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女子是李和遠的千金。”遠航狐疑地望着刀紫,刀紫點點頭。
“便是那夜我們救下的女子?”遠航又追問一句。
“是的,大人。今日午後我在街上恰好遇到她從樓上跌落,我將她救下,現今正在府中。”刀紫聽到李驀然稱自己父親是李和遠,吃驚不小,寬慰幾句退出後急忙來見遠航,將事情稟告於他。
遠航沉思一會,淡聲說道:“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況且她只是一女子,不必牽連其中。待休息幾日,着人將她送去固州吧。”
“是,大人,如今她還在我房中,不知該安排何處。”刀紫木訥地看着遠航。
遠航咧嘴一笑,與刀紫開起玩笑,說道:“你過於耿直,那女子既已在你房中,何不快些回去,春宵一刻。。。”
“大人,你。。。”刀紫被說的臉色微紅,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遠航大笑,說道:“不與你玩笑了,你且去啊金那裡暫住幾日吧。”
“嗯,大人早些休息,屬下告退。”刀紫怕遠航再說什麼,急忙轉身退了下去。
看着刀紫背影,遠航一笑,待有機緣也得爲他尋個好女子纔是。
顧鑫身體剛剛恢復好,正在挑燈看着兵書。兵士進來稟告道:“將軍,有一人自稱是您的家僕,在門外求見。”
“哦?家僕。”顧鑫一愣,自己征戰在外,何時來的家僕?
“將人帶進來。”顧鑫放下兵書,轉身望向門口。兵士不一會便帶着一人走了進來。
“少爺。”來人五十開外,穿着一身家僕衣衫,進屋見到顧鑫便跪了下去。
“顧引!”顧鑫見到來人急忙起身,走過去攙起他,問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少爺,您還好吧?”顧引望着顧鑫,忍不住流下淚水說道。
來人正是顧鑫在陳流老家的家僕,幼時便在顧家爲僕,一直追隨着自己父親。父親離世後,幾乎是顧引挑起顧家,也是看着自己成人的顧家老人了。
“好,好。我一切都好,您快坐。”顧鑫急忙拉着顧引坐在桌前。探身問道:“您老怎知我在古宇啊?”
顧引抹了把淚水,慢慢說道:“前幾日有兵士去了家中,傳信說你在前方想念孃親,特派人來接去相見。夫人對你也是日思夜想,便帶着老奴尋你來了。昨日去了固州,李將軍說你在古宇鎮守,便讓老奴來尋你。”
“啊!”顧鑫立時傻了眼,呆了好一陣,抓住顧引手臂,問道:“老夫人現在可在固州城中?”
“正是。”顧引點頭,說道:“正在固州城中等少爺前去相見。”
顧鑫聽後臉色漲紅,氣的眉毛倒立,咬牙恨道:“卑鄙小人。”
“少爺,這是爲何啊?”顧引見顧鑫忽然如此,還誤以爲自己哪裡說錯,急忙問道。
顧鑫氣呼呼地說道:“您有所不知,那固州李和遠幾次加害與我,如今我已投在大梁帳下,他卻將我孃親掠去以作要挾,唉!”
“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少爺,你可得救出夫人呀。”顧引聽後大驚失措,一時沒了主意。也悔恨自己不明事理,輕易相信來人將夫人送進他人之手。
顧鑫垂頭不語,如今孃親在他們手裡,自己該怎麼辦?自幼喪父,是孃親含辛茹苦將自己扶養大,自己又怎能眼看着孃親不管。罷了,便是死也與孃親死在一起吧。
主意打定,顧鑫對顧引說道:“您莫着急,我自有辦法。天色已晚,您先去休息,明日我們便去固州救回孃親。”
顧引點點頭,嘆了口氣,起身隨兵士走了出去。顧鑫眼中卻慢慢地流出了淚水。
穩定一下情緒,顧鑫出了房間前去求見遠航。
“顧將軍,這是爲何?”遠航見顧鑫進屋沒有說話卻直直地跪了下去,吃驚不小,急忙上前兩步將他扶起。顧鑫卻沒有起來,遠航用力拉了兩下紋絲不動。
“大人,末將特來感謝大人知遇之恩,只是末將心有所牽,只得與大人告辭,明日便要離去了。”顧鑫覺得愧對遠航,只得低頭說道。
“無論什麼事情,你先起來再說。不然便不要說了。”遠航見扶不動他,只好佯怒說道。
顧鑫嘆口氣站了起來,將方纔之事講了一遍,遠航聽後吃驚不小。暗道:奶奶的,三國時期徐庶就是被曹孟德這樣誆走的,害的劉備少了一員大將,怎得到我這又是如此。我想想,劉備後來怎樣解決的?
想了一會纔想起,劉備啥招沒有,平白無故損失了徐庶。不行,我得想辦法。。。遠航沒有回答顧鑫,而是來回踱步,眯起眼睛反覆思考着。
“顧將軍,母子連心,我可以理解。既如此你便去固州吧,只是你要答應我,明日走時,務必來我這裡辭行。”遠航已有辦法,眉頭一展淡然說道。
顧鑫來時已然想好,若遠航不放自己前去,便死在他面前了。沒料到居然如此輕易便放走自己,當下感動萬分。急忙施禮說道:“末將感謝大人,此去之後,末將絕不與大人爲敵,情非得已之時,末將便以死報答大人。”
遠航呵呵一笑,走過去打了他一拳,反將自己手弄的好痛。顧鑫幾乎高出遠航一頭,只得擡頭看着他,說道:“你只管前去,接上孃親便返回古宇,我在這裡等你。”
顧鑫慘淡一笑,此去又如何回得來。還是抱拳說道:“是,大人,末將告辭。”
遠航點點頭,說道:“記得明日去時,必要來我這裡。”
“嗯。”顧鑫應了聲退了下去。
遠航連忙吩咐兵士去將刀紫叫來,耳語幾句後,兩人向刀紫的房間走去。
“李姑娘,你休息了嗎?我家大人前來看望你。”刀紫拍了拍門喊道。
“恩公稍待。”屋內一陣聲響過後,李驀然將房門打開,對門外二人輕施一禮。
遠航笑着回禮,說道:“深夜至此,打擾姑娘了。”
李驀然認出遠航是那夜昏迷之人,也知此人便是恩公口中的大人。淺笑說道:“不礙事,大人請進。”
遠航走進屋去,刀紫隨後跟上,李驀然一雙大眼睛看着刀紫,嚇的他急忙低頭走了進去。
“大人深夜前來,定是有事,不知小女子可能幫上大人?”遠航還未開口,李驀然到先張嘴問了起來。
遠航暗贊這女子很是精明。笑着說道:“無事,只是聽聞刀紫救了李將軍的千金,特來看望一下。”
“想必大人認得家父了。”李驀然見遠航這樣說便問道。
“是呀,我與李將軍雖非同母,卻勝似兄弟。”遠航只顧套着近乎,李驀然聽着卻不似高興,這不是佔我便宜嘛,合着才見面便長我一輩了。
“令尊常說最是疼你,不知是真是假。”遠航裝作無意與之聊天。
“自是不假,家父對我視如生命。”李驀然想起父親無論何時,見到自己總是和顏歡笑,自小到大都是如此,含在嘴裡都怕化了,幸福地答道。
“噢。”遠航點點頭,若對你不好我還要挾不到他呢。“明日我有一兄弟欲前往固州,故而你可寫書信一封,交與他帶去呈與李將軍,這樣也可免去將軍尋不到小姐之憂。”遠航說出了來意,笑着看着李驀然。
果然,李驀然十分高興,露出難以掩飾的笑容,說道:“如此真是多謝大人,小女這便去寫家書。”
“好,也不必多說,只說你在古宇葉知州府中,令尊自會放心。”遠航一臉笑容,李驀然又怎知他心中如何想的,笑着點頭去寫書信了。
拿到李驀然的書信,遠航走出房間嘿嘿笑了起來,真是上天助我,劉備你個笨蛋不如我也。
回到房中,遠航也提筆給李和遠寫了一封書信,大意便是李驀然暫時安全,能否一直完好,便看顧鑫母子如何了。若好則都好,若不好,古宇青樓便會多個花魁了。信寫的極其委婉,只是讓人看後,都會覺得寫信之人絕對算是對得起卑鄙二字。
翌日清晨,顧鑫收拾好行裝,帶着顧引來到府外與遠航辭行。遠航將顧鑫喚進屋內,取出兩封書信交於他,囑咐說道:“此去見到李和遠不可與之怒氣相爭,將這兩封書信交與他後,便去見你孃親,到時他自會送你回來。”
顧鑫不解,李和遠怎會見到遠航書信便會放自己回來?這二人可算生死對頭啊。只是大人吩咐,自己照辦便是了,當下施禮告辭,帶着顧引出東門向固州而去。
“大人,那李和遠真會放他回來嗎?”刀紫看到顧鑫遠去,擔心問道。
“會的,有李驀然在,他們便會回來。”遠航冷靜地答道。
“大人,能否不要傷害她。”刀紫猶豫一下,輕聲問道。
“嗯。”遠航應了一聲,側頭看了下刀紫,難道這傢伙動情了?我也知自己算不上好人,但我也不會對一個女子下手啊,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