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陛下談判談得很好,但下次別談了

“原來是御史呀!”

朱祁鈺嗤笑:“來人,把他舌頭割下來,”

阮敏眼珠子瞪得溜圓,這大明皇帝妥妥的暴君,明廷以禮傳世,怎麼能容忍如此暴君統治天下呢?

但兩個太監按住他,一個太監拿出一把小刀,捏開嘴巴,把刀子塞進去。

就這裡割嗎?

這是大明?還是野蠻的蒙古啊?

黎鐉嚇壞了,連連磕頭:“求陛下息怒,求陛下息怒,饒了外臣吧!”

刀尖劃過軟肉,阮敏慘叫時,哆哆嗦嗦流出了尿。

朱祁鈺揮揮手,指着地上的一灘:“怎麼尿了?”

阮敏臉色驚恐,伸手摸了摸舌頭,舌頭還在。

趕緊磕頭,哆嗦道:“陛下神威蓋世,外臣如路邊野草,震恐於陛下神威,求陛下恕罪!”

“哈哈哈!”

朱祁鈺大笑:“原來也會說人話呀!”

阮敏這一刻明白了,齊政和蔣守約那詭異的眼神,原來這養心殿,就是個修羅場。

難怪說,來大明的外國使臣,他們的待遇是最好的。

也是他們作死,非要見皇帝,結果遭罪了吧?

“朕聽說安南王,不用朕的年號,卻自己起年號,安南國皆用他的年號,這是什麼道理啊?”

朱祁鈺語氣很拽,氣勢上不服輸。

大明三年內都無力南征。

肢解了韃靼,需要大量時間消化的,兩廣又在犁平中,雲貴尚未犁清,根本抽不出手來攻伐安南。

但說話得豪橫。

裝強大嘛,這套路大明熟。

黎鐉剛要開口,朱祁鈺卻指着阮敏:“你說!”

“回、回陛下,大明陛下仁慈,宗藩體系之下,允准我王擁有自己年號。”

阮敏的氣勢都被嚇沒了。

本是義正嚴詞的事,卻把他弄得哆哆嗦嗦。

“傳朕旨意,即日起,大明宗藩,撤其年號,全部啓用朕的年號,陽光下的土地,不允許有兩個年號!更不許有兩個皇帝!”

朱祁鈺就是針對安南王。

朝鮮也用自己的年號,甚至倭國還有天皇呢。

說來說去,大明要的就是一個名頭。

從宗藩,變成周天子。

阮敏偷瞄黎鐉一眼:“陛下,此事還須外臣回國報與大王……”

“看來安南王想跟大明打一仗啊?”

朱祁鈺嗤笑:“好,朕允了,想打就打!”

“陛下呀。”

“安南上下視陛下如君父,絕不敢有半分不恭敬。”

“您是天下最慈愛的父親,怎麼能攻打自己的孩子呢?”

阮敏匍匐在地,神色震恐。

這個使臣當的是真難啊。

“兒子不聽話,朕這個當爹的,教育教育,有錯嗎?”朱祁鈺問。

“沒錯!”

阮敏震恐道:“外臣這就傳陛下旨意回國,請安南王撤其年號!”

“什麼請安南王!”

“安南王不過區區一王爵,在朕眼裡,都不如宮中一個太監珍貴。”

“限期三個月,撤其年號!”

“違期,朕派百萬大軍,橫掃安南!”

朱祁鈺語氣凌厲:“別忘了,安南是在大明的扶持下,才建立起來的!”

“你們的祖王,不過是大明的走狗!”

“是朕的玩物!”

“若逼朕兵臨河內,那就不是撤其年號了!”

“而是,將歷代安南王從墳墓裡扒出來,鞭屍!”

朱祁鈺動動手指。

兩個太監又把阮敏按住。

“陛下饒命啊!”

阮敏張嘴的瞬間,刀鋒進去,使勁一絞,一截舌頭被丟在地上。

鮮血灌進阮敏的嘴裡。

但爲了不讓他死,兩個太監按住他,不許他動。

場面極爲血腥。

黎鐉被嚇暈了。

嘩啦!

一盆涼水,把黎鐉潑醒了。

安南使團壓根就沒見過這等場面呀。

大明皇帝向來是最講禮的,這景泰帝活脫是個暴君,喜好虐殺人。

黎鐉匍匐在地,嚇傻了。

“橫掃漠北的百萬雄師,如今正無處安放。”

朱祁鈺笑着諮詢:“朕很想再打一仗,平定安南國也不錯啊。”

“黎鐉,你說呢?”

阮敏不停搖頭。

景泰帝用他的舌頭,彰顯大明的強大。

顯然,大明是真的想打仗,但安南不行啊。

如今的安南國,被史書稱爲後黎朝,是宣德三年,大明撤離交趾後,建立的朝代。

當今皇帝黎濬,是第三代皇帝。

其人好酒瑟,行暴政,殘害宗親,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安南正在衰弱的時候。

而大明,正值強大。

不能以卵擊石。

“求陛下明鑑。”

“安南向來尊崇大明,不敢有任何不敬。”

“求陛下莫要發天兵,征伐您的忠誠子民!”

這一刻,黎鐉只感受巨大的恥辱。

可龐大的大明比起來,安南算得了什麼呢?

他是安南王子,就得承受這份侮辱。

“子民?”

朱祁鈺對這個字眼很討厭,安南人壓根就不想當明人!

既然給伱們機會,你們不當。

那就永遠別當了。

“僕人罷了!”

這個詞語,非常侮辱人。

黎鐉卻磕頭道:“安南上下,俱是陛下的僕人。”

“哈哈哈!”

朱祁鈺得意大笑:“你是懂事的,就讓安南王賠償朕一萬船糧食,方能息朕之怒。”

“一萬船糧食?”

黎鐉被嚇到了,安南貧瘠,上哪湊這麼多糧食去呀?

“怎麼?希望朕發兵攻打安南?”朱祁鈺眼神玩味。

“求陛下開恩!”

“安南絕不敢觸怒上國天威!”

“但一萬船糧食,安南絕對湊不出來呀!”

黎鐉磕頭。

安南派使團前來,就是擔心被大明攻打。

結果派來使團,反而惹來大明天兵,他就是安南的罪人。

“自古至今,忠誠的僕人,會用自己的命保護主人。”

“安南人既是朕的奴僕。”

“爲何不能爲了朕,而餓着點肚子呢?”

朱祁鈺就是眼饞安南的糧食。

安南人願意死多少就死多少唄,明人不死就沒毛病。

黎鐉有點目瞪口呆:“安南百姓也是陛下的子民,請陛下垂恩!”

其實,他也不在乎底層百姓死不死。

問題是安南王喜歡大建土木,修築宮殿,這麼多糧食能修築多少座宮殿呀?

安南王應該不會答應的。

“那就八千船,不能再少了!”朱祁鈺也發現了,安南王好像真的能送給大明糧食。

他本就隨口一說,這麼一詐,詐出乾貨來了。

阮敏卻掙脫開太監的束縛。

爬過來,嗚嗚說話,一邊說,嘴裡一邊流血。

但他不在乎,說話含糊不清的。

黎鐉看着他的慘狀,卻還在爲安南據理力爭,不禁潸然淚下。

“一千船?打發要飯花子呢!”

朱祁鈺勃然大怒:“讓安南王洗乾淨脖子,朕不摘其狗頭,難消其憤!”

他嘴上罵,心裡樂開了花了。

馮孝都驚呆了,安南這麼富裕嗎?

一千船的糧食,說進貢就進貢?

“嗚嗚嗚!”

阮敏不停磕頭,然後邊說邊比劃,意思是不能再多了。

朱祁鈺爲何要斷阮敏的舌頭?

因爲阮敏懂外交,所以他不想讓阮敏說話,忽悠安南王子黎鐉,讓他聽話。

該死的傢伙,割了舌頭還不老實?

“阮敏,朕在和安南王子說話,你卻頻頻插嘴,算個什麼東西你呀!”

朱祁鈺面露惱色:“他舌頭沒割乾淨,再割一遍!”

太監又把阮敏按在地上。

阮敏滿臉絕望。

黎鐉也是聰明人,明白皇帝是要好處,而不是真的要打仗。

“求君父開恩!”

黎鐉磕頭:“阮敏乃父王寵臣,其家族勢力龐大,能左右朝局。”

“就算外臣在此答應陛下。”

“萬一其阮家從中作梗,糧食怕是難以運到大明呀!”

這是個聰明人。

看穿了皇帝的心思。

“威脅朕?朕缺幾船糧食嗎?”

朱祁鈺可不會按照他的節奏走,揮揮手:“砍了,拖出去喂狗!”

黎鐉剛要磕頭求饒。

嘩啦!

一蓬熱血,濺在他的側臉上!

阮敏瞪圓了眼睛,絕望地倒在地上,屍體被太監拖出養心殿。

本來空氣清新的養心殿,瞬間血腥味瀰漫。

“黎鐉,回去告訴阮敏的家族,是他的君父殺了他。”

“想報仇,來找朕呀!”

朱祁鈺面露兇色:“想從中作梗,好呀,朕看能不能誅盡天下姓阮的?”

黎鐉震恐地匍匐在地上。

安南使團裡有膽子小的,已經尿出來了。

這就是皇帝之威。

皇帝哪裡都不去,但一句話,卻咫尺天涯,天涯海角地殺人!

“八千船糧食,一船都不能少!”

朱祁鈺繃着臉,盡顯皇帝威嚴。

黎鐉哭哭啼啼道:“求陛下諒解,安南真的湊不出這麼多糧食呀,安南最多能拿出三千船糧食,多得真拿不出來了!”

嘶!

連朱祁鈺都倒吸口冷氣。

三千船啊!

誰說安南不富!誰,站出來,看朕不劈了你九族!

北方哪個省,能拿出三千船糧食?

南方又有幾個省能做到?

“才三千船?”

朱祁鈺臉色不屑:“大明隨便一省,糧食都比三千船多。”

聽皇帝還不滿足,黎鐉哭泣道:“陛下呀,安南貧瘠呀,給上國交上這些糧食,怕是國民要餓死多半。”

產這麼多糧食,還貧瘠?

那大明能剩下幾個省富裕的?一個巴掌數得過來。

“罷了,也不至於讓安南百姓餓死,就三千船吧,三個月內,運送去廉州府。”

朱祁鈺一副開恩的模樣:“既然安南恭順,朕便賜恩於安南。”

“在分茅、廣南關、憑祥,開三座市場。”

“可允准安南來大明貿易。”

“改廣南關爲朱雀關,在此設市舶司,負責和安南貿易。”

馮孝眉毛一挑,剛想提醒皇爺,廣南關和分茅嶺可是大明的南大門,若放開貿易的話,安南可從此兩關長驅直入。

黎鐉也鎮住了。

不止是貿易,而是開放關隘。

廣南關是大明的南大門,戰略性是極重的。

皇帝卻直接放開,這叫施恩。

運送三千船糧食,就能讓大明不設防,未免是好事呀。

大明不設防,就說明沒有吞併黎朝的野心,倒可以高枕無憂了?

“外臣謝陛下天恩!”

“先別急着謝恩。”

朱祁鈺站起來,走到地圖前,指着大明和安南交界的地方(芒街):“朕欲在此建城,爲鳳凰城。”

“兩國在此貿易,而安南有所需,都可在這裡買到。”

“大明有的,朕都可賜給安南。”

“用區區三千船糧食,換朕的施恩,你們賺大發了。”

用三千船糧食,換這麼多的好處嗎?

這年代,開貿易,那是大明施恩。

黎鐉趕緊磕頭謝恩。

“陛下,此城是歸屬大明?還是安南?”黎鐉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安南的國土,不是朕的嗎?”朱祁鈺問他。

黎鐉嚇得磕頭:“外臣不是這個意思,安南建城之法遠不如大明,是以外臣想請大明建城。”

“鳳凰城既然是朕賜的名。”

“自然是要用心建的,朕會令蒯祥親自設計城池,銀子朕來出,安南出些勞力即可。”

“海盜也無須擔心,朕自然會剿滅海盜的。”

朱祁鈺臉色微緩:“蒯祥可知道?這紫禁城,便是蒯祥一手設計的。”

“鳳凰城與有榮焉!”黎鐉磕頭。

又交代幾句,便打發他走了。

安南使團剛走。

朱祁鈺就忍不住站起來,滿臉激動:“三千船糧食呀!快,把重臣都宣來,快去!”

胡濙等人也目瞪口呆:“安南哪來這麼多糧食?不可能,絕不可能!”

安南國本就是交趾省。

能產多少糧食,大明還能不知道嗎?

“黎鐉既然敢開口,就不敢騙朕。”

朱祁鈺也納悶,這個時代紅河平原還沒有開發出來呢。

安南多山,種植糧食的地方不多,怎麼可能這麼多糧食呢?

“陛下,安南可與占城、真臘、老撾、暹羅等國交易。”

于謙沉聲道:“那些小國君主,一心享樂,自然不會爲國內百姓着想,想來其國百姓,怕是要餓死很多了。”

朝臣認爲這種可能性大。

但真能運來三千船糧食的話,大明糧食危機可就解了。

“這也變相說明,安南富庶。”

“先帝放棄交趾,朕要重新收回來。”

見羣臣要勸,朱祁鈺擺擺手:“朕知道,現在不是着急的時候,朕等得起。”

“陛下,押解糧食入廣西,需要一員干將啊。”耿九疇道。

“你可有人選?”

“回陛下,此次犁庭廣西,威震廣西的有三人,方瑛、歐信、陶成三將,當派其中一人督糧。”

耿九疇欲言又止:“倘若安南國反悔,需要督糧官派兵攻打安南!”

“絕對不行!”

白圭堅決反對:“現在不是動兵的時候。”

“今年連年戰事,糧食短缺,應該先渡過難關再說。”

“尤其安南攝於大明之威,應該一戰滅其國。”

“而不應該溫水煮青蛙,安南還不配。”

白圭的心也大。

想直接派兵,夷平安南國。

“若被安南瞧出我大明虛弱,豈不反咬一口?”耿九疇針鋒相對。

朱祁鈺擺擺手,示意別爭了:“沒到那一步。”

“打什麼仗呀,安南王是什麼明君嗎?”

“其人兩歲登基,親政不久,好瑟好酒,無甚才幹。”

“而且其國內危機四伏。”

“朕剛剛翻閱了安南歸檔,他父親黎元龍原本立黎宜民爲王,卻因其母又改立現在的安南王黎濬。”

“如此改立太子,後患無窮呀。”

“偏偏這個黎宜民還被封爲諒山王,還活着呢。”

“所以,安南王絕對不敢打仗,也不會打仗的。”

“朕允其開四座貿易市場,一處市舶司,他們損失的糧食,很快就能賺回來的。”

“就算有摩擦,也不至於直接開戰,派一將督糧即可。”

“小打小鬧,算不得什麼。”

白圭和耿九疇跪拜道:“陛下聖明。”

“從中樞派一文官去,再令歐信……陶成吧,去鳳凰城,準備接手糧食,把糧食暫時囤積在廉州府,再行調派。”

朱祁鈺心中有了人選。

“朕本想派王越去,但中樞離不開王越啊。”

“就派軍機處行走夏壎去吧!”

“夏壎巡撫過廣西,對廣西甚是熟悉,其人又善韜略,給朕的上書中,見解不凡。”

“也考校考校他,看看是不是位幹練之才。”

夏壎是景泰二年進士。

是個可用之才。

“夏壎可用。”胡濙微微頷首。

此事就定下來。

朱祁鈺站起來,走到地圖前,指着最南邊的一個角,笑道:“朕將此設爲鳳凰城,可知道原因?”

地圖簡陋,大家看不明白。

嶽正小聲道:“此城是否越過了十萬大山?”

“沒錯,這座城設在山的對面,在安南國內。”

朱祁鈺笑道:“一旦大明和安南開戰,可運兵至此,不必翻越大山,從朱雀關出兵了,走水路,在此地登陸即可。”

當然,這也是皇帝的一廂情願。

安南不可能沒有能人,一定能看出此地戰略位置之重要的。

一點會想方設法,防備明軍在此登陸。

畢竟交趾本是大明的,以皇帝之強勢,一定會想方設法拿回交趾的。“陛下之用心良苦,臣等拜服!”

胡濙叩拜:“此次陛下爲大明謀福,不惜紆尊降貴,親臨談判,不嫌奔波之苦,爲大明賺取利益,爲國爲民。”

“但請陛下,下次不要了。”

翻譯過來,就是你談得很好,但下次別談了。

朱祁鈺笑容僵硬:“三千船糧食呀,朕就算丟點面子,算得了什麼?”

看見皇帝吃癟,朝臣忍俊不禁。

“陛下如古之聖君,至情至性,大公無私。”

“但陛下以戰爭威脅安南。”

“殊不知戰爭柄雙刃劍,一旦黎鐉吃軟不吃硬。”

“擅開戰端,陛下又該如何收場呢?”

胡濙苦笑:“還請陛下從天下選材,選一辯才,擔任鴻臚寺主官便是,沒必要紆尊降貴。”

這話說得朱祁鈺心涼半截。

朕先割了阮敏的舌頭,震懾黎鐉,後殺阮敏,逼黎鐉就範,根本就不會出錯的。

如果出錯,朕就把黎鐉閹了留在宮裡當太監,看安南王能怎麼樣!

“罷了,就挑一個擅長外交的吧。”朱祁鈺生悶氣。

胡濙還想問問,遷百官家眷入京之事。

皇帝卻沒心思:“都退下吧,朕還有奏章沒看完呢。”

耍小孩脾氣了。

胡濙等苦笑着離宮。

皇帝還要詔見夏壎,令夏壎帶兵隨船去廣西。

而在江西。

朱儀抓住的綠林好漢,全部移入熱河。

張善還在運送銀兩。

每次運送,回程時也是滿載而歸,主要是廣西狼兵的賞賜,都是他運到江西的。

到了江西后,由廣西的船支,送入廣西。

而每次押解銀兩的狼兵,都不一樣。

因爲大部分狼兵,在回程時,在兩湖下船,變成湖北狼兵、湖南狼兵。

完全自願,願意留在兩湖賣命的,則給三份獎賞,現發,還裝備一隻鐵刀、一套棉甲,一塊腰牌。

狼兵都是土人,窮橫窮橫的,看見錢,當然願意留下。

回去也沒家,在哪不是混呢。

何況是幾千人幾千人下船,不擔心被人賣了,爲了安狼兵的心,提拔蠻將領導他們。

不願意留下的,則繼續運送銀兩,回廣西的就給一份賞賜。

一切全憑自願。

張善運送的距離越來越短。

封凍的河流越來越多。

銀子聚集在河南,林聰想辦法運送,還得平定懷慶府叛亂,也弄得焦頭爛額。

“懷慶府叛亂,怕是跟這銀子有關係。”

金忠盤算着:“在江西,動不了銀子,就去河南動手,銀子的魅力是真大呀!”

“財帛動人心,銀子要快速運入京師,才免去麻煩。”

葉盛到鄱陽城有幾天了,天天都在審問。

銀子的來源,卻還是沒搞清楚。

因爲審問的人也不知道呀。

“葉閣老,不如咱們合夥演一齣戲,來一招引蛇出洞。”金忠被固定在鄱陽城,整個人都快長毛了。

他迫不及待的整飭江西,爲自己報仇。

“演一出什麼戲?”葉盛來江西,也是做功績出來的,結果呢,做了個寂寞。

“假裝解除江西的封鎖,看看誰會蹦出來?”

“如何假?”葉盛來了興趣。

金忠笑道:“把兵撤了,自然會有人冒頭。”

“萬一有人逃出江西了呢?”葉盛皺眉。

“逃就逃了,再逃能逃出大明去?”

金忠冷笑:“再說了,錢財還留在江西,咱們就有功無過。”

葉盛卻搖頭:“此策倒是可行,只是鄱陽城的銀子如何處置?成功引蛇出洞,錦衣衛卻被困在鄱陽城,有什麼用?”

金忠一拍腦袋:“待朱儀回來,加速運送銀子!”

而在廣東。

惠州府叛亂已經平定,方瑛趕到廣州坐鎮。

卻傳來歐信病倒的消息。

方瑛令其安心養病,派人去接替歐信,讓歐信回廣州養病。

段思娥再見歐信,發現歐信人蒼老了許多,腿也瘸了,躺在病榻之上,人雖頹廢,名聲卻響徹兩廣。

試問兩廣,誰沒聽過歐信的威名?

朝堂的恩旨傳下,恢復歐信的名位,又賜下龍川伯的爵位。

彰顯歐信在龍川做的貢獻,是皇帝額外恩遇。

原惠州府永安,被叛軍攻克後焚燬了城池,新建城池,被皇帝改名爲紫金。

歐信榮封龍川伯,暫不賜世券。

並賜婚歐信,許其娶段思娥爲平妻,允段思娥擔任官職,可獲封爵位。

在方瑛主持下,二人拜堂成親。

哪個女人不願意嫁給英雄呢?

歐信就是英雄,正宗的伯爵,伯爵在京師不稀罕,但在兩廣可是天人一樣的存在。

“夫君,這廣東土司俱是半開化土司,明知道朝堂政策,卻不願意聽從,您說該怎麼辦?”

段思娥侍奉湯藥。

她雖是蠻女,但最近也在讀女誡,還請了師父給她講解。

說話也多有試探,不像以前直來直往,帶着點小聰明。

她現在說話聲音變小,笑不露齒,舉手投足都在學淑女,但東施效顰,樣樣都不像。

讓人看着彆扭。

歐信撐開眼皮,懶洋洋道:“殺之即可。”

“廣東不比廣西,這般殺戮下去,怕是會引火燒身呀。”段思娥文縐縐道。

歐信嗤笑兩聲:“燒誰的身呀?”

“哼,燒那些土司的身罷了!”

“你最近看那些破書,把腦子看傻了?”

“陛下的詔令,纔是天命!”

“做臣子的,好好聽命便是,想那麼多幹什麼?”

段思娥告罪。

歐信坐起來,把她拽起來:“別聽那些文人文縐縐的那套,那是糊弄傻子的!”

“他們自己都不信,也就你信!”

“唉,東施效顰,貽笑大方!”

“你是蠻女,老子看重的就是蠻女,而不是一個如殭屍似的女人!”

“做你自己,挺好!”

歐信看重的就是段思娥領兵打仗這個勁兒。

可隨着段思娥學女誡,反而不想帶兵打仗了,豈不浪費了天賦?辜負了天恩?

皇帝的聖旨可寫着呢,允段思娥做官。

段思娥眨着眼睛,不解地看着歐信。

歐信則一把抱住她:“老子喜歡那個有腦子的段思娥,能領兵打仗的段思娥!”

“相公真的喜歡原來的我?”

段思娥在廣州一段日子了。

剛來時,還有官眷邀請她看戲,結果去了幾次,都笑話她,還有的故意讓她出醜,貽笑大方。

所以她開始讀女誡,向她們靠攏,變成自己眼中所謂的端莊婦人。

變成徹頭徹尾的漢人,伯爵夫人。

“自然!”

歐信都看在眼裡:“那些人,不過是嫉妒你的才華能力罷了,她們纔是庸人,何必庸人自擾?”

“你段思娥,就是段思娥!”

“你能被陛下記住,是因爲你的本事,而不是你東施效顰,學那些庸人!”

一語震人心。

段思娥這才轉過彎來。

她的兒子能被送入講武堂,她能嫁給歐信做平妻,靠的是打仗本事,而不是學什麼女誡!

那些笑話她的人,她們喜歡笑就讓她們笑去吧。

再打幾仗,我就能做大明第一個女伯爵,誰能及我?

我的爵位是憑自己打下來的,而不是靠父兄丈夫得來的!那纔是最尊貴的!

“謝相公指點!”

段思娥臉上露出笑容,恢復狡黠的一面:“那我什麼時候能上戰場?”

“等你爲夫生個兒子之後,哈哈哈!”

方瑛在官邸裡,反覆看皇帝給他的密旨,陷入深思。

日月如梭,年關將近。

黎鐉已經回程,夏壎率領兵卒護送。

黎鐉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來的時候歡歡喜喜,走的時候多少有些淒涼,雖然很多人來送他,還送了他很多禮物。

但他在大明,真的如坐鍼氈,生不如死。

京師天氣雖冷,卻都在忙碌着過年,年味越來越濃。

臘月二十一。

董賜匆匆入宮:“皇爺,奴婢報喜來了!”

“有何喜事?”

朱祁鈺正在看奏章,廣東市舶司運來的商船,已經運到了宮外,他已經下旨搬入宮中,估計明日能搬完,他再去看看。

“三十萬件毛衣,皇家商行已經全部編織出來!”

嚯!

朱祁鈺站起來:“三十萬件毛衣?”

“奴婢不辱聖命!”

“好!賞,大賞!”

朱祁鈺激動地來回踱步:“按照朕之前說的,賞!”

“馮孝,傳旨遞運所,令其將毛衣運送去邊疆,發給兵卒,讓兵卒過個溫暖的冬天!”

他也在琢磨,是否該在宮中設一驛遞監。

驛遞系統非常重要。

他本想變成私有化,但徹底私有化又不行,在上面加個太監當土皇帝吧,怕是難以發展。

還要再琢磨琢磨,交給六部呢,還是讓太監管着呢。

“董賜,毛衣之事,你是有大功的。”

朱祁鈺目光閃爍:“董賜呀,再爲朕辦一件事。”

“請皇爺吩咐,奴婢赴湯蹈火,必爲皇爺辦到。”董賜跪伏在地。

“沒那麼嚴重,你去民間蒐集些銀匠、工匠。”

朱祁鈺斟酌道:“明年,朕要改銀子爲銀幣,你去民間蒐羅相關的工匠,要製出民間無法仿製,但又要機械壓制的銀幣。”

水力壓幣機,元朝就有,宮中可找到原圖。

但銀幣需要如何配比,需要一點點試驗,需要時間。

“皇爺,那火耗可是非常多呀。”董賜也心疼火耗。

“無妨。”

既然決定治水。

需要海量的銀子,不能讓皇帝自己出。

只要製造出銀幣來,就取消銀子,不許銀子在民間流通,這樣一來,就把根治黃河的費用,分攤給天下士紳了。

關鍵民間藏着多少銀子,他還不知道,用銀幣替代銀子,就能知道民間藏銀子的數量。

誰忠誰奸,一眼分辨。

“你找人去辦即可。”

“毛紡廠也全都放棄,皇家商行沒必要盯着這點蠅頭小利。”

朱祁鈺把皇家商行當成科技院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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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冬天了,大殿甚是冷。”

“你去給朕想辦法,如何燒製出琉璃窗戶,價格要低,還要透明,要能看到陽光的,最好讓老百姓都用得起。”

朱祁鈺笑道:“朕說了,年後就讓你去民間蒐集怪才,什麼怪才朕都要,京畿不夠,就去天下蒐羅,越多越好。”

“奴婢遵旨!”

打發走董賜。

朱祁鈺問馮孝:“京中可還寫酸詩罵朕?”

“皇爺,您一點都不管。”

“現在罵您的越來越多,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皇爺爲了百姓做了多少事呀!”

“您夙興夜寐,夜以繼日處理朝政。”

“這些人就知道逞口舌之利,全都該死!”

馮孝提起來就生氣。

這些該死的,什麼都不知道,就胡說八道。

皇帝偏偏不管,還有放任的態度。

甚至,強遷天下百官家眷之事,彷彿也放下了。

像是被這些人給罵得,不敢違背民意,才被迫放下的。

皇帝也怕輿論。

這又給那些文人膽量了,不止京畿人罵,江南文人罵得更狠,那些被遷去熱河、河套的文人,罵得那叫一個犀利呀。

全天下人都在罵皇帝。

以前是藏着罵,現在就快明目張膽地罵了。

“全都記下來了嗎?”朱祁鈺問。

“皇爺,廠衛都記下來了,是否該秋後算賬了?”馮孝迫不及待了。

“年後再說吧。”

景泰八年馬上就要過去了。

朱祁鈺在忍,因爲在運銀子入京,這纔是大事。

還有就是廣東之亂,打亂了他的佈局,才變得這般被動。

再忍忍吧,快好了。

翌日。

廣州市舶司扣留的船支,貨物都送入京師了,還有劉震海準備的新年賀禮。

一船玉米,彰顯着劉震海的孝心。

海量的貨物往宮中搬,把養心殿幾個偏殿都裝滿了,不怕凍的貨物都放在養心殿外,把整個廣場都擺滿了。

朱祁鈺站在養心殿門口。

軍機處和內閣官員都出來看熱鬧,宮中的侍衛也甚是詫異。

很多東西他們都不認識。

“皇爺,都知監檢查幾遍了,沒有毒物,可放心觀看。”馮孝啓稟。

朱祁鈺頷首,他圍着貨物看。

一個個箱子,打開了箱子蓋。

“都過來看看吧,市舶司解運過來的貨物,都看個鮮兒。”朱祁鈺揹着手。

忽然,一道光從箱子中折射出來。

朱祁鈺湊過去看,赫然看到了鏡中的自己,竟嚇了一跳:“這是鏡子?”

馮孝湊過去一看,也把自己嚇了一跳。

“皇爺、皇爺這是妖物!”馮孝驚呼。

軍機處、內閣官員看過來,有的人發出驚呼,有的戰戰兢兢。

朱祁鈺剛要去拿,馮孝卻擋住皇帝:“皇爺,此等妖物,不能近身!”

“去一邊去,什麼妖物,這是鏡子!”

朱祁鈺推開他,伸手將鏡子拿在手裡。

這鏡子略顯粗糙,透明度和現代略有區別,背後塗的也不是鋁,也不是銀,好像是水銀,所以透明度差了許多。

他看到鏡中的自己,俊朗帥氣。

拿鏡子照大臣,把倪謙嚇得跪在地上:“陛下,這莫非是妖物?”

“朕看你是妖物!”

朱祁鈺沒好氣道:“這是鏡子,鏡中的是你自己!”

衆臣忍俊不禁。

倪謙出醜,鬧了個大紅臉。

那個箱子裡,大概有四五面鏡子,透明度不一樣,顯然燒製玻璃也沒掌握好火候,有的還比較模糊。

“把後面的東西刮掉,塗上銀粉試試。”朱祁鈺挑一面最清晰的,交給馮孝。

他繼續在海量貨物裡面淘寶。

“把這個拿過來。”朱祁鈺指了指一個酒壺。

馮孝拿起來,遞給皇帝。

朱祁鈺打開塞子,聞了聞,登時笑了:“這是葡萄酒啊。”

這個不是稀罕玩意兒。

葡萄美酒夜光杯,唐朝就有這東西。

只是明人不喜歡喝。

其實西方人也不喜歡喝,後來流行是因爲船員需要用葡萄酒補充維生素,才逐漸流行的。

至於喝葡萄酒就是高貴,那純屬是傻子,那玩意在唐宋元明清,狗都不喝。

現在流行,就是營銷的而已。

“嘖,這套鎧甲有點意思呀。”

這是古歐洲騎士穿的鎧甲,但做工、鍛鐵水平都不高,應該是一件西方古董。

“皇爺,這劍能傷人嗎?”馮孝把玩着騎士佩劍。

“擺設而已,作用應該是大明的君子劍。”

朱祁鈺圍着貨物轉:“咦?這個是什麼?拿來給朕看看。”

像是一塊透鏡。

打磨技術是極好的,只是很舊了,邊緣處有破損,應該是用來做望遠鏡的廢料。

“皇爺,咱們可做不出如此透明的琉璃呀!”

馮孝此刻竟覺得佛郎機,可能真的比大明還要強大。

此物應該不是佛郎機的,歐洲多國,能人輩出,佛郎機只是一時強大罷了。

這些貨物五花八門,全世界哪裡的貨物都有。

讓朱祁鈺也開了眼。

“皇爺,這裡好多書呀!”

馮孝發現一個箱子裡面,裝的都是書,附近幾個箱子裡,也都是書。

朱祁鈺讓他呈上來。

發現自己淺薄的英語,竟看不懂這些單詞……

難道九年教育學的是假外語?

“去問劉震海,這些箱子是誰的,把箱子的主人帶到京師來,留在四夷館裡,翻譯這些書籍。”

朱祁鈺對文化非常感興趣:“不,將所有懂文化的人,全都帶入京師,進四夷館爲朕翻譯書籍。”

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是文化,而非其他。

繼續在貨物裡面尋寶。

“你們也都看看,看到什麼新奇的呈給朕看。”朱祁鈺一個人肯定看不過來。

朝臣都跟着看。

“有辱斯文!”倪謙將一座雕塑丟在地上,然後遮住眼睛,不忍直視。

朱祁鈺過來一看,登時笑了。

“陛下,這西夷竟如此不知禮法,竟將人制成這樣,簡直是傷風敗俗!寡廉鮮恥!”

朝臣都口誅筆伐。

不看那玩意。

這是尊不着寸縷的雕塑,這叫西方藝術。

他卻靈光一現:“國朝可有雕塑大師?”

京師缺少地標建築。

若鑄造一座景泰皇帝的雕像,成爲大明帝都的地標建築,豈不美哉?

第55章 太上皇沸騰的胃!(吃飯勿看)第68章 朕讓你的九族,日日夜夜和狗爲伴!涕第82章 那東西留着沒用了,切了就切了,送去第315章 首輔之爭,案中案,桂怡離奇死因第369章 聯軍侵西,火燒阿爾罕布拉宮第87章 你敢欺(輕)辱(bo)哀家?第192章 抽絲剝繭,京師地下的秘密!上刑,第239章 元宵節,殺人夜(中秋快樂!)第433章 景泰六十八年,禪讓,歷史造假第278章 王竑第二劍,劍斬士紳!(135萬大章第11章 奪門開始,朕與皇太后半步不退第476章 戰後復甦:兄終弟及(七)第189章 朱祁鈺發瘋,血洗京師!第373章 故宮博物館,收集別人的文物,讓別第6章 拖出去,杖斃!第402章 南美篇:老天爺追着往嘴裡旋飯,逼第466章 大戰再起:張居正發出時代的吶喊(第481章 【番外一:朱祁鈺的模擬器(1)】第166章 看于謙將計就計,送韃靼軍上西天!第31章 開太廟,殺祁鎮!(求收藏!求追讀!第285章 朝鮮事,風波惡:靖難皇帝,朝世祖第476章 戰後復甦:兄終弟及(七)第469章 大戰終:大明撈個寂寞(四)第120章 把京營踢出京城!胡漢之分,打劫西第144章 太祖的子孫,怎麼能都是廢物呢?朕第255章 兒到用時方恨少!第187章 神兵天降,土司被殺怕了!鎮國軍也第359章 白話運動,新大陸和奧運會第7章 掰開他的狗嘴,灌進去!第354章 史上最嚴出口禁令,出許進不許出!第70章 收走永壽宮炊具,給皇太后加點肉!驚第59章 以監生爲刀,請陛下修奸臣錄!朕獨愛第284章 中樞震怒,朕要把南直隸上下全部殺第204章 主打的就是一個人情世故!看我陶魯第148章 求求陛下了,快削藩吧別 別抽了,疼第392章 魏國篇,用水挾制諸侯國的霸主國第71章 俞士悅,朕給你做狗的機會,別不珍惜第245章 來,伺候本官出恭!尹輝,快請坐,第68章 朕讓你的九族,日日夜夜和狗爲伴!涕第194章 鞭死荊州王,把寧王凍成冰雕,碎碎第213章 朕若有不虞,就讓大明陪葬!第465章 北方加高工程竣工第179章 談氏懷孕!朕要開創景泰盛世!第330章 瘋狗式打法,平播之戰,把各宣慰司第234章 陛下談判談得很好,但下次別談了被屏蔽了第259章 胡濙妙計,四龍降世,死結變同喜!第49章 給皇太后送去!第265章 狡詐VS狡詐,看誰技高一籌!第126章 爲大明立膽 立心 立魄 重塑金身!(第326章 朱祁鎮,爽死了!第391章 休假和產業鏈,兩醫之爭和發展問題第32章 于謙,該不該殺?(求收藏!求追讀!第336章 大明帝國,前行道路上的指路明燈第383章 漫畫熱,偵探熱,童話熱,第二次明第46章 朕都替英國公蒙羞!第279章 殺穿士族,倭寇犯邊!會說漢話者爲第455章 至暗時刻:朱祁鎮死亡真相(八)第460章 大戰起: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二第479章 終章:天下無皇,皇在心中(大結局第340章 三年之功,改立太子,攻打東察合臺第456章 至暗降臨:朱祁鎮的自白(完)第306章 士紳的屁股,烽煙四起以報之!第175章 壯哉于謙!大明邊境北推萬里!第462章 大戰起:鬨堂大笑和大將軍正德(四第326章 朱祁鎮,爽死了!第294章 絕密,平黔之策!煤油燈,大明燧人第194章 鞭死荊州王,把寧王凍成冰雕,碎碎第346章 陳嘉猷回國,燈塔廣州,女子當家第62章 陳循站在第三層上!該死的商賈,敢欺第250章 宗室,把你們殺了當肥料養花,花都第288章 朝鮮建省,經濟論第371章 房價 鐵路和保險,皇帝成了瞎子聾子第325章 明中六大奇案,紅丸案第352章 截流印度河,灌溉西域,千古第一大第131章 皇帝的話,得反着聽!第196章 排隊伺候王妃!(月票加更)第81章 陛下,陳循的心是黑的啊!這纔是皇權第462章 大戰起:鬨堂大笑和大將軍正德(四第72章 跪下,做朕的狗!嘎哈通,你配做朕的第164章第156章 欺君之罪的下場!林朱鬥法,敲打方第436章 縱向對比千古帝君,朕還是第一!第423章 德法荷英:人口空心化和勇士們第471章 戰後復甦:朱祁鈺的戰略思想一一應第452章 至暗時刻:不得不說的朱祁鎮(五)第137章 她還要幫着漠北王造反嗎?第323章 這是朕的大明第368章 中華江開通,鐵路開建,保守的大楚第328章 諸國聯軍侵明,把朕當軟柿子了嗎?第34章 朕賜你天子劍,可敢殺他?(三千字求第24章 把高谷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第70章 收走永壽宮炊具,給皇太后加點肉!驚第371章 房價 鐵路和保險,皇帝成了瞎子聾子第196章 排隊伺候王妃!(月票加更)第216章 陛下,纔是大明的天!第14章 請皇太后站到高處,朕要和叛軍談判(第24章 把高谷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第59章 以監生爲刀,請陛下修奸臣錄!朕獨愛第438章 歐洲爆梗王,爹呀,求求您不要禪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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