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失比想象中的還要大,是我們有些低估了海賊的決心。儘管我們使用小艇擋住了部分火船的攻擊,但是海賊隨着火船一起前進的大型戰船大舉進攻,導致了我們小艇幾乎全軍覆滅。而且因爲小艇的覆滅,我們不得不派出十艘護衛艦前去阻攔火船,導致五艘護衛艦也同時遭遇了海賊的炮擊和火攻,最終沉沒。還有兩艘護衛艦是先被海賊殺上甲板奪走,然後我們又再次奪回來。減少了傷亡。另外兩艘戰列艦,大齊號、大趙號遭遇了大量海賊船隻的包圍,戰鬥十分激烈。這些海賊一旦發現船體要被我們的火炮擊垮,就乾脆直接放火燒船,要與我們同歸於盡。“鄧千龍大致總結了一下造成損失的原因。
這一次復遼軍艦隊損失十多艘小艇。護衛艦五艘,兩艘戰列艦遭到重創。這還不包括其他輕傷、重傷的戰船和士兵,可以說損失非常大了,復遼軍艦隊損失了至少四分之一的戰力。
“他們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知道自己無法繼續後退,再後退就是他們的大本營和財產了。而我們卻缺少像他們一樣的決心。“納爾遜說道,”我們繼續追擊,務必要全殲他們,不能給他們一點喘息的機會。“
海面上仍然有破碎的船木在燃燒。復遼軍艦隊在救上落海的士兵、海賊、大明官兵以後,選擇了繞過澎湖地區,不分散兵力上岸佔領澎湖。
離開時,全體海軍士兵取下了軍帽,沉默地爲在這片海域喪生的同伴送行。而後船隻推開漂浮在海面上的碎木,繼續向西航行。
“我……我這是在哪裡?“福建總兵俞諮皋頭暈目眩地醒來時,發現自己全身痠痛,幾乎無法動彈。而周圍的環境幽暗,有幾個手裡端着火槍的士兵在監管。
“他醒來了,快去統治艦長。”看管他的士兵發現他醒來,趕緊吩咐另一個士兵出了船艙通知鄧千龍。
甲板上的鄧千龍聽說俞諮皋醒來,頗有興致地帶來下到船艙裡面。
“俞老爺子,您終於醒過來了?我還以爲您要不行了呢。都說六十花甲子,七十古來稀,八十耄耋,您這般年紀還要親臨前線指揮,莫非是朝廷水師無人可用?”鄧千龍調侃道。
“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你們戰船的船艙?”俞諮皋奮力想要起身,但是他因爲墜海虛弱的身體並不允許他做到,甚至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
“我是復遼軍艦隊的副司令,呃,大明水師沒有這樣的官職,您也可以理解爲我是復遼軍水師的二把手,這個戰船是我們復遼軍在遼南建造的戰列艦,大秦號,有五十四門火炮。準確來說,是常配五十四門火炮,剛纔在戰鬥中損失了八門火炮,還有一門因爲持續的戰鬥炸膛了。”鄧千龍說道。
“你們爲何要與朝廷作對,要知道就算是鄭芝龍這樣的海盜都接受了朝廷的招安,你們這是大逆不道。”俞諮皋仍然不忘指責復遼軍的行爲。
“早在一千多年前,陳勝吳廣就說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皇帝陛下也只是普通人而已,糊弄些平白老百姓還可以。當大軍壓境的時候,他不是照樣無可奈何,說什麼大逆不道、君君臣臣?再說鄭芝龍是真心投靠朝廷的?他只是想要藉助朝廷佔據道德制高點,然後討伐其他海賊而已。”鄧千龍說道。
被鄧千龍這麼一揭穿,俞諮皋老臉一紅:“我們大明水師還可以節制他們……”
“這話啊,以後您還是親自和崇禎皇帝說吧,反正我是不信的。好了,老爺子,您啊就在這船廠裡好好休養,千萬別輕易嚥氣了。到時候我們平定了所有海賊,還要您見證一個和平的東南沿海呢。‘鄧千龍又帶着士兵重新回到甲板。
“大明水師果然是斷層了。缺乏新鮮血液和年輕的將領,會打仗的都是萬曆朝的老將,怪不得屢次敗於鄭芝龍之手。“鄧千龍頗有些感慨。
撤退的鄭芝龍撤退到了金門料羅灣,聚集料羅灣裡未參與澎湖海戰的戰船、漁船,重新組成了四十多隻船隻的船隊。
鄭芝龍前腳纔剛剛組建新的船隊,後腳復遼軍的艦隊主力就殺了過來。
鄭芝龍的船隻被堵在料羅灣,雙方再次展開了慘烈的戰鬥!
“炮手給我發射火炮,不要省着炮彈,消滅了鄭芝龍以後軍械局會給我們補充的!”各艘戰船甲板上的炮長歇斯底里地吼道,指揮着炮手玩命地傾瀉炮彈!
彷彿不要錢的炮彈如同瓢盆大雨落入料羅灣中,震天動地,水柱飛濺。
困守金門的海賊、普通百姓遙遙地見證了這場慘烈的戰鬥,心驚膽戰。只見海灣內數十艘大型戰船相互炮擊,火光閃耀,白煙瀰漫!
這次海戰鄭芝龍手中的船隻比復遼軍的船隻還要少,來不及準備火船,就不斷有船隻被複遼軍給擊沉。
雙方在料羅灣內一陣激戰,海賊聯軍無法承受接踵而來的損失,再次萌生退意。
“老大,大勢已去,不如我們向廈門灣撤退吧!”施大瑄看到局勢不利,扯着乾啞的嗓子吼道,“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被複遼軍的船隊包圍了!”
“撤退什麼!撤退到廈門灣又如何,我們已經沒有船隻了,沒有船了!”鄭芝龍也幾乎是吼着說。
“我們可以撤到岸上,投靠朝廷的衛所軍,復遼軍的戰艦就算再厲害,也不能安上輪子跑到陸地上吧!大哥,我們撤退吧!”鄭芝豹也是焦頭爛額地說。
“我們帶着大哥走,一定要保住我們十八芝的火苗!”一些海賊將領橫下心來,看到越來越多的戰船遭受復遼軍船隊的攻擊,乾脆劫持了鄭芝龍向廈門灣撤退。
“放棄料羅灣,繼續追擊他們。”納爾遜輕易擊潰了金門船隊以後,指揮着艦隊緊緊地咬着鄭芝龍部逃走的幾隻船隻。
只剩下還留在金門打算死守的海賊和百姓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