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人嚴格來說是沙漠遊牧民族,沙漠當然也是可以遊牧的,但肯定沒有草原舒服。有利的情況是,目前已經過了十月,中東氣候最炎熱的時節已經過去。現在攻進阿拉伯人的地盤,應該不至於太過於不適應。
要是炎炎夏日的時候進攻阿拉伯人,司馬季也不會這麼容易就答應波斯人的請求。那不是錢的問題,衆所周知燕王一直視金錢如糞土。
反正要沒有人要把阿拉伯人滅族,把敢反抗的幹掉,至於能做到什麼程度歸根究底還是波斯人的事情,僱傭軍也是有操守的,不能把主力部隊的活都幹了。
不過既然阿拉伯半島沙漠巨大,人口肯定相對過剩,這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燕王這麼無私的人,可以從中國漫長的歷史當中,挑出來幾個辦法給波斯人蔘考。
再一次相見的時候,司馬季要來了波斯人對阿拉伯半島的大概地圖,之所以是大概,因爲他現在畫出來一張地圖都比這幅圖精確,他還記得阿拉伯半島的大概形狀。
拿着這張地圖,進行了一番大概的修正,司馬季就把一直在準備的衆將士着急過來,進行一番庖丁解牛的分析,“如你們所見,任何戰鬥都要解決方式方法。你們可以將這個大型半島的環境裡想象成,最爲酷熱時節的漠北,相信這件事對你們而言並不困難。”
“沙漠戈壁容納人口有限,而阿拉伯人屢屢作亂,也側面說明了這一點,肯定是已經有了作亂的實力。所以這麼大的一個半島沙漠,解決辦法就是沿海掃蕩。將所有沿海地區的阿拉伯人,全部趕進沙漠當中。不讓他們出來,一天兩天沒事,但人要吃飯,沙漠的阿拉伯人不會因爲是同族,就要把自己的口糧給別人。食物不夠吃,就會自相殘殺。這是人爲了活下去的基本需求。”
“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在攻打阿拉伯人的同時,將他們驅趕進入沙漠,讓沙漠的人口超過容納的極限,而裡面的阿拉伯人想要出來,絕對不是你們的對手。第一階段是雷霆打擊,第二階段纔是讓他們回不來,打的是防守反擊,只要一個月時間,對方必將因爲龐大的人口自相殘殺。你們先不要撤軍,靜靜地等候就行了。”
“自相殘殺之後,阿拉伯人就會恢復到沙漠承載的程度,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那就是這個半島還有一側在羅馬帝國一邊,不過本王估計橫穿沙漠騷擾羅馬,應該是不太可能,這樣沿途損失大的難以想象。”
慕容翰以及宇文長明、赫連牧、獨孤昂等人面色平靜的聽完,心情頗爲複雜。燕王能夠短短時間就想到如何用最爲省力的辦法,解決阿拉伯人的問題。可爲何恰好用漠北進行比喻,要知道漠北那批部族也是自稱鮮卑人。
“你們是大晉的一部分,別忘了這點,本王對你們這些藩屬已經保持了最大程度上的剋制,不然你們這些螳臂當車的存在,早已經覆滅多次了。”司馬季很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嘴強王者最善於偷換概念,原因就是漠北又不是半島,他除非有把烏拉爾山封鎖的能力,不然哪能阻止鮮卑人到處亂竄?
“我們時代侍奉上國,怎敢有一點背叛之心,燕王對我們平等相待。”慕容翰微微低頭,非常懇切的道,“誰敢反叛就是我慕容氏的敵人。”
“你們應該明白,以你們的力量對我大晉,就算是一時能佔便宜。打下去死的肯定是你們,躲在我大晉的羽翼之下,草原貧瘠缺乏自立的條件,而我大晉源源不斷,豈是你們能夠對抗的!”司馬季並非口出狂言,只不過是事實如此。
要說女真人的地方,那是真有自立的條件,而鮮卑人的草原那是真的沒有。後世內蒙和獨立的蒙古都是在放牧,可都是放牧這裡面的區別大了。內蒙的牧民過的那是什麼日子,那纔是風吹草低見牛羊,而蒙古的牧民,日子和我大晉的漠北牧民差不了多少。
內蒙的牧民怎麼不去主動認親呢,怎麼不和朝鮮一樣去認親韓國呢,還是經濟實力問題,屁股和階級問題,只不過再一次戰勝了民族問題,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隨後司馬季又再次見到了萬達特,闡述了自己願意匡扶波室的決心,只是提出了一個要求,“本王希望波斯大軍,封鎖阿拉伯人進入波斯的通道,本王的兵馬會沿海南下,將所有見到阿拉伯人驅趕到沙漠當中,你我聯手把蓋子蓋上,等着食物慢慢成熟就行了。”
“想要解決阿拉伯人的威脅,這一次需要你我聯手,而解決北方的野蠻人問題,仍然需要我們聯手,不知道你否明白本王的意思。”司馬季擺弄着手中的扳指,對着這個波斯外戚循循善誘道。
“大王可以說的直白一些,現在王后已經知道了大王手中的聖火令,我也把消息散播出去,這樣可以解決民間對你的反感,這畢竟是一個偉大的故事,我們的祖先,竟然在數百年前就曾經見過面。”
看破不說破,司馬季明白對方這樣,根本不是什麼消減對晉軍的反感。根本目的還不是爲了自己的統治基礎不受危害麼?不過眼前這小子要知道,黃金聖火令是自己鑄造的,連故事都是他編的,會不會翻臉啊?
還是先把古波斯文字破譯了,在考慮打假的問題吧,司馬季就談及了北方的問題。歐亞大陸這麼大,遊牧民族都在我大晉邊上麼?波斯周圍一樣有很多,司馬季自然是能夠降服鮮卑,誰讓我大清的先進經驗被無恥剽竊了呢?但這隻能解決一半的問題,遊牧民族是有流動性的,唐代的突厥那是從東到西,一直蔓延到東歐平原,唐朝的軍隊,在中原王朝已經算是走得很遠了,很多部族仍然在唐軍的視線之外。
司馬季搞定大晉邊上的胡人,要是沒有一個國家從西面配合,露一點不明勢力進來,他當然也可以留下後手,複製以南治北,扶持熟悉的打來歷不明的。但那不是能避免就避免麼,這就需要波斯帝國的配合,反過來要是能夠合作的話,波斯帝國也需要我大晉,各自把各自地盤的遊牧勢力管控好。
晉朝管控的勢力也不會和西亞的遊牧勢力合流,對波斯帝國造成麻煩,設想起來,簡直堪稱完美。態度一直,就比剃頭挑子一頭熱強。
“遠方的客人來到波斯,就如同大王所說,真的不是一件壞事。之前的一切真的是誤會!”萬達特久久不言,因爲這個設想簡直堪稱偉大。終於在司馬季接二連三釋放善意後,相信了專門做壞事的客人。
這幫外國人怎麼這麼好騙?司馬季瞳孔微縮,這就是時代的差距,沒有太過於宏觀的角度看問題,不過麼,到了羅馬人的地盤,他會再把同樣的話和戴克裡先說一遍的,不要急,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只是單獨把好東西都和波斯人分享,這對羅馬人也不公平不是麼?司馬季一直將就一視同仁,絕對不會做出厚此薄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