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種人,因爲其猥瑣的本質已經深入骨髓,所以哪怕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會讓人感覺到猥瑣。無疑,朱厚熙就是這樣的一種人。
當他雙眼放光地看着崔如霜時,不僅崔如霜被激怒了,就連厲絕情也被激怒了。
厲絕情眉睫緊蹙,不悅地問道:“你是何人?”
“哈哈......年輕的貌美如花,年長的風韻猶存。”朱厚熙拍了拍手,興奮地叫道:“何叔,快要把她們處理一下,然後交給本王。”
何齊瀧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小王爺兩個都要?”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何齊瀧原本還考慮自己去享用厲絕情呢。
厲絕情一聽何齊瀧和朱厚熙的對話哪裡可能還不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一時間厲絕情大怒吼道:“何齊瀧,你什麼意思?”
何齊瀧轉頭看向厲絕情,他淡淡說道:“小王爺能夠看上你們師徒兩個那是你們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王八蛋!”厲絕情一下拔出自己手中的長劍就朝着何齊瀧刺過去。
此刻被崔如霜扶着的江夏突然低聲在崔如霜的耳朵旁邊說道:“往牆角邊退。”
崔如霜頓時一驚,她下意識地準備去看江夏,江夏連忙又說了一聲:“別聲張,往牆角邊退,你師父和你都中計了。”
崔如霜立刻下意識地往牆角邊走,而此刻厲絕情手中的長劍也被何齊瀧彈飛,整個人被一掌打的倒飛回來。
厲絕情捂着胸口對崔如霜道:“如霜快跑,我們中計了。”
聽見厲絕情這一聲呼喊,江夏心中忍不住大罵了一聲“傻瓜”,原本崔如霜趁着衆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已經偷偷挪動身子靠近圍牆,此刻他離着圍牆最多還剩下三步的距離。只要一到圍牆腳下,江夏就能拼着最後一口力氣帶着崔如霜越牆出去。可是現在厲絕情這樣一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崔如霜的身上,崔如霜一步也動不了。
朱厚熙立刻叫道:“把她拿下,千萬不能讓本王的小美人跑了。”
崔如霜大叫一聲:“不要過來。”
可惜這些人哪裡可能聽她的話,兩名何齊瀧的下屬立刻衝過來,剛剛靠近崔如霜的時候突然間她懷裡的江夏一下暴起。江夏從靴子裡面抽出一把匕首插進其中一人的胸口,然後飛速地運行八步趕蟬往朱厚熙奔去。
何齊瀧大吼一聲:“豎子大膽!”
他凌空一掌朝着江夏拍去,江夏往右邊微微挪動一步調整了身體所站的方位,然後乾脆咬着牙硬生生地接了何齊瀧這一掌。
一大鼎的功力果然不同凡響,江夏被一掌拍的五臟欲裂,一連吐出了好幾口鮮血。幸虧他關鍵時刻使出了兵家九樁裡面的不動樁,偷偷將何齊瀧的掌力卸去一部分,否則就憑何齊瀧這一掌絕對能夠拍死他。
藉着何齊瀧這一掌之力,江夏的身體一下向後倒飛過去,而所飛的方向恰好就是朱厚熙所站的方向。江夏感覺自己的頭腦已經開始有些昏昏沉沉,不過他強行用匕首割了自己大腿一刀,藉着那痛感刺激出的一絲清醒,江夏轉身過去將朱厚熙挾持在手中。
“啊......”朱厚熙被江夏左手箍着喉嚨,右手匕首架着脖子,大驚失色的他頓時大叫起來。
江夏幾乎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朱厚熙的身上,他看着前方說道:“放了她們兩個,否則我立刻取他性命。”
何齊瀧冷冷地看着江夏,色厲內荏地說道:“你傷了他分毫,我保證她們師徒兩個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不了就一起死在這裡,小爺我不怕,你要不要賭一把?”說完,江夏的匕首在朱厚熙的脖子上一劃,一道血痕頓時出現。
感覺到脖子處傳來的冰涼感和刺痛感,朱厚熙立刻緊張地大聲叫道:“何齊瀧,放了她們,快點放了她們,本王要是受了任何一點損傷你的腦袋就不必留着了。”
“是,小王爺。”何齊瀧狠狠地看着江夏,若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恐怕江夏早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放了她們!”何齊瀧不甘地說道。
江夏挾持着朱厚熙慢慢往厲絕情那邊靠攏,走過去以後江夏問她:“怎麼樣師父能走嗎?”
厲絕情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時刻救自己的居然會是她險些想要一劍殺了的江夏,厲絕情從地上抓起自己的長劍,將長劍杵在地上借力站起身來說道:“可以走。”
江夏點點頭,然後示意崔如霜過來扶住厲絕情。
崔如霜立刻跑過來將厲絕情攙扶住,江夏看着何齊瀧道:“把門打開。”
何齊瀧對着站在門口的兩個人點了點頭,那兩人立刻將後門打開,然後江夏偏了偏頭道:“你們全都站到一邊去。”
何齊瀧看了江夏一下,江夏握着匕首的右手又動了動,朱厚熙立刻大聲叫道:“快啊,站到一邊去,沒聽見他說的話嗎?”
何齊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站到一旁。江夏挾持着朱厚熙一路後退,終於退到了門口時,崔如霜和厲絕情剛剛出去突然何齊瀧一腳踢起了地上的一顆石子。那顆石子準確無誤地打在了江夏的手背上,江夏手中的匕首一下脫落,朱厚熙立刻逃開。
江夏想也沒想就去將後門關上,門外傳來崔如霜的叫聲:“江大哥!”
江夏大聲吼道:“快跑!”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崔如霜堅定地叫道。
江夏又是着急又是感動,他大聲喊道:“師父,帶她走!”
“江......”崔如霜剛剛吐出這一個字就沒有聲響,很明顯是厲絕情將她打暈帶走了。
王家府邸的後院之中此刻就剩下何齊瀧和他的七名下屬以及興獻王的長子朱厚熙。
江夏擡起頭來看向朱厚熙,他笑了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想不到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面了。”
朱厚熙也看向江夏,他這個時候纔看清楚江夏的模樣,頓時大叫一聲:“啊......你,你是......”
何齊瀧的人將劉青雲的人頭帶回來的時候曾經給朱厚熙查看,但是朱厚熙又怎麼可能看得慣那血淋淋的東西,於是只是粗略地瞥了一眼後就趕緊擺手讓人拿開。如今見到江夏,朱厚熙還以爲自己見鬼了呢。
但是很快朱厚熙就反應過來,江夏絕對不可能是鬼,他立刻尖聲叫道:“是他,就是他在打的我。好啊,你之前膽敢打我,現在就壞我好事。殺了他,把他剁成肉醬喂狗!”
朱厚熙一激動,連“本王”二字都沒有稱呼了。
江夏看着朱厚熙微微笑道:“怎麼?這就準備殺我了,不先折磨一下玩玩兒?”
江夏這麼一說立刻提醒了朱厚熙,他點着頭道:“對,先拿下,先拿下他再說!”
“我東廠的人你也敢碰,真是好大的膽子!”
伴隨着這一聲呼喝,突然之間王家府邸的後門一下被人踢破。江夏扭頭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劉瑾。
江夏知道逍遙山莊裡面潛藏着東廠的人,但是他沒有想到東廠的人居然來得比錦衣衛的人還要快。看來東廠能夠凌駕於錦衣衛之上絕非是運氣。
見到了劉瑾,江夏指着面前的人道:“公公,這些人密謀造反,罪大惡極。”
劉瑾點了點頭,手一揮道:“拿下!”
“誰敢,本王乃是興獻王的長子朱厚熙,當今皇上的堂弟!”朱厚熙大聲吼道。
劉瑾看了朱厚熙一眼,冷冷一笑道:“我東廠可不管你是誰,只要密謀造反那就肯定是死罪!”
說完,一羣東廠的番子衝進來攻向何齊瀧等人。
何齊瀧也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直接衝過來一掌拍向劉瑾。劉瑾看到何齊瀧一掌拍來只是淡然一笑,他想也沒想便擡手一掌迎上去。
“噗!”何齊瀧居然被劉瑾一掌拍的倒飛回去,身體呈拋物線落下,一口鮮血在空中噴出。
江夏看見這一幕頓時心境不已,他一直都有猜測過劉瑾會武功,並且武功不低,但是他從未想到過劉瑾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要知道那何齊瀧可是一大鼎的境界,而劉瑾能如此輕鬆的把他打敗,那麼劉瑾是什麼境界的實力?
而讓江夏更加心驚的事情還有,劉瑾帶着的人不多,才十幾個人。但是每一個人似乎都是武功絕頂的高手,在場的人和那些人打鬥,竟然沒有一個人是他們的對手。
很快何齊瀧的屬下被一一拿下,朱厚熙也被劉瑾給制服。
劉瑾將朱厚熙交給身旁的一名下屬,然後走到江夏面前問道:“怎麼樣?傷勢如何?”
江夏搖搖頭,笑着說道:“還死不了。”
劉瑾一下示意身旁的兩個人將他扶起來,然後低聲交待道:“帶他回東廠,然後安排宮裡的御醫來給他診治。”
“是。”扶着江夏的那兩名東廠番子應命。
劉瑾點點頭後道:“好了,走吧。”
江夏忍不住問道:“公公,這院子裡還有不少人......”
劉瑾笑了笑道:“那些人就交給錦衣衛吧,他們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