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步兵普遍使用的6磅、12磅野戰炮相比,南洋艦隊使用的24磅及口徑更大的艦炮更加適合破城。
當南洋艦隊將暹羅水師擊破以後,由較小的戰船來回清理戰場,剩餘的暹羅水師已經逃到了湄南河更上游的地方。
而裝載有重炮的戰列艦則靠近了大城位於河邊的地區,對暹羅國的國都和城牆開始了炮轟!
暹羅守將見到南洋艦隊的重炮讓臨河一面的城牆發出哀鳴,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他明白過來九州軍步兵爲什麼一直在等待,就是要和湄南河上的艦隊相互配合,一同攻克王城。
“他們是想要儘量減少攻城的傷亡,讓我們同時面對水路兩個方面的壓力……不過我們也不能讓他們太過囂張,讓他們見見我們暹羅人的厲害。”暹羅國畢竟是西洋強國,與真臘國這種經常被打壓的小國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即使現在被九州軍水路夾攻,將士仍然充滿僥倖。
九州軍夾攻暹羅國王城的時候,逃走的士兵和平民將這個消息向四周傳來,一時間暹羅國風起雲涌,各個府的將領、貴族、僧侶紛紛起兵勤王,還有一些野心的諸侯更是趁亂起兵,平時一些地方勢力之間積攢的仇恨也在這個時候爆發,總之整個暹羅國由平穩向戰亂蔓延,戰火開始吞沒這個曾經強大的王國。
同時進攻暹羅國的九州軍也面臨着一定程度上的麻煩,他們很有可能面臨着暹羅各地勤王之師的包圍。暹羅國畢竟是百萬級人口的大國,勤王的軍隊加上農民的話可能會達到十萬以上。
暹羅國東邊鄰近真臘國的吳哥窯地區,曹變蛟率領的一萬士兵已在這裡囤兵多時。
當他們收到暹羅國開始動盪的風聲時,曹變蛟立刻召集徵南第三兵團的所有將士,整裝待發。
象徵着九州軍陸軍的黃龍旗迎風獵獵作響,馬匹、騾子牽引着一門門火炮、機槍,下方的士兵揹着火槍,等待着站在吳哥窯土牆上的曹變蛟,眼中充滿了對戰功的渴望。獨立兵團本來只是一個兵團的編制,因爲戰事而被提升成了三個兵團的編制,但是這三個兵團的編制是臨時的,他們還需要戰功來穩固他們的職位,以及獲取更多的戰功。
曹變蛟從親兵手裡接過一面軍旗,刷刷揮舞黃龍旗:“出征,此行平定暹羅,讓暹羅國充當我們的附庸!”
“平定暹羅!平定暹羅!”狂熱的徵南第三兵團將士開始向暹羅國境內挺進,一路絕塵……
升龍城港口,一艘尼德蘭人的商船靠岸,東印度公司的普特曼斯帶着人火急火燎地下船。他本來是東印度公司任命的夷州總督,後來九州軍來了,他就成爲了東印度公司駐安南國的總督,然後九州軍又來了……現在巴達維亞任職的他要是再丟了職位,估計就要返回歐洲了。
在歐洲王公貴族不要太多,回到歐洲還不如在南洋當個土皇帝。
他聽到了從會安港返回尼德蘭商人克魯斯的消息,說九州軍正在會安港積攢糧食,很有可能會發動進犯香料羣島的軍事行動,於是火急火燎地向總督科恩請求出使交趾布政司的治所升龍城。
不過當他下了船隻以後,就發現了升龍城的氣氛很微妙,碼頭上的工人上上下下,在搬運物資,而城內的氣氛也有些緊張。這種氛圍並不是手忙腳亂,而是一種很微妙的緊張感,不像是百姓自發,而是自上而下產生的緊張感,似乎上頭在準備和期待什麼,導致下面的人忙碌地準備。
普特曼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在搬運什麼?這些東西都要運到哪裡去?”普特曼斯叫住一個碼頭工。
“紅毛爺,這些都說不得的,而且我們這些打雜也不知道什麼。”碼頭工似乎是頗爲忌憚,不敢多說,急匆匆走開。
普特曼斯更是一頭霧水,九州軍神秘兮兮的在做什麼,自己一點都看不明白了。
“我是尼德蘭國東印度公司的普特曼斯,帶我去見你們交趾布政司的民政官。”普特曼斯只好尋找港口的九州軍駐軍,讓他們帶着自己去拜見熊文燦。
熊文燦帶着一**趾布政司的官員圍着南洋的地圖,在上面指指畫畫,然後一封封書信在交趾布政司的府衙進進出出,官吏都忙得不可開交。
普特曼斯來到交趾布政司的府衙前,看到府衙門前的一對巨大的石獅子,還有絡繹不絕的官吏出入,更加迷惑。
“請進吧,不過我們民政官大人最近公務繁忙,所給你的時間有限,到時候長話短說。”一個引領普特曼斯的交趾布政司官員對普特曼斯說道。
普特曼斯心情比較糟糕,在交趾布政司官員眼中,他這個東印度公司的高層竟然還要限時召見他,也就是說雙方的地位是很不平等的。不過熊文燦是管理幾百萬人口的官員,而他只是在香料羣島的一批西洋人高層之一而已,熊文燦以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態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熊文燦在一處偏廳中見到了普特曼斯。
“東印度公司,我聽說你們的公司在很多地方都有據點,影響力也不小,但是目前我們沒有任何利益的衝突,不知道來找我有何貴幹?”熊文燦問道。
“我想要知道貴軍最近是否在大肆收購糧食?如果是的話,你們此舉的目的是爲了什麼?是否有進攻香料羣島的意思?”普特曼斯開門見山地問道。來到了升龍城,這裡奇怪的氛圍讓他有些慌張。
“噢,原來東印度公司注意到了這件事情。請放心,我們九州軍此次收購糧食並沒有進攻香料羣島的意思。”熊文燦說道。
普特曼斯暗中鬆了一口氣:“那你們這次收購糧食是爲了什麼?”
“咳咳,我們收購糧食,只要不損害到貴軍的利益,應該沒有必要告知你們吧?”熊文燦反着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