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京師,按行程估計下午應當可到京城之中。
朱厚照下令全軍停頓,重新整理行裝,列隊,然後再繼續前行。
一直坐在馬車裡陪着李鳳的朱厚照也出了馬車,騎着一匹高頭大馬跟在江夏身旁。
自從來到大明,江夏常常需要騎馬趕路,馬術不說有多麼高超,但也算熟稔。朱厚照走在他的身旁,他倒是有些奇怪。
“想不到你的馬術倒是不錯嘛。”
朱厚照微微一笑,道:“其實從小到大我都覺得我父皇性子太過於平和了一些,我崇尚的是像太祖、成祖那樣,可以統率百萬雄師橫掃天下,無人敢掠其鋒芒。所以我一直都有習練馬術,弓箭,兩者都還算嫺熟。”
江夏點了點頭,笑着問朱厚照:“怎麼樣?快到京師了,你最希望看到的是百姓夾道相迎還是文武百官山呼萬歲?”
“怎麼?不可兩者兼得嗎?”朱厚照笑着問江夏。
江夏想了想後搖搖頭,“沒有,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朱厚照也笑了一下,沒有再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
兵馬行至永定門外的十里亭處,朱厚照愣住了。道路兩旁百姓似乎早已經在等待了,鑼鼓、嗩吶、腰鼓等樂隊在已經準備好。
一條長長的橫幅拉着,上面寫着:“恭喜鎮國將軍凱旋歸來”。
以往迎接,最多就是在永定門外迎接,絕對不可能走至十里亭。朱厚照心中激動不已,暗自滿意禮部一衆官員的安排。
軍隊靠近,鑼鼓聲響起,鞭炮點燃,噼裡啪啦的聲音響個不停。
朱厚照和江夏走在隊伍中間的,朱厚照儘量挺直腰桿,讓自己顯得雄武一些。而江夏則控了控馬,特意走到朱厚照身後,以免搶了他的風頭。
站在人羣中的人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是皇上,真的是皇上!”
突然,百姓們跪在地上高呼道:“恭喜皇上凱旋歸來,草民等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厚照驚訝,沒想到自己的身份一下就被識破了。
他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每走一段距離,身後就傳着:“皇上英明啊,皇上萬歲”之類的話語。
這樣的話真是聽一萬年也不會膩。
一路前行,從十里亭到永定門竟然一路上都有百姓們夾道歡迎,行至一路就有百姓們跪在地上向朱厚照山呼萬歲。
終於,永定門遠遠在望。
朱厚照走到這裡的時候卻愣住了,他回頭看了江夏一眼。
江夏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失態。
朱厚照深吸一口氣繼續前行,一路走進了京城之中。
按理說他班師回朝的消息一早就已經派人快馬通知給京師裡的文武百官了,但是文武百官卻並沒有到永定門來迎接。
且不說文武百官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就算是不知道,以鎮國將軍的身份凱旋歸來起來也有禮部官員前來迎接吧?
朱厚照暗壓着心中的怒火,一路走到了正陽門。
到正陽門後朱厚照吩咐各指揮使分別把手下兵馬帶回軍營,然後報上功績薄論功行賞。
三天以後,將皇宮御花園舉辦慶功宴,屆時會有人通知哪些人去參加。
一衆將領領命,帶着兵馬離開。
朱厚照回頭看了江夏一眼,江夏道:“先帶鳳兒回豹房吧,有什麼事明日早朝再議。”
朱厚照點了點頭,和江夏一起回到了豹房。
到了豹房門口江夏並沒有進去,而是掉在馬頭,帶着皇族龍探的人回皇族龍探衙門。
交代了耿中秋去衙門賬房領銀子帶兄弟們去好好吃喝一頓再玩耍一番,然後江夏就先離開了皇族龍探衙門,立刻回到家中。
逍遙山莊已經不再是對外營業的地方,而是江夏的私宅。所以私宅,它的護衛更加嚴密了。
江夏剛剛靠近逍遙山莊,沒用敲門大門立刻打開。
開門的是門房老李,而打開門後江夏第一眼看見的就算易螃蟹。
“螃蟹叔。”江夏笑着叫了一聲。
易螃蟹點點頭,笑着說道:“你回來了就好啊,這幾天家裡可鬧翻了天,就等着你回來收拾殘局呢。”
“啊?鬧翻了天?”江夏微微一愣,心道難不成紫月和如霜、念奴還能起個多大的矛盾不成?
江夏沒來得及細問易螃蟹是怎麼回事兒,直接就往後院跑。
剛剛走到後院門口,江夏就看見如霜、念奴、紫月三個人正坐在一起吃着水果,三人有說有笑明顯是一副老公都可以拿出來平分的好姐妹即視感。
江夏舒了口氣,一下跳進後院道:“三位夫人,相公回來了!”
如霜、念奴、紫月三人齊齊看向江夏。
念奴和紫月還好,目光之中充滿了歡喜。而如霜眼中的歡喜只是一閃而過,然後就大聲罵道:“江夏,你還敢回來!”
說完,崔如霜直接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腳尖一點直奔江夏而來。
江夏微微一驚,還未反應過來崔如霜右腿已經擡起,凌厲的一腳踢向江夏的面部。
腿未至,勁風先發。這一腿所使的腿力可不輕啊,看來如霜這丫頭和我成親以後功夫還是沒有落下。
等等,這不是重點!
反了天了?什麼時候這丫頭竟然敢跟本相公動手了,難不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江夏腦海之中重重念頭一閃而過,而身體卻下意識的往後一個下腰躲開了崔如霜凌厲的一腳,然後江夏竟然看見崔如霜右腿剛落地,左腳就擡起來一個凌厲的膝頂。
這膝蓋所指向的位置可不簡單,首先且不說角度之刁鑽,關鍵那地方承載男人陽氣之極,就算是練習金鐘罩大成之人也無法把那裡的命門給封住。
那個地方有個十分具有歷史意義的名字——子孫根。
江夏想也沒想,身子趕緊一弓,雙手按住崔如霜的膝蓋。
“如霜,你來真的?這裡是能隨便打的嗎?傷着了你以後還用不用了?”
“呸!”崔如霜俏臉一紅,將腿收回來跺了跺腳,接着不滿地說道:“與其放它出去沾花惹草,不如趁早毀了的好。”
江夏心中大汗,他弱弱地說道:“這個......我最近好像還算安分吧,去河南也只是平定叛亂,並沒有......”
話沒說完,江夏突然聽見一聲滿帶歡喜,嬌滴滴的呼叫聲:“相公,你回來了。”
江夏整個人都打了一個激靈,回頭一看只見雪意腳尖一點整個人凌空而起,好似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直接投入到江夏的懷中。
江夏下意識地摟着她轉了一圈,然後把她放在地上讓她站好。
可是雪意還是死死地摟着江夏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說道:“相公,你一走就是兩個月,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江夏趕緊將她從懷裡扶起來,驚訝地看着她問道:“雪意,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想你啊,所以就來這裡等你。你不是說你會娶我嗎?那我早點來,晚點來又有什麼關係?”
“這......”雪意一番話讓江夏無言以對。
崔如霜看着雪意和江夏在那裡打情罵俏,她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朝着她的房間走去。
江夏趕緊對雪意交代了一聲:“你站在這裡乖乖的不要動,我去勸勸她。你記住,如霜比你早進門是姐姐,你得對她尊重一些。”
雪意吐了吐俏皮的小舌頭,一臉委屈地說道:“我來找你,只是想問問你在不在,她對我凶神惡煞的。我和她頂了兩句而已,她便對我大打出手,打不過我又生氣。”
“你啊......”江夏見到雪意這幅模樣頓時生不起氣來,只能搖着頭跑去如霜的房裡。
房門虛掩着,江夏輕輕地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進去。
見到江夏那模樣雪意頓時有些癡了,她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又有誰能夠知道,連鼎鼎大名的萬凰都不曾懼怕過半分的江夏,面對夫人生氣竟然會如此小心翼翼呢?這樣的男人,才值得我雪意喜歡。”
江夏走進屋裡以後反身關了門,順手把門栓插上。
他笑着叫道:“夫人,我最愛最漂亮的如霜夫人?”一邊說着江夏一邊走過去從如霜身後抱住了坐在牀沿上背對着江夏的崔如霜。
“夫人,還在生氣呢?這事是我不對,我......”
“滾開!”
未等江夏把話說完,崔如霜一肘打在江夏的腹部,低喝了一聲。
哪裡知道江夏此刻臉色大變,張口就噴出了一口鮮血,他一下倒在地上,一臉痛苦的表情,沙啞着聲音說道:“夫人,我原本就受了內傷,你......你恰好打中我的命門......”
“啊?相公!相公!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去叫螃蟹叔,我馬上去......”
江夏一把拉住崔如霜的手,搖了搖頭道:“沒用的,我傷勢太重,如今又傷上加傷無法療養了。
夫人對不起,我該早一點把雪意的事告訴你的......我......我對不起你......”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嗚嗚嗚......相公......”崔如霜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
江夏趕緊起身把她抱在懷裡,聲音立刻變得正常道:“如霜,是你自己說的不怪我的啊,說話要算話。”
“多日不見,讓我看看你瘦了沒。其他地方瘦點兒無所謂,關鍵有一個地方不能瘦。”
說完,江夏攔腰把崔如霜抱到了牀鋪上。
房間裡立刻傳來一聲大呼:“江夏!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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