宗嚴:
“好吧,我這花粉可全部給你了,不過你爹以後能不能找到你姑姑我可就不知道咯!”
柳生宗嚴好奇的問了句:
“明汐姑姑,你爲什麼這樣說,杜叔叔都可以找到姑姑你,我相信我爹以後回扶桑一定也能找到我的。”
杜不忘此時也同柳生夫人話別了一番,這些話,自然也沒讓她兒子柳生宗嚴聽到了。
待把倆人送到船上與船伕交代一番後,杜不忘與明汐一起目送着船隻離岸,往東而去了。
直到船隻消失在了倆人視野,杜不忘拍了拍明汐肩膀:
“汐兒,我們現在就近找個地歇息一下吧!”
明汐點了點頭:
“好的,相公!”
四月的晚風,吹蕩在江邊的一處蘆葦叢中,雖然帶着一絲涼意,但是此時在杜不忘與明汐心裡卻吹來的是一陣幸福。
此時倆人在幹了的蘆葦叢生着火,烤着魚,明汐依偎在杜不忘懷中,雙方眼神都是彼此深情的望着對方,似乎久別更甚新歡一般。
只聽明汐說了句:
“相公,我突然感覺現在這樣纔是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最開心的一天了!”
杜不忘笑了笑:
“是啊,汐兒,都是我不好,都沒好好照顧你,我以後一定會讓你過上比今日在這更開心快樂的日子的!”
明汐兩眼緊緊望着杜不忘眼神:
“相公,是真的嗎?你可便準騙我哦!”
杜不忘摸了摸明汐的長髮:
“汐兒,我當然不會騙你了,待我們去龍虎山找邵元節解決完那些恩怨後,我一定帶你們一起去澎湖島隱居避世,每天都過上開心快樂的日子。”
明汐點了下頭:
“好,相公,我等着你!”
然後又問:
“相公我看端午也快到了,我們是不是明天就要往龍虎山方向趕去和各大派會合了?”
杜不忘回着:
“是的,不過這次我不想讓你跟着我去,你還是去找令兒和小靈霄,你們三人一起等我好嗎?這次不管能不能殺了邵元節,我一定會活着去找你們的!”
明汐馬上說了句:
“相公你不是說以後不想跟我再分開的嗎?這次又爲什麼不帶我去了?”
杜不忘解釋着:
“汐兒,希望你體諒我好嗎,我跟你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呢,如果我下次再丟下你,我一定……!”
明汐馬上一句:
“別……相公……我不許你發誓,我聽你的就好了!”
杜不忘摟住明汐親吻了一下額頭:
“汐兒,那我明天早上送你上蘇州的船好嗎?”
明汐點了點頭:
“好,相公,你一定要回來找我們,我會和令兒妹妹、小靈霄一起在蘇州家中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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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突然聞到了一股焦味,明汐推了下杜不忘:
“杜大哥,你看你幫我烤得魚都烤糊了。”
杜不忘趕緊放開了明汐,把火堆上的魚拿出來一看,果然都已經被烤焦了,笑了笑,說着:
“汐兒,我在幫你去抓一條魚來烤,行嗎?”
明汐點了下頭:
“好,我在這等着你!”
於是杜不忘又跑到不遠江邊去抓魚了。
可是抓了幾條魚回來,卻不見了明汐蹤影,連馬匹也不見了,只見地下寫了幾個字'相公我先去龍虎山等你'。
杜不忘看到這字,一直苦笑:
“汐兒,你這又是何必呢?”
丟下手中魚後,着急的趕着夜路朝龍虎山方向去追明汐了。
第二天,天剛亮,杜不忘經過一晚往西南方向趕路,到了一個叫做當塗縣城的地方,肚中不免也有些飢餓了,便打算在此備點乾糧,找匹馬繼續往南去追明汐。
杜不忘此時路過一家包子店,正準備轉身去買包子時,正好撞到了一個挑着慢慢兩筐桃子的貨郎,這一撞,直接把這貨郎的兩筐桃子全部撞散在地了。
杜不忘趕緊與這貨郎道歉:
“對不起了,小哥,我也不是故意!”
然後幫這貨郎開始撿地上散落的新鮮桃子。
這貨郎自然生氣不已,一邊撿着桃子,一邊對杜不忘罵着:
“你哪來的一個混賬東西,真是一隻不長眼的狗,怎麼走路的,今天你必須得陪我這些桃子!”
杜不忘因爲理虧,只得一邊幫貨郎撿桃子,一邊道歉:
“我也不是故意的,小哥,我待會幫你撿完,看爛了多少,我一定會如數賠你的。”
這貨郎嘴裡一直喋喋不休,但是手中也是快速的撿着滿地散落的桃子。
突然這時從不遠處衝來了一架馬車,只見架馬之人揮動着皮鞭,似乎甚是興奮,嚇得這路上百姓皆慌忙的逃向兩旁而去。
不一會馬車駕到杜不忘與這貨郎面前後,突然急停了下來。
只聽見這車伕對着兩人大吼了一句:
“哪來的兩個窮鬼,趕緊滾到一邊去,別在這擋我家小姐的道!”
杜不忘自然早就看到這急衝而來的馬車了,但是貨郎還一直在對自己生氣,也不聽自己提醒,只得在這陪它了,本來相等這跋扈的馬車衝過來,直接起身把它打退的,沒想到它自己倒停了下來。
杜不忘於是起身對着這車伕回了句:
“我管你家小姐還是你家公子,你們這樣在城中橫行不顧百姓死活,還有天理了嗎?”
車伕拿着皮鞭指着了杜不忘:
“好,你這個野小子,居然敢得罪我們湯府,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說完拿着皮鞭首先就抽了旁邊貨郎一鞭,這貨郎馬上嚇得朝這車伕跪着磕起了頭:
“湯大小姐……湯管家,饒命啊……饒命……!”
貨郎一邊磕着頭一邊指着杜不忘說道:
“都是它……就是它在這擋着大小姐和管家您的道的!”
杜不忘此時“哈哈!”一笑,說道:
“就是我擋道怎麼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這車伕湯管家馬上又一鞭子狠狠的朝杜不忘抽過來,直接被杜不忘把鞭子拽到了手中。
湯管家扯了扯鞭子,沒扯動,也知道眼前這人有些厲害了,便又用另一隻手指着杜不忘大喝着:
“你這野小子,你知道我們湯府是在這當塗縣是什麼排面嗎?”
杜不忘嘴角很是淡定的露着笑意:
“我倒想看看你們這湯府到底是何來歷,居然敢如此的囂張跋扈?”
這時突然從馬車中走下來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
“我們湯府的祖先乃是大明朝開國功勳湯和,你又是哪來的一個窮酸小子,居然敢在這當塗縣污衊我們湯府。”
杜不忘看了看這丫鬟一眼:
“我道是誰,一個小小丫鬟居然也敢如此與本公子說話,你配嗎?你們就別辱沒了你家祖宗湯和當年爲大明朝建國立業的功勳了。”
突然馬車內傳來了一句女子清脆的聲音:
“前面那位公子,麻煩你說話尊重一點,我先祖湯國公可沒有得罪過您!”
杜不忘馬上回了句:
“湯國公是沒得罪我杜不忘,而且湯國公對我大明的功勳是不可湮滅的,但是湯大小姐你家養的兩條犬出來咬人,你卻不好好拴好,還助犬爲樂,不知道湯大小姐您這該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