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陸戰部隊一個營的兵力抵達笨港以後,運兵船返回夷洲,將後續的兵力再源源不斷地運送過來。有這麼一支強大的生力軍抵達,墾荒區的百姓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
至於撤退的海賊,一些人脫離了部隊逃入村落之中,還有部分逃入山林,再次遭遇封鎖山道的山地營士兵的阻擊,損失慘重。
在楚雲抵達夷洲的第二日,程瘋子終於帶着山地營的士兵從山林中逃出來,也頗爲狼狽。
當他發現楚雲親自到來的時候,錯愕地下巴都要落在地上。
“哈哈,程瘋子,你看上去還真的挺狼狽的。”楚雲帶人出來迎接程瘋子,看到程瘋子是真的灰頭土臉,身上的泥垢都不知道有多厚,身上還瀰漫着一股體味,估計是有好幾天沒有洗刷了。
“讓軍主見笑了,你看我身上,我這就去衝個澡再來拜見軍主。”程瘋子也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行軍打仗,大老爺們的不必注重形象。你們這回進入山林中圍剿鄭芝虎,可否已經擒獲他?”楚雲問道。
“額,這個……”程瘋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鄭芝虎這個小子太滑頭了,屢次逃脫我們的追擊,最終還是讓他得以逃脫。不過他帶去的部隊,大部分已經被我們消滅,無法對我們造成威脅了。等我補充物資,再次進去圍剿,一定能抓住他的。”
“圍剿鄭芝虎的行動就停止吧。”楚雲說道。
“軍主是不信任我能夠抓住鄭芝虎?如果不是這裡的土著阻攔,我們很有可能就抓住他了。還請軍主再給我們山地營一個機會。”程瘋子還以爲楚雲是對山地營感到失望,於是趕緊說道。
“你不必緊張,我不是責怪你們。我們前線的艦隊已經徹底擊敗鄭芝龍,佔領了廈門灣。雖說鄭芝龍還沒有抓到,但是他十八芝的勢力名存實亡,對我們無法造成威脅。很快我們的艦隊就會帶着俘虜的海賊回來,等到這裡的人見到俘虜的海賊,鄭芝龍戰敗的消息就會傳開,到時候就算鄭芝虎再有影響力,他手下的人馬也會一個個離開他們,重新返回村落。我們可以兵不血刃地瓦解他們。”楚雲說道。
”海軍部的進展竟然如此之快!這麼說來,海軍陸戰旅那羣傢伙……“程瘋子見楚雲到來,知道保護楚雲的海軍陸戰部隊應該也隨之到來了。
”嘿,程瘋子,好久不見。“劉汪說道,“本來這次平定夷洲就是我們海軍陸戰旅負責的事情。如果不是軍主賞識你們,你們山地營還不一定有機會參與作戰呢。”
“少來。你們海軍陸戰旅也就是在海上移動作戰的普通步兵而已,遇到山林一樣傻眼。如果不是我們山地營到來,估計你們最起碼要死上一大片。“程瘋子反駁道。
他們海軍陸戰旅和山地營雖然同樣參與了這次夷洲作戰,但是一個屬於海軍部管轄,另一個屬於陸軍部管轄,互相不對頭。
“等等,你說你遇到了當地的土著,沒有和他們發生什麼衝突吧?”楚雲關注到了一個他比較關心的問題。
夷州和琉球不一樣。琉球衛的前身是琉球國,屬於封建王國性質,琉球國在復遼軍到來以前就建立起了一個比較完整的管理體系,接手十分容易。但是琉球基本上還處於部落形式比較原始的狀態,而且語言不通,很難與他們進行有效的溝通。
“說起來還真的和他們爆發了一場衝突。我們的士兵在追擊鄭芝虎的時候,不小心誤殺了一個部落族長的兒子,導致我們被包圍了起來。”程瘋子說道。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楚雲微微皺眉:“殺了別人族長的兒子,這可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他們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可不是麼,如果不是遇到貴人的話,我們哪有那麼容易回來。他們提出了兩個條件,第一個是交出殺人兇手,我們就將幾個抓到的海賊給殺了當成是我們自己人。第二個條件就是我們不得踏入山林半步,我也就先應承着,一切還待軍主您做主。”程瘋子說道。
“你啊你,還是捅了簍子。第二個條件既然答應他們了,就先這樣做着,我們還有大量的土地沒有開發,保留這裡的山林作爲儲備未嘗不可。”楚雲想了想,自己的勢力對於夷州的山林需求並不迫切,沒有必要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和土著發生衝突。
旁邊的劉汪卻注意到另一個重點:“我說程瘋子,山林裡的土著那可都是未開化的野人,你殺了他們族長的兒子,他們有那麼容易善罷甘休嗎?”
“劉汪說的倒也沒錯,一般山中野人容易記仇團結,屬於不碰南牆不回頭的那種。你不會是用步槍來對付他們,威脅他們答應這些條件的吧?”楚雲問道。
“軍主冤枉啊,這事說來話就長了……”程瘋子一臉無辜。
於是他將山林中發生的事情與楚雲一一道來,其中包括如何追擊鄭芝虎,如何與泰雅人發生衝突,又如何遇到泰雅族的巫女。如此種種,連楚雲這種見多識廣的人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可思議,山林中還有如此奇女子。”楚雲感嘆。
“我說程瘋子,你是在編故事在糊弄我們吧,太過離奇了。”劉汪尤爲不信。
“我是個武夫,哪會編這麼離奇的故事來糊弄軍主。要不我派人去山林中將她請來。若我說的是真的,你劉汪就輸給我五兩銀子,若我說的是假的,我輸給你十兩銀子,如何?”
“賭就賭,我還真不信了。”劉汪說道。
“軍主您作證,要是劉汪輸了不認賬,您可要幫我做主。”程瘋子氣呼呼地說。
“好,正好我也想見識一下這個巫女。也許我們與夷州土著溝通,教化夷州土著融入我們的文化之中的重任還要落在她的身上。”楚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