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翩翩終是戀戀不捨的回了柳府, 一步三回頭,看的寧慶都有些心酸。
“爺,二奶奶那裡, 小的會派人保護好。”
寧儉點點頭, “別被她發覺了, 免得她擔心。”
寧慶點點頭, “是。”
武林中最近因爲名劍莊中的傳聞, 各家門派紛紛謠言四起。推選出來的武林盟主,竟然是一個收錢殺人的組織,這不是給武林正道抹黑嗎?
一時之間, 各派均要求明劍莊莊主現身說法。吵着鬧着最兇的,當然是自詡天下正道第一的武當派與峨嵋派。
“武林推舉盟主, 本意是希望能有德高望重門派號召武林匡扶正道。名劍莊雖是後起之秀, 卻總是神秘莫測, 讓人難窺其實。依在下之見,這個名劍莊就是一個僞正派, 披着武林正派的皮,行着的卻是邪派之事,實在是讓人不齒。”
武當掌教首先站了出來,義憤填膺。
峨眉派掌門唸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掌教師兄未免有些激進。如今連明劍莊莊主的面都沒見到, 何以斷定名劍莊就一個邪派?”
“師妹這是公然爲名劍莊說話嗎?”眼見着二教氣氛劍拔弩張, 衆派都有些惶然。
少林方丈慢悠悠站了起來, “二位也別爭吵了。若想知這名劍莊是正是邪, 親自下了帖子, 邀那名劍莊莊主一見,不就全都知道了。”
峨眉掌門與武當掌教二人全都噤聲。
衆人附議。
寧全將一封請帖放在了寧儉桌上。
寧儉擡起頭, “這是今日一早武當派下的帖子,說是邀武林同盟一聚,共商武林發展大計。”
“嗯,終是等來了。”
——
“名劍莊深陷謠言,若是想粉碎謠言,明劍莊莊主就不得不現身。武當已向名劍莊發了帖子,想必很快就會得知那人的身份了。”
趙安謨邊聽着來人彙報,邊忙活手裡的活計。
“主子,劈柴還是屬下來罷。”趙安謨擺擺手,“沒事了,你就先回去罷。”
來人恭聲應是。
看着眼前滿滿一垛的木柴,趙安謨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滿月樓如今靜悄悄的,除了偶爾能聽到院子外傳來幾道人聲。趙安謨仔細聽了聽隔壁的動靜,好像是鶯鶯正在逗弄新捉來的一隻小狸奴。
“快來,瞧你髒的!”鶯鶯打了盆熱水,抱着一隻黃白相間的狸奴,輕輕撫弄。
狸奴掙扎着要從鶯鶯的懷中逃脫。
“喵喵……”看到冒着熱氣的木盆,狸奴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叫聲也顫顫巍巍的。
趙安謨認真聽了聽,聽出了狸奴的不滿,滿臉笑意。
沒過多久,趙安謨的房門被敲響。
“那個,你會給狸奴兒洗澡嗎?”鶯鶯滿頭滿臉的水珠,手背上還有被狸奴抓傷的痕跡。
重新燒了熱水,趙安謨抱着狸奴,一隻手輕輕抓撓着狸奴的脖頸。狸奴被撓的十分舒服,眼睛輕輕眯着。
鶯鶯面有愧色,“原本想好好給靈兒洗個澡,沒想到它不喜歡我。”趙安謨望了一眼懷裡的狸奴,“狸奴脾氣大,掌櫃的該順着,不能逆着。”
趙安謨看着鶯鶯手背上的傷口,“掌櫃的還是先去看看手上的傷。”鶯鶯這纔想起來被抓傷的傷口。
“狸奴可真是難伺候!”誰知剛一說完,狸奴就睜開眼睛衝着鶯鶯眥牙,鶯鶯怕它再上來撓她,慌忙跑了出去。
趙安謨微微一笑。
——
寧善揉着腰從牀上爬起來,傅京繫好頸間的盤扣,“多休息休息,幹嘛急着起來?”
“今兒還答應了人去談生意,歇不得。”寧福與傅甲端了洗臉水進來,低頭各忙各的,裝作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
傅京理了理衣襟,“昨日寫的那兩篇字是不是又是敷衍來着?今兒再補上兩篇來。”
寧善苦了臉,“平威,我今天很忙的……”
傅京點了點寧善的額頭,“那就晚上挑燈來寫。”
“……”
寧福跟在寧善身後,“爺,咱們今兒沒有飯局呀?”
路邊有小販兒叫嚷着賣胭脂水粉的,寧善直直走了過去,“傻子,騙人的你還真信呀?”
“啊?爺您……”從小販兒的貨攤上拿起一盒精美的胭脂,寧善聞了聞,“我可不像你,什麼話都給傅甲說,任人拿捏。”
寧福有些爲難,“您這麼做,若是讓傅爺知道了,恐怕又要鬧起來了。”
“哼,瞧你的膽子,怪不得被吃的死死的。恩愛些是好事,可是,事事都依着旁人,遲早有你哭的一天!”寧善從懷裡掏出一角碎銀子,扔給小販,大搖大擺的走了。
“鬧?不怕他鬧。”寧善“唰”的打開摺扇,“鬧完,該怎樣還怎樣,他又能奈我何!”
寧福一臉不信。
你自己還不是被傅爺拿捏的死死的!
傅京從大理寺出來,傅甲將馬車趕到大理寺門口,“大人,回府嗎?”
傅甲躬身請傅京登上了馬車,傅京轉身問道。
“最近,跟着寧善的人有回話嗎,他最近都在忙什麼?”
傅甲駕着馬車,緩緩穿過鬧市,“寧爺最近好像盤了個鋪子,近來這麼忙活,估摸着也是忙活這件事。”
“盤了個鋪子?‘羣賢畢至’都不夠他忙活,還想着賺大錢?夠貪心的,這傢伙。”傅京搖搖頭,閉上眼。忙過了一天,現在正是他最疲憊的時候。
傅甲低笑,“這個寧爺是夠貪心的。趁着滿月樓無主的低迷時期,去求了寧家二爺低價盤下滿月樓。向來這花樓就是個‘銷金窟’,開上這麼一間,十個‘羣賢畢至’都是不夠看的。”
傅京在聽到“滿月樓”時,猛然睜開了眼睛,“你剛說什麼?”
傅甲這才驚醒自己說了什麼,“大人……”
“查,給我查!我要知道,他最近都在滿月樓做了什麼!”
寧善忽然覺得身後竄過一陣陰風,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嘶,最近是天涼了?怎麼背後毛毛的。”寧福看了看天,“爺,這麼大日頭呢,哪裡會冷?”
寧善扭了扭脖子,“不知道,突然背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