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夜王府到風雲閣還真不是點吧點的遠,她喘着氣到了哪裡,白宮漠的豪華馬車已經停在了門口,朱銀寶一個緊急剎車殺到正從風雲閣走出來的白宮漠面前,訕笑道:“主子,還差半盞茶的時間纔到兩個時辰。”
白宮漠冷着眸子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倒是剛從裡面走出來的烈焰,挑了挑眉頭,不鹹不淡地說道:“你到時會掐時間,要是遲到了,你就等着去挖地吧。”
朱銀寶斜眼挑眉,狠狠瞪了他一下,這炸藥王真是無孔不入,逮着機會就來嚇唬她,但礙於自己有逃跑的前科,又在黑魔王面前得注意低調行事和團隊和諧,她只能在心裡不滿地數落着可惡的炸藥王。
“呵呵……小寶兒經過這段時間的自由歷練,這貓兒一般愛伸爪子的行爲倒是檢點不少啊,實在值得欣慰。”葛林雙手疊交抱在胸前,悠然地倚在馬車旁,雙眸嵌着淡淡笑意地看着朱銀寶打趣道。
朱銀寶頓時無語,要是手中裡有東西,她可不敢保證自己不向葛林那丫的砸去,該死的男人,竟然罵她是貓兒,你他大爺纔是貓兒,你們全家都是貓兒,朱銀寶氣憤不已,將頭扭到一邊理由不理。
“烈風月呢。”一直站着未說話的白宮漠忽然冷聲道。
“主上……我來了啊。”人未到聲先到。
朱銀寶聞聲扭頭就看到烈風月抱着一個大箱子搖搖晃晃地從裡面走出來,而且一身玄青色的衣服沾了好幾塊黑不溜秋的污漬,看上起瞬間就將他的風度打了折扣。
烈風月在路過朱銀寶身邊時,雙眸不滿又憤怒地瞪了她一眼,朱銀寶疑惑地用手摸了摸鼻子,皺了皺眉頭,看着將沉重的大木箱放在後面一輛馬車上的人,心想這傢伙腦子給壓出毛病了啊,沒事瞪她幹什麼!
朱銀寶在那裡遊神,待她緩過神來,見外面已經沒有白宮漠的身影,她左右瞧了瞧,烈焰已經在馬背上整裝待發,葛林忽然從馬車窗口伸出半個腦袋,雙眸含笑地看着她。
朱銀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些人動作真快,她連忙向馬車上翻去,撩開簾子正想一頭扎進馬車,微微擡頭就見到白宮漠冰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耐煩。
她連忙扯出一個笑臉,恭敬地說道:“趕馬車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
“呵呵……看來小寶兒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工作。”
朱銀寶右手剛放開簾子,車廂裡面就飄出來葛林可惡的聲音。
她不滿地望着隔着一層簾子裡面的人,咬了咬牙,滿腔悲憤地一屁股坐在駕車位置上。
朱銀寶擡頭見在她前面的烈焰的馬兒開始滴滴嗒嗒地緩緩走着,她咧了咧嘴,無力地揮了揮手中的鞭子,馬兒揚了揚頭“咴”地叫了一聲邁出了四腳。
沒過幾刻,烈風月騎着一匹白色的馬從後面趕了上來,朱銀寶側頭見他已經換掉了之前的衣服,就連弄亂的髮型也重新裝扮了一下,“呵……一個大男人比女子長得都還粉嫩,真是罪過罪過。”朱銀寶忍不住嘀咕道。
“怎麼,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啊?”烈風月向她挑了挑眉,一臉得色的說道。
“……”她說的這麼小聲,這人還真是耳朵尖。
烈焰回頭看着坐在馬背上一臉憤恨的朱銀寶,笑言道:“話說小銀寶,我烈焰還真不得不佩服你一點,敢如此公然調戲小月月的人,如今還能活蹦亂跳的,估計也就你一人,要是換做我們,估計他早就運氣他的獨門黯然銷魂掌伺候了,要是這一掌沾到身,輕者至少也得在牀上躺半個月,重者就不用我說了。”
“黯然銷魂掌。”聽到這幾個字,朱銀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白宮漠這一窩都是什麼人啊,“黯然銷魂掌”江湖中最神秘的掌法之一,聽說能夠學會此掌法的人可謂是萬里挑一,而且期間還會承受無法想象的痛苦,但如果一旦學會之後,那攻擊力可不是點吧點的強悍。
朱銀寶心想黑魔王的屬下都如此厲害,那他功力到底高到什麼境地,想想當初在海上那隻奇怪潛水艇,黑魔王只用了五分功力就搞定,不得不說這丫的有些囂張的本事。
“小銀寶,你說該怎麼辦?”烈風月忽然將頭扭過來看着她說道。
“什麼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調戲完本公子就想完事啦,要不是因爲被你調戲,我怎麼可能被主上罰去庫房搬東西,還不準用內力,本公子被弄了一身骯髒的灰塵不說,還差點毀了本公子的卓越風姿,你說怎麼辦。”烈風月瞪着眼睛看着她,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道。
“你要是心裡有委屈,就找主子說去,關我什麼事情,又不是我叫你去搬東西的。”朱銀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對付這種人,桃花臉是其中一類,但桃花臉是顯性的氣死人不償命,還臉皮超厚;而烈風月這種是屬於秋後算賬性的隱性難纏,對付桃花臉的辦法就是視如空氣,對付烈風月就直接將他推到白宮漠面前,辦法簡單又好用。這不烈風月狠狠瞪她一眼,自顧騎着自己的馬兒。
朱銀寶一邊打瞌睡一邊趕着馬車,也不知道黑魔王發什麼神經,白天不趕路,偏偏要在晚上,坐馬車也就算了,偏偏是她趕馬車,這不故意整她嗎。
“要不是主子給你兩個時辰的時間,我們用得着晚上還得趕路。”烈焰不冷不熱的話從她前面傳了過來。
本來昏昏欲睡的朱銀寶,聽烈焰這麼一說,倒是精神了許多,她沒想到白宮漠會拖延出發的時間,是給了她兩個時辰處理自己的事情,想到這裡朱銀寶趕馬車的悲憤也消了一些,再說之前她悄悄溜走的事情,白宮漠還未找她算賬,算了,現在正是刀鋒浪口,她還是忍着點好。
趕了一夜的路,朱銀寶實在累得是全身痠痛,上眼皮和下眼皮在這期間也不知打了多少次架,有好幾次進入睡眠狀態,都是那該死的烈焰用小石頭砸醒她,這飢寒交迫、睡意綿綿的狀態下,她實在沒有心情給他計較。
眼見天色漸漸泛起白,朱銀寶的睡意就越濃,她半眯着眼睛,見馬兒乖巧地跟在烈焰和烈風月馬兒後面,朱銀寶乾脆將馬鞭丟一邊,半倚在車廂旁開始呼呼大睡。
待朱銀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太陽當頂,秋天的陽光比較溫和,灑在人的臉上感覺特別舒服。
朱銀寶緩緩睜開鬆醒的眸子,雙手展開伸了個懶腰,低頭一看已經沒有在駕馬車的位置。
她連忙左右看了看,沒人,向後一看,心裡立即打了個寒顫,黑魔王竟然睜着冷冽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她的媽呀,不會是她自己從馬車外直接睡到馬車內了吧,她又瞟了眼靜靜坐在車廂裡的白宮漠,心想幸好沒有被他給丟出去。
朱銀寶雙手扶着車廂內的凳子上,正準備起身,誰知雙腳麻木,一個沒站穩又摔到車廂裡,額頭好死不死地還撞在了白宮漠的膝蓋上,頓時痛的她齜牙咧嘴。
“沒用。”白宮漠冷冷地丟出兩個字,一手就將她扯到他旁邊坐下。
“呵呵……謝謝主子。”朱銀寶一手捂着被撞的額頭,一手撐着向牀榻一樣軟的凳子向外側挪去。
誰知挪了一下屁股還沒有着地,白宮漠忽然盯着她說道:“誰讓你挪開的。”然後又被他扯進了他的懷裡,這次可沒有上次溫柔,朱銀寶的腰被他死死按住,痛的她直想哭爹喊娘,這黑魔王下手真是不留情。
“之前的事情還沒有給你算賬,現在又開始不安分了,恩……”語氣除了冷漠還是冷漠,就算是陽光從窗口透過來也絲毫消除不了朱銀寶心中的寒冷。
“主子,我知錯了,這次真的知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擅自離開了,哎呦……我的腰快斷了。”朱銀寶一邊認錯一邊叫囂道,這聲音聽到外面幾人的耳朵裡,那可謂是表情各異。
“知道錯了?”白宮漠的語氣中不帶一絲溫度。
“知道錯了……”朱銀寶被迫趴在他腳上,連忙繼續認錯到。
白宮漠聽到朱銀寶的回答,按在她腰上的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頓時痛的朱銀寶臉色由青轉白。
“我要的不是‘知道錯了’這幾個字,朱銀寶,你最好我聽清楚,跟在我身邊沒有對錯之分,只有強弱兩個字,有本事你逃出去就不要被我找到,否則……你該知道後果遠比讓你去南蠻國挖地那麼簡單。”白宮漠冷冽的語氣中帶着不可忽視的威嚴。
“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白宮漠緩緩放輕了手上的力道,用手順着她的腰,說道:“這次看在你乖乖留在南燕國的情況,暫且饒了你,下不爲例。”
“謝……主子。”
朱銀寶的腰從白宮漠霸道狠毒的手中解脫出來,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幸好當初自己識相沒有再次落跑,不然今天她很清楚自己的腰估計已經是被斷成兩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