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走到嚴嵩跟前,右手一揚,舉起了長劍。
嚴嵩大爲驚慌,原本跪着的他立刻往後退。他大聲問道:“江......江大人,何故如此對我。下官犯了什麼罪?”
“身爲領兵,治下不嚴,以致軍紀渙散,此罪一;身爲領兵,怯戰畏戰,丟土失城,此罪二;身爲領兵,只顧逸樂,不思敗敵,此罪三!如此三罪,莫說殺你,夷你九族亦可!”
說完,江夏眼中殺機大盛,這明顯是就是已經下定決心要殺嚴嵩了。
“江大人請慢。”
江夏扭頭看過來,一名中年男子跑到江夏跟前跪地行禮道:“下官肅州知府劉湘奉,參見大人。”
“何事?”江夏問。
劉湘奉道:“稟大人,嚴大人乃是正三品的官員,殺他應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確定證據確鑿以後纔可動手,大人如此妄動私刑,恐怕與大明律法不符吧。”
“妄動私刑。”江夏笑了笑,手中長劍的劍尖輕輕挑了挑劉湘奉的下巴,好像是一個浪蕩公子在調戲良家小媳婦兒一般。
江夏對劉湘奉道:“你給我聽清楚,我江夏就是一個希望妄動私刑的人。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要殺誰,還輪不到你來管。”
說完,江夏手中長劍一扔,劍鋒直接插入嚴嵩的大腿之中。
“啊!”嚴嵩高聲痛呼起來。
江夏冷聲道:“今夜我就暫且留你一命,等我敗退敵寇以後,再將你押解到大軍之前正法,以振軍心!”
說完,江夏喝道:“來人吶!”
“屬下在!”守在門外的兩名士兵立刻走進來,單膝跪地應道。
江夏走到嚴嵩身旁,一把拔出長劍。嚴嵩抱着自己的大腿,不斷在地上翻滾着。
江夏一把拔出長劍,說道:“把他押入大牢,關押起來。”
“是!”兩名士兵立刻走過去架起嚴嵩往門口走,嚴嵩一邊痛呼着,一邊叫道:“江夏,你妄動私刑,我一定要在楊大人面前參你一本!”
“等一等!”江夏沉喝一聲,兩名士兵立刻停下轉過身來。江夏走到嚴嵩面前:“楊大人?楊廷和嗎?”
江夏輕笑了一下,突然反手就一記耳光煽在嚴嵩的臉上。嚴嵩立刻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鮮血裡面還混雜着兩顆牙齒。
江夏直言不諱地說道:“你認爲我會怕楊廷和?實話告訴你,惹怒了我,楊廷和我也照殺不誤!”
“押下去!”
嚴嵩被押出總兵府後,江夏轉身看向剛剛站起來的劉湘奉,劉湘奉心中暗暗叫苦。
他沒想到江夏竟然是如此強勢的一個人,若是早知道如此,他一定不會選擇站在江夏的對立面。
只是從嚴嵩當着他的面燒掉那封江夏派人送給他的書信,而他又沒有上報時開始,劉湘奉明白自己已經選擇了站位。站在了,江夏的對立面。
江夏冷喝一聲:“我讓你站起來了嗎?”
劉湘奉無奈,只好又跪了回去。
江夏看着劉湘奉問:“你說你是肅州知府?”
“正是,下官肅州知府劉湘奉,正四品。”
劉湘奉特別強調了一下自己是正四品,因爲按照規矩,正四品的官員要定罪也得經由刑部和大理寺。
江夏搖了搖頭,道:“剛纔那個正三品的我都隨時可殺,你一個正四品難道還能嚇着我不成?”
“我問你,我曾經派人送過一封書信到肅州,可是交給你的?”江夏問。
劉湘奉心中一凜,背後冷汗直冒。他硬着頭皮搖頭道:“稟大人,屬下沒有收到過什麼書信。”
“我明明是親手交給你的。”千絕行冷冷說道,這說着右手就按在了劍柄手,有了拔劍的衝動。
江夏自然是絕對相信千絕行,他看着劉湘奉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好,很好,好極了。”
突然,江夏一腳踢在劉湘奉的臉上,將他踢翻轉了一圈才摔在地上。江夏喝道:“給我滾出去,在我敗敵之前,我不想看見你,滾!”
劉湘奉如蒙大赦,趕緊跑出了總兵府。
江夏將長劍一下插回劍鞘,這才高吼了一聲:“從現在開始算起,一盞茶的時間以內,五品以上的將領,全都到總兵府集合,逾時未到者,罰二十軍棍!擊鼓!”
總兵府內的鼓聲很快響起來,江夏帶着手下的一行人走進總兵府大廳之中。
總兵府的士兵立刻爲江夏送來茶水。
江夏端着茶杯慢慢喝着茶,等待着一衆將領趕達。
一通鼓結束,將領到了三個。
二通鼓結束,將領到齊九個。
三通鼓結束,五品以上的將領尚且還有八個人沒到。
沒用江夏下令,高甲領一隊講武堂的人,叫了兩個將領隨他一起出去尋找。找到人以後,直接押着來到總兵府。
江夏直接下令,“打!”
二十軍棍打完以後,其中一個將領大聲吼道:“我不服,憑什麼你說打就打?老子事前又不知道有什麼太傅來了。”
“那你現在知道了對吧?”江夏問道。
“現在知道有什麼用,老子打都已經背打了。”那將領道。
江夏笑了笑,問:“你是何官職。”
“京衛指揮使,馬雄,正三品!”
江夏微微頷首,扭頭對高甲道:“你去吧,你有經驗。”
高甲應了聲:“是!”,然後一把抽出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躍起來,雙手握劍自上而下劈砍下來,瞬間砍斷了馬雄的腦袋。
完事以後,高甲從身上抽出一條白布擦拭着劍身。
江夏輕描淡寫地掃了大廳裡一種將領一眼,問:“還有人有意見嗎?”
一個正三品的指揮使,這就殺了?
衆將領哪裡還敢多說什麼,紛紛噤如寒蟬。
江夏見他們都沒說話,似乎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沒什麼意見就好,現在開始開會,坐吧。”
一衆將領在大廳的椅子上坐下,江夏起身道:“形勢危急,我就不跟你們多說什麼廢話了。首先你們誰來跟我說說,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
羅成一下站起身來,道:“卑職羅成,肅州衛指揮使。回稟大人所問,日前涼州衛被破,吐魯番和瓦剌四萬騎兵一路追擊,目前在寧夏中衛關城前方駐紮。相信是在等大部隊匯合。
目前我軍尚有可戰兵力十一萬餘,其中京營兵馬七萬餘,肅州兵馬兩萬餘,陝西兵馬兩萬餘。
情況就是如此,請大人指教。”
江夏聽後看了羅成一眼,道:“首先你說錯了一點,追擊你們的騎兵沒有四萬人,只有不足三萬。
然後你猜測吐魯番和瓦剌的先頭部隊是在等後續主力,這一點沒錯。同時我可以告訴你,後續主力已經快到了。
之所以他們會這麼晚纔到,是因爲有些傻瓜在撤退的時候,連他娘燒掉攻城器械這種基本常識都沒有。
現在人家就帶着大批我們精心製作的攻城器械,來攻我們的城!”
羅成一聽,整個人頓時微微一凜。他沒有想到,江夏的消息竟然如此靈通,人剛到沒多久,敵方情況卻瞭解的比他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清楚。
江夏掃了衆人一眼,搖着頭道:“真不知道這仗是他娘怎麼打的,十幾萬大軍被人家三萬騎兵追着打。丟土棄城不說,人還傷亡慘重,就這樣你們也配領兵?”
“大人!”一名將領終於是忍不住了,走到大堂中間單膝跪下,抱拳道:“末將等沒用,末將等都是廢物。還望大人大發神威,帶領末將等敗退敵寇。”
這話表面聽上去是似乎是在誇江夏,但實際上任何人都能聽出來,這話是在嘲諷他。
江夏何等聰明的人物,他自然也聽出來了。不過江夏卻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滿足你這個願望。”
說完,江夏道:“傳來下去,三軍兵將立刻集合。我們現在就趁夜殺出去,老子還真就不信了。三萬騎兵真能打得過我們十一萬大軍?就他娘脫了褲子撒尿,也能匯成洪水把他們衝飛了吧?”
“大人,這恐怕不妥吧?我們雖然是有十一萬兵馬沒錯,但是我們多數都是步兵,騎兵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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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的先頭部隊全都是騎兵,城外野外靈活無比。恐怕我們出城,即便打得過也是損失慘重啊。”羅成忍不住勸道。
“損失慘重也比窩在這城裡當軟蛋的好!”江夏沒好氣地說道。
見江夏堅持,衆將領立刻去傳令集合。
江夏他們所在的並非是寧夏中衛的城裡,而是在一座關城處。
關城前方是戰場,後方是主城。
從關城到主城的這一段距離裡面,是寬曠的開闊地。
已經是後半夜天開始矇矇亮的時候了,這個時間段正是人睡的香的時候。
士兵們被叫起來集合,一個個都有氣無力,怨聲載道。
不過還好,跟隨江夏一同從寧夏衛趕來的那一萬多士兵倒是精神抖擻。
集合時,負責帶領他們的講武堂學員幫忙整隊,很快就集合完畢了。
江夏手中拎着一條鞭子走過來,看着最前方几人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走過去抓住一人就是一頓鞭子猛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