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在一邊笑了一聲:“別來這套形式了,吃苦的日子還在後面了,城西安排的怎麼樣了?”
“沒問題,城西本來就是我的地,我早就說過了,我就是閉着眼,他們也別想往我的地界裡面摻沙子。”
“給塔烏安排一個住的地方,周圍多安排人,府裡的人全都要用信得過的老人,然後明天對外宣佈,餺飥的兒子塔鬆正式成爲孟養城城主。”
謝三兒愣了一下:“明天就宣佈?是不是太急了一些?”
“哼,今天晚上他們就知道塔烏逃跑的消息,明天要是有個聰明人給他們出個主意,說是塔烏突然暴病死了,你這邊消息晚一步可就步步晚了。”
“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人。”
他們走了之後,程孝廉看了塔烏一眼:“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你大哥和二哥死之前看好你的兒子。”
塔烏猶豫了一下:“我們能不能不殺他們?”
程孝廉看着搖搖頭:“這種事情,你不殺他,他殺你,到時候你自己決定。不過在事情完結之前,你兒子和你吃的每一樣東西,都必須讓人試吃過,我可不想在前面忙活着,後面你們兩個死了。”
第二天一早,孟養城突然傳出了一個消息,餺飥將軍的兒子塔鬆在城西宣佈,成爲孟養城的城主。
城中的百姓大都不知道他的兒子有多大,所以根本沒有在乎這個消息,但是城主府的人可急壞了。
一個人趕緊跑到了後院的一間大屋前面:“城主,出大事了!”
塔蘭生的大兒子叫塔器,這個時候他正睡得香,聽到外面的喊聲,嘟囔一句:“誰在嚷?把他拉出去砍了!”
身邊的僕人趕緊提醒:“大爺,來了是咱們府裡的謀士馬爾扎先生,估計真的出了大事了。”
塔器理智根本就沒有恢復過來,伸手抄起枕頭砸到了僕人的身上:“大爺我現在要睡覺!再敢多說一句,我宰了你!”
僕人哪裡還敢多說什麼,趕緊就一路小跑出去,跑步都踮着腳,生怕惹急了這位爺真把他給宰了。
僕人出了門,馬爾扎正在門口等着,着急地問了句:“大爺醒了麼?”
僕人一指臉上的傷痕:“大爺說了,他要睡覺,再敢多說一句話,就把我給宰了!”
馬爾扎一拍大腿:“這都火燒眉毛了,你趕緊去說一聲,就說他的妹子已經把餺飥的兒子立爲城主了。”
僕人滿臉苦色:“馬先生,實在不是我不幫忙,你看這情景,誰也不敢進去啊,你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小的替我全家謝謝你。”
馬爾扎滿臉的失望,搖了搖頭轉身向着門外走去,僕人那個在後面低聲說了句:“馬先生還是爲自己前途考慮一下,反正我今天就要回家了。”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這裡,馬爾扎沉吟了一下,然後掉頭向着城西走去。
城西傳出了塔鬆自立爲城主的消息,許多地痞青皮全都愣住了,然後就要回城西,當初他們都是跟着謝三兒混的,只是聽說謝三兒要倒了這才跑的,如今謝三兒又起來了,況且看樣子還有很大的發展餘地,他們自然想要回去。
這倒也不怪他們,主要是這邊的老大比起謝三兒來實在是差的太遠了,別說每個月的份子錢沒多少,這老大還時常拖着,家裡的媳婦都罵了好幾回了。
當然,他們也知道,要是這麼空着手回去,就得讓人家轟出來還得臊一頓,不過他們也想好了,帶回去點這邊的消息,也算是沒白過來一趟,更有心狠手黑的,直接找到了專跟謝三兒作對的小頭目,上去二話不說就是一刀,然後去找謝三兒了:“三爺,我昨天摸黑捅了誰誰誰一刀。”
這些事在三天的時間裡層出不窮,謝三兒對於來投奔他的人一概是既往不咎,全都收下,至於以後信不信得住他們那可就說不準了。
當然,謝三兒收人,那邊塔烏也忙着收人,不怪這些人兩面三刀,實在是大爺和二爺太難伺候了,緬甸這個地方,基本上都是一個城一個城主,統一聽緬甸王的指揮,城主基本都是世襲的,塔蘭生也是踩着上任城主的屍體借勢上位,但是他奠定了孟養城的基礎,可以說就算他的兩個兒子資質平庸,城裡這些勢力也能看在塔蘭生的面子上保住他們的地位。
但是實在不爭氣,這兩個兒子全都是混世魔王,餺飥出征之後就已經有徵兆了,等餺飥死了,他們更是肆無忌憚了。
城裡這些人受盡了苦頭,但是把他們推翻了,又對不起老城主,現在好了,塔烏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藉口。
不過他們可不知道塔烏的實力怎麼樣,所以只是派了家中年輕的才俊帶着一部分人前去投奔,這叫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塔蘭生的二兒子塔魚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則是笑了好久:“三妹啊三妹,看你那天口風捂得這麼緊,原來是早就有了打算。”他立刻派人過來跟塔烏接觸,表示他願意跟塔烏聯合對付塔器。
塔烏在程孝廉的示意下表示同意,順便請求塔魚把塔器的東城門拿下來。
塔魚只是暴虐,但是腦子卻比他大哥好使多了,只是答應了拿下東城門,卻根本沒有說哪天拿。
程孝廉當然不知道他真的能幫什麼忙,只是兩邊都需要穩住對方,所以也就順水推舟了。
塔器是在當天下午才知道的這個消息,同時得到的消息是,府中一半的下人全逃跑了,連府裡的大謀士馬爾扎都找不到了影子。
塔器吃飯的時候摔碎了好幾個杯子:“全都是叛徒,以後再回來我非得宰了他們!來人,給我去找他們,找到了之後當即宰了!”
“大爺,咱們應該先放着三奶奶點,她在城西讓她的兒子做了城主,要是不先對付她還是會有人跑的!”
塔器伸手拿杯子砸到了他的腦袋上:“孃的,你是城主我是城主?先去報仇,我咽不下這口氣!至於塔烏,一個婦道人家能成什麼氣候,等我醒過酒來,走一趟城西,他們就得乖乖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