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三司會審,便是大理寺、刑部、以及都察院一起審覈一件案子。能夠引發三司會審的只有三種情況,一是大案要案疑案,影響衆大,案情嚴重;二是案件牽涉之人身份特殊;三是案件屬皇上親自下令辦理。
不過即便如此,三司會審也只不過是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各出一兩個官員而已,若說是大理寺寺卿、刑部尚書、以及都察院左右都御史這種三方主官一起來審理一件案子,那還真是十年難得一見。
而恰恰好,這一次皇上就親自下令,江夏的案子將由三方主官親自審理,地點設在大理寺。而更加令人震驚的是,這一次皇上會親臨旁聽,內閣六大臣屆時也會一一到達。最最引發京師之中百姓熱議的是,這一次是公開審理,允許百姓前去觀看整個案件審理過程。
接到皇上這一道聖旨的時候,楊一亭、費宏等幾位內閣大臣全都迷糊了,自己前腳去勸皇上,然後被痛罵了一頓。而後腳皇上就改變了主意,擺出的陣仗比他們預想中的還要大。並且時間也定的很急,就在兩日之後。
這個消息經由禮部張榜公告整個京師,一時之間京師瘋傳此消息。有說皇上頂不住壓力,準備將江夏拋出來以示清白的。也有人說皇上準備在京師百姓面前力證江夏的清白,全力保住江夏不死的。還有人說皇上其實是男女通吃,經不住後宮三千佳麗的鬧騰,所以準備拋棄江夏。
總之各種說法千奇百怪不一而足,而在這些越穿越兇的傳言當中,事件的當事人反倒沒有多少人注意了。而此刻順天府接到了一件案子,一件自殺案。
原本說一般的自殺案自然不需要大動干戈,但是這一件自殺案的主人公卻是何府的大夫人李芸,何運來的妻子。
涉及到兩天後要三司會審的大事,原本這件事無論如何也應該上報刑部。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件案子進入順天府以後便沒有蹤影,彷彿沒有人送過這件案子到順天府一般。
雲閣客棧之中。朱佑杬正在和福伯下棋,他紅方三個小兵過河將福伯的老將包圍着,無奈之下福伯只能舍掉一個車,以報老將不死。朱佑杬吃掉那顆被福伯拋棄的車以後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以他的性子是很少笑的如此誇張的,之所以能夠如此足見他內心的愉悅和得意。
朱佑杬笑了笑道:“最是無情帝王家,那江夏跟朱厚照關係好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被拋棄。我本來還以爲朱厚照會多頂一段時間,讓那些愚民再多說一點他的壞話。沒想到這纔剛開始他就頂不住了,直接將江夏拋了出來。想不到朱厚照會如此愛惜自己的羽毛,真是令我大失所望啊。”
“他如此快刀斬亂麻也算是當機立斷了,畢竟只有處理的速度越來對他的名聲影響才越小。”福伯道。
“嗯。道理是這樣的。”朱佑杬微微點頭,他接着問福伯:“對了,那個李芸你處理了沒有?”
福伯搖搖頭,朱佑杬頓時一驚:“你沒處理?”
福伯道:“我沒來得及處理,因爲去的時候她已經自殺了。”
“自殺?”朱佑杬眉頭緊縮起來,一臉狐疑地說道:“好端端的怎麼會自殺?”
福伯道:“我查過,當天江夏離開以後李芸就去找了她的情夫王伯言。不知道爲什麼她和王伯言吵了起來,然後回家就自殺了。我曾經檢查過她的屍體,是服用砒霜過度而死。”
“居然會這樣?”朱佑杬頓時失笑,他搖着頭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啊。”
“當初我只不過是讓王寶生幫我找一個可以利用的婦人,王寶生按照我的要求提議了李芸。然後李芸爲了和她情夫王伯言在一起所以在他丈夫的九陽丹上面塗了劇毒,趁他丈夫毒發的時候我們派馬車將他送到了九陽飛鳳藥鋪旁邊。接下來的事也就全都順理成章地進行下去了。爲了添把火,你還去殺了何運來的小妾。更加讓江夏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原本唯一能夠幫江夏洗脫嫌隙的便是李芸,可惜她自己本身就是個殺人犯,又如何敢站出來替江夏說話。如今更加妙的是,她居然還爲情服毒自殺了,如今最後一個能夠力證江夏清白的人也沒了,江夏不死不行!”
朱佑杬突然神色一下黯淡下來,幽幽說道:“熙兒,父王替你報仇了,你放心,害你的人一定會死在你的前面。”
夜晚,江夏拉着如霜和念奴兩個人在自己的房裡下棋,只不過與朱佑杬下的象棋不同,江夏和如霜念奴二人一起下的是跳棋。這種棋簡單易懂,江夏稍稍解釋了一下規則如霜和念奴二人就會了,並且二人蕙質蘭心越下越好。
“又輸了......”江夏舉人雙手道:“算了算了,我投降。”
如霜和念奴二人得意地笑了起來,江夏看了看窗外道:“如霜,念奴,天色不晚了,休息吧。”
念奴看了如霜一眼,只見崔如霜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俏臉一下緋紅。念奴用貝齒咬了一下下嘴脣,然後鼓起勇氣說道:“江......江大哥,要不......我們陪你入睡吧。”
念奴說話的聲音越到後面就越細,江夏險些沒聽清楚。不過還好他五識過人,總算是連猜帶蒙的把意思理解了。
江夏看了二女一眼,若是平常他肯定會怪叫一聲興奮地撲上去,但是現在他卻微微笑着,看着二女問道:“你們是擔心我三司會審的時候會出事?”
崔如霜和崔念奴一起擡頭看了江夏一眼,兩人都紅了眼眶。江夏心中大爲感動,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尚且在大難臨頭的時候各自飛,而這兩個傻丫頭卻在自己快要命喪黃泉的時候準備獻身給自己。
江夏伸出手去握着崔如霜和崔念奴的手,他笑着說道:“兩個傻丫頭,你們就這麼肯定我一定會出事啊?”
“不是不是,江大哥你不會有事的,我去替你求過簽了,是......是上上籤。”崔念奴焦急地說道。她嘴上說是上上籤,其實她心裡清楚,她去求的那籤實際上是下下籤。
江夏聽見崔念奴緊張自己竟然還去爲自己求了籤,江夏忍不住伸手颳了刮她的小瓊鼻。他笑着說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求籤什麼的對我沒用,因爲這個時代的老天管不了我。”
江夏深情地看着二人說道:“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等我這次三司會審完畢以後就會去參加殿試,若是我高中狀元我就娶了你們兩個。到時候我上有金榜大登科,下有洞房小登科。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四喜佔去一半何不快哉?”
“我們......我們都聽江大哥的。”崔如霜低着頭,聲如蚊吶地說道。
“哈哈哈......”江夏拉着二女的手大笑着說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咱們早些歇息吧。”
“啊?”崔念奴微微一驚,忍不住說道:“江大哥你不是說等你金榜題名那天再......”
“那天做正事,今天先完成一點小事。”江夏笑着說道。
一夜無話,次日早晨江夏起牀的時候崔如霜和崔念奴兩人都還沒有起來。江夏看着熟睡中的二女,心中想起這天晚上恐怕也是將她們二人折磨的夠嗆。
回想起來,恐怕昨天晚上是自己自穿越以來過的最開心的一個晚上了。雖然沒有真的銷魂,但其餘該做的事一樣沒有少做。若非是心中已經下了決定要給這兩個傻丫頭一個名分以後再碰她們,恐怕自己昨天晚上早就將她們兩人給吃了。
想到這裡江夏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下體,那高高的拱起彷佛無聲地在證明着,昨天晚上他忍的也很辛苦。
由於今天還有事要做,所以江夏穿好衣服以後輕輕在如霜和念奴的臉頰上一人親了一下方纔離開。
出了逍遙山莊,江夏兜了好幾個圈子,最後確認沒有人跟着自己以後這才找了家成衣鋪換了身衣服乘馬車去了豹房。
亮出“天字一號”令牌,江夏徑直進入豹房。侍衛帶着江夏去見到了朱厚照,江夏走過去單膝跪地行禮道:“那啥,大哥跪二弟,天打雷劈。”
朱厚照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親自伸手將江夏扶起來說道:“我又沒讓你跪我,是你自己要跪的好不好?”
“這才差不多。”江夏滿意地站起身,然後伸手摟住朱厚照的肩膀道:“誒我說,你這兒的房子不錯,一會兒我去挑幾間,有空就來小住怎麼樣?”
“沒問題。”朱厚照一口答應,然後他挑着眉毛壓着聲音說道:“我這裡不止房子不錯,並且還有不少美女。不僅是中原的,瓦剌的、蒙古的、甚至是高麗的、波斯的全都有......我寵幸過的不能給你,但是沒有寵幸過的。”
“嘿嘿嘿......沒有寵幸過的我就可以隨便挑是吧,果然是好兄弟。”江夏眼中冒着綠光說道。
不過突然他神色一正,說道:“算了,還是先做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