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銀寶一直懸着的心也落了下來,用力搬開嶽振華的右手,而此時不能行動也不能說話的嶽振華死死地瞪着朱銀寶,眼睛裡的怒氣加恨意如黃河氾濫一般猛烈,不過對於這人的眼神朱銀寶直接就忽略掉,而是細細地打量着手中三根金針。
烈焰上前,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
“要人命的東西。”朱銀寶沉靜地說道。
“三根針?”烈焰的話中有着一絲疑惑與不值信,憑他們的本事,會怕那三根針,他們在江湖上游走闖蕩這麼多年,什麼暗器兵器沒有見過。
葛霖隨着朱銀寶的目光看去,頓時明白怎麼回事,這屋裡正好掛着三盞大紅燈籠,但奇怪的是,燈籠裡不僅沒有燈,而且燈籠還不是用普通的紙糊的,上面還塗了一層如蠟燭一樣的東西,不是普通燈籠,這三根針也不是普通的針,那燈籠裡面就只有一個答案,毒,三根針正好是穿破三盞燈籠的武器。
“快走,這毒的腐蝕性極強,就算不用金針刺穿,它也在燈籠裡待不了多久。”朱銀寶還未說完就一個人先向門外奪取,那裡還管自己是下人,白宮漠是主子,此時此刻她只知道逃命要緊。
裡面的三個人見白宮漠一行人已往門外走去,臉上個個都露出恐懼慌亂的神色,這燈籠裡面裝得什麼東西,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朱銀寶最先跑出來,看了看周圍,沒人……轉身,見白宮漠沉着眸子從裡面走出來,葛霖和烈焰倒是一副欣慰又無奈的神色,意思好似在說,這下怪不得別人了。
朱銀寶連忙顛屁顛屁地跑上前去,哈腰訕笑道:“我方纔跑出來是先探探風險,前路沒有危險,一帆風順,宮主您請。”
朱銀寶剛把話說完就聽到一陣房屋垮塌的聲音,這微微一回頭嚇得的腳下一軟,心裡那個震撼絕對空前僅有,就連旁邊的葛霖和烈焰見此也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一座閣樓竟然像是被一個恐怖的龐然大物給一口一口吞噬一般,最後只剩下一些殘渣碎片,而且遠遠望去還能看到房屋殘骸旁邊的花草樹木在凋零枯萎。
朱銀寶差點倒抽一口氣,真是好險,要不是她發現的及時,豈不是也會像這些房屋一樣,被吞噬的連骨頭都不剩。
朱銀寶捂着她那被摧殘了一次又一次的心臟,再這樣下去,她就算不死也會折壽十幾年,她這是哪輩子造的孽啊,上了這麼一艘賊船,偏偏這賊船上的人一個二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就憑着囂張無比的態度,不得罪人那纔怪事,這得罪也就得罪吧,更偏偏是得罪一些心狠或許心智彆扭曲的人,一出手簡直就狠讓人咬牙切齒。
“走了。”白宮漠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話。
“我腿軟。”白宮漠皺了皺眉頭,一手打撈起身體還在微微顫抖的朱銀寶,一個輕盈起身就往遠處掠去,葛霖、烈焰緊跟其後。
爲了趕路程,白宮漠、朱銀寶、葛霖、烈焰一行人沒有坐馬車,而是騎馬,朱銀寶本來想自己騎一匹馬,誰知主人說沒有你的馬,這不……被白宮漠冷着個眸子給硬塞在他的馬上,騎馬騎了十幾年,她還沒有和誰同騎過一匹馬,還是個男人,男女授受不親,她來自現代,對古代這些條條框框不感冒,但這傢伙好歹也是古代人吧,男女授受不親,好吧……這條在白宮漠面前她已經領教了,但怎麼說她也是個女人吧,這男人怎麼就不懂得一點憐香惜玉啊,她這“小蠻腰”其實也不是那麼小,都快被捏碎了,這一路上顛簸來顛簸去的,還有她的屁股,估計下馬後連板凳都別想坐。
白宮漠見懷裡的朱銀寶不安分地扭動着身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這身子不自然地開始燥熱起來,按在朱銀寶腰上的手力道不自然地又重了一些,所謂凡是得堅持一個度,如果超了負載的極限,哪怕是一點,都是有着極大的差別,這不朱銀寶頓時痛得不滿地哇哇叫了出來:“啊……你發什麼瘋,本大爺的腰都快被你給扭斷了。”
朱銀寶痛得一個激動就出口成髒,白宮漠本來冷冰的眸子深處含着一絲無名怒火,被朱銀寶這麼忽然一吼,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冷冷地說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說過,你只能無條件服從,沒有反抗的資格。”
朱銀寶一聽那還得了,剛從火坑裡逃出來沒多久,這受驚嚇的心臟都還沒有完全恢復平靜,再怎麼說她也是立了功之人,這人不獎賞也就罷了,還無緣無故在她身上出氣,就算委曲求全也不是這樣的委屈法吧,朱銀寶眸子裡含着強烈的倔強與不滿,大聲吼道:“憑什麼,我是你的下人,但下人也有下人的尊嚴和生命權利,你剝奪我的自由我可以接受,但是你沒有剝奪我享受尊嚴和生命的權利。”
看到朱銀寶臉上的表情因疼痛而扭曲,白宮漠本來想鬆手,可聽到這不知死活女人的反抗和叫囂,他心裡無名的怒氣頓時而生,陰沉着眸子冷聲道:“你好大的膽子。”
朱銀寶頭一仰,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她今天就豁出去了,忍着身上劇烈的痛雙眸不服輸地瞪着白宮漠,道:“我膽子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再說我膽子再大也大不過你白宮漠的手掌心和冷血黑心無情,我明明立了功,你不賞也就罷了,還無緣無故遷怒於我,試問哪有這樣當主子的。”
“好,很好……”白宮漠一邊說話,一邊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在這血雨腥風的江湖上翻滾了這麼多年,還沒有誰敢這樣和他說話,真是好得很。
朱銀寶痛得額頭上直冒冷汗,但卻倔強不服輸地緊緊咬着嘴脣,鮮血沿着嘴角緩緩而下。
旁邊的葛霖見此,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跟着主子這麼多年,還沒有看到主子如此發怒過,不禁好心提醒道:“還不向主子道歉。”
“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道歉。”朱銀寶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這兩句話,所謂士可殺不可踐踏她的尊嚴。