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皮納總統,恭喜你獲得自由。”
“過去一段時間是我們保守派最危險的時候,已經有好些高層逃出了哥倫比亞,到周圍其他國家尋求庇護。”
“有您出來,情況變得好起來了。”
保守派的高層們在波哥大郊外的莊園舉辦了秘密的宴會,爲奧斯皮納的越獄而慶祝。外面有衛兵在放哨。
大明帝國派來的情報人員也出席了這次保守派的狂歡。
盧審言與奧斯皮納碰杯:“奧斯皮納總統,兩年前與你們談判巴拿馬運河之事,不曾想你們爆發內戰,這巴拿馬運河項目也始終沒有談妥下來。”
奧斯皮納被推翻統治,多少有些滄桑:“自由派的勢力很大,他們控制着哥倫比亞,那羣人輪流當總統。對於修建巴拿馬運河之事因爲內戰停止,我深感抱歉……”
盧審言伸手止住了奧斯皮納說明自己的歉意:“我們大明在過去一年多陷入美利堅內戰中,爲了支援聯盟國已經頗爲耗費國力。正巧你們哥倫比亞內戰的時間與美利堅內戰衝突,所以我們無法分心援助您。”
“畢竟我們這邊的事情……兩百萬人的哥倫比亞沒有美利堅那邊重要……”
“不只是如此,熱帶的雨林和高原對於我們生活在偏北地區的軍官和士兵而言簡直就是一場災難。請體量我們當時分身無力。”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與其他保守派的高層碰杯。
保守派的高層來自於各個大莊園、教會,他們代表的是哥倫比亞殖民地時代最有話語權的一批勢力,主張維持殖民時代的制度,緩慢變革。當然也不是那麼絕對,有些莊園主支持的是自由派。
“總統,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對付自由派?他們都是獨立時代的將軍,手握兵權,可以調集數以千計的士兵,我們憑藉武力很難推翻他們的統治。”
保守派的高層們逐漸圍過來,他們在考慮如何奪回保守派的權力。
奧斯皮納沉吟:“抱歉,我在波哥大監獄裡面也沒有想出很好的對策。自由派的力量強大,尤其是掌握了兵權,我們很被動。”
保守派高層好不容易纔因爲奧斯皮納總統和一部分重要領導者越獄而沾沾自喜,奧斯皮納的話給他們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各位不用太過於擔心。”來自大明的盧審言發話,讓衆人將眼神注意到這個操縱美洲秩序的人身上。
“哪怕無法起兵推翻自由派,還可以使用暗殺、破壞、挑撥等手段讓自由派自取滅亡或者喪失民心。我們可以爲你們提供必要的資金。在下已經和危地馬拉的總統聯繫上,中美洲的危地馬拉願意爲保守派人士提供庇護。如果諸位在國內遇到危險,可以攜款前往危地馬拉尋求庇護。”
“暗殺和破壞……”
保守派的高層們對視一眼,自由派和保守派爲了爭奪權力,使用這些手段並不罕見。
“作爲弱勢的一方,除了劍走偏鋒這一條途徑,別無選擇,否則自由派將會一直把持着總統的位置,保守派將會永無出頭之日。”
“也許可以組織幾次刺殺,尤其是針對那幾個掌握兵權的元老。”
奧斯皮納被盧審言的話語打動。
盧審言伺機慫恿他們:“奧斯皮納總統,放心大膽去做,我們會支持你。我們提供資金,你們出人即可。如果哥倫比亞由你們保守派管理,一定能夠獲得更好的發展,而不是鼓吹自由貿易的自由派。哪怕是我們大明帝國都有關稅壁壘,他們的行爲完全是不顧哥倫比亞自己的產業。”
“爲了我們保守派、爲了哥倫比亞的未來,我們必須要做些什麼,不能夠讓自由派一直霸佔着總統的位置。”
“不如率先刺殺自由派的奧萬多將軍,他是莫斯克拉總統的戰友,波哥大就是他率兵佔領。如果能夠剷除他,就相當於剪除了莫斯克拉的羽翼,甚至有可能收買軍官來奪取軍隊的控制權。”
“奧萬多那個老傢伙,必須要殺了他。”
保守派的高層們被盧審言引導,思路逐漸活躍起來。
奧萬多在內戰中率領自由派的軍隊打敗了他們,還囚禁了戰敗者,他們對奧萬多恨意最大。
奧斯皮納總統見同伴們想要刺殺奧萬多將軍,他眼神思索,猶豫了一陣向盧審言發問:“大明援助我們活動資金,以及慫恿我們對自由派展開刺殺行動,目的是什麼?”
盧審言理所當然地答道:“巴拿馬運河,當然是巴拿馬運河。自由派已經想要巴拿馬運河的開鑿權和運營權交給法蘭西人,你認爲我們會容許他們的行爲嗎?”
哥倫比亞的波哥大因爲劫獄事件宣佈戒嚴,自由派和保守派重新開始博弈,而此時在巴拿馬州的楚七則相對悠閒。
自由派與保守派的鬥爭集中在波哥大附近,他們對於北邊的巴拿馬州沒有多大的興趣。
楚七此時帶着來自大明帝國的工程師在巴拿馬地峽考察巴拿馬運河的施工路線以及可能性。
爲了保護他們的安全,有幾十個錦衣衛和大明水師的官兵進行貼身保護。
這還是楚七第一次深入熱帶雨林進行考察,這裡的環境惡劣到了極點。
巴拿馬州還非常落後,除了沿海的城區以外,地峽密林中毒蟲遍佈,潮溼悶熱、交通閉塞,讓習慣了溫帶氣候的楚七難以忍受。
楚七對隨行前來考察的馮玉若說道:“你要不要回到巴拿馬城?這些天太過折磨,連洗刷的地方都沒有。”
“不要小看我,我可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
楚七無奈一笑,馮玉若的資歷比他還老。
一旁來自本土的工程師正在描繪詳細的地圖,同時在計算緯度:“我們現在位於北緯九度的巴拿馬地峽,寬度大概一百里。再過二十里路,我們就可以到達位於加勒比海的科隆港。”
楚七聽到還有二十里路纔到科隆港,心裡暗暗叫苦。
從太平洋到大西洋這短短的一百里路,楚七他們一行人卻走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