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多陪陪家裡人,本王要挑選新護衛了。”司馬季揮手讓兩個護衛頭子下去,他一直在抓緊任何機會補充新鮮血液,誰讓自己手中軍隊的人數,和其他幾個宗室王侯數量相差的有點遠呢。
現在司馬季狂打擦邊球,待在封國絕不出鎮。一方面是因爲捨不得封國的軍隊,一旦出鎮封國軍隊必然要解散,另外一個原因也是因爲幾個重鎮都已經名花有主,剩下的地方實力並不比平州強多少,平州其實並非也真正意義上的軍鎮,他掛着鎮東將軍節制的其實是東夷校尉府,而不是都督平州。
先王司馬機病重時候的招募的護衛,到了現在已經有數年時間,張達李山這些護衛不能永遠呆在王府當中,至於更早以前被司馬季換掉的護衛,當時還是世子的司馬季把他們推薦到了幽州軍當中,後來嫁出去的侍女,不少也是嫁給那批老護衛。
那個時候燕王府的環境比較特殊,司馬季雖然是世子,燕王尚在卻病重不起,他藉着病重的燕王完成了輪換,誰見到司馬機隨時歸西的樣子都不會過多的在意。要是現在的話,司馬季已經成了燕王,可不敢明目張膽的往幽州軍摻沙子了,做擋箭牌的司馬機已經病逝。
到了現在,司馬季已經開始準備招募第三批人,將張達李山這批人輪換掉。
司馬季和楊馨去了後殿,一路無話,氣氛很是恬靜,讓楊馨留在房內,司馬季表示去去就來,時間不長就拿回了一張地圖,上面大致畫着東北的地形,並且都標註着大江和山脈的名字,後世後世的名字,有些自嘲道,“我這個王侯如此失敗,辦事的時候總是想要讓女人出馬,可我手中也真沒人。”
“其實夫君可以招募一些士族當中……不得志的人!”楊馨說到這猶豫了一下,她能看出來能司馬季雖然和士族能夠坐在一起吃吃喝喝,但心裡卻一直都有排斥。
“這!以後再說吧!”司馬季不想多談這個問題,翻開八王之亂之後的歷史,爲胡人效力的漢人謀士比比皆是,石勒劉淵在那些謀士的眼中,和三國時期的袁術、劉表也沒什麼不同,很多漢人謀士都是主動上門的。
這一點都不合理,要知道在晉朝之前,漢朝時期的匈奴雖然把漢朝拖得筋疲力盡,可最後的勝利者仍然是漢朝。至少中原王朝在此前是沒有敗過的。這些謀士竟然主動投入胡人陣營,無非就是因爲士族已經建立起來一個看不見的天花板,在這個天花板之下,只要沒有出身,有才能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上升通道。
晉朝士族強大卻人口凋零,人口不足的時候撞天花板的感覺是十分明顯的,日韓比中國有錢平均自殺率卻高出一大塊,就是明顯碰到天花板的反應。
還有一個例子就是印度,印度出國的留學生幾乎都不會再回國,能在印度種姓制度下有出國機會的肯定是人才,這些人都一去不回顯然是對國家已經失望了。
這種情況下,那些有才但是沒有出身的謀士,管你什麼朝廷,主動上門幫助胡人起勢一展所學比什麼都重要,不過現在沒有出身的人才,一般都在各大宗室王侯的王府當中,暫時還不會去找胡人一展所學。
要是輔助諸王搏前程沒有成功的話,纔會進入第二個階段,那個時候就到劉淵石勒、慕容廆了,以及各州的刺史門下,只不過後來胡人贏了,王俊那種漢人軍閥輸了,投身在各大刺史門下的謀士,自然沒有留下名字。
楊馨一邊觀看地圖一邊詢問,很是驚訝爲什麼司馬季手中竟然有這麼一副草圖,雖然很籠統,身爲一個聰慧的女子,她秀眉微皺擡頭看了一眼忽悠天外的司馬季,問道,“夫君是想讓馨兒把這副草圖更詳細的補充上?”
“嗯,這只是一張地勢圖!讓他成爲真正的地圖還要有人去探測,其實這件事本身不應該你去,可我如果不在封國的話,目標太大了。”司馬季慢吞吞的道,能有這種程度就不錯了,這還是他初中做地理課代表留下的功底。
“馨兒知道夫君的難處,願意爲夫君分憂。”楊馨伸出一雙素手捏住了司馬季的手,美眸當中全都是鄭重,“高句麗以滅,身上當中的部落應該不難對付。”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之後司馬季反而擔心的道,“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那些在高山密林當中的部落,可不好對付,能編戶能收買的話,不要動兵。”
在司馬季看來,匈奴突厥雖然勢大,但漢唐中原的生產力碾壓還是很明顯的,匈奴突厥雖說號稱數十萬控弦之士,但其中多少人披甲,多少人裝備齊全都是未知數。能拉弓就算控弦之士,那和幾十萬牧民也沒啥區別。
所以燕王眼中的胡人強軍,只有兩個半半,半半是遼金,兩個是蒙古和八旗,這些軍隊可不是匈奴突厥的號稱幾十萬控弦之士,他們已經不是上馬拉弓就算軍隊的勢力了,他們出現的時候,該學會的都學會了。
蒙古可把西夏、金國、花剌子模的養馬場和重騎搶了個遍,才湊夠了十五萬騎兵。滿洲八旗人數只有五萬五千人,算上漢軍和蒙古,八旗裡面滿洲人還不到一半。
至於八旗的戰鬥力,實際上除了明末那段時間,八旗的主要敵人是各種蒙古、斯坦、土司,反而沒有在中原再打過仗,中原也見不到八旗的戰鬥力。
中原再次見到八旗大舉南下的時候,已經是太平天國時期,當時華北有捻軍、西北有回軍、雲貴有回軍、江南有太平天國。除了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之外,清廷也調集了駐紮東北的黑龍江馬隊和吉林馬隊入關,等到太平天國平息之後,八旗纔算是徹底報廢。
“當地部落最大的特點就是人少,其實拿下塞外很簡單,我只要他們用我們的文字,用我們的語言就好,其他的可以一概不論。”
司馬季靜靜思慮,還是怕楊馨遇到海蘭察半獸人軍團之類的對手,用自己上輩子的對東北生活告訴楊馨怎麼對付當地人,農業時代東北最大的特點就是人少,比蒙古高原的遊牧民數量還少,東北歷史上從來沒出過控弦之士數十萬的勢力,能出五萬人作戰都是慕容恪、皇太極級別的,這就是最大的好處。
“一定要讓他們定居,而不是住在山中。”楊馨頻頻點頭一直聽着男人分析當地的環境,甚至有種錯覺,司馬季肯定在當地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不然不會這麼瞭解。
“先從小部落下手,不能稱呼爲部落,以姓氏命名。”司馬季站起來一邊回憶一邊度步道,“就像是上次說的一樣,從山海經當中找點線索,這些部落大字不識一個不難糊弄。這些部落分散但可能有語言相通的部落,語言相通的部落在編戶之後要駐紮地遠一些,或者中間用語言不通的部落隔開,習俗相同的找語言不同,語言相通的找信仰不同、但是和我們交流的時候都要用我們的語言,能做到這一點,我們就能留在當地。”
“以小制大?編戶齊民!”楊馨看着神采飛揚的司馬季總結,神色一暗自責道,“要不是我的原因,你不用躲在封國投鼠忌器不敢出去,這件事本身應該你做的。”
那多累啊!能用別人爲什麼要本王自己做?不過這話比較破壞氣氛,燕王不可能說出口,蹲下來抓住楊馨的小手,深情的開口道,“這是本王自己的選擇,如若不是皇后當朝,本王也不會讓你不明不白的就入府,怎麼也應該明媒正娶。”
“夫君!”楊馨根本不知道楊氏剩下的小蝦米,根本就不放在賈南風的眼中,明明就是司馬季身上出現返祖現象,學司馬懿聯龜縮神功做陰謀家,還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懶。才把一介女流推出去爲自己賣命。
但楊馨現在見到燕王神采飛揚的樣子,確信這差不多就是愛情了。本來一個有輔政之才的王侯,現在如此的小心翼翼,連她都在心中有些不平。
看來還是要表現一些才華,明白機不可失的燕王一下把楊馨擁入懷中,竟然沒有反抗,伸手捏着女人圓潤的下顎,四目相對,司馬季重重的吻了上去。
房間當中旖旎的氛圍陡然升騰,兩人都覺得身上的體溫正在不正常的升高,“把房門給我關上!”司馬季扯着嗓子對着外面喊道,咣噹……,言出法隨就是如此!
“難道讓我自己脫衣服麼!”楊馨摟着司馬季的脖子開口道,“夫君請憐惜!”
“馨兒,我想這一天都不知道想多長時間了!一定會很溫柔的。”司馬季哆哆嗦嗦的褪下女人身上的宮裝,他最終還是成了自由戀愛的勝利者,在楊馨的注視下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