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淺言還是不能夠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個資料,艾米麪上也閃過一絲無奈,她道:“他是一夜之間到了現在這樣的狀態,並不是長久積累下來的,若是想要查到關於他以前事情的話,很難做到。”
確實如此,正如艾米所說的,陳酒在此之前,沒有任何露面的條件。不然以他這樣的資本,絕對可以紅極一時,但是卻遲遲沒有動靜。
雖然說被娛樂圈埋沒許多優秀的人也還是有很多的,但是娛樂圈的經紀人可各個都是眼神精明得很,誰有潛力,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因此,像是陳酒,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會被湮沒。
那麼也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故意隱藏了自己過去的一切。
傅淺言百思不得其解,抱着這樣一團疑惑回到公寓的時候。顧冷川正在廚房裡做着晚餐。
他已經許久沒有下廚了,如今傅淺言在看到的時候,不由得有些恍惚,算起來距離,兩人從英國回來的時候,他便基本上沒有再下過廚房。
兩人的角色似乎互換了一下,傅淺言秉承的賢妻良母的座右銘,學習了一些關於廚房的經驗,因此時常會搗鼓一些不同的菜色出來。
今天他的舉動讓傅淺言挑眉。
似乎‘家’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能夠讓她一天的疲憊,在進來的瞬間消失,將所有的煩惱拋之腦後。
她走到廚房的門前,倚在門框上面語氣輕佻。
“今天怎麼想起來下廚了?”
顧冷川看了她一眼,嘴角緩慢的勾起一抹笑容。
“心血來潮。”
傅淺言不再繼續深入這個問題,她坐在一旁的餐桌上面,靜靜等待着他今天晚上主廚的一頓晚餐。
沉沉和顧國邦也在這個時候回來,傅淺言在回來的路上,便已經意識到這天氣快要下雪了,有些許的雪花已經在洋洋灑灑的飄落,而沉沉和顧國邦推門而入的時候,傅淺言才發覺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他們的身上也落了一身的雪花,看起來像是剛剛歸土的旅人。
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雪了,一年四季也只有冬天纔會下幾場雪這樣,世間上最驚豔的景色出現的時候,讓人的心情也不由得跟得愉快起來。
傅淺言推開窗戶,儘管外面寒風凜冽,但是依舊阻擋不了心中對於雪景的那一份渴望。
沉沉也是十分好奇的很,趴在窗戶旁邊,和傅淺言一起觀看着這一場雪景。
外面的雪下的十分的大,紛紛揚揚的雪花,像是鵝毛一般的飄落着傅淺言,甚至生出了一種想要出去接著它的慾望,顧冷川看穿她的心思道。
“先吃飯。”
傅淺言聞言輕笑一聲,接着帶着沉沉走到餐桌旁邊。
吃飯的時候,顧國邦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提起關於陳酒的事情。
“這兩天霸佔了新聞頭條的那個陳酒是什麼來頭?”
他這麼輕描淡寫的問着,傅淺言聞言頓了頓,將手中的筷子放下回道。
“關於他的背景和身世查了一下,但是卻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傅淺言說的句句屬實,顧國邦看了她一眼道:“有沒有去孤兒院查過?”
他這麼說出來的時候,傅淺言心中一跳,確實,陳酒的資料上面顯示着的父母一欄裡面沒有任何的信息,她之前並沒有想到關於孤兒院的這個問題,但是在顧國邦提出來之後,瞬間聯想到了,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去孤兒院查一番呢!
“還沒有去查,明天我並着手處理這件事情。”
傅淺言這麼說着,顧國邦不再言語,只是低垂下來的眸子裡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傅淺言捕捉到了,但是卻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
這件事情便這麼不了了之,有了顧國邦的這個提醒,傅淺言便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等着次日去孤兒院排查一番。
晚飯之後,傅淺言也順從着自己的心意,跑出了公寓,外面的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着,路燈將這些雪染上了顏色,紅塵黃綠什麼樣的都有,看起來美極了!
本來一片純白,沒有任何顏色的雪花,就被這樣潑上了各種的顏色,倒是有一番別緻的美,落在地面上。
子承母性,沉沉對於這樣的美景也是十分喜愛得緊,於是,一大一小在雪地上面便開始堆起了雪人。
堆雪人,這是項技術活,沒有一定的技術是不可能將它完成的,不過傅淺言自小動手能力就比較強,因此帶着沉沉三下兩下便搗鼓出了一個像樣的雪人。
圓溜溜的肚子圓溜溜的頭,放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可愛的很。
沉沉又從家裡的廚房拿來了胡蘿蔔和一些葡萄。將這個雪人裝點得更加的相像。
一番下來,一個可愛的雪人,便呈現在衆人的面前,顧冷川和顧國邦站在門前,看着他們母子倆的身影,眉宇間皆是一片祥和。
“有沒有想過生二胎?”
顧國邦看着他,這麼問着,似乎是不經意間提起,顧冷川聞言,神色一深,他看向正在雪地中玩的歡快的傅淺言。
“暫時還沒有想,等到公司的事情,一切穩定之後,可能會考慮。”
他這麼回答,父子兩之間說話的語氣還是那般的客氣,不像是普通父子之間那般融洽,對於這樣的相處方式,顧冷川和顧國邦爺已經習慣了,而傅淺言每每發覺出不對勁的時候也並沒有提出來,畢竟他們已經用這樣的狀態相處了幾十年的時間,想要改變的話也不可能。
“你們也不小了。”
顧國邦語氣深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冷川點了點頭,他知道顧國邦的意思。
高齡產婦是很危險的存在,如果說他們想要生二胎的話都要儘早準備,從他的角度出發,他又不願意讓傅淺言受到任何的危險。
顧國邦的這一番話,確實提醒了他,如果他和傅淺言真的想要再要一個女兒的話,得要儘早準備了。
“我知道。”
他這麼回答,顧國邦不再說話,只是將目光放到雪地中正在和傅淺言玩的開心的沉沉身上。
這大概是傅淺言和沉沉在一起相處的最開心的時光,兩人從來沒有像這般暢快的笑過了。
這場雪給了他們母子兩之間的感情增長一個極好機會,在玩到很久之後,沉沉還是不願意和傅淺言分開,於是只能夠和他們擠在一張牀上,顧冷川對此十分的不滿意。
但是在面對傅淺言的表情時,也只能夠將不滿往肚子裡吞。
不甘不願的擠了一個晚上之後,沉沉早上,一大早,便被顧國邦喚了起來,領上學校。顧冷川,這才能夠將傅淺言一把擁在懷中。
傅淺言有些失笑,對於他吃自己兒子的醋這一點,有些不能夠理解,同樣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他怎麼就這般的愛計較呢?
“起牀?”
傅淺言問着,顧冷川不吭聲,只是一個勁地將她攬在懷中,傅淺言也不急不躁,再說現在早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但是公司的事情交給艾米她也放心得下,儘管說陳酒的出現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並不妨礙正常的運行。
於是陪着顧冷川在牀上膩到了中午的時候。
“我們什麼時候再要一個女兒?”
顧冷川總算將這個話題拋了出來,傅淺言聞言頓了頓,這個問題她真的沒有考慮過,就像是當初和顧冷川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考慮過懷孕一樣。
甚至是有了沉沉和上一個丟失的孩子,也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可以說是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面便已經懷上了他。
因此,提到這種問題,傅淺言向來都有些敏感,因爲丟失的一個孩子的緣故吧,對於懷孕這個詞始終都是抱有懼意。
她好不容易熬過懷着沉沉的那九個月的時間,將他順利的生下來,那幾個月的苦日子,她是想都不敢再回想。
有了前車之鑑,傅淺言確實對於懷孕比較恐懼。
但是在看到顧冷川期待的目光時,所有的話都被堵在喉嚨口,無法說出,卻又咽不下去,如梗在喉,難受的緊。
畢竟是相處了幾年的夫妻,顧冷川瞬間便明白她的情緒,他抿了抿脣安慰着她。
“沒事,暫時這件事情我們可以不用考慮。”
傅淺言心中忽然便生出了一陣愧疚感,哪家父母不想要一對可愛的兒女,更何況在看到沉沉這麼健康的成長的時候,誰都想要再有一個和沉沉一樣可愛的女孩子的存在。
獨生子女的感覺並不好受,這一點,顧冷川深有體會,但是作爲有弟弟的傅淺言,她並不能夠察覺到這一點,因此不能夠和顧冷川站在同一個出發點考慮。
不過,對於顧冷川的做法和想法,傅淺言向來都是無條件的支持,因此這一次的話,只需要一個過度的時間,她相信假以時日,自己一定能夠克服對於懷孕的恐懼。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傅淺言這麼說着,顧冷川聞言面上瞬間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他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
心中劃過一絲疼惜,將攬在她腰間的手更加緊了緊,兩人的身軀緊緊的相貼着,傳達着彼此之間的溫度和感情。
窗外的陽光在經歷過一場大雪之後,總算是露出了臉面,照在這被白雪包裹着的城市中,看起來分外的耀眼。
外面的景色十分的驚豔,屋裡面的場景也很是溫馨,配合起來融洽的很。
懷孕的事情,傅淺言也主動要求給她一個月的時間。
實際上她也不能夠保證這一個月之後,她就能夠給他滿意的回答,畢竟克服心理上的恐懼,還是需要巨大的意志力和勇氣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克服這個困難。
不過凡事也總得要試一試才能知道結果,傅淺言決定,給她一個月的適應時間,最後結果無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她相信顧冷川都能夠接受。
鬆了一口氣,她安心地窩在顧冷川的懷中,閉上眸子的時候能夠感受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