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大家都不要動火氣。”關鷹眼看着韋光的口氣不善,生怕繼續下去事情還沒有弄清楚,雙方就會大打出手,那樣就永遠的不會有真相了,這他便站出來想要做合事佬。“羅團長,韋僉事的態度或許不算太好,可說的是實情,你們失蹤了一個人,就要全城搜捕,這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那如果最後的結果就是把全城翻了一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找到你們要找的人,那時應該如何解釋呢?”
面對着關鷹的問題,羅破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找不找的到本團長不敢保證,但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誰敢阻止我,那便是我的敵人,就是這樣的簡單,所以還請幾位大人給予方便。”
“奉命行事!”
四字一說的那一刻,關鷹、馬威和韋光的臉色皆都鉅變了一下。
羅破是什麼人,那可是僱傭軍中的團長,還是最精銳的冷鋒團長,可以說是這支僱傭軍的最高長官了。連他都要說奉命行事,那到底奉了誰的命令,答案似乎就在眼前了。
“忠...忠膽公來了?”關鷹心中倒抽了一口涼氣的同時,出聲問着。
“是的,來了,有請忠膽公。”羅破點了一下頭,他的任務原本就是將三位大人還有衆多的明軍都包圍在這裡,即然都已經達到了,那接下來便不是自己的舞臺,而是要交給六少爺來處治。
隨着羅破這一記大嗓門的喊聲,一輛馬車在許多精壯漢子的保護下,緩緩的由外向內院駛來。在此之前,但凡是阻止馬車行走的障礙物都已經被清除了一個乾淨。
......
小院的地窖之中,一身錦衣衛服裝的劉四還在逼問着被打的遍體鱗傷,一身鮮血的劉堅,“我說兄弟,好歹五百年前我們還是一家人,有什麼就說什麼吧?何苦要遭這些罪呢?真是讓人看着就心疼呀。”
劉四的聲音在耳邊迴盪着,被綁縛的劉堅很是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然後睫毛不斷的抖動,嘴中也似是在喃喃的說着什麼。
眼見劉堅這是要開口說話了,劉四連忙的把臉湊了上去,想要聽清楚說的是些什麼,突然一沫口水向着臉上就橫飛了過來。
完全沒有防備之下,劉四被吐了個滿臉開花,感受到那唾液之中竟然還有帶着腥氣的血水時,他先是用力的一抹,然後怒目而道:“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呀,即是這樣,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接下來便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人,給我繼續用刑。”
劉四被激怒了,以至於要不顧劉堅身上的傷勢,也要用刑,他倒要看看這個人是不是鐵打的,當真不知道疼是何物嗎?
“嘭!”
話音不過是剛剛落下,一名錦衣衛拿着一條粘了鹽水的細鞭子正一步步靠近的時候,地窖之門突然由外而破,接着一位孔武有力的男子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男子身材高大,尤其是一身健子肉更是給人視覺上造成一種極具暴發力的感覺。他一出現,便有如瘋牛一般的橫衝直撞而來。
先是拿鞭子的錦衣衛,只是看到一個黑影在瞳孔之中越來越大,爾後不等他要做什麼閃避動作的時候,便感覺到全身猛的一疼,似乎肋骨在這一刻都被給撞斷了一般,整個人也因此倒飛了出去。
只是一撞就重傷了一名錦衣衛,隨後那黑影又向着劉四衝了過來。
突如其來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劉四不過是右手剛剛握住了腰間的繡春刀,接下來整個人也倒飛了出去,耳邊是呼嘯的風響,直到撞擊在身後的土牆上時,這才停了下來,感覺到全身骨頭似乎都散架了,撲通一聲跌座在了地上。
來人僅是兩個回合,便將地窖內的局勢完全的控制住了,這個結果讓人滿意的拍了拍手掌,然後嘴中輕吐出了四個字——不堪一擊。
地窖之門再度由外被打開,狼牙隊長鐵虎帶着瘦猴等人出現了。當看到眼前的局勢時,瘦猴即呵呵一笑,“行呀,暴力猿果然夠暴力,這麼快就解決了戰鬥。”
“哼!是這些人太無能罷了。”暴力猿不以爲意的說着,一幅意義未盡,還沒有打過癮的樣子。
“行了,先救人,然後把這兩人抓了帶給少爺。”鐵虎眼看着局勢以定,窖內的問題解決了,在外面鬼影狙擊隊出手,已於無生無息間將其它的錦衣衛盡數擊斃,危險不存在了,他便也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一次面對的是精銳的錦衣衛,又有人質在對方的手中,稍不注意,就可能會造成極爲嚴重的後果,讓少爺失望。好在的是,對方並沒有防備,加上自己這邊準備充足,又有鬼影狙擊手在一旁協助,這才順利解決了問題。
此時的劉四身上尚還有些力氣,耳邊也聽到鐵虎的聲音,當下他就大聲的喊着,“我是朝廷錦衣衛,你們是什麼人?誰准許你們這樣做的,可知道,這是抄家滅族之罪嗎?”
“廢話真多。”劉四還在那裡叫喊着,瘦猴早就不耐煩的走了過來,只是擡腳輕輕一踢,那劉四便瞬間沒有了動靜,顯然這一腳已經將他給踢暈了過去。
......
府衙內院。
隨着豪華馬車駛入到了這裡,很快便開始清場,無關人等都被轟了出去,便是關鷹、馬威和韋光身邊的親兵也是一個不留。
對此,三人自然是想要反抗的,可當仇五帶着第一警衛隊出手,朋越、八道江等隊員們齊齊動手之時,那些人又哪裡會是對手,一個個要麼是被打倒在地上,要麼就是鼻青臉腫的半跪地在地上,總之一個囫圇個的好人都沒有。
眼見自己手下的實力是如此的不濟,關鷹便很乾脆的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即然打不過,還是不要去試探的好了,沒的丟人現眼。
內院終於安靜了下來,除了這三位所謂的南明官員便是第一警衛隊的衆人,還有就是那輛停在那裡一直沒有傳出任何動靜的豪華馬車。
安靜下來之後,關鷹決定正面對待發生的一切,這便抱拳一幅很恭敬的口氣問着,“不知馬車內可是忠膽公嗎?”
“正是本國公。”等稍停了兩息之後,馬車內終於傳出了聲音,隨後車簾被虎芒和楊二一左一右的拉開,露出了裡面身穿着一身青衣的楊晨東。
與上一次相見的時候,這一次的楊晨東面色蒼白,雙眼無神,顴骨似是都突出了一些,就像是完全的變了一個人一般,蒼老了許多。
“忠膽公?這是怎麼回事?您病的怎麼如此嚴重?”突見這幅模樣的楊晨東,關鷹着實是被驚到了,一臉不敢相信的問着。
“呵呵,大意了,前一陣子被人使了毒,好在的是上天庇佑,僱傭軍那邊送來了解毒的神丹,這才勉強保下了一條性命而已。”楊晨東臉色蒼白般的勉強笑了笑,但隨後就是一陣陣急咳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就似乎是得了肺癆之人,似乎隨時都會因爲咳嗽而死去一般。
楊晨東的這幅樣子,自然是震到了關鷹和馬威。最初的時候,他們以爲人家這是找尋一個生病的藉口故意不見自己,可後來時間一長,不免有着各種的猜測,但到底也沒有想到病情會如此的嚴重,看那樣子,似乎隨時都會駕鶴西去一樣。
只是讓韋光想不到的,如果動了手,人應該沒命了,怎麼可能還活着呢?難道真如剛纔所說,是僱傭軍中送來的解毒神丹不成?如果是這樣,這個僱傭軍中到底還有多少的好東西沒有拿出來呢?
韋光還在思考着這其中的關鍵所在,馬車中的楊晨東已經又一次的開口了,“幾位大人,這一次僱傭軍的行爲也是迫不得以,你們知道的,僱傭軍非常的護犢子,任何敢於挑釁他們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現在走丟了一個人,聽說還是一位軍官,他們會動怒也就在情理之中了。這樣吧,我來做中,給大家一個機會,如果是誰將人抓了去,現在就站出來請罪,我還可以考慮替他說情,或許還可以保住一條性命,如此大家也不至於傷了和氣,如何?”
似是很勉強的說出了這一番話來,爾後楊晨東就座在馬車中急喘不已,看的一旁伺候他的虎芒心中着急。明明剛纔少爺還和自己等人談笑風聲來着,這纔多長時間,怎麼病的就如此嚴重了,這好像不是演戲吧,演戲怎麼可能會如此的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