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沒有死,升龍府又渡過了平靜的一個夜晚。
這一晚江夏陪着李如柳就在王宮裡面過了一夜,國王御口一開,江夏和李如柳已經成爲正式的夫妻。
既然是正式的夫妻,那麼晚上就應該睡在一張牀上,然後啪啪啪啪啪啪啪的玩兒着打手心的遊戲。
泰戈爾的《飛鳥集》裡曾經有這麼一句經典的話。“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此刻對於江夏來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們明明已經結爲夫妻,偏偏你睡在牀上我卻只能睡在牀底。”
江夏癟着嘴看着牀上的李如柳,如果目光可以化作一支大手的話,那麼李如柳恐怕早已經被江夏摸遍了全身。
“唉”江夏幽幽嘆息一聲,決定不再多想轉身入睡。
可就在此時,江夏突然聽見了腳步聲。他二話不說就蹦到了牀上,李如柳轉過身來看了江夏一眼,眼中一絲驚疑一閃而過,然後未等江夏解釋她便明白了一切——有人在門外偷聽!
“啊”“輕輕一點啊疼,疼啊”
李如柳無師自通地叫了起來,中途停頓的時候她還低聲問了江夏一句:“我叫的對嗎?”
江夏沒有回答,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李如柳低聲道:“你身上的兵器頂着我了。”她說着伸手去將她口中的“兵器”撥開,可是一撥沒有撥開,反倒引起江夏一聲低呼“啊”。
李如柳感覺手中的“兵器”是個棍狀的,並且有炙熱的溫度,還微微彈了彈。就算她再是未經人事的處子也明白自己摸到了什麼。
李如柳並未驚慌,只是默默的將手鬆開,然後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江夏搖了搖頭,深呼吸了一口氣道:“繼續叫,人還在外面。”
李如柳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始叫道:“嗯嗯哼啊啊”
江夏搖搖頭道:“別光叫這些,還得說一些什麼‘用力點’、‘快一點’、‘你好厲害’之類的話。”
“哦。”對於這方面李如柳完全沒有經驗,只是聽說過洞房會很疼之類的,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此刻只能是江夏說什麼就是什麼,李如柳就好像一個乖巧的學生一般配合着叫道:“啊用力點啊,你好厲”
“害”字還未從李如柳的口中說出來,江夏突然就俯下身子開始對着李如柳的脖子瘋狂地吻起來。
“啊”李如柳驚叫了一聲,然後下意識地摟着江夏的腰。她喃喃說道:“你可以繼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留下來,做我的駙馬”
李如柳這一番話猶如一盆冷水從江夏頭頂潑下來,江夏頓時停住了動作。
此刻他隱約聽見門外響起一聲不屑的低罵,似乎是王后的聲音。接着便是腳步聲響起,人應該是已經離開了。
江夏微微鬆了口氣,道:“人已經走了。”
說完,江夏跳下牀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開始進行強制性睡眠。
牀上的李如柳幽幽地看了一會兒江夏,也沒多露出什麼表情來,轉身也跟着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天上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穿好衣服起牀,拉開宮門的江夏此刻已經有了兩個身份。一是駙馬,二是名義上王位的未來繼承人。
起牀的時候江夏就已經跟李如柳商量過,得到她的同意以後江夏決定將布縉雲和風嘯他們八個人接進皇宮來住。國王那句“李天遊可以利用,但也需要小心防範”讓江夏頓時對李天遊起了猜疑,雖然現在想還不到國王究竟意爲何指,但江夏還是覺得儘量少跟李天遊打交道爲妙。
逍遙王府離王宮並不遠,江夏接回布縉雲他們八人以後便去升龍軍軍營見了一下令狐明俊。兩人第一次見面也未多聊些什麼,江夏只是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而已。
果然如國王所說的那樣,當江夏亮出那塊寫着“升龍”二字的令牌以後,令狐明俊立刻表示了效忠。
從軍營裡出來,江夏準備回皇宮。在進入皇宮的宮門口時,江夏遇到了李君仁。
守着宮門的護衛齊齊對李君仁恭敬地行禮道:“參見王爺。”
李君仁笑着說道:“不用多禮。”
然後他看向江夏,說道:“你們應該行禮的是這一位,這是新被國王陛下冊封的駙馬,也是安南國王位的未來繼承人。”
護衛們一聽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他們愣了一下後才又跪在地上行禮道:“參見駙馬。”
江夏點了下頭道:“免禮。”
“謝駙馬。”護衛們起身以後,江夏看着李君仁道:“仁賢王真是太客氣了。”
李君仁笑着搖頭道:“這不是客氣,而是禮節。相信再過不久駙馬就會成爲國王,屆時駙馬是君小王是臣,小王得提前熟悉君臣之禮才行。”
江夏笑了笑,轉身走進了皇宮。
走了幾步,突然李君仁跑上來和江夏並肩而行,他低聲說道:“你放心,本王會讓你登上王位的。不過,時間只有一天”
江夏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看李君仁,笑笑後沒有搭話,再次轉身離開。
剛剛回到安南公主的寢宮門口,突然江夏看見所有的宮中內侍都在奔跑,神色慌張。
江夏神色一變,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二話沒說就往國王的寢宮跑去。
來到國王寢宮門口時,六部大臣也正風風火火地跑來。
江夏直接跑進寢宮裡面,擠開圍着國王的王后、仁賢王、逍遙王以及安南公等人,只見龍塌旁邊全是血跡,國王的眼睛時而睜開時而閉起,彷彿一盞狂風之中的燭燈一般,時刻有被吹滅的可能。
李如柳蹲在龍塌旁邊握着國王的手,美目之中眼淚不斷流淌着。江夏走到李如柳身旁蹲下問道:“父王怎麼樣了?”
興許是聽見了江夏的聲音,國王居然一下睜開了眼睛。他放開李如柳的手,轉而主動伸向江夏。
江夏心中不由的微微有些悲傷,他伸手將國王的手握住。
國王虛弱地說道:“辛苦你了拜託你了。有你,寡人心安。”
說完,國王終於閉上了眼睛,神態安詳。
站在一旁的御醫顫抖着右手去試探了一下國王的鼻息,然後又伸手摸了一下國王頸部的脈搏。最終他神色一黯,說道:“國王駕崩了。”
“父王!”
李如柳悲呼一聲,痛聲大哭。
“陛下!”
房內衆人齊齊叫喊一聲,紛紛跪下痛呼,一副哀痛的模樣。
寢宮裡的內侍跑出宮門高聲呼喊着:“國王駕崩了”
聲音一個接着一個的傳出去,凡是聞聲之人此刻全都放聲大哭起來,紛紛跪倒在地
王宮正殿之上,有資格參與朝會的人全都被傳進宮中。
禮部尚書陳斯展開聖旨宣讀道:“陛下王諭”
聖旨的內容很長,大多是一些口水話,歸納總結起來最有用的一點就是“王位將由駙馬江夏繼任。”。
聽完聖旨,朝中百官立刻吵吵嚷嚷起來。
六部大臣昨日已經知曉此事倒是沒什麼,而其他那些還未接到消息的大臣則是紛紛相互詢問道:“江夏是誰?什麼時候安南公主就有駙馬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憑什麼做我們安南國的國王?”
站在最前方的李君仁和李天遊一點多餘的表示都沒有,而安南公裴先林則眼觀鼻鼻觀心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心裡早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讓他們打,讓他們鬥去。等到都斗的差不多了,他安南公閃亮登場的時候就到了。
而意外出現,李君仁突然往前走出一步,單膝跪在地上對着江夏高聲呼道:“臣李君仁參見國王陛下,國王萬歲!”
見到李君仁如此一動,李天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不過他也沒有怠慢,也跟着跪在地上對江夏行禮道:“臣李天遊,參見國王陛下,國王萬歲。”
大殿突然一下全都安靜下來,吵吵嚷嚷的百官全都愣住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登位呼聲最高的仁賢王,以及逍遙王居然都承認了江夏的國王身份?
如果說李君仁和李天遊都支持江夏登上國王寶座,那麼文武百官沒有任何好說的,也只能支持,因爲在李君仁和李天遊二人合力的勢力面前,他們的意見基本就可以忽略。
百官突然一下窸窸窣窣地全都跪在地上,聲音不是很整齊,但是足夠響亮地叫道:“臣參見國王陛下,國王萬歲。”
整個大殿之中,唯一還沒有跪在地上的只有三個人。
一是手持先王遺詔可以不跪的陳斯,二是江夏,三則是還未反應過來就是發生了什麼的裴先林。
江夏扭頭看向裴先林,裴先林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跪在地上高呼道:“臣裴先林參見國王陛下,國王萬歲。”
江夏深深地看了李君仁一眼,他想他大概已經猜到了李君仁接下來想要幹什麼。
江夏點了點頭,右手虛擡道:“衆卿家免禮平身。”
“謝國王陛下。”
一衆大臣起身,江夏突然說了一句:“寡人先去安慰一下公主殿下,衆卿家先行散去,明日早朝再議先王葬禮事宜。”
說完,江夏匆匆忙忙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