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七好不容易纔理清楚這個異世界大明帝國的背景以及他的身份。
既然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重生,那麼就只能夠以這樣的身份在異世界活下去。
“公子您還好嗎?”侍女在這個時候端着一盆溫水過來,用毛巾爲楚七擦拭額頭上的汗漬,一邊唸叨有詞,“真不巧老爺前去威海衛檢查當地的防務,不過他聽聞您突患瘧疾,已經連夜趕回來了。”
楚七聞到一陣溫香,按照他的記憶,眼前這個清秀的侍女叫做柔兒,是兵部尚書楚府從小收養長大的侍女。
至於楚七的孃親,本是大明皇室七公主下嫁,但是在生下楚七的時候難產。
爲了紀念愛妻,兵部尚書楚信給唯一的兒子取名楚七。
楚七問道:“老爺去威海衛做什麼?”
柔兒答道:“大概是整頓海防防務之事,柔兒不清楚,但是十年前我們大明帝國在馬六甲海峽和西洋諸國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大概和這件事情有關吧。”
楚七還想要問更多的情報,但是肚子突然軲轆地叫起來,於是握住柔兒的手說道:“好柔兒,給我去做一些好吃的,我的肚子餓了。”
柔兒臉上一抹緋紅:“公子今天是怎麼了,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楚七想起來了,這個身體原來的那個“楚七”一向是一副冷酷帥哥的形象,與錦衣衛的氣質極其符合。
好吧,不能夠讓別人覺得自己性情大變,否則說不定會被懷疑。
楚七鬆開柔兒的手,冷淡地說道:“柔兒,準備飯菜。”
“好的,公子。”
柔兒欠身下去準備,在離開楚七的寢室之時心如小鹿亂撞,自言自語:“公子有點奇怪,難道是大病初癒之後人的性格也會發生一些變化嗎?”
平時的楚七少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而今天的楚七少爺眼神卻有些火熱,讓柔兒心裡怦怦直跳,她內心卻又不討厭少爺的輕薄。想到這些她不禁覺得有點羞惱。
楚七在柔兒離開準備菜飯之際,躺在古香古色的木牀上,還有一絲淡淡的檀香。
房屋的裝飾仍然是古代大明的風格,但是楚七的記憶裡,這個大明帝國的確是進入了蒸汽時代,有蒸汽機車、蒸汽船,大明帝國還有自己的蒸汽艦隊。
也就是說即使是進入蒸汽時代,仍然保留了一些古代的特色。
他的父親,兵部尚書楚信,正二品官員,在他上面的只有六位內閣大學士,最近都極少回到家裡。原因很簡單,最近幾年大明帝國與西方列強的衝突加劇,作爲兵部尚書的楚信首當其衝,不得不忙於整頓防務,抵擋西方列強向他們眼中的“遠東”擴張的勢頭。
楚信只有楚七這麼一個兒子,楚府很少下人,除了侍女柔兒,還有一個管家、一個廚子、一個馬伕、一個園丁和五個看院的家丁。
作爲大明帝國七公主的駙馬,楚信爲了帝國可以說是鞠躬盡瘁,而爲人極其簡樸。
也正是這個原因,六位內閣大學士至少有三人力挺楚信這位兵部尚書。
作爲回報,楚信在十年前組織了“四十七天海戰”,在馬六甲海峽重創歐陸聯合艦隊,讓雙方都冷靜了下來,回到談判桌上進行談判。
在明白這樣的關係後,楚七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大明帝國竟然扛下了歐陸聯合艦隊的攻勢,禦敵於國門之外。
不一會兒府中傳來了飯菜的香味,柔兒貼心地將飯菜端到楚七的寢室:“公子該用膳了。”
楚七下牀試圖站起身來的時候,他的身形一晃,險些摔倒。
柔兒趕緊過來扶住楚七:“公子您沒事吧?”
“沒事,我只是太久沒有下牀了。”楚七還不怎麼習慣這副身體,在柔兒的攙扶下來到木桌前。
柔兒爲楚七介紹:“紅燒糖醋魚、棗泥山藥糕、蝦丸雞皮湯……”
楚七看着木桌上幾道菜,雖然並不算奢華,但是色香味俱全,楚府好歹是大戶人家,準備一桌精緻的飯菜並不算難事。
楚七是真的覺得餓了,胃口大開,拿起筷子和湯勺就是一頓狼吞虎嚥。
柔兒見平時行爲舉止極其規矩的楚七少爺形象全無,心裡嘀咕,只好解釋爲公子躺在牀上幾天了,平時只能夠喂他一些稀粥,一定是餓壞了。
“柔兒,你也坐下來吃啊。”楚七見到柔兒依然站着,於是指着一旁的空凳子說道。
“公子,我是下人,是不能夠上桌的……”柔兒趕緊擺手。
原來還保留着這樣的傳統……
“你看着我用膳我總覺得難以下口,我命令你再添一把碗筷,然後坐下來吃。”楚七擺出冷冰冰又不容質疑的表情。
“是……”柔兒只好照辦。
這個小妮子喜歡逆來順受?
楚七還是不怎麼習慣冷淡的樣子,原來的楚七就是一個冷淡的人,對很多事情漠不關心。
可惜原來的楚七已經病死了,現在這具身體裡面的是一個更像是敗家子的楚七,而不是原來的冰冷天才。
柔兒膽怯地與楚七同桌用膳,怯生生地說道:“公子你和平時真的很不一樣。”
楚七心裡一驚,果然柔兒照顧了楚七十幾年,一下子就看出來楚七的異常,於是他問道:“我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
柔兒答道:“平時的公子是一個絕頂的天才,才18歲就進入錦衣衛,21歲就是錦衣衛十四千戶之一,無論弓馬騎射、槍術火炮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沉默寡言。”
原來的楚七還真是厲害……
楚七現在壓力山大,他要繼承的是一個天才的身份,以後想要好好地在這個世界混下去,估計還真不容易。
楚七問道:“那麼現在的公子?”
柔兒吞吞吐吐地答道:“現在的公子嘛……似乎有點火熱……”
楚七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大不了以後解釋爲患了重病後性格發生了變化,他甚至出言調侃眼前的小妮子:“那你喜歡怎樣的公子?”
柔兒怯聲答道:“奴婢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