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狡詐的陰笑着:“哼哼,你小子說的好聽,八大馬車寶藏那就是勾命符,不但會把朝廷的人馬引來,而且江湖上的各路神仙都會捲進來,八大馬車的寶藏,我是無福消受,誰有本事誰拿去,我不稀罕!”
我沒想到這個刀疤匪首如此狡詐多變,但是又不甘心就這樣被他送給朝廷領賞,於是繼續遊說他。
“大哥,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事是有風險,但是你想想,做什麼事沒風險啊,吃飯都會噎死人呢!”
刀疤說:“你小子別跟我耍心眼,你以爲老子傻啊,我把你送給朝廷,不但可以得到五百萬賞金,還可以討個封賞,混個一官半職的,總比一輩子呆在老山溝裡強吧!”
刀疤大概是怕夜長夢多,鐵了心的要把我送給官府,天一亮,他就委派一名嘍囉下山給官府報信去了。
衆土匪吃過早飯,把我綁在外面的一個木樁上,有兩名刀法站在我身邊看着,其餘的土匪開始磨刀擦槍,準備和官府勾兌肉票。
疤臉匪首盤腿坐在一張破木桌上,旁邊放着一隻酒碗,手中拿着一把鋒利的大刀,悠閒地用拇指蕩着大刀的利刃,心裡大概在盤算着怎麼跟官府交易。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驟然而至:“報,官兵已到七裡溝口,官軍來使求見!”把守山卡的一個土匪哨兵飛馬來報。
刀疤面露喜色:“帶他進來!”
頭上蒙着黑布套子的官軍來使被一羣土匪推推搡搡擁了進來:“跪下,見過我們大王!”衆土匪呵斥着把官軍來使往地上摁。
這官軍來使居然硬着脖子不肯下跪,正僵持着,疤臉大漢從破木桌上跳了下來,走到官軍信使跟前,用刀尖挑起了黑布套子。
這官軍信使也是一臉兇悍之色,兇殘的兩眼一眨不眨的死盯着匪首疤臉大漢,竟然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看樣子這貨也是一是個不知死活的愣頭青,飛揚跋扈慣了。
“本人是千總大人的侍衛,奉千總大人之命,前來傳話,命爾等速速交出朝廷通緝的要犯,朝廷對爾等以往的劣跡可以既往不咎,網開一面,否則,按通匪論處!";
刀疤冷笑道:“老子就是匪,但你他媽算個錘子,回去跟你們千總說,讓他親自跟我談!”
信使一臉的不屑和挑釁的說:“就你們幾個人也配跟千總談話,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敢跟朝廷叫板,朝廷不滅你們就算你們燒高香了,我勸你們乖乖把朝廷的人犯交出來,否則天兵一到,你們個個性命不保!”
官軍信使話沒說完,就見眼前寒光一閃,一把大砍刀已經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信使斜眼一看,刀疤雙目血紅,滿臉殺氣,於是脖子梗着脖子說:“老子是千總的人,有種的動一下試試!”
這信使也是一個惡棍,估計平時囂張慣了,動不動就拿官軍壓人,根本沒把這幾十個土匪放在眼裡,疤臉大漢是黑白通吃的亡命徒,生平最忌諱官軍清剿。他早就火冒三丈,一直隱忍不發,此時被信使言語一激,臉上就青筋直跳,面部一陣抽搐,手臂猛的向回一帶,“嚓”的一聲鮮血噴濺,信使一聲不吭,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媽的,死到臨頭了還敢拿官軍來嚇唬老子!把他項..CoM上的葫蘆給老子砍了,掛在他的馬背上給他們千總送回去,就算老子送給他們千總的見面禮,讓他們千總大人親自$@#飩@&*帶着禮物進來犒勞兄弟們,如果再敢跟老子來甚麼武力清剿的話,老子先撕了肉票,誰也得不到便宜!";刀疤用抹布擦拭了一下刀上的血跡,恨恨地說。
“是,大哥!”把守哨卡的匪兵吆喝一聲,取了官軍信使的人頭,栓在信使的馬背上。然後狠狠一鞭子打在信使的馬屁股上,那匹無主的戰馬一聲嘶鳴,向山谷外面跑去,哨兵也飛身上馬,緊跟隨着那匹戰馬而去。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一匪兵飛馬來報:“報...報...官軍千總來了。”功夫不大,哨兵有騎馬回來了,他的身後跟着三騎人馬,一個頭戴頂戴的官員和他的兩個侍衛。
這位千總大人下馬四下看了看,土匪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面帶兇悍之色的亡命之徒,他們有的騎在樹丫上,有的臥在山崗上,有的拿着大刀,有的拿着火銃,正惡狠狠地狼視着自己。
這位千總老爺正被這些土匪盯的心裡發毛,這才發現不遠的破木桌上坐着一個凶神惡煞般的疤臉大漢,心想這大概就是土匪頭子了。
於是緊走幾步,對疤臉大漢拱了拱手:“久聞英雄大名,今日有辛一見,果然是英雄氣概!”
這千總一看就是一個老奸滑頭,見了這殺氣騰騰的草頭大王,心裡也不免發虛,知道這些土匪都是被逼到絕境的悍匪,個個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主兒。有今日沒明日,活一天算一天。所以做事從來不講規矩,一言不和就會翻臉殺人,想到前面那個送信的官兵就是這樣白白喪了小命,自是不敢造次,心想不妨先說些好話穩着他們再作計較。
刀疤站起來哈哈大笑:“千總大人客氣了,老子就是一個粗人,不會說話,朝廷通緝的人犯在我手上,那可是我們兄弟們拿命換來的,不知道朝廷有什麼想法?”
千總說:“你們是對朝廷有功之人,賞金已經準備好了,整整五百兩,那可是沒有開過封的庫金,分文不少。可是朝廷的要犯您得先讓我瞧上一眼,是死是活我這心裡纔能有數。”
刀疤對我一指說:“大人請看,這就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常寶春!”
千總朝我走了過來,在離我三尺遠的地方站定,一雙麻黃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然後從懷裡掏出我的畫線,又仔細覈對了一面,然後點了點頭,纔將畫像收了起來。
刀疤說:“這就是朝廷要的人,不知道朝廷對我們有兄弟有什麼安排?”
千總乾笑了兩聲說:“這個......這個賞金已經準備好了,在外面山口邊候着呢,只是不方便帶進來,你也知道,這一路上不太平,你只要把人犯交給我們,一塊跟我們出山,就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啊!”
刀疤忽然把酒碗一扔,臉上勃然變色:“放你孃的屁,你以爲老子是三歲小兒,好糊弄吧!這一路上都是老子的人,有什麼不太平的?你分明是仗着官軍人多,想誘使我出去,然後在對老子下黑手,你狗日的是不是歪打心眼,想把老子給滅了?兄弟們,把這老狗日的綁了!我看你們這幾日也憋得緊了,不如找個樂子,來個解葫蘆開瓢,擺個“猴兒宴”,給兄弟們出出火氣!”衆羣土匪一聽,頓時興奮的狼眼放光,亢奮異常,大家一哄而上,將千總和他的兩個練勇侍衛捆綁了個結結實實。
";好漢息怒,好漢息怒......金子真的是在山外侯着,不但有金子,還有好酒好菜呢,您要是不願意出去,我就讓他們送進來。";千總慌忙解釋道。
這羣土匪那裡肯聽他解釋,推推搡搡將他拉到一個粗壯的圓木樁前,一腳踢的跪下,然後在兩個膝蓋下面墊上礫石,再用繩子一圈一圈地將他牢牢地纏在了圓木樁上。
一個露着黑鬃胸毛的土匪拿着一把鋸木頭的大據站在千總面前嘿嘿直笑,直笑得他汗毛直豎,冷汗淋漓。
其餘的土匪都像吸足了大煙一樣,兩眼精光賊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