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達維亞被九州軍的艦隊攻打的時候,西班牙人在香料羣島的據點馬尼拉已經被九州軍包圍了好幾日。西班牙船隊龜縮在港灣裡面,憑藉炮臺與外圍的亞特蘭特號船隊、君王號船隊進行互相炮擊。這樣的炮擊讓馬尼拉里面的西班牙士兵人心惶惶。他們發現自己被九州軍堵在了馬尼拉,沒有機會向外界求援,只能夠等待外面的人發現他們已經被包圍,並前來救援了。
而在陸地上,馬尼拉華僑王掌櫃帶領的呂宋島土著已經切斷了馬尼拉和島嶼上其他部落之間的聯繫,馬尼拉成爲一座孤城。
馬尼拉城內,手持火繩槍的西班牙殖民士兵衝入了馬尼拉商人林老的府中。
“這裡是私宅,你們不可以擅闖私宅!”林府的下人見殖民士兵來勢洶洶,趕緊堵在門口阻攔。
“滾!”殖民士兵用槍托擊打林府的下人,然後一腳踹開大門。
“你們做什麼?!”馬尼拉商人林老走了出來,見到自己的下人被踢倒在地上蜷縮着,肝火大動。
“將這個老頭帶走!”殖民士兵夾着林老離開,林府的人哭嚎聲一片。
馬尼拉城內,華僑商人再次被殖民士兵抓獲,被關押在一處四面都是方牆的院子中。
“怎麼我們又被抓了。”馬尼拉的華僑商人一個個愁眉苦臉。
上次他們被殖民士兵捕捉的時候,是馬尼拉的部分商人起義失敗,連累了他們。後來還是九州軍的劉汪出馬,這纔將他們救出來。
林老身體虛弱,被殖民士兵架着來到這裡,氣血翻涌,坐在地上好不容易纔恢復過來:“九州軍的艦隊正在外面攻打馬尼拉的炮臺和船隊,估計是他們也害怕了,纔將我們當成人質抓來這裡。”
其他一衆商人聽後十分懼怕:“林老,你說他們會不會殺了我們。以往在海上被海盜挾持的人質,一般都是九死一生,很有可能被撕票的啊。”
還有商人不禁埋怨起來:“爲什麼九州軍要在這個時候來攻打馬尼拉,這不是連累了我們嘛!”
林老則艱難地擺了擺手:“放心吧各位,他們不敢殺害我們的,甚至不敢像上次一樣對待我們。”
“林老你爲什麼這麼篤定?”衆多商人不解地圍過來問道。
“原因很簡單,他們之所以抓了我們,就是害怕被九州軍打敗,想要用我們來作爲和九州軍談判的籌碼。要是他們敢撕票,你以爲九州軍會怎麼對付他們。有我們這筆賬在,九州軍就是將他們全部扔到大海里面餵魚,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林老說道。
“好像確實是這樣子。”衆人點了點頭。若是殖民士兵殺了他們,那樣子一旦他們被打敗,九州軍也可以隨意處置這些戰敗的殖民士兵。
“所以我們該吃的吃,該喝得喝,不要被他們嚇到了。”林老說道。
馬尼拉總督阿庫尼亞站在石樓之上,看到被關在下方的華僑商人,緊皺的眉頭仍然沒有鬆開。抓住這些華僑商人只是多了一個保證而已,這個保證卻還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全。
“總督,我們有兩艘商船在與九州軍的炮擊中受了重創,正在搶修。”一個西班牙殖民士兵走過來說道。
“九州軍是發瘋了嗎!他們怎麼會突然攻打我們,而且現在尼德蘭人和佛郎機人還沒有過來!”阿庫尼亞歇斯底里地低吼。
被封鎖的時間一久,幾乎所有的部下、西班牙商人都在催促阿庫尼亞,詢問援軍什麼時候到來,讓阿庫尼亞壓力倍增。
“恐怕尼德蘭人、佛郎機人那邊也遇到了麻煩。”這個部下說道。
“他們能有什麼麻煩,難不成九州軍還有餘力同時去進攻他們?”阿庫尼亞說完,被自己的話都嚇了一跳,“他們不會真的連尼德蘭人、佛郎機人一起收拾了吧?”
“我們派幾個人去和他們進行談判,看一下九州軍會不會爲了這些華僑商人的性命而撤軍。”部下提議道。
“我要親自去找他們進行談判。”阿庫尼亞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不可,九州軍一向不按常理行事,要是總督您親自擔任使節,說不定會被九州軍給扣押下來。”部下說道。
“你們去從他們那裡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還是需要我親自出馬。”阿庫尼亞說道。
正在封鎖馬尼拉的亞特蘭特號、君王號都是召喚過來的戰船。其中亞特蘭特號還是楚雲在對付鄭芝龍的時候召喚過來的風帆戰列艦,還是百年以後西班牙人造出來的。而被堵在馬尼拉里面的也是西班牙人的戰船,不過兩者隔了一百多年的代差。
馬尼拉的西班牙戰船中,有一隻商船趁着雙方暫時停戰的空隙,豎起了白旗,向九州軍船隊這邊行駛過來。九州軍沒有對這艘船隻進行炮擊,而是派了一艘護衛艦過去攔截,防止西班牙船隊使用火攻。
“帶我去見你們長官……”阿庫尼亞隔着甲板向對面到來的九州軍護衛艦喊話。
不過當他喊話到一半的時候,整個人突然愣住,因爲他看到了對面九州軍的護衛艦甲板上,士兵有一半是黑髮黃皮膚的東方人,還有一半是和他一樣金髮碧眼的西洋人。
???在九州軍的戰船上怎麼出現西洋人了?
阿庫尼亞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夥計,你們是要來投降的嗎?”九州軍戰船上一個西洋士兵喊話。
“我馬尼拉總督阿庫尼亞,要與你們的長官談判,帶我去見你們的長官!”阿庫尼亞有些吃驚,發現對方的口音竟然是他們西班牙這邊的口音,這種感覺是多麼臥槽,什麼時候自己國家的水手在幫九州軍打自己?
阿庫尼亞被九州軍士兵帶到了亞特蘭特的甲板上,當他見到船長也是西班牙人的時候,更像是見了鬼。
“喂,你在發什麼呆,你應該是西班牙那邊的人吧,念在我們還有點關係的份上,准許你們投降了。”亞特蘭特號的船長不耐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